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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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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片白光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贺兰锦好像突然接通了视觉的那根神经,燕玲的脸浮现在视野的正中,她的唇间飘逸而出的正是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了?突然发呆?脸色都变了……”
“没……”
贺兰锦把视线从燕玲的脸上移开,他甚至不知道应该从哪个方向去寻找刚刚落入眼中的那个身影。茫然四顾,在某个商场之中,灯光明亮,四周人群往来,不过都是些陌生的面孔。身边的燕玲仍旧挽着自己的右臂,那种甜香的气息一直钻进鼻孔里来。
“累了?”
“有点。”
收回目光以及走神的整个意识,贺兰锦看着燕玲的脸,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那回去吧。”
说着,燕玲便拉着贺兰锦转身往后面的直达电梯走过去。谁知道,还隔着好几米远的时候,正好看见电梯门即将要关闭,一个女孩子一边道歉,一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进去,电梯门几乎夹住了她的裤脚。
“真是的。”
燕玲想赶过去也终究是来不及了,只能再次按下向下的按钮,顿了几秒之后,转过脸来特别严肃的看着贺兰锦。
“怎么了?再等一趟就是了。”
“……刚刚那个女孩子,看背影好像郭秋云。”
“你看错了。”
贺兰锦仍旧直视着燕玲的眼睛,面不改色,冷冷的说了一句。
“走吧。”
电梯门再次开了,里面空无一人,贺兰锦迈步走了进去,转身,看见燕玲的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他突然不知道是不是该好好安慰一下这个始终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就像从一开始,他无法赶走她,只能任由自己在点滴积累的亏欠中越陷越深。尤其是当他于光鲜之地赫然看见郭秋云的瞬间,他只能用冷漠来掩饰内心的一阵悸动。
“晚上想吃点什么?”
车驶出地下停车场,燕玲转过脸来问道。
“……汤圆。”
贺兰锦说完这两个字,便转头去看周末街道上来往的人群,熙熙攘攘,已经偏到西边的阳光仍旧灼热的透过车窗玻璃,贺兰锦眯起眼睛。燕玲听见这个回答,倒是诧异起来。
“汤圆?你不是不喜欢吃吗?怎么今天突然要……”
“就是突然想吃了呗。……如果你觉得麻烦就算了。”
“那有什么麻烦的?”
燕玲笑笑,瞟了贺兰锦两眼,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的意思,仍旧看着窗外,脸色沉闷,和他得轻松的语气相去甚远。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呈现出某种透明的质感,琥珀色的瞳仁深处便只有一片淡色的迷雾,只是他眼角处细微的纹路已经有些无处遁形。
“37岁的人了,却也竟然还是这样的好看。”
燕玲在心里暗暗的叹道,却不知道贺兰锦早已感受到她得目光,不由得心中颓然:
“你这样和我在一起,就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