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好人》圣的真红

26、骤变

　　Bart从武夷山回到上海，他找不到佳兰，就连程子谦和Evan也联系不上，真是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幸好Andrew时不时发些挑衅的彩信，让他知道，至少佳兰是平安的。他私下召开董事会，将Andrew出卖公司情报的事告诉其他股东，然后决定等子谦和Evan回来，一致弹颏Andrew。
　　这天，Bart收到一个快递给佳兰的包裹，居然是从牙买加寄过来的，他打电话找不到佳兰就放在一边，想着一定又是她网购什么没用的东西。之后Andrew发了和佳兰的KISS照片给他，虽然他装作不在乎，可是心里嫉妒地要死，大发脾气地将佳兰所有东西丢得满地都是，然后拆开包裹想撕个粉碎，却发现这居然是程子谦寄给佳兰的信。
　　“佳兰，我和Evan到了牙买加，找到了森博士，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就能取出芯片。但是因为之前我出过车祸，所以森博士扫描到芯片有裂痕，可能再取出的时候会有危险，Evan很担心，坚持让我不要冒险，但是我对生死并不恐惧，佛家讲，生死犹如换一件衣服，我是穿越的人，所以更能体会其中的意义。与其一辈子受控制和约束，不如搏一搏，我瞒着Evan答应了博士。明天就要手术，我心绪难安，想到如果没能平安回来，还有很多事没有交代好。佳兰，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将公司20%的股份全转让给你，另上市的20%股份也由你监管，帮我好好打理公司，你知道的，我希望它能成为一家以药救人的公司！至于Evan和Bart，我很感谢他们为我做的一切，我欠了他们那么多钱，以后请一点一点，替我还给他们们。这次的相聚是个偶然，但是离开却是必然，我很庆幸能遇见你，希望我回去大清，还能见到你，心愿就足矣。坚强地生活吧，一定要幸福啊~~我们都是！（秦楚天）程子谦！”
　　快递包里还有一份程子谦已经签好名的股权转让书，Bart看着信，一阵不安……
　　9月20 号。这是和程子谦约定的日子。地点是Evan的私人律师会所。Andrew、佳兰从香港赶回，早早就来了，子谦和Evan还没有到，Evan打电话说飞机误点。Bart也说要来的，但是他的车坏了，可能也会晚一点。
　　Andrew早就回公司问过了，抵押给银行的20%股份已经赎回了，但是他已经决定不再要了，他今天来是想和程子谦谈和艾氏的合并事项，如果子谦愿意合并，他便可以继续履行和艾国之的承诺，打造亚洲最大制药集团，然后风光高调接回妈咪。
　　约了九点，现在已经十二点，打电话又不接，佳兰担心地看看Andrew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不会的！”Andrew淡淡一笑，其实心里也有些不安，他故意转移了话题，想缓和一下气氛，“……那时如果我没有停手，你真的会从了我？”
　　佳兰调皮地笑，扬起眉：“说什么从了那么难听，老娘正享受着呢，谁想你居然是银样蜡枪头……”
　　Andrew不满地叫起来：“哎呀，死鸭子嘴硬！”他忍不住揉乱佳兰的头发，“明明吓得要死……”
　　“我哪有……是你吓好不好……”佳兰笑起来，她好久多没有那么轻松地和Andrew相处了。两人正在笑着打闹，门开了，Evan面孔铁青地走进来：“我一直在想，今后我要做些什么，你们提醒了我！”他恨恨地指向佳兰和Andrew，“我要用尽所有的手段，把你们这对狗男女赶尽杀绝！”
　　“你在胡说什么啊？”佳兰生气地站起来，“子谦呢？”
　　“他死了！手术没有成功，他死了！”Evan喷火地望着Andrew，“我不会放过你，是你害死他的！”
　　“什么手术？”Andrew一头雾水，他很快想到，莫非是取走芯片的手术？他们居然会在三个月赚足那么多钱？但是……手术怎么会失败了呢？
　　“博士已经说会很危险，子谦还是背着我要去做！就是因为你，他不想受你威胁……”Evan冲到Andrew就是一拳，“你真该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子谦死了？不会的！”佳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一切本来都会好起来，大家还可以做朋友，怎么突然会变得无法收拾？怪不得前几天，她会梦见秦楚天，原来他是来向她告别的，她伤心地痛哭起来……
