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 Away from Home（水户洋平BG同人）》倚伞

20、十八

　　其实，即便不算上他后来接替老头儿工作挣得那些钱——那钱实在多的惊人，莫说开一间咖啡馆，开个十间八间的都绰绰有余，即便只是靠他在神奈川那份工作的业绩，也完全可以把两个人那个咖啡馆梦想缩短到两年甚至更短。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佐川早就不在他身边了。

　　那晚他回到家，看见佐川正靠着墙讲电话。对方应该是她的一个老熟人，因为她的语气相当的亲昵。“我当然想你了，我怎么会不想你呢？只是误工费真的很贵啊，要不你来神奈川看我好了。”他皱了皱眉，又听她继续道：“行了，行了，不用说了。我回东京。好，好，明天一早就回。”

　　然后，她挂掉电话，迎着他疑惑的目光，说：“我爸爸出狱了。”

　　整个煮饭过程，他心里始终惴惴不安，然后又为这种不安感到奇怪——他什么时候竟有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他早该想到了，她的家在东京，她只是暂时寄宿在他这里的，山田不是提醒过他“两年后她亲爹出狱就接她回去”吗。那么现在不正是她该回家的时候了……

　　于是，在这种心不在焉的情况下，他失手放多了盐，两个人只能涮着一碗水吃。

　　“你明天回东京啊？”席间他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明天一早就回。”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哦。那你还回来吗？”

　　她怔了一下，伸出去的筷子停在那里，转而抬头道：“你想什么呢？我不回来去哪？你以为我让你占了那么多次便宜，就一走了之了？你别做梦了！”

　　“哦，那就好。”他终于放下心来，继而问：“用我陪你去吗？正好我也可以去看看花道那家伙。”

　　“不用。你不是明天要去见一个重要客户吗？再说，见了我爸爸，你怎么介绍啊？‘伯父您好，我就是那个一不小心睡了你女儿的人’？”

　　“你就不能说‘照顾’？一直以来照顾你女儿的人。”

　　“在床上照顾？”

　　“靠！明明每次你都拉我在沙发上。”

　　因为是明天一早的火车，两个人吃过晚饭略作收拾，早早就睡下了。临睡前，他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忍不住再次问她：“你真的不用我陪你去东京啊？”

　　“你烦不烦啊？都说不用了。而且我明天一早走，晚上就回来了，绝对不耽误水户大人您的生理需求。”

　　“拜托你能不把每句话都说的那么色情，把我说的那么猥琐吗？我还不是担心你。而且……”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抓过身旁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而且，怎么总觉得你好像一去就不回来了似的。”说完自己也觉得这种无中生有的担心过于杞人忧天，于是“嘿嘿”笑了两声，等着听她嘲讽。

　　没想到身边竟是异常的安静，好像她那些讽刺连同着她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中。过了好大一会儿，就在他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抛过来一句：“你傻不傻啊？这是我家，我不回这里还能回哪里去？”

　　第二天傍晚当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她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各种从东京带来的东西。

　　“别煮饭了，买了好多吃的。”她抬起头笑着说，虽然那笑总让他觉得与往日里的不同。

　　晚饭后，她抱着他的胳膊，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一部据说是感动了日本上万人的电视剧。这部剧无论是从情节、人物，还是台词而言，都可以称得上是典型的她所谓的“八点档”。而她之所以能乐此不疲的一集集看下去，当然不是因为被感动，而是为了在剧中人物痛苦的肝肠寸断的时候，笑得前仰后合。

　　“你这么急着回来，不会就为了看这部剧吧。”他低头看着她问。她今天有点安静得反常，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一次，即使当凄凉的背景音乐响起，女主角戚戚楚楚地说：“一郎，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的时候，她仍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

　　“你准备着些，我爸爸，可能要来神奈川见你。”沉默了许久，她突然丢过来这么一句话。

　　“见我？来神奈川？”想到昨天她讲电话时的情景，他觉得这件事实在非同寻常。

　　“他想送我去欧洲留学。”她眼睛仍盯着屏幕，面无表情地说。

　　“哦。你不想去？…………哎，哎，你咬我干什么？”自打两个人发生过关系后，她对他的欺压也从语言上发展到□□上。她似乎也懒得动脑筋讽刺他了，只要惹得她心情不爽，她张口就咬。

　　“你又想打发我走！”她抬起头怒视着他。

　　“我没那个意思，不过随口问问。而且，你想啊，欧洲多好啊，环境又好，生活也不错，说不定还能找一个金发碧眼的…………哎，哎，我不说了，你别咬，别咬！”

　　“虽然也不知道我爸爸会找你说什么，可是……”她低着头，用手轻轻地抚摸他胳膊上刚才被她咬过的地方。“可是，如果他给你很多好处，比如说钱，很多很多钱，比那张支票还多，你会要吗？”

　　“要啊，干嘛不要。我拿到银行去，全部换成硬币，看能不能砸死你。哈哈…………哎，还咬，还咬！砸死我，砸死我还不行吗？”

　　“那他要是给你一票美女呢？”

　　“哦，那我可得考虑考虑了。其实美女不美女的也不重要，女孩子嘛，关键还得看性格是不是温柔贤惠，不能动不动就…………哎，哎……我靠，你也不能总可那一个地方咬啊，就不能也换个地方？…………哎，哎，脖子也不能咬，上次被高宫他们笑话了足有半个月！……哎……咦，这件内衣是你在东京买的？还蛮好看的…………靠，大姐，你能不能也换我在上面一次啊？没本事还逞能，每次还要我收尾…………哎，算了！”

　　后来，他想，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太单纯，或者看了太多她所说的“有害身心健康的八点档”。因为比起那个真正让他们分手的理由，她所设想的这些，统统美好的宛如童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