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
第二十一章
两年后
“曦姐，今天我男朋友生日，晚上可不可以申请不加班？”程曦新招的助理小涵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程曦眼睛都没抬，不带任何情绪地回了一句，“你觉得呢？”
“曦姐、曦爷、曦祖宗，求你了，我们已经冷战好久了，如果再错过这次机会，那我就真的要恢复单身了！”
“准了，赶紧走吧，一会儿赶不上班车了。”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好嘞，谢谢老大，老大万岁！“
看着小涵一溜烟消失的身影，程曦扭头，挑眉看着身后的男人，一脸不满，“当初怎么没见我你对我这么仁慈？“
韩斌笑了，眉眼间满是温柔，“反正你最后都会同意，何必每次都为难她。“
“哼！“程曦扭头，继续手上的工作，”说得你好像多了解我一样，今天怎么这么闲，如此紧要的关头，你不是应该去公关老张的吗？“
最近人事大调整，公司升级为集团公司，部署上市，韩斌等一众元老，会提升为副总，大家都在为了职能和权利的争夺而各显神通。
韩斌双手压在程曦的椅背上，身子弯了下来，眼睛盯着她的侧脸，笑容里多了些无奈，“顺其自然吧，有些累了。”
他的气息就在程曦耳侧，温热的，带着熟悉的檀木香水味道，程曦不自觉地侧了下身子，顺手拿了水杯，站了起来，斜靠在桌边，略微低头没有看韩斌。
这个男人现在跟自己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跟两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好像时不时就会展现一下自己的脆弱什么的。
只是，他们依旧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程曦忘不掉张超，准确地说是忘不掉这段失败的恋爱带来的挫败感。
她也一直记得小沈离开时说的话，在感情投资、笼络人心方面，韩斌的确让人无法招架，如果不是还放不下张超，可能这两年她早就沦陷一百次了。
像这样有些亲密和暧昧的举动，其实也没几次，大多是在韩斌特别疲惫或者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才会有，每次，程曦都是像今天这样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
以往，程曦插科打诨地安慰两句就了事，今天却不想说话，中午跟浩碰面后，一个名字就久久萦绕在心头，怎么都没办法抛去。
张超回来了。
韩斌自然察觉得到她的情绪，直起身子，眼里的落寞和疲惫一扫而空，微微地笑着，又只剩下温柔，“心情不好？“
“张超回来了。“程曦抬眼，丢了一个炸弹给他。
韩斌脸色僵了一下，笑容逐渐转淡，从衣服内侧口袋掏出一个精致的铜制烟盒，取出一根，也不点燃，只是把玩着，再看向程曦时，眼里带着揶揄的笑，“两年来，第一次听你提他的名字，见面了？“
程曦听得出他的不屑，也看得到他眼底隐含的怒气，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心虚，避开他的视线，平静地应了一声，“还没，下周同学聚会应该会遇见。“
耳边传来两声轻笑，随着“啪”地一声，韩斌起身，将烟盒收起，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直到那道刚毅挺直的背影完全消失，程曦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感觉堵在心头的那口闷气，好像舒展了不少。
在得知张超回国的消息后，她就一直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直到刚刚一股脑全部倒给了韩斌。
她觉得自己实在太任性了，把韩斌当成了发泄口，尤其知道他最近压力很大，很烦躁的时候，但是看他生气的样子又有点爽，程曦理不清自己的想法，只是心情却莫名其妙地好了很多。
深夜，韩斌立在阳台，身边的烟灰缸里散落着十几个烟头，看着万家灯火，他感受不到一丝暖意，职场的尔虞我诈，早已习以为常，感情的背叛欺瞒也不是没经历过，自己也不是没用过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来达到职场升迁的目的。
但是两年前，遇到了程曦。
这是一个把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姑娘，就算是在自己身边历练了两年，也依旧学不会掩饰，比方说，刚刚，她的故意激怒，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但眼里赤裸裸地挑衅，真的刺痛了韩斌的心。
仿佛在说，知道两年来为什么我不愿意接受你吗，因为我一直在等张超，现在，他回来了，你完全没戏了！
两年前，程曦失恋，他整整陪她吃了三个月的午饭、晚饭，但仅仅是吃饭，他什么都不问，程曦也什么都不说。
他以为时间可以抹平一切，他在等着程曦主动敞开心扉，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姑娘竟如此倔强，闭口不提那个男人和那段感情，整整两年，她竟一个字都没跟任何人说过。
