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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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两周后的一天，程曦刚从教室出来就接到茂的电话，他的声音很低沉， “小曦，我心情不好，你晚上陪我去喝酒。”
程曦想了想什么都没问说：“好，去哪里喝？”
“酸菜鱼馆，我知道你爱吃那个，我先过去，你快点儿过来。”
程曦到了的时候，茂已经坐在一个角落里。
坐下后程曦见他的面前已经摆了两个空酒瓶子，“怎么了？”
茂叫来了服务员，“先点菜。”
菜上齐后，茂递了一瓶给程曦，“你自己倒，今儿你要陪我好好喝喝，我心里憋屈的想死。”
程曦慢慢给自己倒着酒，“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说啊，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真难受。”
一口一口喝着啤酒，茂低着头说：“小曦，张超他不是个东西。”
程曦夹着鱼的筷子顿住了，“他怎么你了？”
茂又喝了一大口，用手背抹了一下嘴才抬起头，眼睛竟然泛红，“他跟我媳妇儿搞暧昧！”
程曦惊了一下，手一抖，鱼片重新滑进了锅里，捡起了红色的辣椒油，“不会吧，你有没有搞错，这话可不能乱说，张超虽然滥交，但是兄弟的老婆他应该不会染指。”
茂用手砸了一下桌面，“搞错个屁，我看过他的短信，他管我媳妇儿叫亲爱的，我媳妇儿管他叫情人。”
程曦的心里陡然一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直冲着胸腔她也不知道是为了茂还是为了我自己。
她没有再说话，陪茂喝了两杯酒后，心里的那股怒气才慢慢散开，“你为什么要去翻他的手机？”
茂的声音低了很多，“我先是不小心看到我媳妇儿的短信，发现她最近跟个什么情人的说话很暧昧，从几条我怀疑是张超，然后就趁他洗澡的时候翻了他的手机，操，居然真的是他，小曦，你不知道他们说的话多他妈的恶心，什么情啊爱啊，想啊想的，我看了都想吐。”
茂的声音已经带着哽咽，说完就一杯一杯德喝酒。
程曦看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怕出事，按住了他有些颤抖的手。
“别喝了，你酒量差，一会儿喝醉了难受。”
茂抓住她的手开始哭，“小曦，我真的难受，要是换成别人，我非剁了他不可，可是那个人是张超，我都不敢跟他说，我他妈快憋死了。”
程曦心里也觉得难受，但还是安慰他，“仅仅是发个短信也不能说明什么，张超那人就是嘴贱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喜欢勾搭个美女，但是要说他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我还真不信，咱一起玩这么久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对兄弟绝对看得比女人重要，不是我替他说好话，我觉得这事儿八成是你那个不省心的媳妇儿先勾引他，他也就是逗逗她，你先别哭了，过两天我去找他问问。”
茂还在那儿落泪，他的性格有些软弱，平时遇到个什么事儿都是张超给他出主意，程曦知道他是真的把张超当哥的，他那个媳妇儿是人文学院的系花，长得不错，身材很好，唱歌跳舞很活跃，也是喜欢跟男生搞暧昧什么的，他本来就挺烦了，现在被张超这么一搞，估计他心里是真的难受。
最后他们喝了六瓶啤酒才从饭店出来，到了男生宿舍楼下，茂走了上去，程曦掏出手机挣扎了半天没有给张超打电话，她觉得对他失望透了。
周末的时候，浩的女朋友来了，组织大伙儿聚餐，程曦没有理由不参加，茂和他女朋友琼也来了，当然，张超也在。
吃饭的时候茂的脸色很难看，看到程曦进来，咬牙看了看他媳妇儿和张超，程曦对他笑了笑，没有看张超一眼。
一顿饭吃的闷闷的，饭后浩提议去学校的酒吧，大家都没反对。
还是十人的大桌子，浩搂着他女朋友坐程曦旁边，对面是张超，茂和他女朋友跟张超隔着小科坐在一排。
大家开始玩骰子后，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小科跟茂和他媳妇儿猜拳，不知道说到什么，程曦听到小科问道：“琼，你觉得在座的男生谁最帅？”
琼探过身子看了张超一眼，笑着说：“当然是超，何止是在座的，咱学校比他有味道的都没几个。”
张超扭头冲她笑了笑，程曦看到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科不死心，又说：“琼，其实我也挺帅的，而且我的身材很好。”
琼笑着倒向茂的怀里，“你算了吧，超的身材比你好多了，他的上半身堪称完美。”说完又看了张超一眼，继续笑道：“下半身没试过，我不知道。”
她说完，所有的人明显一愣，包括张超。
程曦不理会张超有些急切的目光，冷笑了一下，扭头看向琼，“琼，茂都快难过死了，你就别再刺激他了，他可没你那么放得开。”
琼从茂的怀里坐起来，看着程曦笑了笑，“小曦姐，我其实挺羡慕你的，你跟他们每个人都像哥们一样，他们都那么喜欢你，不过我也很奇怪，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没有跟他们谁有过暧昧啊？”
程曦喝了一口酒，看着她笑，“在这方面，你是我姐。”
琼面色有些尴尬，“小曦姐，你说什么呢？我可是茂的女朋友，我跟谁搞暧昧了？”
程曦收起笑容，“你还知道你是茂的女朋友啊，我还以为你致力于当大众情人呢。”
琼还想说话，被浩直接打断，“行了行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个个都像吃了枪药一样。”
瞥见琼不太友善的目光，程曦笑了笑继续喝酒，见张超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她抬头直视着他，“看我干吗？”
张超咬了咬牙关低低地说：“你刚刚什么意思？”
程曦略带嘲讽地轻笑了一下，起身取过两瓶啤酒放在桌子上，“张超，为了你完美的上半身和神秘的下半身我敬你一个。”说完直接拿起酒瓶就开始吹，整整一瓶下去后，她擦了擦嘴角，挥开浩的手继续说：“你看，我好歹是个女的，我已经吹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爷们儿一下。”
张超站起来看了她一眼，拿起酒瓶就开始喝，连着吹了三瓶后，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他目光冷然地看着程曦，“满意吗？不满意再来。”
