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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宿醉次日要承受的除了头痛还有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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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从事危险职业，更不用提上司本身就是危险人物，一直在这样的环境里，山崎自认为对“危险”这两个字的适应性还是蛮强的。甚至有时候也不免很灰暗的想到，会不会殉职呢？会以什麽样的方式殉职呢？
但是绝对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方式。
如果因为遭受过大的刺激心脏骤停挂掉的话，算不算因公殉职呢？
只记得昨天晚上为了稳住那个嫌疑人，只能不停的陪著他喝酒，真选组冲进酒吧逮捕嫌疑人的时候，已经头重脚轻胃里翻江倒海。在原田队长招呼大家撤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冒出【特别想独自呼吸一下冬夜的冰凉空气】的白痴想法，於是一个人从酒吧的侧面溜出去了。
後来的事情很模糊了。似乎见到了一直埋在心里的那个人，似乎自己对他说，我喜欢你。似乎那个人回答：你的好意，在下接受了。
果然是在做梦吧。
怎麽可能呢。
那麽大的江户。就有这麽巧，会遇见他。就有那麽巧，即使是在酒精作用下不要脸的告白会正好被想要告白的对象听到。就有那麽巧，不但听到，人家居然还同意了。你以为是在拍八点档呢？山崎忍不住嘲笑自己一下，然後才後知後觉的发现
咦？
这房间明显不是自己在真选组那间小小的宿舍。西式的房间摆设简单，但触目所及的都是些，呃，看起来很有品位也很昂贵的东西。
“糟了。”火急火燎的坐起来，我怎麽还有空在这里研究房间的摆设和造型。看阳光照进房间的角度早就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作为监察的山崎是没有所谓“正常休息日”这种东西的，即使今天是圣诞节，一样要上班，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一会儿会被副长杀掉的啊混蛋。
慌慌张张的跳起来，自己那身可笑的女式和服已经不见了，假发的发髻也被取下了，身上的衣服基本被除去了，除了底裤就只穿著一件大得有点空荡荡的男式衬衫。
不……不会吧……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自己是怎麽来的？谁帮自己换的衣服？什麽都不知道，也没空去知道的山崎，只能在心里一边哀号，一边火速冲下床去。
衣柜，衣柜，还好著房间里还有个衣柜。要是他就这样穿个底裤加衬衫跑到街上去的话，一定会被当做是色情狂的。
拉开衣柜，里面只有寥寥无几的两三件衬衣和长裤。感谢老天爷，虽然穿上之後松垮垮的，裤脚和袖口还要挽起两圈，但总比没得穿强啊。
山崎急急忙忙套上衣服冲出门去，没忘记回头看一眼门牌号和周围的环境，要记清楚了好来还人家衣服和人情呢。然後辨明方向，不顾寒风一路向真选组的方向冲回去。
为什麽只是出门去买个东西，回到屋子里，某个刚刚跟自己告白过的人就消失无踪了呢？不动声色的把手里装著牛奶面包和两件适合山崎身形衣服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不动声色的墨镜背後，是万斋颇为玩味的眼神。
小家夥昨天穿的那身女装和服上面溅了不少酒，因为是丝织品无法自行处理，已经送到干洗店去了。
昨天晚上万斋给他把那身女装和假发髻取下来，擦洗了一下脸，把自己的一件衬衣给他做睡衣穿上，这间屋子只是自己偶尔落脚的地方，几乎没有什麽替换的衣服，小家夥难道是穿著一件衬衣就裸【河蟹】奔著出门了吗？
