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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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夜以后，水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神奈川看看她，时间并不固定，也许一个礼拜一次，也许一个月一次。不过每次他都不敢再逗留太长时间——基本上是当晚来，第二天一早离开，在没想好办法脱身之前，他不想把她暴露在身边人的视野内，让她遭惹到不必要的麻烦。有时候，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只是合衣躺在床上，聊聊以前的事，说说现在彼此的生活，然后相互调侃一番；有时候，她只要发现他来了，还不等进了房间，便在电梯里动手动脚吃他豆腐，然后回到住处在床上折腾一整夜，只等天际发青才昏沉沉睡下，而他只能匆匆打个小盹便又得起身赶回神户；有时候，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躺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直到他离开，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耐心地陪着，陪着她折腾，陪着她沉默，陪着她调侃……就好象从前一样。只是现在，她从不和他说未来，就好象知道他们根本不会有未来……
Now I run to you,like I always do
When I close my eyes,I think of you
Such a lonely girl,such a lonely world
When I close my eyes,I dream of you
情人节的晚上，她一个人在店里，一边哼唱着歌，一边做着最后的清理工作——现在不仅是阿明，连常来店里的顾客都会劝告她不要再播放Groove Coverage的音乐，每个人都会满脸无奈地告诉她：这里是咖啡馆，不是迪厅，不是酒吧。
情人节本来是店里生意最好的一个节日，但是阿明自下午的时候，就开始眼巴巴地看着一对对光顾店里的甜蜜情侣。于是，她心一软，干脆打发了顾客，给了阿明一个晚上的假。然后，连同店里其他的服务生，她也一并都放了，只留下自己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反正她不用过情人节。
不过，此时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或者难过——她已经将近两个月没见到他了。为她的安全着想，他从不通过任何通讯设施和她联系。比起种种令她不安的猜测，她现在更希望事实是那种会让她难过的可能性——他终于遇到那个不像她这样计较得失的女人了。
她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极力想摆脱种种不断闪现在脑中的最坏情况，然后摆好最后一排马克杯，准备离开。这时却听见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一下，她头也不回地招呼道：“抱歉啊，今晚歇业。”没想这时到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姐，一杯卡布奇诺，打包带走。”
“洋平！”她大叫了一声，丢下手里的马克杯，转身飞奔过去，一下子跳到他身上，两条腿环在他腰间，什么都不说，先是一个热辣的吻。
“就这么想我？”他抱着她，坏笑着说。
“是啊。”她大大方方地承认，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反正店里现在也没有其他人。
“那还不快下来，我们好赶紧回去。”他继续坏笑着说。
“就这么抱着我回去吧。”她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你就不想给我留点体力，干点别的？”
“你不答应的话，也别想干别的。”话虽这么说，人却已经从他身上跳下来了。
“好吧。”他一副认输模样，转身弯下腰。“那么，佐川小姐，请上来吧。”
她怔了一下，脑子里浮现第一次分手时的情景，心里竟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觉。“算了，起来吧。”她一把拉起他的胳膊。“看你还有诚心的份上，这次放过你了。”说着锁了咖啡馆的门，挽着他的胳膊，像街上每一对情侣一样有说有笑地和他往家里走去。
“对了，”坐在沙发上，他忽然想起什么，问：“你在咖啡馆哼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呃？你说这个？”她站起身，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音箱里立刻传出那个劲爆的节奏。
“你喜欢这个？”他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虽然她喜好的东西向来不寻常，可是这个实在有点夸张了。
“呃……算是喜欢吧，因为……”她拉开他的胳膊，坐到他怀里。“因为一听到，总是想到你。”
“我？老大，你不是又想说，我适合开夜总会、酒吧之类的话吧？”现在他手里倒的确有两间。
“不是。这首歌其实……其实讲的是一个女孩子，和她男朋友分手很长的时间后，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情景。‘7年又50天’真的是很长的时间。在欧洲的时候，听到这首歌，就觉得……觉得……嗯，也许我也会回到你身边似的。不过想想还蛮好笑的，那个时候，怎么可能。”