光影交错下，程曦看着他那张帅气的脸庞，第一次竟觉得有些厌恶，她下巴轻抬指向一边，“你应该敬茂一个。”
张超双手撑着桌子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了两瓶放在桌子上，将一瓶推了过去，声音里有着歉意和诚恳，“茂，这个我自罚，你要觉得能原谅我就陪我喝两口，要是不能我就喝到你原谅为止。”说完拿起来就开始喝。
他喝到一半的时候，茂抓起另一瓶也开始喝。
看到琼震惊的表情，程曦笑了笑，眼神里空空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后来，张超又跟别人拼酒，程曦一颗一颗往嘴里扔花生米，眼角的余光瞥见他面前的空酒瓶子越来越多，心里竟没有任何感觉。
中途张超先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浩给程曦发短信：张超发酒疯呢，你快来看看。
程曦本不想理会，可是浩的电话直接来。
“小曦，我还得给我女人安排住的地方呢，你就当帮我个忙过来一下。”
程曦无法拒绝，应了一声离开了酒吧。
到了男生宿舍楼下，浩走了过来，“他死活不上去，你好好跟他说说，别吵架。”
张超靠在树干上抽烟，眼睛是闭着的，脸色不太好看。
程曦看了他一眼，声音依旧很淡，“我跟他没啥好说的。”
浩拽了拽她的胳膊，“别这样，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再有几个月就毕业了，因为不相干的人弄僵了不值得，你大度，就去陪陪他。
程曦不想他为难，点点头，“你走吧，我劝他上去。”
浩搂着他女朋友走了，程曦还是站在离张超几步远的地方没动，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张超终于睁开了眼，他哑着嗓子说：“你过来。”
程曦走了过去，紧紧抿着嘴唇。
张超掐灭烟头，直起身子看向她，“我承认跟琼玩得有些过分，但绝对没有做对不起茂的事情。”
程曦冷笑，“这事儿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跟茂解释去，他把你当亲哥看的，你跟他媳妇儿搞暧昧，你他妈的还真是对得起兄弟这两个字。”
张超侧身一拳砸在树干上，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半响后才看向程曦一字一句道：“程曦，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逼疯。”
他的目光里隐含着太多痛苦，程曦避了开来，“你抬举我了，我没这个本事……”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扣住了手腕。
张超一把拉住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树干上。
程曦屏住了呼吸，耳边只剩下他粗重而凌乱的喘息声，呼吸间满满的都是浓浓的酒味儿，麻木的心渐渐有些醉了，动荡不安。
夜已经很深，偶尔有同学经过也只是见怪不怪地看他们一眼，程曦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竟然没想想过挣脱。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曦听到张超满是伤感的声音，“程曦，你告诉我在错误的时间里爱上了对的人该怎么办？”
没有人告诉过程曦该怎么处理在错误的时间爱上对的人该怎么办，那天晚上回到宿舍，程曦失眠了，她盯着天花板想了一夜，然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给张超发了条短信：那就在对的时间里重新爱一次。
之后的一周，程曦异常忙碌。
她先回了一趟家，跟父母进行了一次长达两个小时的深谈，然后回到学校去系里开证明，跟东北的那家设计院取消了聘用合同，顺带地还赔偿了用人单位三千元的违约金。
当一切都办妥后，程曦给张超打了个电话。
他一接起来就开始咆哮：“程曦，你丫玩人间蒸发是不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想让我勇闯女生宿舍是不是？！”
程曦站在太阳底下，嘿嘿傻笑着。
“笑什么笑？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
“你猜！”
“欠揍是吧，快说！”
程曦哈哈大笑着抱了地名，不到十分钟就看到张超穿着拖鞋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佯装的怒气。
程曦在他开口之前，伸出食指轻轻按在他的嘴边，眼睛里是浓浓的笑意，她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轻轻的胡茬，笑嘻嘻地说：“亲爱的张超同学，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张超猜不透她的想法，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深怕她消失一眼，“随便什么消息，只要你别再给我玩失踪就行。”
“随便选一个嘛。”
“嗯……那就坏消息吧。”
程曦得逞似的笑道：“再过几个月我就要成为待业青年了。”
张超的脑子转了几个弯，一脸困惑，“你不是已经签到工作了吗？”
“毁约了。”
“啊？”张超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曦抓住他的手大声笑着：“我跟那个设计院毁约了，不去东北了，我已经说服我的父母要自己出去闯一闯。”说完，她看向已经愣怔住的男孩儿，眼神变得异常清亮，“张超，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带着我这个无业游民去你的家乡一起奋斗拼搏呢？”
张超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他只能紧紧抱着程曦，阳光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液体自他的眼角慢慢滑落。
那一刻，他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爱这个没心没肺愿意陪他一起奋斗青春的女孩儿。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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