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的冰珠》蓝伊

9、四（2）

　　2﹡
　　鲜艳的五星红旗无风自舞。
　　云洁和展鹏牵手走在高中的林荫道上。
　　好多的女生向云洁投来嫉妒的目光，像一把把锐利的剑。
　　云洁有些受不了，谁让展鹏是班草校树呢，没办法！
　　她拽拽展鹏，低声说：“你说你没事儿长这么帅干嘛！做你的女朋友肯定很危险！”
　　“谁敢！谁敢欺负我女朋友！”
　　云洁要是知道那句话引来这么大的篓子，她就算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到了该升旗仪式的时候了，各班排队来到了操场。
　　展鹏在队伍里耐心的等待升旗仪式结束后那短暂的3分钟整队时间。
　　到了，快到了……
　　终于到了下操铃响的时候了，展鹏箭步冲向云洁的队伍，拽起云洁，飞奔向主席台，冲着麦克风大声说：“我的女朋友，高一三班，云洁。”
　　台底下嘘声一片，展鹏不放心，继续说：“谁要是敢欺负她，哼哼……”展鹏用威胁的语气留了个悬念。
　　云洁回到队伍里以后，女生们嫉妒的目光、羡慕的目光、赞许的目光都聚集在云洁的身上，云洁急促不安地站在队伍里。回到班里以后，密友程晓榕飞一般地奔过来趴到云洁的桌子上，眼睛里闪着调皮的光，吐着舌头地说：“小样儿，不错啊！把展鹏大帅哥搞定了！”
　　云洁胡乱地推了程晓榕一把，低头说道：“说什么哪！什么叫搞定了！你的龙宇清呢？”
　　“行了，我哪有您有本事啊！说你的事呢，别扯到龙宇清身上去！”程晓榕得脸微微红了一下，改变语调，有些凝重地说：“那，林呢？”
　　“什么？”云洁的心脏骤然抽紧，双手在两侧握成拳头。
　　“李泽林怎么办？”程晓榕担忧地看着云洁。
　　“蒸发了！懒得理他。一个纯种的现代版陈世美！”云洁不耐烦地说。
　　“真的恋爱了吗？”程晓榕看着不远处的龙宇清说。
　　“是。而且，以后我的生命里，再也没有李泽林这个人。”云洁准备好上课的东西。
　　“很有志气，好，是我朋友！”程晓榕鼓励地拍拍云洁的肩，跑回位子上上课。

