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穿之梅妃种田记》苏小拉拉

21、江家有女初长成2

　　夏天的风从山中吹来，带着荔枝的清香和山间的清凉，江采苹与陈慕云就坐在荫凉处，享受这静谧。

　　忽然江采苹听到有什么声音。

　　“是谁？”江采苹急忙问道。

　　“姐姐。”江济元露出个小脸，身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江采苹赶忙跑过去把他抱过来，嗔怪道：“你这傻孩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有没有弄伤哪里啊？”

　　“没有，嘿嘿。”江济元手里还拿着新鲜的荔枝，要往姐姐嘴里送。

　　“你弟弟可真心疼你。”陈慕云羡慕道。

　　“给，姐姐。”江济元懂事地把另外一手的荔枝递给陈慕云。

　　陈慕云乐了：“哎哟，还知道心疼我呀，济元可真能干。”

　　“你瞧他那样子，把全家上下哄得多开心。将来是个会事的人。”江采苹宠溺道。

　　“不过，济元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家里人不会不知道吧？”陈慕云忽然警觉。

　　江济元本来还笑得乐呵呵，感觉到事态不对，赶紧闭嘴了。他的确是见到哥哥姐姐不见了，想出来找他们。荔枝林他来过几次，早就记得路了。

　　江采苹看着弟弟那样子就知道他闯祸了，立马拉着他往回走。家里人要是发现济元不见了，不知道得多着急。这熊孩子，看姐姐回家怎么收拾你。

　　江采苹拉着弟弟风风火火往回赶，走到江成睦那里时看到他也是一脸着急的模样。

　　“哥，别急，济元在我这里呢。”江采苹安慰他。

　　江成睦一点没有缓和，焦急道：“家里刚来人说阿嬷看到济元不见了，急得都晕过去了，咱们快些回去。”

　　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一般，江采苹用力握紧了江济元的手，紧得让济元都喊疼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江成睦拉过江济元，急着要往家里赶。

　　陈立川见状赶紧派人备了马车送他们回去。

　　“你们别急，江家两位叔叔俱是医术高超。我随你们一同回去看看。”陈立川放下手中的事，跟着他们一起回了江家。

　　回到家中，江仲逊刚给江老太太扎了针，江伯逊将喂完的药碗递给裴玉晴。

　　没有人敢说话，看着江老太太这样昏倒在床上，江采苹心里酸酸的。她喉咙一哽，张了嘴却没说出话来。

　　她拉了拉陈慕云的手，于是陈慕云大着胆子问道：“阿嬷怎么样了？”

　　“嗯，阿嬷怎么样了？”陈立川也附和。陈立川也怕出了这样的事，会让采苹成睦以后不能随意出门。

　　“喝了药，扎了针，希望娘能早点醒过来。”裴玉晴声音沉沉的。

　　薛芸妍坐在床边，眼里噙着眼泪。若不是自己没看好儿子，不至于让娘这么操心。从前采苹和成睦从没这样，出门总是先与家里人说过了才去。

　　江仲逊虎着一张脸，示意孩子们往堂屋去。

　　到了堂屋，江济元一看父亲大人脸色不对，赶紧往姐姐身后躲。

　　“元儿。”江仲逊一改往日慈父之风，铁青着脸看着他们。

　　江济元磨蹭了半天，从江采苹身后挪了出来，但是手中还攥着姐姐的衣袖。

　　“元儿乖，去给爹认个错。”江采苹蹲下来轻轻推了推他。

　　江济元不情不愿地往江仲逊身边走，然后扑通跪在地下，说：“爹，孩儿错了。”

　　“爹，平日都是女儿没有教好弟弟，让他总是跟着我们到处跑。今天的事，不能怪济元。要罚就罚女儿吧。”江采苹见弟弟跪下，鼻子也酸了。

　　“你们出去，爹从不束缚。但出门一定要与你娘说过了才行。每次都是这样教你的，你说你都记着了。今天怎么还如此不长记性！”江仲逊手中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将这小子揍一顿才解气。

　　“孩儿知错了。”江济元委屈地瘪瘪嘴。

　　陈慕云轻轻叹了口气，这时候是他们江家的家务事，她说多了也没用。

　　“阿嬷什么时候才会醒？”江济元忍着委屈问道。

　　“你阿嬷一天不醒，你就一天不要出门。”江仲逊拂袖而去，也不让江济元起身。

　　江采苹拉着江济元起来，江济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别哭了，乖。”江采苹替他擦着眼泪，“以后姐陪你，好不好？以后去荔枝林，我们一起去。”

　　江济元止住哭声，小眼睛泛着泪花，用力地点点头：“要拉钩钩。”

