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sn][弓枪弓]家有萌犬》一碗花生喵

25、25.出诊（一）

　　25.
　　艾米亚知道库丘林在生气，也多少明白小家伙生气的原因，毕竟都是妖怪，看见自己这么对待同类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但是……
　　他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多年积累下来的习惯，已经刻入骨髓深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妖怪就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
　　「人性是留给人的，对于异类，最低限度的怜悯也不行。」
　　「妖怪就该生存在妖的世界，擅入人类世界就意味着它们放弃了最基本的共存法则，对于那样的家伙不用手下留情。」
　　他一直做得很好，一直，没有任何犹豫地按照切嗣所说的方式生存着，所以这一切不容置疑。
　　库丘林在夜色中越跑越远，其实两人之间的矛盾一直存在，只是都被彼此忽略了，如果还想维系契约关系那么这一次必须要有一方妥协，但是艾米亚知道那绝不会是自己。所以他会给他时间，想通了自然会回来。
　　他想，小家伙毕竟还小，刚刚适应了人类世界的生活应该不会跑太远，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天早上库丘林并没有回来。
　　睁开眼睛习惯地在旁边摸了一下，身边空空的，艾米亚无意识地摸摸胸口，感觉那里有些堵，也莫名地有些烦躁。
　　机械地起床、叠被、洗漱、做饭，突然间觉得家里冷清多了，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而在这之前他应该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
　　因为之前连着几天阴天，库丘林一到晚上就抱怨被子潮乎乎地，今天难得的好天气，所以干脆把被褥抱到院子里晒了晒。
　　中午的时候特意做了两人份的饭，结果依旧是一个人吃完、收拾、洗碗。其实生活也没什么变化，就是一想到那小家伙不知道会在外流浪多久就忍不住苦笑，妖怪的生命比人类要漫长得多，如果他一直不肯回来就真的麻烦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任由那家伙耍脾气。艾米亚皱着眉反省自己的疏忽。
　　茶香在屋中飘散，热气袅袅之间，仿佛有着午后阳光也穿不透的阴霾。
　　“啪嗒、啪嗒、啪嗒——”
　　挂钟坏掉了吗？怎么感觉声音有些怪？他从异样的声音中回过神来，仔细一听原来是脚步声。正要起身开门，结果轰地一声大门被暴力轰成了渣，要不是艾米亚离得远估计也会被波及。
　　“凛，你在干什么？”努力保持着不动怒，艾米亚看向烟尘之外的红衣女子。
　　“呃？你没事儿啊？”远坂凛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我很好，让你失望了很抱歉。”
　　“哈，啊哈哈哈……”干笑了几声大小姐又觉得与自己形象不符，于是收起歉意的表情用手挥了挥呛人的粉尘，一叉腰，“明明在家为什么我敲门的时候你不来开门？我以为你出事了，所以才破开结界，浪费我一颗上好的宝石你赔吗？”
　　“……”嘴角抽了抽，艾米亚决定好男不和女斗，“抱歉，刚才真的没听见。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连确认一下都没有就直接破门而入？”奇怪，他明明感觉到是库丘林的气息。
　　“喏！”她将躲藏在自己身后的‘东西’一把塞进艾米亚怀里，“你家的小东西。”
　　“……”
　　毛茸茸的手感艾米亚非常熟悉，低头一看果然是犬状的库丘林，窝在他怀里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让人气的牙痒痒。艾米亚微微惊讶地问远坂凛：“他跑去找你了吗？”
　　大小姐耸肩，绕过满地的碎片优雅地走进屋内，“在我家门口看到的，当时腿上有点伤，我以为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过来看看。我还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宠物’都是不能离身的。”
　　“他不是宠物。”艾米亚想解释，但是想来想去只得了这么一句。腿上有伤？他仔细看了一下库丘林的腿发现已经被治愈过了。
　　远坂凛原本以为他只是个玩笑但看见他的表情微微惊讶，“不是宠物？”转而又换了轻松的表情，“不早说，害我费力不讨好。”
　　“是我没说清楚，让你误会，实在抱歉。”归根结底这个乌龙是他的错，如果没让远坂凛误会的话她也不会这么慌张地跑进来看个究竟。 “总之谢谢你，凛。”
　　“哼，知道就好。”她说着看了一眼被自己破坏的大门，这下毫无愧疚了，“抱歉损坏了你的门，但是我是不会赔的，相反我的宝石比你的门贵多了，你知道要破你的结界是多难。”
　　艾米亚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等着她继续讨价还价。
　　“算了，反正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会坑你，利息就免了，这样吧，”她春光满面地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一颗宝石，“你帮我养一年，就抵之前那颗的本金。”
　　艾米亚苦笑着接过来，心想还不算太坏。
　　远坂凛一坐在沙发上库丘林就从艾米亚的怀里跳下来，又跳到她的腿上，一脸谄媚的表情又蹭又舔，惹得远坂凛直笑。
　　“所以，你们这是吵架了？”
　　吵架什么的……又不是小孩子……艾米亚在心里吐槽，当然他是没胆量吐槽大小姐的。“没有。”
　　“诶~~”看样子远坂凛根本不信，一边逗着小狗玩一边看着艾米亚的表情，“我原以为你开窍了想养宠物，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嘛。既然不是宠物，你自己可要想好。”
　　想好什么？她没继续说，艾米亚也没深想。库丘林虽然回来了但是一直对他爱答不理的，下午找人换了大门，一切修整好之后已经天黑了，这期间小家伙一直是小狗的样子，看样子暂时不打算面对他。艾米亚也不急，反正同在一个屋檐下，总会有办法。
　　晚饭很简单，一直不喜欢在地上吃东西的库丘林这次竟然宁可在餐桌下面吃饭也不要面对艾米亚，这令艾米亚着实惊讶，但是无论他怎样哄逗对方都不理不睬，艾米亚也只好由他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库丘林倒是很自觉，早早就钻进艾米亚的被窝，青年抚摸着柔软的‘暖炉’很快进入梦乡。