慢慢的躺下在刚刚山崎睡过的那个位置，似乎还有小家夥身上的一丝气味。淡淡的，像是橘子花的那种气味。
好像在什麽书里面看到过，橘花，是意大利习俗婚礼上用的花之一，虽然样子并不出眼，但橘子花的气味，有著“幸福的味道”。
这又是谁说的啊？怎麽身边这几天老是会冒出莫名其妙的流言。
很罕见的，真选组最敬业的山崎退监察（相对而言嘛，认真你就输了）居然会迟到。
更罕见的是，以为一定会像平时一样把山崎扁个半死的鬼之副长土方会修理得他金光闪闪，毕竟平时山崎没出什麽错他也会这麽做，何况今天这小子明目张胆的迟到。
还是慌慌张张的穿著一身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衣服，而且是大冬天的，只穿著单裤和衬衣──不知道是在哪里鬼混了一夜，但护短的鬼之副长居然没问半句，只叫山崎火速回他自己的房间去洗澡换衣服，10分锺以後到副长办公室报到！
“十、十分锺根本就不够啊副长……”哀号的山崎被踢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不管够不够，总是十分锺以後山崎还是换好衣服出现在土方门外，教山崎意外的是，土方没有穿制服，而是便装。
“啊，副长，不是去巡逻吗？”
“今天不是。”土方嘴里衔著烟又不点燃，白色的香烟随著他说话的嘴唇一动一动的。
“那，那是去哪里呢？”
“少罗嗦，跟过来就可以了。”
结果，山崎跟著土方，去了──
百货公司男装部……
话说百货公司这种地方有个特色，女装部固然试衣服的是女人，跟售货员交谈探讨的也是女人，而在试衣间外面等候的是男人。而到了男装部──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仍然是女人，男人除了在旁边等，还要客串衣架，被女人拿著“他们”的衣服在身上比比划划。
尤其是在过节的时候这种情况更是明显啊，这样一来更显得两个男人一起逛百货公司十分的怪异。
两个逛了半天还两手空空的男人就更怪了。
两个逛了半天还两手空空的而且那个又高又帅的摆著一副“你们所有人都欠我钱”的低气压面孔，另一个虽然看起来没那麽低温，但矮小又没存在感。这样诡异的组合简直可以成为百货公司年度怪谈之一了。
副长到底想干嘛啊，摆著这种脸在男装部来来回回的巡视了三四圈了吧？拜托您的低气压稍微收敛一点啊，这种低气压再聚集下去我们就成水龙卷了啊副长大人。跟在後面的山崎暗暗叫苦不迭，眼看土方要开始第五圈巡视了，已经不想再继续变成越来越惹眼的副长大人身边炮灰的山崎，终於在衬衫柜前冒死拉住土方。
“副、副长。那个我要买衬衫。”
“啥？衬衫？”黑色额发下的青光眼眯了一眯，“也好，就衬衫吧。”
於是就看土方继续用那张“你欠我钱你们全家都欠我钱”的低气压脸嘀嘀咕咕的嚷嚷著，大概可以模糊的分辨其中的一两句“混蛋”“白痴卷毛”之类之类的，一边浏览著架子上那些衬衣。
一般男人买东西都很快的。
所以很快两个人就拎著战利品结账了。
土方买的是41号衬衣两件，铁灰色和黑色的细条纹。
“咦，副长，买两件一样的是为了替换吗？您很喜欢这个花色哪。”少根筋的山崎没注意土方额头间暴起的青筋。“罗……罗嗦。你小子话太多了，我看看你买的啥。”
山崎选的是一件浅灰色衬衣，领口开得偏低一点，式样很时髦，不像是低调的山崎的著装风格，最奇怪的一点是，居然是42号的。
“不是你自己的吗？”这小子的衬衣最多穿到38、39号吧。买这麽大尺码的衬衣干什麽？
“啊，那个，我借人家的衣服，要还的……”讪笑著挠头的山崎只能这麽回答。“借”人家的长裤还好，衬衣可是被他穿著睡了一晚上，要是挑剔一点的人根本就不会要那件衣服了吧？买一件赔人家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何况……那套女式和服是真丝的，可不便宜呢，今天走得太匆忙，不去要回来的话以他的工资得分期付款才赔得起啊。
“今天的任务就到这里，下午开始你放假三天。”离开百货公司的路上土方突然说。
“啊？副长？”
“