　　Andrew 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嘴边的血，他没想到居然会害了子谦，他的内心立刻内疚地无法自拔。怎么会，他真的不想害人，怎么会这样？他乱得已经失去了方寸，但是他倔强地性格让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他倔强地冷哼了一声：“程子谦手术失败，是个意外，谁都不想的。当初他在加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风险，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怎么能怪我？莫名其妙！”说罢他恨很推开Evan离去。他觉得自己腰崩溃了，一分钟都没有办法站在伤心欲绝的Evan面前。
　　“Andrew！”虽然看上去Andrew是那么冷酷，但是佳兰觉得他已经崩溃了，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作傻事，她心急地想拉住他，身体却被另一只手抱住了，是Bart！
　　“佳兰你疯了，你被他骗得还不够吗？” Bart生气地狂吼起来，子谦的事，他在门口听见了，他们相处也有三年了，怎么会没有感情，听Evan这么说，他忍不住就心酸地落泪，可是Andrew居然如此冷血无情，真是让人无法原谅，“亏子谦把你当好朋友，是Andrew间接害死了他，你还关心这个杀人凶手？”
　　“你们误会Andrew了！”佳兰伤心地大叫，“相信我，让我去拦住他，我怕他会做什么傻事！”
　　“住口！”Evan甩手就给佳兰一个耳光，“他是怎么算计子谦的，你都忘了吗？子谦把你当知音，谁知明月照沟渠，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趁着我们离开就狼狈为奸？”
　　“不是的！”佳兰急死了，子谦啊~~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的就走了，留下这烂摊子该怎么办啊？眼下先找回Andrew最重要，她拼命挣脱开Bart，“我一定会向你们解释的！”说完急着跑出去了。
　　“佳兰！你疯了！你去找他我再也不理你！” Bart气得直跺脚，他还带着程子谦的遗书和股权转让书，但是他看佳兰如此维护Andrew就不想拿出来了。
　　佳兰一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Andrew，她无意听说在郊区有辆失控的普桑撞上了树，立刻叫了辆出租赶过去，果然是Andrew的车，已经撞得面目全非，人被送往了医院……
　　Andrew开车狂飙，他心乱之极，想到自己居然逼死了子谦他就无法原谅自己，他好憎恨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的良心？一边混乱地想着一边他就抓狂地将车开向路边的树上……
　　“Andrew！”佳兰陪在他的病床边。刚才医生来过，说Andrew没事，只是一些外伤，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她才长长舒口气。该怎么办呢？一切都是意外，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酷？Andrew已经够可怜了，还要他背上这个沉重的包袱？
　　“……不要！不要……Caesar……对不起……我不想的……Caesar……”Andrew从噩梦中惊醒过来，“……Caesar！”
　　“Andrew你醒了！”佳兰惊喜，“太好了，你吓死我了！”
　　“……佳兰？”想到自己间接害死子谦，佳兰一定也是对他恨之入骨，Andrew痛苦地闭上眼睛，“你走！你别管我！你让我死了算了，一命赔一命。”
　　“那是个意外，你不要太自责了，我相信子谦不会怪你的！”佳兰知道秦楚天是穿越来的，其实真正的程子谦早就在一年前的车祸中就走了，如今只是秦大哥的因缘到了要回去大清，“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要坚强，你妈咪还在等你，至少为了她，你一定要振作！”
　　“妈咪！”Andrew咬了咬牙，是的！不可以连累妈咪，就算自己死不足惜，也要先安顿好她。是的，我要振作！至少为了保护照顾妈咪。
　　在佳兰的照顾下，Andrew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佳兰又找了个机会，将秦楚天穿越的事告诉了Andrew，希望他能释怀。
　　虽然穿越什么的，对Andrew来说太匪夷所思了，但是他宁可相信一切是真的，这样他的良心会好过一点。