　　悲惨的命运……
　　云洁下了课以后被叫到校长的会议室，罚站墙角。
　　原因呢，就是展鹏在全校大会上公布他们“轰轰烈烈”的恋爱，老师知道后说他们俩早恋，惩罚就是请家长……
　　“云洁，明天，不！今天下午，请你们的家长来学校！”教导主任怒气冲冲地说。
　　“请家长是吗？！”云洁冲教导主任嘲弄地问。
　　“你，你什么态度！早恋还有理了！”教导主任握着教鞭在手里拍来拍去。
　　“那你总不能让我们七老八十了再谈恋爱吧！谈恋爱是我所拥有的人身自由权！你有什么权力管我！”云洁倔强地瞪着教导主任。
　　“你在这个学校，就是我的学生，校规明确规定在校学生不许谈恋爱，否则一律开除！”教导主任把校规甩在云洁面前。
　　“你以为我稀罕上你这个破学校啊！大不了开除、退学，这不就是你们校领导的习惯吗？”云洁拿起校规撕得粉碎，她正奇怪，为什么让她来办公室，而展鹏不来。
　　“请你的家长来！不行不行，你这学生我教不下去了！请家长！”教导主任气恼地跌坐在椅子上。
　　“父母双亡。”云洁平静地说。
　　“什么？今天刚看见他们送你妹妹来上学呢！”教导主任惊诧地抬头。
　　“他们的女儿只有云静，我，云洁只是一个过路人。”云洁说。
　　“那你总有亲戚吧！”教导主任气得咳嗽。
　　“我说过了，我是孤儿！我父母双亡！你听不懂人话吗？！”云洁气愤地吼。
　　“好，那就开除！”教导主任急火攻心，用手抵住脑袋缓一缓。
　　“你们当领导的都这样龌龊吗？都这样复杂吗？展鹏家有钱，你就不让他来；我们家工薪阶层，你就欺负我！退学就退学，我还不想……”云洁的话被推门而进的一个人打断了。
　　高挑的双腿，俊朗的面庞，愤怒的愈发湛蓝的双眼，几根头发倔强地立在他漂亮的额头上，不是展鹏是谁？！
　　展鹏什么话也没有说，拉起云洁的手，狠狠瞪了教导主任一眼。教导主任立刻反应过来，冲展鹏吼道：“展鹏，你可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优等生啊！怎么为了一个女孩子……”
　　“教导主任好！”展鹏“恭敬”的对主任鞠了一个躬。
　　“说！为什么为了一个这样的女生这样！”教导主任全然不吃展鹏这套，挥着教鞭问。
　　“怎样？俗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展鹏笑嘻嘻地把云洁搂到胸前。
　　“好啊好！现在的学生，没法管了啊！”教导主任沮丧地跌坐在椅子上，就差捶胸顿足了。
　　“我们敬爱的教导主任，我，和我亲爱的女朋友，可以走了吗？”展鹏问道。
　　“不行！不许走！校长快回来了，不许走，这事儿必须找校长了！”教导主任的脸黑至极。
　　展鹏将云洁搂得更紧些，校长敲门而入……

　　展鹏挑衅地看着校长，终于，展鹏当着诸多校领导的面，在诸多校领导惊诧的目光中，吻上了云洁……
　　吻到了……
　　校长暴跳如雷……
　　校领导目瞪口呆……

　　当然，后面少不了苦头吃的……
　　……
　　3﹡
　　“你说什么？”云洁不敢置信地问紫雯。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紫雯翻着手机发短信，看着看着，哈哈大笑起来。
　　“喂！你算不算哥们儿啊！”云洁轻轻地推了紫雯一把。
　　“算啊！就是算哥们儿才不告诉你的！”紫雯抬头眯起眼睛看着云洁。
　　“好好好……你说我怎么认识你了呢？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云洁装作赌气，自顾自的往前走。
　　“行了，算我服了你了，我说还不行吗！”紫雯最怕云洁这招了，赶忙拉住云洁，眼睛里闪出诡异的光。

　　“不可以！云洁，我不是早就说过吗？这件事告诉了你以后你不能冲动！”紫雯狠狠抓住云洁的手。
　　“我云洁是这样的人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我姓云的能这样熟视无睹吗？！”云洁斜着头看着紫雯，忽然，她的眼睛里亮光一闪，“紫雯，如果你不陪我去机场那就陪我去喝酒！”
　　“呃……那个，李泽林说过，不让你喝酒。”紫雯小心翼翼地看着云洁。
　　“不要说他！”云洁说这就往饭店走去，“你啊！爱去不去！哼！我才不要再听那个臭李泽林的话了！那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卑鄙龌龊、无情无义、复杂肮脏……（某人插嘴：这里省略掉过多不好的字眼……）的李泽林！”
　　“哎呀！真那你没办法！我陪你去还不行吗？！”紫雯拽上书包，撇撇嘴，做好了“一醉方休”的准备。
　　于是，两个人就如同游魂一般的机场附近的一个小餐厅。
　　“今天，打算喝几瓶？”云洁坐到餐厅的椅子上问。
　　“咳，哪次我来不是您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吗？你看着办吧！”紫雯痛苦地趴在桌子上呻吟起来。
　　“服务员，先上六瓶啤酒！”云洁冲着紫雯笑嘻嘻地喊。
　　“你真的要不醉不归啊？”紫雯已经近乎绝望了。
　　“我这叫借酒浇愁！对，没错，不醉不归！你可以少喝，因为等会儿你的任务是把我送回家，呵呵！”云洁启开一瓶啤酒说。
　　“啊……！世界末日啊，你快点来吧！云洁，你不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吗？”紫雯也启开一瓶啤酒不满地说。
　　“喝不喝啊？！那么啰嗦，像个母鸡婆似的，你不会更年期提前了吧？哈哈哈！”云洁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开始往下灌。
　　“好，我今天就奉陪到底！要是不会喝酒，谁还敢做你的朋友啊？”紫雯也开始往肚子里灌酒。
　　“好，干了！”云洁举起酒瓶。
　　“干了啊！不许剩一滴滴！”紫雯也举起来酒瓶。

