《鬼离毓》季秋音

31、朝堂之上──跪膝坦然承担

　　今天的天界很静，除了桃花池水的流动声──静得仿佛连衣角摩裟汉云雾的声音都能听到……

　　终於赶到整个天界的最高处──寰宇殿。

　　“铮！”把守殿堂的两位天兵反身档住了我的去路。

　　“让开！”我不悦地沈声。

　　“天帝有令──冥府祭祀不得入内！抱歉了！”两位天兵中气十足。

　　“那我就得罪了！”不高兴和他们多废话，手中快速地闪现著幽冥地火──愈演愈烈，“最後问你们一次！让不让？！”

　　“……”两个像两小猫似的回归原位，我挑衅地看了他们一眼，收了地火，光明正大地冲进去。

　　“这祭祀这麽冲动……”天兵甲说。

　　“……是啊……今天天帝心情正好，他进去不正是送上门？”天兵乙靠在廊柱上悠闲地抖晃著脚。

　　“……我们同情他……”两人相视後，接著贼笑。

　　寰宇殿──

　　“双聿！你犯下的罪孽，你可悔过？”天帝坐於朝堂最高之处──一脸威严。

　　“悔……”长长的柔软黑发，跪在大堂中央的人身著湖绿的长袍，头垂得很低。

　　“聿！”呼呼……还好终於赶上了，大踏步上前，我“咚”地一声跪在他身边，无视他吃惊的眼神。

　　“魑……你……来做什麽？”

　　“帝！我自愿与聿一起发往蓖阗！无怨无悔！”我掷地有声──声音在殿中回绕。

　　“哼！我还没追究你因私忘公！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天帝不悦地微眯著眼。

　　“帝！求您成全！”我叩头。

　　“魑……你这是在做什麽？蓖阗那里……”聿在旁边急急地扯著我的衣袖。

　　“咳咳！”帝威严地咳嗽了一下，抬眼扫了我们几眼：“魑！你因私忘公，不守轮回之道，你！可悔可知？！”

　　“臣下知……”我恭敬地回答著。

　　“双聿！你私自捣毁冥狱炼世，把孤魂恶鬼放入六畜道，你可知其中严重性？你可悔？！”

　　“臣下悔……甘愿受任何罪责……”

　　“发配你们两个一起掌管蓖阗一百年！此罚可公平？”

　　“谢帝不责！”与聿视线相交──彼此心知肚明──这个惩罚是很轻了……

　　“即日上任！你们去吧！”天帝挥一挥手，我们慢慢退出了朝堂。

　　“聿……”我拉著聿的手，心被涨得满满的。

　　“嗯？”聿微笑著看著笑的阳光灿烂的我。

　　“我不想再追你了！”我正经地看著他，拉著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向前走。

　　“……我也跑累了……”他笑得如沐春风。

　　“那！不离不弃！”我拉著他的手左摇右摆──挥落了一旁枝桠上的桃花──落英缤纷──花香满身……

　　“嗯……永生永世！”他笑著钩上我的颈项──琥珀色的眼──由衷的微笑──黑色的发飞舞著──红唇落下──沾著花瓣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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