韩斌知道，如果她不说，那自己是没有机会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等，总有她开口的那一天，但是他忘了一点，那个男人早晚会回来，他们早晚会再见面。
有时候他也搞不清楚对程曦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不是初恋时的那种纯粹热烈，也不是对小沈的那种暧昧朦胧，既不单纯也不存在利用，就好像是一个特别美好的愿望。
他见过程曦对张超的那种全身心的爱，他是羡慕的，心想着如果有个女子能这样爱自己，此生足矣，但又觉得习惯了算计和被算计，自己是不配也不可能得到这样的爱。
所以，对程曦，他不敢靠太近，怕稍微过了，她就会彻底远离自己。
在这份感情里，他应该是有点卑微的那种。
公司进行大的人事调整，据韩斌得到的消息，对自己是不太有利的，他需要尽快做出部署和规划。
程曦，他需要尽快挑明他们的关系了。
······
～～～～～～～～～～～～～～～
程曦以为到了同学聚会，才会跟张□□面，没想到，在得知他回国的第二天，张超就约了她见面。
“小曦，这两年过得好吗？”
对面的男人，熟悉的眉眼，俊朗的五官，眼角带着宠溺的笑意，好像这两年的分离根本不存在，好像他只是出了个差，没有争吵、没有分手、没有这两年。
程曦看着他，原本设想的激动、愤怒、热泪盈眶，在他轻声细语的问候中，全部都没有出现，只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过，曾经自己是那么那么爱这个男人，现在居然连恨都没有了。
“好不好，也都过来了，张超，这两年我一直放不下你，原来我以为是还爱着你，其实只是想有个了结。谢谢你回来，我过得很好，也谢谢你过得也很好。”
张超有一瞬间的震惊，但很快恢复常态，与程曦谈笑风生，将心底翻江倒海得痛粉饰地干干净净。
走出咖啡厅，程曦深吸了一口气，跟张超分手后，第一次她觉得心情无比舒畅，掏出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想听听韩斌的声音。
电话拨过去，想了没几声被直接掐断，随后收到韩斌的一条短信：
我在忙，晚点回电话给你。
程曦盯着这几个字，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就像是有个小火苗马上要燃烧起来，然后被一盆水给扑灭了。
韩斌发完信息，将手机放进口袋，沉默了几秒钟才重新开口：“关于公司的股份……”
所有的事情忙完，已经九点多，韩斌发了一条信息给程曦：睡了吗？
良久，没有收到回复，他起身，外套随意地搭载肩膀上，解开领口的扣子，衬衣的袖子也挽了起来，走出茶室时，刚刚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在，除了疲惫，竟显出几分沧桑的感觉。
马上就要结束十几年的职场生涯，没有轻松，只有未知的不确定和压力，有时候他也在想，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最后成功了，又有谁可以分享这份喜悦呢？
～～～～～～～～～～～～～～～
这段时间，程曦几乎没有见过韩斌的面，招标上的事情，现在都是程曦一个人负责，自从那天一时冲动拨了韩斌的电话，她也是有意在回避。
下午临时接到通知，设计部、市场部、采购部召开紧急会议，程曦知道一定又是有大项目了。
她到了会议室，韩斌已经在了，看见她，示意她坐过去。
程曦过去，坐在他身边，看见他手臂上贴着胶布，小声问；“怎么回事儿？挂水了？”
像是刚注意到这个细节，韩斌随手撕掉了胶布，摇了摇头，开口声音有些暗哑；“没事，有些发烧，马上要出差，挂水快一些。”
会议开始，程曦也就没有再多问，只是盯着他手背上的针眼看了很久，想到他一个人在医院的长凳上挂水，也没个人陪着，心里觉得有些难过。
会议结束后，程曦明白韩斌所说的马上要出差是什么意思了，海南有个1.8亿的大项目，设计部、采购部都需要派人过去协助，采购部自然是韩斌和程曦，这次预计需要在那边待一个月左右，两天后就要动身。
跟着韩斌进了办公室，先讨论了一些工作上需要准备的东西，程曦见他脸色的确有些不好看，便问：“什么时候发烧的，挂水怎么不跟我说一下？”
韩斌打开电脑，抬头看她笑了一下，“以什么身份跟你说？”
“朋友呀。”程曦抿抿唇，“我觉得我们起码算是好朋友吧。”
“你不是忙着跟前男友约会吗，还能给我这个普通朋友匀出时间吗？”
韩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电脑屏幕挡着，轻轻握住了拳头，看向程曦的眼里，却是满含真诚的笑意，就真的像是普通朋友聊天一样。
程曦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见过了，也算是放下了吧。”
深深呼出一口气，韩斌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看着程曦轻轻笑了起来，眉眼间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只轻声说了句；“放下就好。”
两人便继续讨论工作。
午后的阳光轻柔地照进来，映在他们脸上，笑容都变得极其美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