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 Away from Home（水户洋平BG同人）》倚伞

13、十二

　　樱木腰上的伤，在东京、神奈川都做过几次康复治疗，不过效果总归不明显。虽然也可以说是痊愈了，但每个医生都警告说，不可以再做剧烈运动了。这对樱木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他虽然表面上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每天照样同他们嘻嘻哈哈，然而私下里却常常会盯着学校篮球馆方向发呆。

　　这种情形水户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他托山田在东京找到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拖着樱木去检查。结果倒也没让他绝望，但却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以日本现有的医疗水平，也只能恢复到这种地步了。不过如果有条件去国外试试的话，倒说不定还有彻底康复的可能。我有一个大学时的同窗，现在在美国一家顶级医院，他是这方面的权威，如果你们能够过去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助联系。”那个专家这样说。

　　过去？怎么过去？单是樱木一个人往返的机票，外加在那里的住宿、医疗一系列的费用，就是一大笔钱。虽然他手里倒是有些积蓄，可是比起来完全是杯水车薪。当然，他也可以找老头儿要，只要说两句软话，义字当头的老头儿一定会给他这笔钱。可是，他总觉得，如果他真这样做了，就算老头儿给了他钱，心里还是会看不起他的。因为在老头儿的处世哲学里面，朋友固然重要，但凭自己的本事结交下来的友情和人情则更为重要。

　　至于佐川，每天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除了偶尔惋惜两句“早知道现在，当初没撕那张支票就好了”，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那天他回到家，她依旧在沙发上看书，听见他进门，头也不抬地命令着：“赶快，煮饭，我饿了。”

　　“大姐，就算你的手艺差了点，可是你能不能偶尔也体恤一下我啊？我真的很累了。”为了尽快攒够那笔钱，他现在每天做三份兼职。纵然这样，那个庞大的数字对他而言，依旧很遥远。

　　她抬起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寻思了片刻说：“我们做个交易，你去煮饭，然后我有一件好事情告诉你。”

　　“靠！上次你就这么说，然后那件好事情不过是我被荣封为你的‘私人厨师’。”

　　“这次不会了。我可以以人格保证，绝对是好事情。”

　　他还能说什么，就算浑身的骨头累得几乎快散架了，也只能乖乖认命地走进厨房。

　　晚饭过后，收拾停当，两个人围坐在茶几旁。“行了，说吧，是什么好事情。”他这样问不过是好奇，其实心里并没有期待她能有什么真正的好事。

　　没想到她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掏出个纸袋，丢在他怀里，说：“拿去，打赏你的。”

　　他疑惑地打开袋口，被里面厚厚的几沓钞票吓了一跳。“这么多钱？”

　　“怎么？够了吗？”

　　“哪弄来的？你去向老头儿开口了？”

　　“哪能呢，知道你好面子。”

　　“那你哪来的？”

　　“你烦不烦啊？有钱你拿着不就得了，哪来那么多问题啊？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告诉你，这钱干净着呢，我没偷没抢没卖身。”说着，倒果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等等。”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也跟着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撩起她耳边的长发。“你把耳环卖了？”

　　“听你这口气，倒像是希望我不是去卖耳环，而是去卖身？”她依旧嬉笑着。

　　“走。”他不理会她的玩笑，只是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干嘛去？你不是累了吗，还不老老实实回去睡觉？”

　　“把耳环再买回来。”那副她曾展示给他看的钻石耳环，且不说它的价钱，单就于她的纪念意义而言，就是非凡的。

　　“我不去！”她挣脱了他的手，坐回到沙发上，“都几点了，商店早都打烊了。而且把卖出去的东西再买回来？傻不傻呀？我才不去跟你一起丢人呢。”

　　“好，那我明天一个人去。在哪家商店？”

　　“你有病吧？他们人都死了，就算我留着那副耳环，他们还能活过来吗？再说你急需钱，这里有钱，拿去用不就得了。怎么？别人的钱都不是钱，非得自己累死累活挣出来的才算数？你得了吧！等你挣够那些钱，估计樱木的篮球生涯早就废了。”他从来就不能跟她讲道理，因为从来都讲不过她。

　　“我也在想别的法子。”他当然不会真的想只靠打工挣的那点钱凑够那么一大笔数额。

　　“想出来了吗？是去抢银行呢，还是去截运钞车？”

　　“呃……”他倒是想过去借高利贷，不过后来想想，与其那样，还不如向老头儿借呢。

　　“行了，拿着吧。你婆婆妈妈的样子，真讨厌！”

　　“算我借的，行吗？”

　　“行啊，没问题。不过别写借据了，直接写卖身契就行，然后下面再按个手印……”她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淘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