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妖》社恐上班族

6、第六章 不堪回首的过去

　　“一菲，我们并没有要夺走你的力量。”，一阵夜风徐来，白丝绸反映着月光的月色，时不时闪过一缕银光。玛亚从阴暗的树丛中走出来，对一菲说道。

　　从过去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的一菲直视着玛亚。当初他什么原因都没有过问就把六妖封印，即使六妖成了灵气息他们也没有和一菲谈过彼岸村那晚发生的事。

　　“那为什么你们要离开？”，一菲红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怨恨。

　　玛亚没有直视一菲的红眸子，“那夜……将村落染红的不是我们。是天眼玛瑙。”，绿色的双瞳充满无奈与仇恨。

　　银骸转过身，背对着一菲。“嘛……离开算是要报仇吧。”，虽然他说得一派轻松，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那攥得都在发抖的拳头已经出卖他。

　　一菲眉头深锁，“彼岸村……那夜遭天眼玛瑙珠袭击了？”，或许他的揣测是对的。

　　此刻，六妖众人不发一语。良久，玛亚才回答了。“我们在逼不得已下将村落里的小妖都吃了。”，当初玛亚在一菲面前嚣张的回答说他们将小妖吃掉，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如今，在月光映照下的绿色瞳孔闪着一缕又一缕的悲伤。

　　那夜，满月的一个夜晚。六人迅速的穿梭在草丛中，掠过的草儿发出唦唦的脆响，在这寂静的夜增添一份神秘气息。

　　“哈哈，看！这大青蛙一定可以让莉莉那小妞吓一跳！”，银骸边迅速移动边向众人炫耀手上捕猎到的“大青蛙”。

　　艳炼翻了他一个白眼，“那是田鸡好吗？傻子。”，她没好气地越过银骸跑到前面去了。

　　“嗯……这次的粮食会不会带少了？”，遥霜跑在玛亚身旁，蹙着双眉担心道。

　　玛亚朝她莞尔一笑，“没关系，下次再带多……”，话才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下脚步。

　　大家见状也跟着停下脚步。“怎么了玛亚？”，银骸问道，他们疑惑的望着柳眉深锁的玛亚。

　　玛亚绿色眸子颤抖着，“村子……有不对劲。”，说完又立刻跑起来了，速度比刚才快得多！

　　银骸眉头蹙了一蹙，“啧！”，六人感觉到村子有危险，迅速往村落跑去。

　　那一夜，天眼珠一员的紫歌与紫橦制造的紫色迷雾引发彼岸村里的小妖们互相厮杀。从小妖的身上流下的每一滴血液都会再生，产出更多更多的小妖，互相厮杀得没完没了。

　　银骸为莉莉带回来的“大青蛙”啪的一响，落在满满是鲜血的土地上。眼前熟悉的村民互相啃食着对方，玛亚众人的出现也没有使村民停止厮杀与啃食。

　　“这是……怎么一回事！！！？”,银骸发了疯似的冲向村民，他想一一将村民拉开，停止他们的厮杀，但是都是徒劳……

　　“六妖，这是没办法阻止的了。”，紫歌和紫橦出现在玛亚众人面前，口出狂言道。

　　玛亚碧绿色的眸子直视着双胞胎两人，眼神里充满恨意。“天眼玛瑙！！”。地面迅速裂开庞大的裂缝，坚硬的地面宛如刺猬的尖刺般穿插出来。

　　紫歌与紫橦从地面跃起，往后退下。一阵花海从后袭来，目标不是两人，而是六妖众人。

　　地面忽然筑起一道土墙挡下突如其来的利锐花海，站在土墙后边的玛亚握紧拳头，她要是不将天眼玛瑙解决掉，她就无法原谅自己。

　　橘樱与红菊这对嚣张的女人毫无禁忌的站在土墙上。“哟，这不是六妖的首领玛亚吗？”，橘樱红菊两人俯视着玛亚，嘴角微扬，得意得很。

　　玛亚抬眼瞪着两人，不发一语。

　　红菊眯起双眼，“怎么了？您的村民都在互相厮杀了，您不参与吗？……难道你不想试试自己村民们的味道？”，她咧嘴笑道。

　　玛亚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跳上土墙，白皙的手不留情的掐着红菊的脖子。鲜红色的尖锐指甲缓缓刺入红菊细嫩的脖子……玛亚俐落的动作连身旁的橘樱都来不及反应。

