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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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的时候，韩斌和小沈闹矛盾了，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在经理办公室就吵了起来，准确地说是小沈情绪有些激动的说着什么，韩斌低着头并没有开口。
没一会儿小沈从办公室里出来，然后在电脑上敲了半天，打印出一份东西，又走了进去，程曦看到韩斌拿起笔签了个字，接着小沈就出来了，对另外两个女生说了句：“明天开始我休假一周，有什么单子压着，等我回来再说。”
然后看了程曦一眼，点点头拿着包特帅气地消失了。
程曦看得目瞪口呆，一脸崇拜，她觉得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么拽得对待韩斌那该多爽啊！为她龌龊的想法自我检讨了一会儿，抬头就看到韩斌白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看都没看她直接离开了。
程曦摸着下巴琢磨着该不会是去追小沈了吧，不过很快她邪恶的想法就被否决了，因为韩斌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然后扔给她一摞东西，附带一句：“后天投标，清单一会儿出来。”脸色阴郁地回了办公室。
程曦转过身，看他将百叶合上了，翻看着资料开始工作，没一会儿刘毅让她去设计部，猜想他们肯定知道骆斌和小沈吵架了，将询价发出去后，就跑到设计部那边，一边帮他们算量，一边八卦，讨论地热火朝天。
设计部的李经理出来看到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看你们老大吃瘪是不是很爽？”
程曦立刻收起笑容，“没有，我很难过。”
“你笑得都快抽筋了还难过，我去告状！”
“李经理，我好歹也算半个设计部的，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其实我觉得你干设计更合适，要不我跟你老大说一声你跟着我混吧？”
程曦很认真地回答：“如果你能保证年底加薪不是67块，我就跟你混。”
大家起哄着大笑，李经理接着调侃，“咱斌哥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这67块钱上面了。”
程曦加班到九点多离开的，刚走出大厦手机就响了，是韩斌。
“你回去了？”
“嗯，刚下来。”
“现在还有公车吗？”
“有的。”
“那行，路上小心。”
“哦。”
挂了电话，程曦朝楼上看了看，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在周围一片漆黑中显得有些孤独，突然间，她觉得下午真不应该幸灾乐祸，其实谁都挺不容易的，虽然他的工资是自己的十倍，但承受的压力怕是比十倍还多吧，这样想着，程曦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第二天韩斌是下午才来公司，精神状态不太好，刚坐下没一会儿又有施工单位来找他，然后他就出去了，回来后又被老总叫走，直到下班才回来，所以这份报价基本就是程曦一个人在做了。
加班是肯定的，将完成的报价发给韩斌，照例两人一起核对，他的心情明显不太好，程曦也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多说话，邮件发出去后，他接到李经理的电话，说了几句后，看向程曦，“设计部老大请吃饭，一起去吧？”
程曦乖乖点头，“哦。”
挂断电话，出门的时候，韩斌漫不经心地开口，“李xx说你想去设计部？”
程曦一惊，急忙否认，“不想，一点儿都不想！”
“是不是加班太累？”
“不是，设计部更累。”
韩斌看着她沉吟片刻，“等你能独立负责的时候，我给你配个助理。”
“算了吧。”程曦整理好包随着他离开办公室。
“为什么？”韩斌有些不解。
程曦本来想说公司给开那么低的工资谁愿意来啊，看了看他的脸色，改了口，“没什么，我自己能应付的来。”
韩斌看她变化多端的表情就猜出个大概，笑了笑没说话。
下去的时候，设计部的人已经等在楼下了，大伙儿驱车前往市区。
到了酒店外面，韩斌和李经理走在前面，程曦侧着脸跟刘毅聊天跟在后面，上了台阶也没注意前面的路，说完一句话，转头看也没看就往前走。
随着“嘭”地一声，程曦只觉得眼冒金星，还没感觉疼痛，一股热热的液体就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她本能地捂住左眼蹲下身，接着就听到有人惊呼：“呀！流血了！”
程曦觉得眼睛睁不开了，疼痛的感觉不是很明显，只是头有些晕，很快她就被人抱了起来，上了车，有人掏出手绢帮她一起按着眼睛，肩膀被人紧紧搂着，她觉得越来越晕，身子不断下滑，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却是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
“程曦，程曦，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程曦费力地点点头。
听到他说：“还好，没晕。”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
再醒来的时候，程曦是躺在病床上的，她还是睁不开眼睛，动了一下，听到有人说：“醒了，醒了。”
“你试着睁一下眼睛看看。”
程曦努力睁了一下，两只眼睛渐渐能看清了，周围是几个医生，韩斌站在床边，紧张地看着她。
一个医生问：“能不能看见？”
程曦点头。
他又检查了两下，看向韩斌，“没事，没有伤到眼睛，上麻醉，进行缝合。”后面两句是对护士说的。
韩斌紧紧握着她的手，脸色并不比床上的人好多少，他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不怕。”
程曦本来想对他笑一笑的，听到医生说：“闭眼。”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眉心就传来刺痛，她下意识地掐紧了握着自己的手。
缝合的时候，医生跟韩斌聊着天，“真的是撞玻璃门上？怎么会这么大的口子，估计得缝七八针。”
“麻烦您缝得针脚小一些，别留下什么伤疤。”
“小伙子别太紧张，这伤口正好在眉骨上，眉毛挡着，不仔细看不出来的，肯定给你还原一个漂漂亮亮的女朋友。”
