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好人》圣的真红

25、因缘际会

　　Andrew是个很好强的人，在遇见佳兰之前，他一直都不愿意提起自己是被丢弃在法国孤儿园弃儿。他穿名牌的衣服，开名牌的车，又是名牌大学的双料博士，他努力地用华丽的外表来伪装自己的高贵，他无法忍受任何一句对他不利的流言，但是这样的生活，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负累。直到佳兰带他去了洪德家园的孤儿园做了三天义工，让他放下心中的沉重包袱，他开始接受自己的出身，并且发愿要给所有孤儿圆梦，使他们幸福。所以他这才有勇气回了一趟自己从小待过的那个法国孤儿园。相隔三十多年了，院长居然还记得他，他很激动地问Andrew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和他们联系，他的妈妈好几次来孤儿园找过他！Andrew惊讶之极，想到居然因为自己的好强和任性错过了和母亲相认的机会，真是懊恼万分，他马上问院长要了母亲的联系方式：芬.林玫瑰小街66号。
　　在路上，他不断的问自己，真的可以原谅她吗？她不负责任的抛弃了自己，让他受了那么多委屈，那么多苦，如今才想到来找他，找他干什么？养老吗？但是如果她真的有心不要自己，为什么还要生下来？为什么还要找他？她一定有她的原因，Andrew的内心矛盾纠葛着，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玫瑰小街是平民居住的小街区，但是66号是一家废弃的工厂，根本没有人居住，是一些流浪汉的聚集地。Andrew最讨厌丑陋肮脏的东西，一点气味都受不了，但是为了打听母亲的下落，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用钱撬开他们的嘴。芬.林是曾今住在这里，为了打听她儿子的下落，她几乎跑遍了所有孤儿院，但是一直没有任何线索。白天她为一家餐馆打扫，为了省钱就晚上躲在这里蜷缩一晚，一年前她突然说找到亲人了，就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Andrew在她待过的地方找了找，除了垃圾什么也没有，但是有几张旧报纸，有一块内容都被撕下了，他奇怪地去图书馆找出那几期报纸对照，发现居然都是和香港艾氏制药集团有关的介绍，还有集团总裁艾国之的照片！
　　Andrew急忙忙赶到香港，他记得自己的师弟艾伦就是艾国之的小儿子，所以他联系艾伦打听情况。艾伦说在一年前的确有个女人来找自己的父亲，但是她看上去很不体面，就直接被管家赶走了，她当时哭得很厉害，说认识老爷，一定要见他一面，大娘和娘怕她坏了老爷面子就找了道上的人，要将她赶出香港。当时他正好在家，觉得事有蹊跷，就偷偷留下她，并租了房子给她住。这个女人说她叫林芬，是父亲在法国的恋人，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艾伦于是一边帮他找儿子，一边想办法让她和父亲见面。父亲见了她以后，两人伤感地抱头痛哭，艾伦就知道，林芬没有说谎，她说的都是真的。
　　林芬从小父母离异，随父亲定居法国，但是好景不长，她中学的时候父亲也离开了，继母不在抚养她，和她断了联系。她在唐人街一家餐馆打工继续学业。她勤奋好学考上了法国的昂热大学，在学校遇见了留学生艾国之，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坠入爱河，林芬怀孕了，她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就休了学，艾国之承诺她，两人毕业了就一起回香港。但是一天艾国之接到家里的急电匆忙回国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林芬无奈只好继续找地方打工，打算赚足了钱去香港找人。这家餐厅的老板也是华人，对她还很照顾。不料，造化弄人，一天有无赖闹事，老板居然失手打死了他，事后他哭着求林芬帮他顶罪，因为她是孕妇，应该可以减刑，还承诺说将来给她一大笔钱，孩子出生后一定好好照顾他。林芬为了孩子能有个着落就含泪答应了，谁知道，他们没有钱请好律师，她被重判了入狱20年。开始，餐厅老板还老看她几次，她把孩子交托他后，就不再来了。等她出狱后到处打听，才知道老板早就跑路了，他把孩子扔在孤儿院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孤儿院，林芬就一家一家问，终于问到是圣玛丽，但是那时Andrew早就离开了。她不甘心地住在附近天天等，希望有一天孩子会回那里看看的时候，她能遇见，可是很多年过去了，一直孩子没有出现过。一天她在报纸上无意间看到了香港艾氏和法国制药公司合作的新闻，认出了那个CEO就是艾国之，她立刻启程来了香港。
