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
元旦后，国内一家知名的时尚杂志推出了一期娇小女生穿衣心经专刊，卢嘉嘉还真当上了模特。她没想过要出名，就想着还ALLEN一个人情。再说了，出版社搞这个选题也算为她这样的矮个子美女谋福利，增自信。
杂志一出来，卢嘉嘉成了学校的名人，认识她的人都不敢相信平日里低眉顺眼跟在年大少爷身后的小土豆表妹竟然成了主流时尚杂志的模特。卢嘉嘉这辈子就没这么风光过，多少人专门到课堂上来瞻仰她，平时高高在上不屑跟她说话的女生一脸的羡慕嫉妒恨不说还主动示好。卢嘉嘉这个美啊，真是意外之喜，照这个架势下去，情书成箱的收，玫瑰用车拉的场面指日可待。
连带着卢嘉嘉的出名，年孟宇的精品店也火的不得了，早在杂志上市前，卢嘉嘉就偷偷拿着小样让店里的买手按这些款式去淘货，杂志一出来，店外面就立马照猫画虎挂出了搭配成套的服饰，巨幅海报挂在门口：“你是最美的------娇小美人狂欢季”
年孟宇是从山西回北京的路上看到的这期杂志，就算卢嘉嘉捯饬的再花俏他也从机场书店的杂志栏中一眼认出了她，说她是HELLOKITTY她还真把自己画成只花猫，脑袋上扎俩小揪揪，就算别了个蝴蝶结也是个傻妞，年孟宇气急败坏的抽了一本杂志翻阅，越看越生气，这都是什么呀，裤子这么紧，还是豹纹的，豹纹是良家少女穿的吗？这跟内裤差不多长的也能叫叫短裤？有大冬天穿短裤的吗？
“呦喂，这不是咱们家嘉嘉么？鸟枪换炮了呀”达子也拿了一本翻看：“别说，这么一打扮还真漂亮，你看看这几个模特，我觉得就数咱嘉嘉挑眼，关键是气质纯真，这小眼神多干净。”
年孟宇没说话，死死的握着那本杂志，在心里把卢嘉嘉骂了个狗血淋漓。“
书店售货员不乐意了：“先生，这杂志都弄皱了，要不要买呀？”
“买，有多少我要多少。”年孟宇干脆的包圆，直接打包运回北京，一下飞机别就找了家邮局EMS快递给卢嘉嘉家里，老爹的单位，一人十本，他还想打电话过去直接说：“你家闺女我是管不了了，丢人现眼到这地步，你们自行处决吧。”
刘达看着年孟宇一路这通折腾还不够，现在又要给人家父母打电话告状，于是开口劝他：“孟宇，其实小姑娘都喜欢漂亮，嘉嘉这照片也没什么，那哪儿都没露，再说了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你跟着生什么气？”
年孟宇烦躁的说：“她妈把她交到我手里，我就得对她负责。”
“她都二十出头了，不是十二三岁，你管得住么？人家没准谈恋爱了，所以才开始对自己穿衣打扮花心思。”
“不可能，我俩每天都在一块，她谈没谈恋爱我还不清楚么？”年孟宇相当确定的否掉了达子的说法：“没人追她，她也没那个胆子追别人，
达子看年孟宇这样子，大胆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说孟宇，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丫头了吧。”，见年孟宇低头不语，若有所思貌似默认的样子，达子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俩，这，这，这尺寸也不合适啊。”
年孟宇真想拿杯水泼向面前这俗人：“你就不能思想纯洁点难不成这男女之间除了那档子苟且之事，就不能有别的关系了？”
达子纳闷儿：“你都想跟人家有关系了，还好意思说自己纯洁？”
“哪跟哪儿啊，我和卢嘉嘉那就是纯粹的兄妹友爱，你别胡说八道，尤其是当着她的面，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还是没你厚的。”
达子嗤笑：“你们哪点像兄妹了？我看着就是小媳妇伺候大老爷，说心里话，你俩要真在一起了我还觉得挺好的，卢嘉嘉那姑娘个子小，可人里里外外干活一把手，而且心眼真宽，你丫那劲儿上来，一般的男人都受不了你挤兑，可她竟然跟你混了三年，你俩还都能活的好好的，都说北京姑娘抗造，抗打击能力超强，看来是真的。孟宇，我觉得你真该好好想想，那个孙晓慧有什么好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成天端着个架子装小龙女。”
提起孙晓慧，年孟宇更心烦了，年前孙晓慧那个堂妹方倩偷穿店里的衣服去约会被他抓了个正着，他早看方倩不顺眼了，迟到早退不说，这都快两个月了，连货物价码都没背熟。
他给孙晓慧面子，不直接开除方倩，只是打了电话让孙晓慧劝她主动辞职，那知孙晓慧竟然说什么小姑娘都喜欢漂亮，很多店都是这样的，衣服只要没有损坏弄脏，穿完挂回去一样可以卖的。年孟宇堵得要吐血，什么叫没弄脏？□□体毛皮屑都沾上了不是脏是什么？孙晓慧又问：“听卢嘉嘉也经常穿店里的衣服，怎么就没事？”