　　两只酒瓶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响彻天空的声响……
　　李泽林听到了这清脆的声音，泪水禁不住滑落下来。
　　他苦笑，低声说：“咳，这丫头！又喝酒了啊！”
　　苦涩的泪水毫不留情的狠狠击了李泽林一个响亮的耳光，他顿时清醒起来。李泽林扭头看看趴在自己肩上已经睡着的云静，心中五味杂陈……
　　云洁，永别了……
　　飞机啊，就快起飞了……
　　还有两个熟人会上来的……

　　服务生们用怪异的目光注视着面前这两个女孩。
　　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已经快到在地上了，从她们的话语中听到，这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好像叫什么“紫雯”。另一个女孩子的酒量似乎很好，五瓶半的啤酒下肚才有一些醉意，淡淡的红晕让她看起来更加疯狂。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紫雯，喂！时紫雯，你的酒量比以前差了啊！以前你可以喝五瓶的！哈哈哈！”云洁继续灌着酒，正准备启开第六瓶啤酒的时候，启子被紫雯夺走了。
　　“云洁……别喝了！为了一个……男人，一个……陈世美，为了一个……混蛋！不值得！李泽林……有什么了不起！世界上的……男人……多了！展鹏……也很好啊！在我看来，他比李泽林，要好……好几倍呢！为什么……为了一个李泽林，你要……这样……蹂躏自己！”紫雯不知怎的，突然又清醒过来，只不过因为喝酒的缘故，她说话不是很连贯。
　　“谁在为他！只不过是想喝酒了嘛！”云洁欲夺过被紫雯紧紧握在手里的启子，却被紫雯抓得更紧了。
　　“那好，如果你心里没有他了，就不要去找他！否则，我和展鹏都会认为你余情未了的！”就在紫雯拉起云洁想要打出租车的时候，云洁大喊：
　　“是在威胁我吗？！那好吧！我现在就去找他！我去找李泽林！”云洁发飙似的一路狂奔，冲紫雯喊了一句：“告诉展鹏，不要再等我了！比我好的女孩子有好多呢！”
　　“喂！云洁！你太任性了！”紫雯气馁至极，但是介于云洁的“淫威”，还是收声了。
　　“怎么的吧！就是对林余情未了！”云洁吊侃地对紫雯喊，但这绝对不是云洁的真心话。在紫雯回搏的那句话前，云洁抢先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云洁在心中决定了……她悄悄的自己做了决定……这辈子……她就爱……展鹏一个……