“这不是回来了。”他抱着她肩膀又紧了许多。
“是啊。所以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多担心真的蛮多余的。你想要我和你回神户，我就和你回神户好了。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呢。反正，我们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就行了。”
“可是，我们在这里，不是更开心？”他的手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
“我不知道唉……”她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洋平，你说……我们以后……”这是重逢后她第一次说“以后”。“我是说，无论如何……我们以后总会在一起吧？”说完，不等他回答，又换上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笑着说：“反正不管了，现在开心就好了。”说着，起身骑坐在他腿上。
在《7 years and 50 days》铿锵有力的节奏声中，她的吻霸道却又不失温柔地落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然后又沿着脖子向下滑去……真好，她终于学会用嘴唇而不是牙齿了，大概是从别人那里学到的吧，就像他现在也一样学会不扯掉她的纽扣而能够脱去她的衬衫了——这种事情做多了自然便会了。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了，真的没关系了。他们分开了那么久，耽误了那么多时间，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如果再去计较这些事，岂不太蠢了些……
“去卧室吧。”她双臂攀着他的脖子，头枕在他肩膀上，娇喘着说。
“你不是一直喜欢在沙发上？”他调笑着，指腹轻轻拂过她光滑的脊背，顿时激起一串涟漪般的战栗，同时耳畔的娇喘也更重了。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女人，最熟悉的那个永远是她。
“这里地方太小，不方便我‘欺负’你。”
“说的也是。”他笑着横抱起怀里半裸的人，朝卧室走去。卧室灯暗一些，也许她不会发现……
“你这是怎么弄的？”褪去他的衣服后，她看着他肩膀上一处新伤，皱着眉头质问道。这处伤让他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痊愈了之后也不敢马上见她。怕她耽心，只能挨到血痂脱落，不那么明显了，才敢过来。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怎么，不是你咬的？”他嬉笑着，打算蒙混过去。“哦，不是？那是我记错了，大概是别的女人咬的……哎，哎……别咬，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说吧。”
“和几个朋友一起玩机车，不小心碰了一下。”
“你骗鬼呢，这明明……”她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明明是枪伤。”帮老头儿接一笔货的时候，那几个杂种竟然想“黑吃黑”。幸亏他身手矫健，也幸亏一个叫川岛的手下帮他挡了一下，否则子弹穿过的就不是他的肩膀而是心脏了。
“行了，别管什么伤了。你觉得现在这样说这个合适吗？今天可是情人节啊。”
“你就带着一身伤来和我过情人节？”她的脸阴得滴的下水。
“早都好了。我保证，做什么都不耽误。”他坏笑着拉她，想要继续刚才的缠绵。
“是不耽误。”她冷笑着重新穿好睡衣。“你什么也别想做。”说着，一转身钻进被子里，不再理他。
“呃……”他被晾在那里，讪讪地有点尴尬。“佐川小姐，商量一下呗。”他轻轻地扳着她的肩膀。今天是情人节，他好容易抽时间过来一趟，就算什么都不做，至少也不想她带着矛盾和他过完这一夜。
“闭嘴！你再废话，就给我沙发上睡去。”说着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看她真的动了气，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于是悻悻地关了灯，躺在她身边，等身体上刚刚的反应一点点恢复。
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的时候，却感觉那个温软的□□贴了上来。“知道错了吗？”她贴着他的耳朵说，湿热的气流带来一阵酥痒。
“知道了。”他诚恳得倒真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下一次一定不敢瞒你了。”
“你还想有下一次？”
“没有。绝对没有下一次。”看她又要急，他赶紧抱住怀里的人。“我保证，以后一定小心。”他口头承诺着，心里却想，下次得想个靠得住的理由才行。
“傻子，疼不疼啊？”柔软湿润的嘴唇轻轻的摩挲着新长出的肉芽，唤起一阵麻酥酥的痒，无疑，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疗伤剂”了。
“是我傻，还是你傻？不是告诉你，早都好了吗？”说着翻身压了过去。恩，还不错，她一生气脑子就不大清醒，又让他占了一次便宜。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