　　艾伦还没有说完，Andrew已经泪流满面，他曾有有太多太多的委屈，太多太多的疑问，不断问自己是否有这个胸襟，认回她还是看上一眼转身就走呢？听了她的遭遇，一切都不重要了。Andrew来到艾伦租下的房子前，他忐忑不安地按下门铃……就在母亲开门的一瞬间，看到面前站着的是个如此瘦小纤细，如此惊恐胆怯的妇人时，Andrew的心猛得一酸，不由分说将她抱进了怀中痛哭起来。
　　林芬能在有生之年找回儿子，还是如此出色的孩子，她真是幸福的死而无憾，但是Andrew知道，她最大的幸福无非是还想和艾国之相知相守。当年艾国之知道父亲病危的消息在赶回香港，为了夺权，他母亲逼他娶了银行的千金，刚接管公司，一切都要慢慢熟悉，他根本没有时间回法国见林芬解释一切。他写信汇钱去过法国，但是都查无此人被退了回来，他怎么想到她惹上了官司在坐牢。之后就是三十年，渺无音讯。三十年来，他们的感情都没有变，更难得的是，林芬都没有恨他，但是艾国之的两个老婆来头都非常大，怎么可能忍受他在外面还有女人和儿子，所以他只能偷偷和她见面。
　　Andrew知道没名没分的感觉，母亲已经苦了半辈子，她那么善良，应该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艾国之高调地接回母亲。
　　无独有偶，原来那个黑心餐厅老板就是飞龙怀春的前任CEO，程子谦的父亲程康。程康在法国开餐馆，经营得还不错，可是谁知道居然会错手打死了人，他找人顶罪后，想想不安全，又怕之后一直会被那女人牵制，就将孩子丢了，逃回了上海。他在上海遇见了藤美仪，居然是飞龙怀春老板的独生千金，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转眼间成了飞龙怀春的接班人，程子谦十五岁，美仪因病过世，程康就又娶了唐爱爱，她是一个喜欢弄权的女人。公司在她的手中几次陷入危机，之后程康过世，唐爱爱更是要独揽大权，无奈公司千疮百孔，眼看要倒闭，她只有狠敲了程子谦一笔才拍屁股走人。
　　似乎是冥冥之中早有的安排，Andrew正好掌握着程子谦的秘密，他开始一步一步部署，逼子谦交出公司的股份，这是他们程家欠了自己和母亲的，他一定要讨回公道！他和艾国之约定，在自己取得飞龙怀春股份后，艾国之就高调认回他们母子，并将艾氏交给Andre□□理，实现两家大型制药集团的合并计划，雄霸亚洲。
　　“……”佳兰在飞机上听完Andrew的秘密，她完全不知所措，一时间，谁对谁错，谁在夺取，谁在亏欠，已经完全没有概念了……她的头脑一片空白……这不是真的……她告诫自己，不能那么天真，一定又是Andrew的骗局……
　　直到Andrew和艾伦将她带到别墅，带到那个苦命女人面前，佳兰终于忍不住，为了她和Andrew的悲惨遭遇伤心地不能自己，Andrew将她抱入怀安慰：“都过去了……你那么伤心，妈咪会不安的！”
　　是的，不可以再提起伤心事！佳兰死劲抹抹泪，她笑着叫了声：“林aunt！”
　　“这一定是亦欣一直提起的何小姐了！”林芬轻轻柔柔地拉过佳兰的手，“终于见到了。”
　　“怎么你有一直提我吗？”佳兰俏俏地望向Andrew，不好意思。
　　“他说你是他的贵人呢！” 林芬笑得合不拢嘴，“他说就是因为遇见了你，他的人生才能改变。他才能和我见面，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哪有这么好……”佳兰羞红了脸，头低得不能在低了。
　　一起吃了饭，艾国之知道自己两个儿子回了香港，也俏俏赶来团聚，一家人相谈盛欢。饭是Andrew亲手做的，他注重健康，所以每一道菜都要符合营养学标准，还要色香味搭配，最重要是都非常好吃，真看不出他这贵公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佳兰记得自己曾说过，“哇，你这个营养师还真是细心，吃个东西还那么讲究？每天都这样，那和你过日子岂不很累？”当时他就说：“不会啊？养成习惯就好了~~~再说有我为她打点，她幸福还来不及呢~~~”现在想来，他说话时的那个眼神，带着微笑还带着深情，原来他所指的“她”，暗示的是自己！
