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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上海探戈--7祥和松雪街 ...

  •   阿次再醒来,已经回家。窗外的棣棠花开的如火如荼,映红了一室。阿次很喜欢这热烈的色彩,生机勃勃。

      他累的很,原来睡觉也能这么累。

      可他不是别人,他是杨慕次。命人拿来哑铃健身器,他在床上开始复建。手臂轻飘飘的没有力量,他就把手拴在床柱上。一天三大碗驱毒的中药,喝的眉都不皱一下。他渐渐害怕自己腿脚不便,再做不了以前的杨慕次。

      早餐时荣初打发小牧给他买了厚厚几份报纸。令新来的本帮菜厨师给他挑清淡有营养的菜单子做。又吩咐上下仆人好好照顾二爷。说的阿次颇不耐烦,几乎想叫荣初老妈子。荣初挑三拣四,将家里的佣人一个个提点小心了,这才出门。

      这几日阿次已能站起便不肯坐着轮椅进出。只扶着小牧走来走去。荣初怕他闷,在院子里摆了阳伞和桌椅供他消夏。又令小牧开了车满世界的带阿次兜风。阿次觉得自己行动不便。上车下车要人搀扶,形同废人。只不想出门。宁愿做阳伞下看报纸。

      荣初办公之余频频打电话发指令,把小牧指挥的团团转。小牧也确实把阿次伺候的密不透风,挥汗如雨的将许多时令瓜果、甜点炖品流水般运到阿次面前。

      阿次每天被报纸上的消息气的心和脑子一起开锅,心情之坏无以复加。激愤之余食欲大增,倒暗地里长胖了一点。

      尽管外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松雪街荣宅还是一片祥和。阿次在小牧的搀扶下绕着草地散步,刚刚修剪过的草坪喷了水和毛茸茸的头发茬一般,散发着清新的绿色气息。阿次深吸一口气,香气如同一只清凉的小手拂过他的五脏六腑。直把他沸腾的心思抚顺了绵软了。他穿过草坪,上了一条鹅卵石的小径。曲径通幽,连着一小片花池子。花池里搭了架子养着几颗葡萄树。正是紫葡萄成熟的季节,一串硕大的葡萄直嘟噜到雪白的阳伞上去。伞下面是洋式的雪白桌椅,一个小丫头正往桌上摆蛋糕巧克力。

      阿次坐在一片清凉中,感觉自己的心慢慢宁静了。才翻开账本,接过凉毛巾擦了把汗。开始吃西瓜。西瓜是冰镇好的,体积着实可观。阿次摆着一个坚定从容的表情面对了西瓜,心里把小牧一通臭骂。这半个西瓜足有十斤,猪八戒转世都吃不完。而小牧这两天仿佛已经跟他心有灵犀,忙道:“二爷,您吃不了我给大爷冰起来,等他回来吃。”

      阿次吃的直打嗝,心事重重的嗯了一声。埋头眼前的乱帐,只看的头晕眼花眼皮发沉。一旁的小牧见了,叫园丁丫头一起退下。留阿初沉沉睡去。

      这一觉好沉,待醒时华灯初上。阿次被一阵马达声吵醒,正是荣初回来了。

      阿次趴在桌子上睡得一身热汗,手臂都压麻了。荣初见了顿时皱眉,他眼睛毒,一眼叼住人群里的小牧。“草坪里这样热怎么不扶二爷回房睡?”

      小牧见了他像避猫鼠似的,委屈的瘪嘴。只说不出话来。荣初是真有心顶了他的缺贴身伺候自家弟弟,随手抹了阿次的汗。看着阿次又忍不住笑了:“这家里没个让我省心的。”

      阿次睡得迷迷糊糊,样子有点呆。“大哥,你骂他干嘛。是我要睡这的。谁敢叫醒我。”他这两天憋的发疯,总是跃跃欲试的要和荣初讪脸。荣初也不和他计较,幽幽的目光在他脸上一转。“叫你看的帐看了吗?”

      阿次嘟囔:“我留着下次失眠的时候再看,你也试试特别有效。”

      荣初哭笑不得,“还早稻田大学金融系高材生。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两兄弟相视一笑,荣初也不要人帮忙,单枪匹马的驾着阿次回房间。阿次的房间已经由二楼移到一楼。阿次走路歪歪扭扭,荣初知道他心里着急。逗他说话。

      “走路感觉怎么样?”

      阿次皱眉撅嘴:“拉的筋疼。”

      “你的运动神经在慢慢恢复,要有耐心。蔡老先生今天来看过了?”

      “嗯!”阿次低头努力的调动了自己的双腿。因为之前这腿能踢能打的太过灵活,此时就恨不能给自己安个风火轮。半身的重量压在荣初身上。荣初不声不响的咬牙扛住他,几乎要被他压进墙壁里变成薄薄的纸片。

      两人一路专心猛走,短短一段路走的险象环生。待回了房间都暗自松了口气。

      荣初热的坐不住,对着电风扇掀开衬衣猛吹。阿次见他哥热的好似煎饼翻来翻去。忽然觉得好笑极了。不一时,小牧献上那小半个剩西瓜,荣初是真热狠了,吃的左右开弓、又快又猛。末了打出一个长长的凉隔。他拿着手绢擦嘴。莫名其妙的打量笑眯眯的阿次。

      “笑什么?泡澡去。”

      小牧已经放了一池子热水。阿次脱的精光,躺倒在池子里。池水滚烫而苦涩,阿次鼻端充满了中药的气味。说不上好闻,闻多了又有点恶心。

      一边荣初不动声色的把阿次看到眼里,阿次穿起衣服看着瘦,脱光了却有一身匀称的腱子肉。荣初觉得自家弟弟就是不一般,脱了比穿着衣服还有看头。有时候又觉得他像条凶猛的大狼狗,只对自己挺温驯。

      荣初也脱得只剩一件衬衣,卷起了袖子给阿次一通猛搓。阿次简直怀疑自己会让他搓掉一层皮。不过并没乱叫抗议,只是闭上眼睛苦忍。

      末了荣初见阿次被搓的好似一只油闷大虾,这才停手。阿次知道今天的酷刑结束,悄悄的在水底舒展了两条长腿,他惬意的靠在水池上闭目养神。荣初则是扳着他的伤臂,尽量不着水。泡了半个小时广州名医的药汤子,阿次起身时倒精神了些。荣初仍在浴室里对自己痛加涤荡,哗哗的水声吵的阿次不得安宁。

      阿次关了吊灯,打开窗户。白色乔其纱的窗帘被夜风吹动欲飞,风携来棣棠花的香,驱散了一室污浊气。阿次只开一盏壁灯歪在床头看报纸。一时荣初出来,看昏黄的灯光下阿次竟有种不忍心打扰的感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上海探戈--7祥和松雪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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