　　“好，拉钩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江采苹拉了拉江济元的小手指。

　　江济元一个咕噜爬起来，又回到了江老太太的房里。

　　裴玉晴正好出来端着熬好的药渣，撒在了家门口的路上。

　　“希望这样真的能快点带走阿嬷的病。”陈慕云拍拍江采苹的手。

　　好在因着众人的轮流照料，江老太太第二天就清醒过来。江采苹舒了一口气，她真怕老太太是脑溢血，再不醒来可就要瘫痪了。

　　陈慕云在老太太床前守了一夜，看到老太太醒了才安心回去休息。在这个家，她也出不上什么力，这么多年全靠江家收养了她。她也只能在此时尽些孝道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陈慕云知道在江家不会再待得太久。以后嫁人了，也不知道会嫁往何处。大约是不太会有机会再回来尽孝。

　　这么多年，第一次在这里有家的感觉。可惜能珍惜的日子已经不久。

　　“如果姐姐嫁人了，采苹一定会想姐姐的。”江采苹总是这么对陈慕云说，陈慕云总是脸红红地笑她想太多。

　　江采苹是个机灵鬼，最近常发现陈家伯母时常来家里与长辈交谈些什么。有时候她故意装作有事情，经过他们身边。偶尔听到几个关键词，诸如媒人，聘礼，等等。

　　一定是陈家要来给慕云姐姐下聘礼了。江采苹自顾自地相信着。难怪总有人说，人总是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一切，哪怕并不是真的。

　　江采苹为了证实这个情况，还偷偷问薛芸妍说：“娘，慕云姐姐这么好，咱们得给她找个好人家吧？”

　　“这是自然的，阿嬷对这事可上心了。你爹和你大伯也没少操心。你这个机灵鬼。”薛芸妍点了点江采苹的鼻子。

　　“不用说一定是咱们莆地最好的人家咯？”江采苹试探道，在江采苹心里，最好的人家除了江家，自然也就是陈家。可惜江家没有合适的兄长，不然娶了慕云姐姐也是顶好的。

　　薛芸妍点点头：“可不是麽，绝对是最好的人家。到时候你可别太嫉妒。”

　　江采苹撅着嘴：“娘，慕云姐姐嫁到好人家是好事，女儿才不会嫉妒呢。那慕云姐姐什么时候嫁人？”

　　“嗯，看情况。要是不出意外，最迟明年也该嫁了。”薛芸妍回答道。

　　唐朝女子思想比较开放，很多女子都不愿意嫁人。为了强迫女子出嫁，唐朝律法规定女子年满十五必须嫁人，男子年满二十必须娶亲，否则就要处罚款。

　　“明年！那还有阵子呢！”江采苹仿佛不是很满意这件事拖了这么久。

　　“你还不懂，这是要算生辰八字的。算好了生辰八字再择一个良辰吉日来下聘定亲，然后选黄道吉日成亲。这都是老祖宗的规矩。”薛芸妍耐心解释。

　　江采苹努努嘴，总之事情定下来了就好。

　　江采苹高兴地跑回自己房里，寻思着到时候陈慕云出嫁她该送个什么礼物好。更何况嫁的还是家中世交立川哥哥，自然要想个好点的礼物。

　　第二天陈立川带着补品来看望江老太太，看见采苹对他老是挤眉弄眼地笑，反而浑身不自在。

　　“采苹，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我身上有什么好笑的地方？”陈立川不解道，顺便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没发现有任何奇特之处。

　　江采苹捂着嘴，只管笑。她摇摇头表示不能说。好事要守着，不能说多了，怕就不灵验了。

　　陈立川无奈笑道：“好吧，你要笑就笑个够。”

　　这么多年，他看着采苹长大，习惯了她总是语出惊人，习惯了她总是古灵精怪。

　　“对了，听人说陈伯伯在云南定居了？陈伯伯真的娶了小妾？”江采苹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这几年陈家盛一直去往云南做生意，她也是听大伯母裴玉晴说起。说是有人从云南回来，说道陈立川的爹已经在云南购屋定居，还养了一房小妾生了个女儿。陈伯母听说这件事已经卧倒在床。

　　陈立川收敛了笑容，阴沉道：“没有的事，我爹对我娘是顶好的。我爹答应过我去世的阿公，绝不会娶小妾。你也不要相信这样的风言风语。再过几日，我就动身去云南，亲自去见我爹。这当中一定有甚么隐情。”

　　江采苹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个，惹了立川哥哥不高兴。她也只是关心而已，绝不是有意八卦。

　　陈慕云在旁赔笑道：“都说了是谣言，自然止于智者。采苹不过是关切，没有别的意思。”

　　陈立川嗯了一声，进屋陪老太太说了几句话，没怎么多待又返回自己家中了。

　　江采苹有些难过，毕竟陈立川可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

　　“采苹，别气了。你立川哥哥怎么会怪你呢。”陈慕云赶忙安慰她。

　　江采苹委屈道：“没事，都怪我自己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