　　佳兰不由笑了，那个时候，如果自己不那么矜持，可以象和Bart一样，干柴烈火成段美事，如今可能是另一番情景了，说不定自己不但不会怪Andrew，还会和他一起实行报仇计划呢。只是Bart就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了，那么他到现在还活在自己逃婚的阴影中呢~~~~。
　　“在想什么？”吃过饭，艾国之赶回公司，艾伦和林芬很识相地各自回房，佳兰Andrew和在庭院乘凉。Andrew见佳兰傻傻地独自偷笑，不由好奇。
　　“想……”虽然不想说，但是佳兰不想骗他，“想Bart！”
　　Andrew果然脸色沉下来：“Bart背着你和别人勾三搭四，你真的可以不介意吗？我和他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他就是个沉溺情色的男人，只要是独特的女人，他都想染指，他根本不可能为了一颗树放弃一片森林。你和他在一起，只会不断地被伤害！”
　　“……”佳兰无力反驳，她知道Bart曾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她一度认为Bart变了，但是那张照片又让她对他有了戒心。就因为他是六爷，我真的可以一次一次原谅他吗？
　　看到佳兰沉默，Andrew知道她在犹豫，他握住佳兰的手：“……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们重新开始啊？”他用那双黑宝石般闪亮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佳兰，那是一张和六爷一摸一样的脸啊~~佳兰的心猛烈地跳个不停，不要这样看着我！她怎么可能逃开这么让她心动的目光，可是……她心里想着Bart会伤心的。
　　“佳兰……以前的事都是迫不得已，我很后悔将你卷进来……” Andrew忧伤，“但是很快都会过去了，等我拨乱反正，妈咪可以如愿以偿，我们就结婚！我一定会很珍惜你，很疼爱你，因为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你和Bart在一起，是因为我当时拒绝了你，之后有伤害了你，你怪我，才被Bart有机可趁的，你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我们错过了时机而已，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可以代替不可以逃避的，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他将佳兰搂入怀中，将她包围在自己身上所散发的迷人的香气中，然后低下头吻住她……
　　“Andrew！”他总是那么温柔，总是那么让人心悸，佳兰几乎要沉醉其中了，任由他亲吻着自己，脑海中居然想起来了和Bart的那次KISS比赛！
　　为了稳赢，她和Bart预先练习了几次，但是Bart 总是一脸鄙夷地说：“不行，不行，完全不行！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就象我们的第一次。”
　　“我很认真啊~~~”佳兰咬牙，“那次是你给我吃了迷药！”
　　“那不是迷药，我说了多少次是安眠药！”Bart不满地大叫，“当时你吓破了胆，我早没有兴趣了，就想甩下你跑路，谁知道你居然抱住我死命勾引我，还叫我六爷六爷的，我是勉为其难配合你一下！”
　　“我没有……”佳兰羞红了脸，狠狠一跺脚，“反正每次都是你主动的！你就是一个好色鬼！在北京的时候，你发了疯一样亲我说喜欢我，我看你现在也没有那份气势了……”
　　“我气势一向很足！”Bart将她按倒，火热地吻滑向她的身体……
　　……Andrew亲吻着佳兰，见她没有推开自己，就慢慢滑向她的身体……但是当他刚解开她的衣扣，佳兰就象触电一样清醒过来，立刻推开他的手：“不行！我不可以对不起Bart！他为我付出了太多……”
　　“他在和女人风流快活的时候，有想到你吗？”Andrew生气，“爱情不是还债，他付出的再多，我们可以一点一点还给他。”
　　“……对不起！”佳兰伤心，“已经太晚了，我真的已经喜欢上了Bart，就算再你怀里，我想的还是他……”
　　Andrew顿时生气地推开佳兰，离开了！