“人家都是自己付钱买的，无论如何，这个先例不能开，这次这衣服就算我送她，但是她不能再店里继续干了，其他伙计会有意见。”
“那随便你吧。”孙晓慧直接挂了电话。至此，俩人开始冷战，两三个星期都不在联系。
达子也不管年孟宇是不是再听，径自抱怨完孙晓慧对他的种种白眼和歧视后把话题转回到生意上：“你到底觉得那矿怎么样啊？”
年孟宇回了神，他倒不是看不起煤老板，只是觉得这买卖风险太大，而且一出事儿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仔细斟酌后对达子说:“明年就要开始实习了，我肯定没精力管再管别的，如果你非要干我不拦着，钱不够我出，批文我来搞定，但别的我不沾。”
“行，法人我来当，钱我出7你出三，手续的事情你搞定，经营方面你不用管我找人看着，你踏踏实实上你的学，年底咱俩六四分成。”
“行，你找个可靠的人，钱少赚点没事儿，把安全保障做到位。”
达子笑嘻嘻的同年孟宇一击掌：“哥们儿办事，你放心。”
卢嘉嘉的妈妈在电话里对自己闺女说：“你真不如人家孟宇懂事，给我们看看怎么了？拍得多漂亮啊，我今天拿给我们同事看，都夸你真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像我，好几个阿姨还要给你介绍对象呢。”
电话这头卢嘉嘉被夸得飘飘欲醉：“你养大的闺女有多优秀你还不知道？别瞎折腾了，就我这条件还用别人介绍吗？”
嘉嘉妈妈说“我也是这么想，你别的不行谈恋爱最在行，高中就能拐个徐杰回来，大学还怕找不到么？但是卢嘉嘉，我警告你这次给我找个父母素质高点的，别又闹的人家妈妈堵到我单位门口骂街。”
卢嘉嘉汗颜，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要找肯定找个父母双亡，无兄弟姊妹，孑然一身的主儿。”
“别贫了，我一会要去查房，你记得把钱还给孟宇，这么多书可不便宜。”
卢嘉嘉咬着牙根说：“那是，我双倍还他。”
还他大爷的，卢嘉嘉还不明白年孟宇那点坏水儿？他能按什么好心，无非是想借刀杀人，可他忘了，她卢嘉嘉是谁身上掉下的肉。
她在年孟宇外出的这几天，一直老老实实的窝在学校，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当模特的事儿不过是个偶然的插曲，自我陶醉几天等风声过去就当做了回明星梦，梦醒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跟以前一样没变化，可年孟宇干嘛这么不依不饶的非要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卢嘉嘉越想越生气，连带着胆子也大了起来，解剖课上回答问题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了好几倍。从卫生间回来，卢嘉嘉发现自己桌上少了瓶标本，想也没想边大声问道：“我的心肝儿去哪儿了？”
代课老师姜超一脸严肃：“卢嘉嘉同学，课堂重地，不要随便调情。”
在众人哄笑中，卢嘉嘉涨红了脸，紧握着旁边同学塞来的标本瓶子，恨不能钻进去，一死了之。
下课后，姜超等在卢嘉嘉宿舍楼下向她道歉，卢嘉嘉从来都是见了帅哥忘了娘，加上对方又是老师，心里在不高兴也不能往明面上摆，更何况她一贯的心眼宽，也就羞臊了十分钟，便把这事儿抛到脑后。
“那个，姜老师，您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您是开玩笑的。”
“还是要道歉，我中午跟哥们儿喝了点酒，没想到临时加了这节课，一时没控制住。”
其实姜超心里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知道卢嘉嘉是典型的北京姑娘，平时上课对这个小老乡也是关照有加，要不是前几天有个女学生因为老师的一句批评要死要活的差点没精神分裂，姜超也不会多此一举专程来道歉。
“真不用，我没事儿，真的。”
“那成，周四见吧。”姜超冲她挥挥手，转身离开，卢嘉嘉松了口气，也转身准备上楼，哪知道又听见姜老师在背后喊她，赶忙转身回来。
姜超挂了手机，冲卢嘉嘉特和蔼的一笑“卢嘉嘉，你会打麻将么？”
卢嘉嘉本质上还是个老实孩子，下意识回答：“会。”
姜岩笑的更亲切了：“那走吧，三缺一，救个场。”
牌局开在夏院士的实验室里，卢嘉嘉跟着姜老师穿一排排的标本柜，在最里面的一张小桌前，见到了另外两位牌友，卢嘉嘉认识，一位是传说中的四大名捕之一美女杀手张捕快，一位是年孟宇那班的扑克脸班主任。
“找不着人，带个学生过来。”姜超指着卢嘉嘉说：“小姑娘挺好的，咱老乡。”。
两位老师一个冲她点点头，一个微微一笑示意她坐下。
