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夫》季秋音

3、第3章

　　预计历时半年的巡视并没有顺利地展开，反而在一个月后就匆匆结束了。原因是勾践在一个月后的今天接到一封来自吴国的军情——吴国君王夫差自阖闾死后一直勤于练兵，看情形似乎想一洗血耻，不久于攻。于是，勾践下令搬车回国，并且每晚同范蠡商量究竟是静观其变抑或永决后患。

　　其实，勾践的意思很明显，乘吴未恢复之际，一网打尽以决后患，走兵贵在先发的路线。而范蠡谏言则持反对意见：“臣闻兵者凶器也，战者逆德也，争者事之末也。阴谋逆德，好用凶器，试身于所末，上帝禁之，行者不利。”认为现在发兵一是无理，二是无德之战必败。勾践听完很是不悦，两人几乎每晚都不欢而散。

　　文种看范蠡每每气呼呼地回帐，便说了句：“逆了王上的意思，何苦呢？”

　　“我这是为国！不管怎么说，这次我是不会退让的！”

　　“我也很少看见王上如此执著……”文种摸了摸下巴。

　　“他是天天都很执著！脾气和牛似的，真不知道像谁，敬王的时候……呜！”范蠡正滔滔不绝说到行头上的时候被人无情地灭音了，火大地往后瞪着罪魁祸首——文种！！！

　　“论皇家是非…………”文种压低了声音，又开始了那种阴恻恻地笑容。

　　“……”范蠡缩了缩头颈。文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放手，接着立刻把手往范蠡袍子上擦。

　　“你！”范蠡看着他的行为，刚下去的火焰立刻又蹭蹭蹭直达顶峰。

　　“消毒。”优雅地回了两个字文种一边甩手一边往后退。

　　“又没沾上口水！”

　　“但是直接接触到你皮肤了……”好笑地看着范蠡：“我担心自己沾染上傻瓜细菌啊……”很无辜，真的是很无辜的语气。

　　“你！可恶！”范蠡大步上前！

　　“怎么？”

　　“哼！就寝！”气闷地翻开被褥，无视后面笑得奸诈得要死的家伙。

　　“那我熄灯咯。”说完，帐内陷入黑暗，一阵悉悉唆唆的声音后，又归于平静——月光一倾如薄酒……

　　“少伯……”

　　“干吗！”范蠡的声音冲得很，刚才的事他还没忘呢！

　　“收敛点，哪怕他待你再怎么知己，终究是伴君如伴虎……”

　　“……我也知道……可是一见那双眼……唉……你也知道……”范蠡翻身平躺在榻上，“漠然如烟，寂寞如斯，如何放……唉……”又一声无奈地叹息……

　　“你……”文种说了个字没了下文。

　　“嗯？”

　　“我们其实很幸运啊……”

　　“啊！的确……”范蠡应了声，“睡吧，明个还得早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