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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上海探戈--27.又起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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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又起涟漪
杨慕初笑道:“放心,不会弄伤你的。”他抓着阿次挺身向前戳了戳,“你都被我弄半天了。”
阿次目光闪动,伸手捂住了胃部,皱眉道:“我的胃……胃好疼。”
杨慕初:“……?”
阿次疼的冒汗,倒不像假装。阿次皱眉哼了一声,“我想吐……。”杨慕初无奈,连忙扶他进浴室。阿次扶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杨慕初见他只呕出些水来,在后面给他拿毛巾擦脸,又接水给他漱口。
“饭都没吃?喝这么烈的酒。不胃疼才怪。”
阿次几乎将胆汁吐出来。趴在马桶盖上痛苦的摇了摇头没说话。杨慕初将他连扶带抱的拖上床,阿次委屈的直哼哼,将脸上的汗蹭了他哥一脖子。
杨慕初将他安置好,自己蹬蹬蹬的下了楼,一下下到厨房,给他沏了杯热茶。又翻出来一锅小米粥,粥还带着点余温,蓬勃的散发着米香。杨慕初用炖砂锅的小酒精炉子端了。正要出门,却见厨房帮佣的小梅批了件衣服进来。
小梅揉了揉眼睛,啊呀一声道:“大爷,怎么这个时候来厨房?我还是以为是闹老鼠哩。”又见他端着个小锅,忙道:“大爷是饿了吧?我给你热点吃的?”
杨慕初摆手道:“不用,你回去睡你的。”他也不要人帮忙,自己取托盘端了这两样东西飞奔而走。小梅叫道:“大爷?”待她追过去一瞧,杨慕初早已转过楼梯走了个无影无踪。
杨慕初回到卧室,先叫了声阿次。阿次抽紧了眉头答应一声。往床边一滚,他把脑袋抵在了杨慕初小腹上。“大哥,我胃疼的很。”
杨慕初让他顶的微微后仰,差点没打翻了托盘。杨慕初见他还撒上娇了,呼噜一把阿次的头。他把小锅墩在炉子上点了火。一锅小米粥很快滚烫了。杨慕初给他加了勺子蜂蜜,伸手把阿次扶了起来。“喝点热的,胃口舒服。”
阿次撅嘴道:“你这是仙丹啊?”嘴里说的响,他拿起勺子尝了尝。兴许是小米粥味道的确不错,他呼噜呼噜的大喝起来。粥是滚热的带着香气,他喝得不快。觉得胃里果真
不会一阵阵绞痛了。待喝完粥,杨慕初将他往床里面一推。“好了,睡吧!”
阿次果然向里一滚,背身睡了。杨慕初又是好气,又是心疼。心里的一团忽忽悠悠的小火苗窜来窜去,直想把这家伙拖起来干了。翻身抱住了阿次,他亲了亲阿次的后脖子,阿次哼道:“大哥,别闹。”杨慕初听他的,把一只手搭在阿次脖子上,摸着他后颈的头发茬。向上拉起被单,杨慕初闭上眼睛望天长叹一口气。
阿次起的晚了,他坐在床上呆了半晌,也不知思维飘到哪里去。想到最后他面无表情的摸了摸屁股,两只耳朵红的几乎要滴下血来。呻吟一声,他将脸扑进羽绒枕头里重重的倒在床上,两手咣咣的去捣床板,又两腿乱蹬把床柱摇的吱吱直响。正是个抓狂已极的模样。
外面黑子听了这一连串的动静,非常的莫名其妙。直到里面静下来了,他才敲了敲门,“二爷,老板叫你下楼吃早餐。”阿次在里面叫一声知道了,黑子听他口气是非常的不痛快。于是心惊之余,犹犹豫豫的进行了撤退,转头就跑了。
一刻钟后,阿次把自己收拾的精神体面,出现在厨房门口。他一路想着来与不来的问题,奈何他那双腿自有思想,没等脑子得出结论已自己把他带到了。既来之则安之,他远远的坐到杨慕初对面,又把几屉烧卖摆在面前打了掩护。低头下头,他开始心不在焉吃吃喝喝。胃还约略有点不适,他伸手捂着肚子,是吃一口揉一下。
对面杨慕初见了他那样子,就道:“胃疼就别吃油腻的,喝点白粥吧!”旁边佣人撤下烧卖,给阿次换了碗滋味寡淡的白粥。阿次喝药似苦了脸盯着那粥。捏着勺子,他嗯了一声。头也不抬的猛喝。
杨慕初一勾嘴角,对阿峰一点头,“你继续说。”
阿峰道:“我那兄弟亲眼见了,踢球打中汽车窗户的正是福建会馆的小弟。这小赤佬看着年纪不大,其实手里已经有好几条人命。是斧头帮的一把好枪。”
杨慕初闭着眼睛一点头,“我给你一天时间,你给我把人挖出来。”阿峰答应一声道:“老板放心,我一定把这小子给抓回来。”
阿峰向阿次点头致意,扣上巴拿马草帽走了。
阿次问道:“还是王亚樵的人?”
杨慕初为难的叹口气,“这家伙是铁了心想要我的命了。”
阿次急道:“大哥,如今之计只能加强防卫蛰伏不出。你可别急着跑出去给人当靶子打!”
杨慕初瞥他一眼:“这我知道。我也不可能每次都命大。你也要小心。万一他们把你当成了我……这几天你先不要出门。我去找个中间人想想办法。”
阿次道:“这个夏跃春,办起事来真是拖沓。”说着把餐巾一扔,“我找他去。”
杨慕初皱眉道:“坐下!”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令阿次悄无声息的重新落座。杨慕初走过来揽住他肩膀,“别急,这事急不得。我对越春有信心。”他用力拍拍阿次肩膀,“我还没问你呢,你去梅机关征翻译官。情况怎么样?”
阿次一摊手,“别提了。等了一天,只在办公室里答几句日语就把我请出来。说是回家等消息。我看八成玄!”
“昨天没睡好。你去再睡会儿。”
阿次料不到他会忽然转了话题,抿了抿嘴他严肃的答一句是,抓过手杖快步走了。
杨慕初长久的凝视了他的背影,发现他是去二楼自己的房间。就不由会心一笑。
阿次不习惯睡回笼觉,他无所事事的在杨慕初卧室里兜兜转转的遛弯。因为面对杨慕初有点别扭,也不愿下楼。而且从没想到自己会是□□的那个,简直想想都要心虚。他扶着屁股呲了牙,唉声叹气的坐倒在椅子上。
杨慕初的书桌上插了一瓶红玫瑰,阿次知道他哥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尤其钟爱玫瑰。而自己仿佛从来对这些花草视而不见,他探手拿出一支花,闭着眼睛深深一嗅。那生机盎然的香气立刻充满了他肺腑,令他嘴角现出一点笑容。
他一低头就发现杨慕初站在楼下花圃中,正拿一把花剪咔嚓咔嚓的剪那玫瑰。初生的太阳柔和了杨慕初的面孔,一面剪花他哥一面和花匠说说笑笑。浑不似个昨日才经过一场血腥谋杀的人。
杨慕初抬头看向房间,一眼就叼住了阿次。一手抱着大捧白玫瑰,他兴高采烈的向阿次挥了挥手。
阿次扶住椅子靠背看着他,感觉自己被这个温暖的笑容击中了。正在心湖最柔软之处,微微的泛起一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