卢嘉嘉就紧张的手心出汗，抓牌都觉得滑手，毕竟是老师，就算是临时代课的博士生也是老师，她很谨慎的出牌，争取谁也不得罪。
一圈下来，三位老师都不干了。
姜超率先指责：“卢嘉嘉，你这就不对了啊，态度不端正，牌桌一上长幼不分，这道理都不懂？”
“你端什么架子？卢嘉嘉，好好出牌，别紧张。。。诶，你们是不是背后叫我名捕啊？我我本科那会儿班主任就是我们学校四大名捕之首，折磨死我们了。”
姜超说：“谁让你去年期末监考一口气抓了9个女学生的小条，你说一辅修课，你较什么劲。”
“哎呦，我那不是跟我媳妇吵架么，看见尖下巴戴眼镜的姑娘就想起她来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四圈过后，卢嘉嘉算是彻底放开，这三人不像老师，太不像了，没有老师这么不注意形象，还偷看学生牌的。
“渴死了，去拿几瓶水过来。”姜老师头也不抬的叫唤。
卢嘉嘉就更当没听见，她下楼前喝了一大杯高乐高，还能坚持。右边的名捕张老师从口袋里掏出颗话梅含进嘴里，皱起眉头整牌，左边的孙老师一声不吭，单手护住自己的牌，气宇神定的对着她笑笑：“卢嘉嘉，你去。”
“为什么呀。”卢嘉嘉不愿意，刚才趁她弯腰捡牌的功夫，已经被被偷看过牌了，这好不容易马上能胡了，她才不想动地方。
“你是学生。”
“你最小。”
“让你去就去”
三位老师齐刷刷的说。
卢嘉嘉犹豫了下，还是坚定地护住身前的牌：“手心手背决定。”
最后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去拿水的是张老师，就在张老师回头迈步的那一刻，刚才还在掸肩膀上灰尘的姜老师身子一歪，迅速换走了张老师的一张牌。
卢嘉嘉咂舌，真快啊，这要偷多少年的牌才能练出来？余光觉得身边的孙老师身形微动，卢嘉嘉眼疾手快的张开双手压住了自己的牌，确认安全后，侧头冲孙老师微微一笑。孙老师坐回原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你是我们班年孟宇的女朋友吧。我见过你来替他占座位。咱学校不让本科生谈恋爱你不知道么？”
卢嘉嘉面红耳赤，赶忙解释：“孙老师，你误会了，我是他表妹”
孙老师跟姜老师交换了个眼神，姜超哈哈大笑：“表哥表妹，情哥情妹，不用解释。”
卢嘉嘉被堵的无语凝噎，这都是什么人啊。
就在卢嘉嘉打牌打得正来劲的当口，年孟宇已然杀回了上海，气势汹汹的到卢嘉嘉宿舍楼下找人。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卢嘉嘉不在，手机也放在宿舍没拿。年孟宇看看表，寝室都快关门了，她能去哪儿？
这一晚上，卢嘉嘉输的极为惨烈，不是她水平低，任谁和这三位老千高手玩，都只有输的份。幸好人家玩麻将不玩钱，而是积分制累计，输到一定的积分就负责校对论文或者打扫寝室。
临近寝室关门的时间，老千们牌瘾再大也不好多留卢嘉嘉，张老师和孙老师留守打扫战场，姜超负责护送卢嘉嘉回去。实验室和本科学生宿舍距离不近，来的时候卢嘉嘉是坐姜老师的车，可学校有规定晚九点以后校园内禁制机动车通行，姜超从楼门口的树丛里扒拉出一辆看着随时都会散架的自行车，翻身一跃坐上车座，单腿撑地，冲卢嘉嘉一招手：“上来，送你回去。”
坐哪儿？卢嘉嘉满是疑问的打量着那辆车，没后座，只有车筐和大梁，坐大梁上明显是不合适的，可车筐里。。。卢嘉嘉低头看看自己，估计塞进不去吧。
“快点吧，回头真关门了。”姜超拍拍大梁：“别看锈成这样，咱们系王英俊老师坐了好几回都没问题。”临床系的王英俊老师，身高一米92，体重240斤，人送外号王铁塔 。
“姜老师，我觉得还是走回去吧。”卢嘉嘉一想到自己跟电影女主角似的坐在大梁上，小风一吹，秀发拂过身后姜老师高挺的鼻子，那场面太梦幻了，自己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
“赶紧的。”姜超一把把她拎上来：“坐好了啊，抓紧扶手。”
一分钟后，卢嘉嘉心中如梦如幻的女主梦被冬夜刺骨的冷风吹的分崩离析，身下冰柱一样的横梁随着姜超老师飞速的蹬骑，吱呀吱呀乱颤，卢嘉嘉心惊胆战的抓紧了车扶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死在这儿啊。
远远瞅见着宿舍楼管理员拿着挂锁走出大门，卢嘉嘉开口想喊，一口风猛灌进嘴，咳得涕泪交加，姜老师如奥运会决赛冲刺撞线般牟足力气一通蹬，终于圆满完成了护送任务，在最后一刻把卢嘉嘉送进了宿舍门。卢嘉嘉捂着嘴边咳嗽边冲姜老师挥手告别，姜老师也冲她挥挥手：“回去赶紧喝点热水，周四见。”
明明是师慈徒孝的感人离别，可在冻了快一个小时的年孟宇眼中就是赤裸裸的奸情。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