行了，滚吧。记得三天以後准时回来销假。”挥挥手当做是道别，土方很罕见的以懒洋洋的步伐离开了。
那边，是歌舞伎町的方向。
以山崎“江户活体地图”的能力，找到那间房子固然不费吹灰之力。
问题是，门铃按了十分锺之久仍然没人来应门。
啊，看来是没人在呢，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看看门边的名牌什麽的打发时间也好。这一片住宅区倒是闹中取静，像他要拜访的这一户，两层的小楼带个小小的院子，早晨匆匆离开的时候看见院子里还有几株花树。有种跟喧闹的江户城不太协调的静谧。
河上。
河上……这个姓不多见哦。不过总觉得很熟悉。对了，鼓动伊东叛乱的鬼兵队就有个叫河上万斋的人斩嘛。
河上万斋……人斩……貌似砍我的那一个也是“人斩”来的吧，模糊中也听见过伊东叫他是“人斩”……
“哈哈……啊哈哈哈……不会这麽巧吧。”讪笑的山崎安慰自己，很久以前有种迷信的说法，笑声可以驱除晦气哦。
“真巧啊。又见到你真是令在下感到惊喜。”浑厚的嗓音忽然从身後响起。很近，几乎是近在咫尺。
“啊！”被吓了一跳的山崎几乎是跳著转过身去。
水鸭色头发很精神的树立著，风衣，有太极图案的怪异耳机，背後的三味线，形状奇怪的墨镜。和
线条流畅的坚毅面孔。微微扬起的唇角显示主人心情非常好，也让这张脸看起来格外的……吸引人……
仍然是逆光，但白天毕竟是白天，起码这一次能看清楚他的脸。
山崎傻傻的站在那里。
在这里遇见他，加上那个门牌，要说这里不是他的住处就未免太自欺欺人了。
这麽说，不是梦了。
那个相遇，那个倾诉，那个怀抱，那个温度，那个被接受的告白……
真的……不是梦……
“你脸红了哦。生病了？留在房间里能替换的衣服不多，是感冒了吗？”宽大的手掌覆上额头，那种温暖的触感绝不会是梦。
“河……河上先生……”
“没必要这麽生疏啊。叫我万斋就可以了。在下可以怎麽称呼你呢？”小家夥的旋律有些模糊，有些喜悦，总之是很清新的调子。
“那……那个……我的名字是山崎退……”
“小退。”万斋非常自发的牵起山崎的手，“在下刚才出门去了一趟。抱歉让你等了，过来多久了呢？”
“啊，我刚刚到，那个……”
“快进屋子吧，外面蛮冷的。”
於是，进屋。万斋微波了一杯牛奶给山崎，然後就看那小只手里拿著牛奶杯子坐在沙发上别扭的沈默著。
“那个，河上先生……”
“刚刚说过吧，直接称呼在下万斋就可以了，小退。”
“啊，那个……这样似乎不太好……”
“小退忘记了吗？我们现在的关系完全应该这样称呼了。”
现在的关系……还想垂死挣扎的山崎：“万……万斋先生，那个……我们现在的关系……”
“是恋人哦，昨天小退对在下告白了，在下也郑重的接受了你的心意。也许你醉了不记得，不过在下并没有喝酒，记得很清楚呢。”万斋换上拖鞋，脱下大衣，顺势坐在山崎身边，很自然的用右手揽住山崎的肩头，这一个动作彻底粉碎了山崎的挣扎。
看起来，万斋是当真的。
可是，这是为什麽呢。
像万斋这样的人……被男人告白了，也会从善其流的接受吗？即使是男人，也不该会是我这样……毫不起眼的人吧……
“怎麽了？”小家夥的旋律很乱，是心里在疑惑著什麽吧。
“啊……你不是在听音乐吗？”只是好奇，这人明明一直都戴著耳机吧。
“只是戴著耳机罢了，再说，小退你的旋律很特殊。在下一直在留意的话，大致能知道你的情绪变化。”万斋有所保留的回答，其实小退性格单纯，情绪起伏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按照他情绪上旋律起伏去推测他的心境，基本是百发百中呢。
“觉得疑惑吗？小退。”
“万斋先生这麽优秀的人……为什麽会接受我这种平凡的人呢，而且是在那种喝得烂醉的情况下儿戏一样的告白。”
“那是因为在下也喜欢小退，只不过小退你是先说出口的那一个罢了。”
啊……咦？
“万……万斋？”
“对，你没听错，在下也喜欢你哦，小退。”轻轻地吻落在额头上，暖暖的，不仅仅是这个吻，也是因为冬天的到来而渐渐寒冷的心。
这个圣诞节我们就是彼此的礼物，请多多关照了，小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