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之水户洋平的爱情》微澜不语

14、对不起，我爱你

　　有时放开一点，对爱也是种成全——水户洋平

　　阴霾的周末，太阳好像也提早下班休息了。彩子拿出梳妆台上的黑色墨镜，冰凉的触感滑过太阳穴处还有些滚烫的皮肤，轻而易举地遮住了红肿的双眼。理了理头发，彩子推开了大门。

　　远远地，那个熟悉的人依旧倚靠在那儿，一双眼看不清方向，只是少了笑容。他，在等她，一如既往。一阵狂风忽然吹过，彩子下意识地搂紧洋平的背，却感到前面的人身形明显一僵，这是她的错觉吗。摩托车疾驰着，掀起路边的朵朵浪花。

　　淅沥沥的秋雨让本就泥泞的山路更加湿滑了，车轮在泥巴中越陷越深，最后彻底熄火了。“时间来不及了，我们步行上去吧，应该也不远了。”彩子拉着仍然试图发动小绵羊的洋平，徒步向上走去。

　　两人和时间比赛，终于气喘吁吁地到达了目的地。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是湘北篮球队众人看到两人一起现身，还是忍不住的惊讶。

　　但是，这种惊讶的感觉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很快就被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所替代了。前队长赤木一脸严肃的将手中的白色菊花放在面前的墓碑上，神色凝重地看着那个虽然喜欢穷拽但是尊称自己为赤木老大的人，真想一拳砸在他的菜花头上，可惜，没有机会了呢。

　　晴子的眼泪好像坏掉的水龙头般止不住地流下来，一度昏厥倒在她哥哥的怀里。她真是一个典型的水做的女孩子，即使满面泪痕，挂在睫毛上的莹莹水珠还是那么惹人怜爱。湘北的其他队员也眼含泪光，依次向他们的宫城队长一一敬礼。

　　白色菊花被绵绵细雨细细碎碎地打了个通透，懒洋洋地铺满整块大理石。白色菊花，宫城不喜欢呢。彩子放下手中的风信子，端端正正地摆在正中间。

　　隔着黑色的镜片，看他那样痞痞地微笑着，少有的认真。彩子，要幸福哦。重重地点点头，让就要流下的眼泪原路返回。自己的心，到底不是水做的。

　　“彩子，我们要回湘北练习了，要一起回去吗？”“不用了，我陪彩子回去就可以了。”洋平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提前说出了彩子心中的答案。

　　“洋平，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就是因为你，小宫才会……”一句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眼泪吞掉了。红发少年颤抖着，两只手紧紧攥住衣角。“你，你要是当我是兄弟，就离彩子远一点，听到了没有？”樱木横臂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追问着。

　　“对不起，我—做—不—到。”“水户洋平，你这个混蛋！别拉着我……”呆瓜三人组拼老命拉着已经失去理智的樱木，脚在地上打着滑。“放开我！水户洋平，从此我们不再是朋友！”樱木挣开三人的钳制，面对着曾经无数次把麻烦挡在他前面的男人，狠下心来。

　　洋平神色黯淡了一下，还是扬起头。“好，我退出樱木军团。”“洋平，你也跟着樱木一起发疯吗？难道我们几个可以说散就能散吗？”大楠看着洋平，脸上的表情除了不可能就是不相信。

　　“樱木军团没我也是一样的，你们就跟着樱木吧。”洋平说完，并没有看向樱木，直接拉着彩子径直走了。转身的一瞬间，心，硬生生地被揉碎。

　　“可以了，已经离他们够远了。”吱——摩托车猛然来了个急刹车，差点把坐在后座上的彩子甩出去。倚靠着小绵羊，洋平一脸歉意。“对不起，刚才的刹车踩得太急了。”“难受的话，我不介意把肩膀借给你。”彩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认真地对上洋平的眼眸。

　　“怎么会？我能有什么难受的。”洋平轻笑着打着哈哈，腾出一只手抚摸着彩子的头。“够了！我井上彩子在这里很郑重地和你说，在我面前，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不要再习惯为别人着想，不要再习惯照顾别人，不要再习惯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看着这样的你，我会心痛！”

　　是奇异的错觉吗？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还有人为自己心痛，在别人眼里他永远是坚强的。不是吗？是吗？洋平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他不敢去看那张因为情绪激动而红晕的脸庞，不敢面对那双清澈的写着关心的眼睛，不敢接受那颗盛意拳拳的心。

　　何时，自己也有害怕的时候。时间，能不能就停留在这一刻呢。洋平忽然有点想笑，彩子，你忘了吗，我终究还是要离开的。我们两个都必须习惯，没有彼此的时光，就从现在开始。

　　“刚才樱木是小孩子脾气胡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送你回家吧。”一字一顿地，洋平咬字清晰地击碎自己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彩子感觉到很滑稽，他的这句话就像是特意从南极冰川中提回来的一大桶雪水，瞬间浇灭了她的慷慨陈词。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有些人不会轻易打开心里的结，她以为自己会是那个对的人。看来，是她太天真了呢。

　　洋平别过脸，不忍见她受伤的表情。两只插在裤袋里的手握得紧紧的。幸福，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握紧就不会溜走呢？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像连风都停止呼吸了。曾经还信誓旦旦地说着有他在，不用害怕的大话，转眼间却要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狼狈逃开。他的承诺，真廉价。

　　洋平望着彩子远去的背影，有些自嘲地笑着。他就这样一直望着那个方向，就像被时间牢牢抱住了双腿，动弹不得。目送着她上楼，开门再关门，回到属于她的世界里。直到眼睛都开始酸涩，突然流出泪来。雨下得更缠绵了，丝丝滑落与他的泪纠缠在一起。你好就好，洋平抹了抹脸，转身步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