随着一声轻咳，谈话终止了。程曦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心里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闪过。
没有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医生带着些歉意的声音传来，“糟了，这块儿没有打麻醉，小姑娘能不能忍耐一下？”
程曦咬咬牙，说：“能。”
最后三针钻心的疼痛差点儿没让她直接飙泪。
缝合后，医生问笑眯眯地问着：“疼不疼？”
“不疼。”
“真勇敢！”
程曦哼哼着没说话，心道勇敢你个脑袋，不给你打麻醉你试试看！
医生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程曦呆呆地坐着，见自己还握着韩斌的手，愣了一下，赶紧松开。韩斌抬手在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什么都没说。
从医务室出来，程曦看着刘毅他们个个都是惊魂未定的表情，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讪笑着开口：“没事的，我经常往玻璃上撞，我爸说我的小脑就是个摆设，上高中的时候还往窗户上撞呢，撞得整扇窗户都在晃悠，可恐怖了。”
大家本来还准备着要安慰安慰这个刚动了小手术的伤者，听她这么说直接就笑翻了，韩斌也在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些连他自己都把握不住的东西。
像心疼又像是忧伤。
从医院出来，大家一起去吃夜宵，程曦是伤员坐在沙发上等着，其他人去点餐。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她的食欲还是很不错，又受到了难得的照顾，吃得不亦乐乎。
刘毅一直冲着她笑，两排白牙露在外面，看着真让人讨厌，程曦瞪他，威胁着：“不许笑了，也不许外传，要不我就跟你绝交！”
“程曦，你太逗了，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撞玻璃门上能把自己撞得缝八针的，你绝对不是一般人。”
他的话又引来一阵大笑。
程曦觉得很沮丧，央求道：“那你们今天就使劲儿笑，回公司别乱说行吗？”
刘毅晃了晃脑袋，“那怎么行，上班多无趣啊，这个新闻足够我们笑好几天的。”
“那你们准备笑几天？”
“起码一周。”
程曦扭脸特认真地看向韩斌，“老大，我要请假，一周！”
夹了一个小笼包到她盘子里，韩斌笑着骂她：“别贫了，快吃！”
饭后自然是韩斌送程曦回家，
到了胡同口，韩斌将车子熄了火，转头看她，“你男朋友还在外地？”
“嗯。”
“这几天洗脸什么的注意一点。”
“哦，没事，有纱布包着呢。”
程曦拉开车门，韩斌也随着她下了车。
到租房门口的时候，程曦抬头便愣住了。
张超靠在墙边，脚边是一地的烟头，听到声音，他看了过来，像是早预料到他们会一起出现一样，脸色异常平静，冰冷的眼神里却有着浓浓的怒气，只是还没来得及发作，视线落在程曦额头上醒目的大纱布上，眼里的戾气瞬间被震惊和心疼取代。
揽过她的肩膀，张超开口声线都有些不稳了，“这是怎么了？”
听着他毫无掩饰紧张和心疼的声音，憋了一晚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程曦靠在他怀里就开始哭，其实她本就不是个坚强的人，只是不喜欢别人的同情，现在看到张超像是终于看到亲人一样，所有的委屈和脆弱都出来了。
张超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哄着，眼角的余光瞥到拐弯处韩斌的消失的身影，嘴角扬了扬，这才搂着程曦回了屋。
※※※※※※※※※※
韩斌给程曦批了三天假，让她在家休息。
早上醒来，程曦还在床上发呆，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扭头就见张超领着两个大袋子推门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
“公司开会，我偷跑了。”
“那你待会儿还去吗？”
张超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坐到床上，捏了捏她的鼻子，“不去了，你都成这样了还上什么班啊？”
程曦高兴坏了，拉着他的手臂直晃，“那咱们去爬山去吧？好久没有爬山了。”
“爬你个头，你给我在家好好待着！”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张超笑得一脸宠溺，“快去洗脸，我买乌鸡给你熬汤。”
程曦皱眉，一脸嫌弃，“乌鸡黑漆马虎的我不喜欢吃，我们去吃火锅吧。”
不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张超拉着她起身，嘴唇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推着她走向卫生间，语气里尽是无奈，“在我跟前都是满嘴胡话，都不知道在外面有几句真话，你说，别人是不是都你被忽悠住了？”
程曦挤着牙膏，朝他咧嘴笑，“我在你跟前都是真话，在别人跟前有一半真话，这不是忽悠，这是我的生存法则！”
张超好笑地将水杯地给她，“那在你们经理面前，你有几句真话？”
程曦外头，很认真滴想了想，回答：“一句没有！”
张超大笑，“挺好！”。”
张超第二天就回工地了，程曦一个人在屋子里悠闲地过了一天，晚上跟他煲电话粥。
“明天我请半天假陪你去拆线吧？”
“不用，仅仅是拆线而已，你总是请假，你们经理会对你有意见的。”
“做完这个工地我就申请调回去，不再去外地。”
“好。”
“周末我们去爬山，顺便吃火锅。”
程曦捧着手机乐翻在床上，嘴里直呼：“张超，张超，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我简直爱死你了！”
电话那头的人，眉眼间满是笑意，声音是说不出的温柔，“小傻子，我也爱死你了。”
第三天一早，程曦刚洗了脸就接到韩斌的电话。
“你是今天拆线吧？”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是啊，马上出门了，这几天公司忙吗？”
“挺忙的，有好几个案子等你回来处理。”
“不是吧？”程曦惊呼，“老大，你不是这么没人性吧！”
韩斌轻笑出声，“在家等着，我半个小时后到。”
程曦还没来得及拒绝，电话就挂断了。握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突然间觉得这个经理是真的太好了还是对自己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