　　“红菊！”，待她反应过来时红菊的脖子已经溢出鲜血……橘樱立刻将身旁的红菊从玛亚手中拉开。

　　玛亚尖锐的眼神直瞪着两人，在黑夜里仅有月光的映照下，那碧绿色的眼眸显得无情冷冽。

　　逃过一劫的红菊以及一旁的橘樱对玛亚双眼所释放出的威胁不禁打了个颤，“无论如何，这场厮杀是无法停止的。即使你将他们一个个打倒，他们所流下的每滴血液都会不停再生。除非……你狠心将他们吃了吧。”，她们自知敌不过玛亚，识趣的离开了。

　　那两人的身影在月夜下消失了，留下将彼岸村染血的残局。

　　玛亚站在原地良久才开口说话。“银骸……你们不用再做任何阻挡了。”，绿色的眼眸宛如失去月光的照耀，眼神里就只有绝望与仇恨。

　　银骸攥紧拳头，咬着牙，不发一语。

　　“吃掉吧。”

　　血四处飞溅，划过有月光陪伴的夜空。玛亚滴着血泪的最后命令，五人听从，这场残局由他们六妖来收拾。即使是一场令他们感到痛心的残局，也只能照办。

　　夜里，他红色的眸子毫无畏忌的直视玛亚。

　　“让你封印我们，只不过是我们在逃避自己的无能。”，她垂下的睫毛让绿眸子隐隐约约的闪着光芒，眼里满是悲伤。

　　一菲凝视着玛亚绿色的双眼，这一切不能怪罪于六妖。没错，当初他感受到六妖自愿被封印的意识，但事后他没有查明一切真相。要是他一早知道，就会留意天眼玛瑙的动静。

　　“对不起，是我的错。”，他愧疚道。

　　银骸惊讶地瞪着双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没、没……这不关你的事啦。”，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大手掌不客气的乱挠一菲的金发。

　　“白龙！”，二星感觉到六妖微妙的气息从远处急急赶来。此刻却看见银骸一只大手落在一菲头上，她还没问清一切就攻击银骸了。

　　白龙迅速冲向银骸，一阵怒吼后一阵尘烟。银骸安全闪过白龙的攻击，但是被二星命令的白龙没那么简单放过他，继续冲向银骸。银骸不耐烦的轻嗤一声，立马移动到一菲身后，以一菲为盾牌。

　　“二星，住手。”，白龙没有遵照二星的命令追杀银骸，反而乖乖的停在一菲面前。一菲轻轻抚摸着白龙的头，露出淡淡的笑容。

　　二星跑到一菲面前，“一菲没事吧你？”，她焦急地问道。

　　“有事的人会是我才对吧？”，银骸不满的抱怨道。

　　二星瞪了他一眼，“你们六妖到底有什么目的？报复吗？还是依然要夺走日神的位子？”，她一个劲的追问道。

　　银骸蹙着眉头，“嗯……我得把刚才发生的重新说一遍吗？”，他苦笑道。

　　二星把挡在银骸前面的一菲拉到自己身后，“不管答案是什么，今天不会让你们再逃跑。”，她湛蓝色的双眸闪过一丝坚定。

　　银骸无奈的点点头，“好啊，我就站在这。随便你想干嘛。”，他根本不想长篇大论的解释，所以干脆打消解释的念头。

　　“二星……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是天眼玛瑙的错。”，一菲直视着二星，眼里充满着怒气。

　　天眼玛瑙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小妖。他们最终的目标依旧是一菲，四鬼之家。

　　二星蹙着眉，不发一语。“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天眼玛瑙？”，她抬眼凝视着一菲。