　　北京……首都机场……。
　　一个女孩子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机场里乱窜，黑亮的秀发上，素雅的卡子成为了唯一的亮点。女孩终于累得瘫坐在地上，双眼迷茫的在大厅里搜寻着，搜寻着。瞬间，她好象想起什么，飞也似的奔向售票处，握着一张通往英国的机票，激动得蹦来蹦去。
　　这时，一个英俊的男孩子狠狠推开机场的玻璃大门，一样用迷茫的眼睛在机场里搜寻着，他悲伤的眼睛忽然一亮，发疯般地跑向那个女孩子，撕心裂肺，真的是撕心裂肺地喊着：“我是个玩具，对吗？！！一个你想玩就玩想扔就扔的玩偶，你记得我是谁吗？！！大傻子，你这个大傻子！！！我是‘猴子’……我是陈胜的哥哥！！你白痴！！你弱智！！你失忆了，对吧？！！失忆了，就把我忘记了，对吗？！！只记得李泽林！！”展鹏如受伤的狮子一般，疯狂地喊。
　　“不会的，你不会是陈胜的！你绝对不会是！他不是在北民上学吗？怎么会在我们学？！
　　不可能，你绝对不会是陈胜！绝对绝对不会是！前天龙宇清还给我打过电话，他告诉我，陈胜在北民生活得很好很好，龙宇清不会骗我的，绝对不会的！”云洁崩溃了，彻彻底底的崩溃了，她没有再去仔细研究展鹏到底还有没有童年的影子，她没有，只是孤孤单单地匍匐在展鹏脚下。对！没错，她已经4年没见到陈胜了，但是，陈胜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他的音容笑貌，和陈胜超也有很多相反，陈胜，绝对不会，在这里出现……
　　“我好像没有说我是陈胜……难道，你忘记了……两年前……我们的山盟海誓……你忘了吗……两年前那……草地上的……山盟海誓……真的忘了吗……”

　　虽然，云洁失忆了，但是，他真的很不像陈胜的哥哥，她失去的三年记忆里，陈胜和他的哥哥的所有资料消失了……
　　“《神奇》的街舞……你让我……教你跳……还会吗？……那年暑假……你让我教你跳……那段街舞……还记得吗……”展鹏蹲下来，在云洁耳边轻轻地说，希望她能记起来什么。
　　云洁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了，震惊地抬起头，接过展鹏手里的MP3，戴上耳机，随着音乐的韵律舞动起来……没错了，现实总是残酷的，他，眼前的展鹏，是陈胜的哥哥……是的，云洁好喜欢，好喜欢这首歌，还有那个街舞，男孩子跳起来酷酷的很帅，所以，她让展鹏和陈胜教她跳，在云洁失去的记忆里，她只记得初一时候的这段街舞。
　　……
　　“来，没关系，把手舒展开，对，就是这样！很好！”展鹏很细心地教给她每一个动作的要领。
　　“哎呀！你怎么笨得像猪一样！这里，要疯一些，狂一些，对！”陈胜不耐烦地脱下外衣，亲自指导。
　　“喂！你在说谁笨呐！你自己才会像猪！难道你刚生下来就会跳街舞吗？你不用学的吗？”她不服气地插着腰。
　　“真是，该死的，我可以教你就已经很好了！有些女生还求之不得呢！”陈胜酷酷的摆了一个Pose。
　　“你才会该死！大不了你就不要教嘛！好像是我求你的！”她撅起嘴把头扭向一边，展鹏好笑地看着他们俩。
　　“好了好了，赶紧的，该教的教，该学的学，大家都虚心一些就好了嘛！你！猴子，身为英语课代表，要懂得‘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知道了吗？！”展鹏用老师一样的口吻说道。
　　“婆婆妈妈，婆婆妈妈！云洁，你们女生都得更年期综合症了啊！展鹏你也被传染了吗？”陈胜不满地哼哼。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呵呵，终于可以开始练习了……
　　……
　　云洁的脑子像要裂开一样，吃痛得蹲在地上，咸涩的眼泪，又在流……
　　看来，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啊……
　　4﹡
　　自从那以后，展鹏就在没有出现过。
　　真的，再没有出现过。
　　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没有出现过。
　　紫雯，也消失了。
　　与此同时的，那天云洁手里的机票也没有了。
　　展鹏只留给了云洁一大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好像有……
　　999朵。
　　云洁没有数。