　　“谢谢你，佳兰！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Andrew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软弱，但惟独面对佳兰，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倾吐心声，如果……他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倒留，让他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牢牢地抓住她……而现在他们只能是朋友。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香港艾氏集团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事端。先是二儿子投资失败亏空公款被告上法庭，幸好艾国之力挺儿子，终于仅被判巨额罚款，免了他牢狱之灾。然后保和丸又被查出细菌超标，不但这药，其他的药品为此都受了牵连，全部被退货查封，又是一笔巨额损失。大儿子焦头烂额，不堪重负，干脆卖光了公司的股份跑路去了国外。受他狂卖股票的影响，公司的股价大跌，由15元一路狂泻至5元，还无法止住它的跌势，艾国之无奈变卖了自己的家当托市，才勉强维持局面。失去了充足的流动资金，公司的营运都成了问题，艾国之日夜揪心操劳，终于不堪重负病倒了，他被查出有心脏病，必须散心调养。他的两个老婆见他失势，都回了娘家，请了几个老妈子照顾艾国之。林芬担心佣人想得不周全，就干脆跑到医院亲自照顾艾国之，很快他们的关系就被媒体曝光了，两老婆觉得没面子，吵着要离婚。家一夜之间全散了，Andrew又在上海出了车祸，还被商业罪案科调查出卖飞龙怀春情报的事，分身不暇，公司只有艾伦勉强维持着，但是艾伦是药剂师，对经营管理不是很精通，他一筹莫展。
　　佳兰猜得没有错，香港艾氏的种种困境都是Evan搞出来的，他已经知道了Andrew的身世，要报复他，搞垮艾氏，搞得他们家鸡犬不宁！子谦走后，股东们以Andrew出卖公司为由弹颏了他，然后公司占股份最多的Evan出任了CEO！程子谦手上的股份因为Evan和Bart曾今出钱帮过他，所以暂时由两人共同监管。Bart知道，其实这股份子谦留给了佳兰，但是佳兰却背叛了他们，转向同情Andrew，如今还在医院日夜照顾他，所以他没有说出这秘密。他怕Andrew骗走佳兰的股份，到时飞龙怀春就保不住了。
　　艾氏现在缺的就是周转资金，Andrew只有变卖自己手上20%的飞龙怀春股份，但是公司还没有上市，谁愿意出那么一大笔钱来接手呢？如今手上有几千万的只有Evan！但是他恨Andrew，怎么可能帮忙呢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Andrew不想因为自己毁了父亲的公司，他还害死硬着头皮找了Evan，“就算要我的命也可以！20%的股份市价是2亿，我现在5000万卖给你！”
　　他们约在“极度”的夜店。佳兰偷听到Andrew约Evan的电话，所以也担心地赶来看看。她躲在一边看着Andrew 和Evan的交谈。
　　Evan喝着烈酒，子谦离开后，他觉得自己生活失去了意义，除了喝酒麻醉自己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搞垮艾氏和打击Andrew，他没想到Andrew居然有脸来找他，“死？你的死有价值吗？你死了子谦能复活吗？”他将手中的酒泼在Andrew脸上，“我就是要你生不如死！要你一辈子痛苦！”
　　“你想怎么样，你说！” Andrew咬牙，“是我的错，你冲我一个人来好了，不要连累别人！”
　　“好！我现在要你跳脱衣舞！” Evan恨很扯开Andrew的衣服，“上台跳脱衣舞，跳到我满意为为止！”
　　“……”Andrew将身上的T恤脱下来，甩在地上，“你不要食言！”
　　“不要！”佳兰心急地跑出来，一把抱住Andrew ，“Andrew不要！他是在耍你！”
　　“哈哈哈~~~~” Evan大笑，拍着手：“各位，有好戏看了，有人要边脱衣边学狗叫，学猪叫！”
　　夜店的小少富婆们一阵哄堂大笑，立刻围上来。
　　“你！”Andrew气得捏紧了拳头。
　　“怎么？不是说冲你一个人来吗？”Evan冷笑，“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那就和艾氏公司一起消失吧！”
　　“除了这个，你还想怎么样？”Andrew气。
　　“我要她！” Evan一把拉过佳兰。
　　“她和我无关。” Andrew心急地拉回佳兰，“你跑来干什么？快走！”
　　“我就是要她！”看他那么紧张佳兰，Evan就打定注意要在这件事上好好报复Andrew，他双手抱胸得意地看着佳兰，“你是子谦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们因该合得来。”
　　佳兰知道Evan 是GAY，所以不会对他感兴趣，他只是要激怒Andrew ，所以无所谓地站出来：“如果……”她刚要说话，就被Andrew捂住嘴，一把抱住，一直抱出门外。
　　“你干什么？牺牲色相帮我？Evan怎么可能罢休？少天真了！”Andrew气得大发雷霆，“你还嫌我不够烦，不够乱吗？”