　　“没错。”，他没有一丝疑惑，没有一丝恐惧。眼神散发出灼热的氛围，他就是往常的日神一菲。这一刻，纵使他没有任何力量他也要把红菊和橘樱给逮住。

　　二星看着一菲的双眼，稍稍愣了一会，“我知道了。”，她安心的浅笑道。这才是她所认识的一菲嘛，她心里暗忖着。

　　随即，三神就出现在二星身旁等待她的命令。而雪媛也出现在一菲身旁，唯独银尾藏身于树上。三人似乎在附近埋伏许久，正等着一菲与二星的命令。

　　“我们得找出一菲日神的力量会消失的原因。我坚信日神一菲的力量并没有消失，只是暂时性的回到原处。”，二星朝远处望去，她似乎隐约的感觉到一股“日神”的力量在某处等着。

　　雅乐朝着二星所看的方向望去，她眉头微微拢紧。“请问……您的意思是那个方向有一菲的东西？”，她没有直视二星，望着二星所觉得的方向指去。

　　二星诧异的转头看着雅乐。“你……知道什么吗？”，她水色的双眸闪过一丝的希望。

　　一菲盯着雅乐，眉头又不知觉的皱紧。他不想牵扯到任何的人类啊。

　　雅乐看了直盯着她的一菲，用手指轻轻弹了一菲的双眉之间，示意要他不要再皱眉了。“嗯。但是我也只是听爷爷说的。那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雅乐说道。

　　二星瞥了一菲一眼，最后目光留在雅乐身上。“或许这样很冒昧，也或许您会觉得困扰……不过如果方便的话，请让我们会见您爷爷。”，她知道一菲不想把雅乐牵扯进来，但是这是唯一的线索。她不想放弃。

　　雅乐黑而深邃的眸子凝视着一菲。“没问题。”，她露出难得的浅笑。

　　一菲轻叹了一声，“随便你了。”，语毕便转身往祀之神社走去。

　　雅乐歪着小脑袋，等等……那“随便你了”是什么意思？她小嘴撅起，“你应该要跟我道谢才对吧？”，她跑到一菲身边抱怨，不过显然一菲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二星见着两人的身影，莞尔一笑。

　　“啊～这就是所谓的小情侣啊？”，银骸一副若有所悟的模样直视着二星。

　　二星眼光冷峻的盯着一旁嘻皮笑脸的银骸，白龙不停的在周围徘徊，杀气不断涌来。

　　“等等，我是说错什么了吗？”，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不难感觉到他觉得二星这样的反应很有趣的兴致。

　　二星蹙了蹙柳眉，她可以感觉到银骸的计谋，她翻了银骸一个白眼。“四鬼，我们走。”

　　银骸无趣的挑起眉，被无视了啊。“那么，玛亚大姐我们接下来呢？”，他双手放在后脑勺，轻松自然的往后方看去。

　　玛亚弧度漂亮的嘴角微微勾起，“嘛……我对于日神力量目前的所在处略有兴趣。”，说完便随着一菲他们的方向走去。

　　艳炼与遥霜互觑了一会，两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玛亚也等等我们啊。”

　　向来都很冷酷的伏音和寒妖虽然对于这样的结局感到无奈，不过不难看见两人上扬的嘴角。

　　入夜的祀之神社特别安静，神社外偶尔会有几个路人经过。偌大的神社内平时只住着雅乐和爷爷两人，今天的神社比以往热闹了。微弱的火光在四处为黑暗的夜里增添光明。神社的后山也可以在黑暗中看见几道若有若无的火光，那里有着日神的力量。

　　“呵呵呵，好难得的热闹啊。”，老爷爷轻抚着下巴下的白胡子，不知觉的呵呵笑起来，双眼笑得都眯成一条线了。

　　“那个爷爷……您记得您跟我说过后山那个枫树的故事吗？”，说真的，雅乐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眼前的这群“人”并不是人类而是他们畏惧的妖怪。

　　二星礼貌的向爷爷鞠躬，接着跪坐在爷爷面前。“冒昧一问，从您孙女雅乐那里得知很久以前后山有一棵很巨大的枫树突然凭空消失了？”，二星直视着年迈的爷爷。

　　爷爷惊讶地眨了眨双眼，淡然的拿起茶杯子，啜了一口茶。“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放下杯子，缓缓地站起身。“不如我们一边说一边走吧。”，他眼角边的皱纹因为微笑而渐渐加深。