　　“晓榕，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哪！”云洁又喝酒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呀！这叫自作自受！”晓榕也启开一瓶啤酒，像男孩子一样灌着酒。
　　“你说，李泽林和展鹏，谁好？”云洁说着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要我说啊，都是很好很好的白马王子的啊，不过，在我看啦，都没我的龙肉包子要好，嘻嘻嘻！”晓榕微微的羞涩全部表现在脸上了。
　　“哈哈哈，是啊！情人眼里出西施！龙宇清是优秀没错，是聪明没错，是随和没错，但也不至于你为他这样‘守身如玉’吧！是，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也，太夸张了，都可以说是如胶似漆了！”第3瓶酒在云洁手中变得空空如也。
　　“你呢？我看，你都属于花心萝卜了，一只脚是李泽林，一只脚是展鹏，我看你都挑花眼了吧！”晓榕好象有些醉了……
　　“你和紫雯一样，酒量变差了。”云洁突然抬起因为喝酒变得朦胧不再清澈的双眼，含笑望着晓榕身后一个修长的身影，打趣道：“榕榕，你的dear来了！哈哈哈！他好象也告诉过你不要喝酒的吧！”

　　“榕！你怎么又喝酒了呢！”龙宇清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哎，姓龙的，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朋友！你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云洁甩掉手里的酒瓶，挡掉了龙宇清即将拽上晓榕领子上的手。
　　“我啊！我当然有资格！我是她男朋友！”龙宇清又把云洁的手打掉，把柔弱的晓榕搂道胸前，“榕榕啊！告诉你的朋友，我是你什么？”
　　“男……男朋友……”晓榕底气不足地回答。
　　“龙肉包子！你为什么告诉我，陈胜在人大生活的很好，为什么！”云洁这似乎不是寻问，而是质问。
　　“因为，那是胜让我这样说的，没办法，如果我向着女生，会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的。”龙宇清握在晓榕肩膀上的手收紧，瞳孔也在一起收紧。
　　“你曾经是怎样答应我的！！”云洁扯住龙宇清的领子，悲痛欲绝般地吼。
　　“云洁……你，冷静一下……”晓榕在龙宇清身旁怯怯地说。
　　“你，你的立场在谁，在谁那里？”云洁因为背叛，现在已经支撑不住快要晕倒了，她这辈子最恨别人背叛自己了。
　　“我……我……”晓榕抓紧了龙宇清的衣角。
　　“哈哈，又是荒唐的一件事，我早该想到，你肯定向着自己的男朋友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云洁抓起桌子上的啤酒，失魂般的往机场走去……

　　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云洁的双眼空洞毫无聚焦地看着空旷的大厅里唯一一直陪伴她的那棵大大的椰子树，那硕大的叶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好大一片阴影。云洁的泪水已经濡湿了胸前好大一片的衬衫，脸上已经近乎惨不忍睹的留下了从横交错的泪渍。她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好小好小的，好像怕是占据了这个世界太大的面积。身旁早已空的不剩一滴酒的酒瓶泄漏了主人是多么的痛苦和无助。
　　一张小小的机票已经被她攥得不成样子，但她还是紧紧地攥着，那张机票是11点半通往英国伦敦的，但现在已经被泪水浸得模糊不清，唯一清楚的只是那显赫的地点名称。
　　英国伦敦。

　　10点25，云洁慢慢挪动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慢慢的向检票口挪去，站在入匣出的空姐阿姨见状急忙上前来搀扶，可云洁的眼睛里面射出冰冷的寒光让空姐阿姨望而却步，云洁眼睛里透出来的淡漠和疏远使得周围的人们始终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还好吧，姑娘？需要帮忙吗？”阿姨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准备好微笑像云洁走去。
　　可云洁丝毫不领情，把机票交给阿姨，就低吼：“滚！”阿姨在接过机票的时候碰到了云洁的手指，冰冷刺骨。
　　在周围人指指点点的氛围里，云洁拖着不堪重负的身子，还是慢慢地，慢慢地，走在入机的信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