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悠若0609

8、番外一

　　假如我不曾爱你
　　我不会失去自己
　　想念的刺钉住我的位置
　　因为你总会提醒
　　尽管我得到世界
　　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莫文蔚《爱》
　　好冷，又是一个飘雪的冬季，明明已经是二月，可是，却不能从这漫天的飞雪中感觉到一点点春天的气息。卡尔，慕尼黑的现在，也是这么冷吗？
　　是谁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却认为要熬过这漫漫长冬，并非想像中的那么轻而易举！米兰的冬天一直是这样：雪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缤纷绽放，却无奈要被抛到大地上，除了等待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融入大地，她还能做什么？卡尔，慕尼黑也在下雪吗？
　　这是我长大后在米兰的第二个冬天！小时候的情景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只有妈妈煮的浓汤的余味还留在我的口中，温暖又温馨，小时候的一点一滴就在这汤里面融着，幸福，一生一世的幸福呀！卡尔，不要笑我，我当时还小，只记得这些东西。卡尔，你也不要怪我，就为了这口汤的余温我离开了你！
　　对了，卡尔，今天是二月二日，你的生日！你应该在家里和伯父伯母还有玛莉一起过吧，不然就是在俱乐部里和若林阿肖还有球迷一起过，不然就是……不，你应该不会是在别墅里一个人过吧？那里，一个人，会很冷的！
　　我也觉得挺冷的，在这里，尽管暖气是开着的，但是总有一种阴冷的感觉，我想去冲一杯咖啡喝，但愿那热气能赶走寒意！

　　这，应该是我认识你以后，你的第五个生日了吧！也是我回到意大利以后，你的第二个生日。不必感叹时光如水吧，你是男人呀，又不是女人，不像我，每过一个生日都在说自己又老了一岁，然后信誓旦旦地在同事面前说将来的一年里面一定要将自己嫁出去，可到了来年的同一天，才发现自己又在说同样的话！唉，怎么觉得鼻子有点酸呢？
　　五年了，五年的时光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可是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不是吧。小时候做过多少梦，没有一个梦是这样的。我梦中的青春是，米兰午后的阳光，飘着诱人香气的提拉米苏，和夜幕下的圣西罗，还有一个穿着红黑剑条衫的我心爱的男子！可现在……
　　喝一口咖啡，好苦呀！我忘了放糖了！
　　记得每一次上咖啡厅，或者每一次在俱乐部的餐厅里喝咖啡，你都会把你的那份糖推给我，我也是毫不客气地把它们都放进我的杯子里，用小勺子慢慢地搅动，然后一口气喝下去，示威式的把空杯子在你面前晃动，每每你都淡淡一笑，然后慢慢地品你的咖啡。都是你，本来已以习惯了品清咖啡的我，从那时开始，讨厌每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如果不曾爱过你，也许我根本就不知道放了糖的咖啡也会像红酒一样如此让人沉迷，也不会让自己喝这样的咖啡，一喝便是三年，就算没有了你的糖，我依旧拒绝咖啡的清苦。
　　算了，喝吧，以后慢慢的，会习惯的。

　　雪，还在下，而且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不喜欢慕尼黑的冬季就在于它的雪，我不喜欢下雪的季节，因为看不到太阳。我喜欢阳光，更喜欢阳光洒在你的身上的感觉。那年少时的回忆便回来了！青青的草地和暖暖的阳光，那是我年少时最美丽的回忆。那个时刻我的心里就有了你的影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我的影子，或者说我能不能和那个可以在青青的草地上跳动的黑白色的精灵分享你！
　　世青后的重逢让我意外。本来以为我可以很快忘了你的，没想到我们的命运会再一次交织在一起。那时的你，成熟了很多，一种就叫做不屈的东西也在你的身上开始蔓延。我当时坐在你的对面，不敢仔细打量你，因为我知道，有很多的东西只能在电影里面出现，若你真想去充当女主角的话，最终你会发现痛苦的只能是自己，因为他不是爱情电影的男主角。一场独角戏的结局不会是甜的！我不想去演一场独角戏！
　　手表，又是那块手表。对，如果没有那块手表，我们的生活会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点。可是，它成了交点……我没有找到理由拒绝你，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想去找理由来拒绝你。因为你的一切让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抗拒。我说老天不会对我那么残忍，他不给我的父母幸福，不会也夺走我的一切吧。所以我说我要赌一把，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三年，那三年确实成了我一生当中最难忘的三年，虽然那离我想像中的很远很远！但是我依然珍惜上天给我们的每一分钟。我曾经问你，如果我是船那你会是什么？你的回答是灯塔。我现在可以说，我离开你是因为我累了，我没有力气去向你靠近，我放弃了！曾经我真的认为我是坚强的，什么风浪都不可能阻止得了我。可是，我宁肯相信你是球场上的皇帝，却不愿相信你会是我的港湾！我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只知道如果没有那片草地，没有那次世青，更没有那块手表的话，也许我们两个人现在都会过得很好，至少我会对二月二号敏感，至少我不用在这个夜晚独自坐在这里品一杯寂寞的咖啡。

　　也许真的，对于我来说，不爱比爱好，于是我在圣西罗决定离开你。我没有办法想像，当你知道我离开你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刚刚成为欧洲之王的喜悦还是失去我的痛苦和不解。我宁愿相信是前者，因为我知道为了这一天你等了多久！从世少到世青，你不得不去咽下失败的苦果，从世界杯到欧洲杯，你不得不去面对不再是王者的事实。只有在拜仁，你的火焰分外迷人，只有在拜仁，你的梦想可以在球迷排山倒海的欢呼中成为现实。而今天，是你的一个巅峰，我宁愿相信你一直以来存在你的心里的只有这一瞬间，而我要做的，就是在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像焰火一样，消失。
　　知道吗，那张字条，我写了17次。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写才能显得不在乎，才能你让你也认为这三年只是一场梦。真的，之后的一年没有了你的消息。而你的一点一滴，是阿肖，若林甚至是利云告诉我的。每次听到你的名字，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重逢，哼，我宁愿没有重逢。当我们再一次坐在那别墅里的时候，我的感情再次战胜了意志。曾有那么一刻，我想告诉你，开口把我留下来吧，我可以喜欢上拜仁的。可是，我还是没说，因为我还是知道，既然我这只船已经偏离了灯塔，就让它越走越远吧！

　　终于，我在米兰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阳光，提拉米苏和圣西罗，只差一个米兰球员。这时我认识了因扎吉。不得不说，他是一个迷人的男人，他的笑容真的让人不知不觉的就沉迷得无法自拔。也许是为了忘记你吧，我们开始有来往。直到米兰战拜仁的那一天，当我们在休息区里再次重逢的那一瞬间，我才知道，错了，一切都错了。为什么你的表情还能如此的平静，就像一切都与你无关一样！天啊，怎么可以是这样？不可能……
　　下雨了吗？怎么咖啡中泛起了涟漪？不，是我的眼泪！

　　……
　　假如不曾爱你，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我应该早就知道你是王者，你是英雄，你有你的抱负，你有你的梦想，女儿情长不会成为你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取代足球在你心中的地位，想尝试的人是傻瓜！
　　假如不曾爱你，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到现在我还不懂你的高贵！虽然曾经我和你一样冷傲，可是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个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真的。我不认识那个时候的我。
　　……
　　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在米兰，而你在慕尼黑。
　　一切都过去了，可是我曾经爱过你，现在也还算得上是你的一个朋友，就让我最后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JN
　　2001年2月2日
　　你还记得吗记忆的炎夏
　　我终于没选择的分岔
　　最后又有谁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