　　佳兰呆呆坐在那里，坐了很久，直到风吹着她感觉到冷，才紧了紧衣服跑回客房。算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她现在只希望秦楚天能平安地取出芯片然后回来，这样她就能和他说明一切，大家有商有量，化解仇恨。她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是又怕会接到Bart的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很久，她还是开机了。电话留言有100多条，都是Bart发的，该开始都是解释这是Andrew的阴谋，后来就开始气得大发脾气，骂她没有脑子，这种骗局也信！还说Andrew出卖公司，他是艾氏制药的奸细。如果她不知原委，一定也大吃一惊，而现在，她知道一切的内幕，也很自然。该回复什么内容呢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这一切，算了，再过几天子谦的事搞定了，一切大白天下，他自然会明白。她还是没有回复。
　　打个电话给程子谦，他走的时候留了个专用号码给她，可是她打了好几次都是关机，不由有点担心起来。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到了凌晨才睡着，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秦楚天来了，不是程子谦的样子，而是自己所认识的秦楚天。她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就被一阵嘈杂的人声惊醒了，居然是Andrew母子在争执。
　　昨夜Andrew 很不开心的回房，林芬都看在眼力，她从艾伦那里大致知道一切情况，何佳兰刚开始是喜欢Andrew的，但是Andrew为了抢回公司，做了很多事，让佳兰与他反目继而和Bart交往。为了帮自己讨回公道，Andrew失去了自己的爱情，林芬怎么忍心，她不希望孩子如此失落，就劝Andrew 收手：“娘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开心，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
　　“妈咪！太迟了！”Andrew生气地大叫，带着不耐烦更多是无奈，“就算我收手，什么都不能挽回了，她喜欢别人了！我不能那么失败，什么都失去了！至少让我为了你找回幸福，你不能一直这么没名没份跟着爹地生活，你为自己打算吧，你不要管我了！”
　　“Andrew！娘帮你去求她原谅……”林芬上来怯怯地拉住Andrew的手。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够丢脸了！”Andrew一阵心烦，他甩开手下楼走了，他好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为什么命运那么不公平，就因为他是如此坚强努力，所以就要那么折磨他吗？
　　佳兰躲在暗处一阵心酸，不知道为何，虽然Andrew是背对着她，但她觉得Andrew伤心地要哭了，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对不起……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捉弄我们？
　　“真的不能挽回吗？”艾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佳兰身后，他看她哭的如此伤心，就知道她对Andrew一定是有感情的，“哥受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苦，他需要一个人在他身边陪着，他应该得到幸福！”
　　佳兰为难地摇头：“如果只是同情，Andrew是个自负的人，他只会认为我在侮辱他，又何必呢！”
　　“仅仅是同情吗？”艾伦不信，“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仅仅是同情吗？佳兰也反问自己，或许曾经喜欢的一个人，是不容易那么轻易忘记的。对于Andrew，真的是一见钟情，她一直在悄悄注视着他，也许是他太华丽高贵，让自己无力高攀，直到终于有机会和他站在一起，她鼓起勇气表白了，却又发生了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事要分开他们。而Bart，是因为她认为他是六爷的转世才会格外依赖他喜欢他，他真的是六爷吗？除了那份气息，为什么相貌和性格又差了那么多。但是现在真的太晚了，Bart为她不惜倾家荡产，那些钱，她一辈子都还不清，欠一个人那么多，有什么资格寻找其他幸福。一边是恩重如山的Bart，一边是让她愁肠挂肚的Andrew，我倒底该怎么办呢？