　　“我……”佳兰伤心，“我不能看着你那么难过，却一点忙也帮不上！Andrew告诉我该怎办？我能为你做什么？”
　　“不用！你帮我够多了！”Andrew无奈地低下头，“如今Evan要对付我，你在我身边只会被连累，我不想再因为我而令任何人受伤，算了！你走，回Bart身边去！你该得到幸福，如果为了我，使你不幸，我就更罪大恶极了！”
　　“没有看见你平安，我怎么有心情躲到Bart身边，独善其身？”佳兰生气地大叫起来，“Andrew，我们一起面对吧！我是你的朋友，不能丢下你不管的！”
　　“我说算了！” Andrew不耐烦地大声骂起来，“你好烦啊~~~你能帮我什么呢？你只能是我的弱点！就象没有用的艾启、艾姆，他们只会败家，然后逃走，一个一个只会添麻烦。艾伦也是一点小事就吓得手足无措。爹地妈咪也一样，这个时候还要病倒，不争气！我Andrew是不会认输的，他要斗，我就奉陪到底！我不需要任何同情怜悯！”他盯着佳兰，“你，或是任何人！所以，马上给我走，我不可以有累赘，不可以有牵挂！放心，我不会垮的！”
　　“……”对他而言，我只是累赘、弱点、包袱！我真的是一点用也没有！佳兰无力地哭泣着，也许他是对的，我就是这么没有用，还妄想要帮助他！“……我走了！保重！”她离开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佳兰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先是去了香港，然后又在医院照顾Andrew，在推门的同时，她在想Bart是不是已经生气地离开了呢？
　　家里一地狼藉，从这情景就能猜出Bart有多生气了，他果然不在。佳兰心情混乱，根本没有办法安心休息，满脑子都是Andrew，他今后该怎么办呢？但是越想越是担心，她开始用整理房间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原来身体疲劳是可以代替一切的胡思乱想的，她头脑一片空白的又洗又擦，将房间打扫地焕然一新……然后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将她抱起，抱上了床，虽然他的动作很轻微，但还是吵醒了她，她疲惫地睁开眼，“Bart？！”真的是Bart，他居然没有搬走吗？他不生气了吗？她开心地抱住他，“告诉我这不是梦！！Bart真的是你吗？”
　　“你脏死了！”Bart拧着眉躲开，“又是汗又是灰的，我的西装可是上万的……”他脱下身上的HUGO BOSS，“怎么？倦鸟归巢了？”
　　“Bart！”佳兰感动，他真是贴心，居然没有骂她，也没有发脾气，更没有要她解释那张KISS的照片，那么自然地又接受了她，“谢谢你！”她忍不住吻住他……
　　“我说了，我身上的衣服都很贵啊~~~你这只色色的小脏猫……”Bart将她一把抱起，抱入浴室……
　　温暖的水流满全身，佳兰尽情地感受着Bart热情地拥吻，可是为什么，这场景会和当时Andrew疯狂时那么相似，让她不由想起当时的情景：只是那时的水是那么冰冷，只有Andrew的肌肤是暖的，夹杂着他灼热的呼吸，将她包围在一触即发的激情中……但是，正当佳兰想不顾一切想接受他时，他却停下来了……太好了，没有背叛Bart！当时这是她的第一念头，然后第二个念头居然是遗憾，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恶！可是，她的确觉得十分遗憾，Andrew难道我们真得就错过了彼此？如果他没有停下来……佳兰真是懊恼自己居然在和Bart亲热是满脑子是Andrew，甚至她觉得现在和她在一起的就是Andrew……“Andrew……”佳兰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虽然是那么不经意地声音，可是Bart听见了，他的心猛得一沉，但是没有放开手，反而将佳兰抱得更紧……是的!他才不放手，当初他就知道佳兰喜欢Andrew，他是看着他们一路走来的，但是Andrew如此不堪，他才决定横刀夺爱。如今就算死灰复燃，Andrew带给她的也只会是痛苦，而自己能给佳兰幸福和快乐，所以因为爱她，更不能放手，让她作出错误的决定！
　　Bart将佳兰抱上床，继续缠绵……直到他娴熟的技术令她忘记一切……
　　“我们结婚吧，我们回德国！”Bart在佳兰耳边细语，“我父亲要我继承他的庄园。你留在这里，只有痛苦的回忆……”
　　“……离开？”佳兰不想离开，她放心不下Andrew，所以犹豫着……
　　“你好好考虑！”Bart嘴上温温柔柔地，心里却极其不满。他已经决定了，如果佳兰和他回德国结婚，他就把程子谦的遗书和股权转让书交给佳兰，这样就算分红也够她一辈子用了。但是她一意孤行要和Andrew双宿双飞，就什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