　　“叩叩叩！叩叩叩！”
　　剧烈的敲门声夹杂着结界的震动，艾米亚自睡梦中惊醒看了一眼时间，午夜十二点。青年微微皱眉。
　　“先生！先生在家吗？先生开门！”
　　门外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敲打着门板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急促，艾米亚打开门，一瞬间，异样的气息扑面。
　　门前站着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整齐排开看上去全部训练有素，身后则停着一辆造型奇怪的车。
　　“你们是——”将力量压制在掌心，但是他没动。
　　敲门的男青年显得毕恭毕敬，施礼道：“深夜打扰实在对不起，但是我家有急症病人，我家主人说请先生务必跟我们走一趟。”
　　“病人？”艾米亚微微挑眉，有些好笑地说道，“病人不是应该去医院吗？再说我也不是大夫。”
　　“不，不，”男人很紧张，生怕被艾米亚拒绝，“我家主人说了，这个病只有先生能治，请先生不要推辞。”
　　“那么病人送来了吗？”
　　“病人无法移动，请先生见谅。”男人小心地解释，“我家主人说如果先生拒绝病人就没救了。”
　　艾米亚打量了几个人，想了想，“你家主人在哪里？”
　　“柳洞寺后山。”
　　听见这个地方，艾米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不过我要准备一下。”
　　男人再次施礼，“多谢，救人如救火，请先生快些。”
　　艾米亚点点头，关上门回身发现库丘林正在玄关处看着他，绯色的双眸显得异常明亮。
　　“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别乱跑。”这样交代着，他向后院的仓库走去。
　　库丘林似乎很犹豫，一路跟着他走到了仓库门口。
　　艾米亚推开仓库的门，在角落里找到废弃的箱子，上面落满了灰尘，如果不是那个梦他大概不会想起这些东西，尘封的碎片。
　　晶莹剔透的像冰晶，拿在手中却没有冰的触感，妖气与灵气混合凝结而成的结晶，是那时爆炸后留下的东西，原本于他而言并不需要，但是这次进入元藏山也许会用得上。
　　元藏山……
　　一想起这几个字就会想起当年切嗣留在他身上的禁制，如今禁制已经很薄弱，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样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冲破。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一直守着身边的库丘林，“想跟我一起去？”
　　小家伙犹豫着，跳进他的怀里。
　　在手臂内侧贴满了纸符，临行之前又抓了把朱砂，他带着库丘林在众人疑惑不定的目光里上了车。
　　“走吧。”
　　车开得飞快，两旁的景色仿佛都化成了扭曲的抽象画，很快车在黑夜中如风一般消失了踪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