　　大家都很吃惊爷爷要带他们到后山的举动。一菲则倚站在门边，双手环胸，眼里只望着那远处漆黑的后山。

　　“那就麻烦您一趟了。”，二星鞠躬道。

　　一行人随着爷爷的脚步，进入了黑暗的森林。夜里，清风轻轻吻过树叶，发出时轻时柔的沙沙声。除了风声，似乎森林里埋伏着各式各样的野兽及在树上昏昏欲睡的鸟儿所发出的微妙叫声。云层渐渐散开，被夜云拥抱着的月儿从云层间泛出一缕又一缕的月光。

　　“呵呵呵，不难看见吧？前面黑漆漆的树林中，有一棵枫树。”，爷爷带他们走了一段路，终于开口说话了。

　　雅乐诧异的跑到前面，真的看见了。若隐若现的橘黄色枫树就在树林里。“爷爷，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已经消失好久了吗？”，雅乐只在爷爷口中听说过这件事，并没亲眼见过。好奇怪的感觉，明明还是春天……

　　“爷爷我也是最近爬上山了才见到的啊。”，他一脸怀念的样子。

　　一菲看着那远方的枫树。没错，他刚才在山下一直觉得森林好像有什么东西，就是这诡异的枫树吗？

　　一行人继续往枫树的位置走去，这山路不难走，只是夜里仅靠月光的照耀在树林里行走的确有点难度。

　　“好痛！你有没有在看路啊，银骸！”，艳炼突然打破沉默的一行人，银骸脚步太大，不小心踩到前面的艳炼了。

　　银骸掩着嘴，忍住笑声。“对……对不起，我还是走前面一些好了。”，他大步走前。

　　“你有没有看到？银骸那家伙在笑耶！”，艳炼不悦的向身旁的遥霜抱怨道。

　　雅乐不知觉的掩嘴小声的笑了出来。一旁的一菲眉头不知觉的皱了一下。“你哪里不舒服了？”，一菲揶揄道。

　　雅乐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大家这样很可爱，一点都不像妖怪才觉得有趣的。哼！”，一菲这家伙说话真的很讨厌。

　　“可我们就是妖怪。”，他没有直视雅乐。

　　雅乐知道一菲没有看着她，但是眼神还是自觉的避开了。虽然是真的妖怪，但是其实她自己并没有排斥。反而觉得很喜欢身为妖怪的他们……

　　一菲似乎感觉到雅乐复杂的心情，“所以你可不要被我踩到脚，会断掉哦。”，他只是想让雅乐轻松下，虽然脸上依旧没有多大的表情就是了。

　　雅乐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盯着一菲，“你想骗谁了？”，翻了一菲白眼便走到爷爷身旁，虽说她不相信，但是她还是不想被踩到。

　　“喏，就在前面了呢。”，爷爷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周围都是树的一块大空地，而中央挺立着一棵巨大的枫树。

　　宛如火焰般的枫树边围长着春天该有的嫩草，周围的树却好像在畏惧什么似的，只在特定范围生长，一寸一尺都不敢越界。

　　雅乐好奇的往前走去，爷爷却拉住她了。“我们过不去哦。”，他向雅乐摇摇头说道。

　　二星不解爷爷这番话的意思，不过前面那棵让人感到莫名灼热耀眼的枫树的确散发出诡异的氛围。她往前走了一步，试图走近枫树的范围。

　　一阵莫名的狂风迎面拂来，四周的树木被狂风吹得东歪西倒，风与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大得听不见任何声音。雅乐害怕得紧抱着爷爷，爷爷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而此刻，眼前巨大的火枫树却不被任何狂风影响，依然稳稳的挺立在那里。

　　二星乌黑的短发被狂风肆意的吹拂，依旧不失一分气质。有月光映照的湛蓝色双眸闪着一缕银光，宛如清澈的蓝宝石。“一菲……前面我们越不过去的。”，她转身对一菲说道。

　　一菲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枫树，火焰般的双眸里映照出金黄色的枫树，已快融为一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