　　佳兰一边想一边居然来来到了宝莲寺。原来他们的别墅是在凤凰山附近，离这里只有半小时的路程。七重宝树随缘现，四色莲花称意开。宝莲寺有天坛大佛，是香港最著名的寺院，常年香火鼎盛，佳兰立刻进去烧香祈福。
　　一位出家的师父正在带领大众在大佛面前发愿，佳兰也站在其中。
　　“慈悲的佛陀，请加被我们，加被无始劫来，和我们同根同生的众生。伟大的佛陀，请您老人家加被吧，我们知道因果不虚，自作自受，让众生觉醒，是您的责任，请让众生觉醒吧，让人们互相关爱，要团结不要分裂……”
　　佳兰边随之发愿边感动的落泪，不为自生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她下了决心：对不起Bart，欠你的，我一点一点还给你，没有我，你只是少了一个使你快乐的女人，很快你就会忘记我，找到代替品，可是Andrew，也许只有我才了解他的内心……
　　出来的时候，她想去找Andrew，居然一转身就看见了Andrew的身影，他在许愿树上挂了心愿牌，佳兰悄悄靠近看了看，是写给他的父母和弟弟爱伦还有佳兰的，为什么没有自己呢？
　　“Andrew！”佳兰忍不住叫了一声。
　　“佳兰？”Andrew意外，“你来了？”他看了看表又说，“一起吃饭？”
　　寺院附近的素菜馆。
　　Andrew依旧是点了他喜欢的五色健康系列食物，慢吞吞地吃着，他似乎满腹心事。再过几天就是他和程子谦约定转让另20%的股份的日子，但是这几天他打电话给程子谦，都找不到他人，查了之后才发现他居然不在上海，不知道一切是否会有变数。
　　“Andrew，我看见你有挂心愿牌，为什么没有写关于你自己的？”佳兰忍不住要问。
　　“反正我的心愿无法实现了，我怕我写了，会连累我其他的也无法实现！” Andrew苦笑了一下，然后很严肃地又问，“程子谦是不是离开上海了？他去了哪里？过几天就是我们约好的日子，我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他没有来，我就报警。对不起，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但是如今我的计划，是最重要的。”
　　“子谦……”佳兰沉默了一会儿，“放心，他会来的。到时候你能不能让我和他好好谈一谈，他一定能理解你，也许你们不用彼此仇恨伤害，就能解决问题。”
　　“怎么可能？你认为我抢了他的公司，他还会和我做朋友吗？”Andrew正色，“我早就有觉悟了，就算与全天下为敌，只要妈咪开心，我无所谓。”
　　“但你妈咪不开心！”佳兰急，“她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开心，你开心吗？说真话！”
　　“……”Andrew望着佳兰，早上的争吵她一定听到了，所以才会那么说，他沉下脸，“OK！我不开心，就算我承认，又能改变什么呢？我已经失去了快乐，就只能帮妈咪争取，不是吗？还是说……”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故意暧昧地抚了一下佳兰的脸，“你能让我开心起来？”
　　“我想让你开心起来……”佳兰伤感，握住他的手，“Andrew，如果我决定接受你，你会不会放下心里的仇恨，不再和子谦作对？！收手吧，我们开开心心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伯母，也会想办法让伯父……”
　　“够了！”Andrew猛得抽回手，忿然站起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同情，特别是在乎的人的同情，她这算什么？可怜他？施舍他？他真后悔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她，他宁可她误会他猜测他并且幻想他，在憎恨中夹杂对他的爱慕，也不要现在被她同情，“何佳兰，你想侮辱我吗？恭喜你，你做到了！”
　　“当然不是，我是真心的！”佳兰心急地解释，“我真的是真心的。我以前就喜欢你，只是误会你才会和Bart开始，但是我知道一切以后，我再也不恨你了，我不是同情你，我是喜欢你，看见你失落难过，我就会伤心，我不想你这样……”
　　“你想让我为了你放弃飞龙怀春的股份，那么……” Andrew 冷冷一笑，“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呢？”
　　……
　　Andrew将佳兰带回别墅，将她抱入浴室，打开花洒，顿时他们浑身都被冷水浇透了。
　　“好冷啊~~~”佳兰在Andrew的怀中挣扎着。
　　“那就走啊~~~没有人留你！”Andrew一把推开佳兰。
　　“我不走……我不想离开你！”佳兰伤心，“我说得是真的，为什么不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Andrew将佳兰重新拉回怀抱，激烈地吻住她，边吻边将她按倒在地……你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呢？他恨恨地想，真能这么由着我乱来吗？你明明放不下Bart，为什么要这么牺牲自己呢？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人，可以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
　　身体都被冷水浸透了，但是Andrew的气息好灼热，他撕开了她的衣服……佳兰并不讨厌Andrew的疯狂，如果这样真的能让他开心的话……但是想到Bart，她就一阵心酸，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她真的一点也不反抗，Andrew 内疚地停下来，随手关花洒，转过身去：“够了，你走吧！”
　　“Andrew！”佳兰坐起来，他怎么了？难道是看见自己哭了？立刻慌忙地解释，“我不是……”
　　“不要再说了！” Andrew大声地打断她，“……其实我一直很介意，你那天向我表白，结果又为了苏小甜和Bart一起。她只是你的一个朋友，值得你这么做吗？还是说你根本是想和Bart搞一夜情，所以找了个光面堂皇的理由？所以我很恨Bart也怨你，我做了很多打击你们的，Bart和那个女人的照片，也是我安排的，我就是要你们彼此误会埋怨，然后分手。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你会为了帮朋友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直到刚才我才知道，你会的！你居然真的那么傻委屈自己……”
　　“我没有委屈自己……”佳兰低着头，“我对你是真的。”
　　“我信你了！我不再为难程子谦……一切都算了吧……”Andrew回过头，“我明天送你回去找Bart，他很担心你！”他将已经完全淹在水中的那只手机从地上捡起来，按着屏幕，还好它有强大的防水功能，他找出Bart 昨晚回的短信递给佳兰，“……我为了刺激他，就把昨晚我们KISS的照片发给他，这是他的回信！”
　　“啊？照片？”佳兰的心猛得一沉，完了完了，他一定恨死我了，她几乎抓不稳地接过手机，Bart的回复：……收起你的诡计见鬼去吧，你这自以为是的小爬虫，我告诉你，KISS又怎么样？就算你和她上了床，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也会把她抢走的！她是我的！
　　“Bart！”佳兰一阵热泪，虽然句句都是负气的话，但是她好感动。
　　Andrew 无奈叹口气：“那个时候，我就觉得Bart比我更爱你，他不会在乎你的背叛，就是想要你。可是我做不到，如果你多看别人一眼，我就嫉妒地发疯……所以，你和他在一起会更轻松一点吧。等你人老珠黄被Bart抛弃了，记得找我。”
　　“Andrew！”佳兰惊喜，她开心地一把抱住他，“你说的都是真心的吗？你不要骗我？你知道的，你骗了我很多次了……”
　　“笨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Andrew好气又好笑，“现在快走啦，身上那么湿，我要洗澡啦……”
　　Andrew能想通，还能和自己象朋友一样开起玩笑，佳兰真是心慰死了，她真怕自己是在做梦，死命抱着他，还是一迭声追问：“你说的都是真心的吗？你不要骗我？”
　　“滚开啦！”Andrew将她赶了出去。
　　Andrew脱下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他拧开花洒，让水尽情地淋满全身，说出刚才那番话，心情立刻轻松了很多，但是为什么感觉是那么失落，如果自己可以邪恶一点，如果自己可以强硬一点，如果自己可以不那么介怀佳兰内心的感受，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有她，就算只有一次，也算了了心愿，可是他不能……懊恼地眼泪止不住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