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弄》不不雀

38、误会

　　“清儿，你醒了。你的身子不好，要静心。”听着这声音，开始恍惚，仿佛看到兰旌还鲜活的站在我的眼前，她没有离开，只是再仔细看，这里哪里有兰旌的影子，在我面前的也是面色微忧的曦月姐姐。
　　“曦月姐姐，兰旌她——？”话说到一半，实在问不下去了，就怕泪水有泛滥了，喉咙也有些痛楚。
　　“欸——，清儿，这里死了一个宫女也不会有人注意的。兰旌她是走了，因为她不想苟活，但是你要好好的活着啊——，你的身体一向弱，不可以在忧心了。”她边说边把药端来，一勺一勺，小心的喂着我。
　　“兰旌，娘娘会好生为她办理后事的。清儿，大家都以为你不能说话，所以一定要小心啊。”她说完了也不再多说，吩咐了两句，让我好生的躺着，又到外面忙活去了。
　　打开手中的信，曦月说这是兰旌留给我的，让我自己一个人看。
　　打开宣纸，看到的是一行行小巧秀气的楷书，上面一些字有些化开，兰旌在写的时候一定流了许多的泪。
　　“清儿，抱歉，在这高墙柳院的深宫内，要留下你独自一人了。我一直生长在一个大家庭里，不受关注，来到宫内，也只有你可以让我说说贴心话。但是今日发生种种，让我不能忘怀，本想等到二十五岁离宫，和宫外等候我的路远结为连理，只是我怕我再也配不上他。
　　清儿，我走了，遭受此等事，我无颜活于世上，即使活着，也摆脱不了这噩梦。
　　只待你出宫后，替我到明路书院找到阮路远，他是明路书院中的夫子，替我告诉他，只能负君，让他不要等我了，让他幸福的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
　　清儿，在宫中，你要小心，兰旌再也不能陪你了。
　　兰旌书。”
　　拿着信纸的手抖动的厉害，心里也好不安宁。来到这里，先是芊容，再是兰旌，不经彷徨，到底，这里我该如何生存下去。
　　兰旌的后事，据曦月说娘娘有很好的安葬她。只是那个等待兰旌的人，不知道知道后该是怎样的痛心，又是一次生离死别。
　　兰旌，不知道你是否在那里遇到了落轩，不知道你是不是会和他一起等着我。
　　“清儿，看你，又哭了。兰旌她去了，别想太多了，伤身。”曦月走进来，坐在床边，用她那紫色的帕子，将不知不觉流出的泪，擦去。有些心疼的看着我。
　　良久，看了兰旌的信，她也只能长叹一声。在这宫中，都是身不由已。
　　“曦月姑姑，那九阿哥和十阿哥来了，说是要找主子。”殿内和小怜子一起当值的小路子慌张的走了进来，向曦月禀告。
　　“哦，你先去和娘娘说一声。我马上去。”差退了小路子，她转过头，安抚道：“我先走了。”
　　九阿哥，十阿哥，他们来做什么，他们还得兰旌还不够吗？
　　“听闻九阿哥风流成性。“兰旌的话久久萦绕在耳边，难道——
　　我掀开被子，在曦月的惊愕中，不顾她的劝阻，冲到了正堂，身后还有她焦急的唤声，和力图跟上我的脚步声。
　　我没有整理仪容，以憔悴的模样，进了正堂。堂内，娘娘已经落座，而九阿哥和十阿哥也正在和娘娘说着什么，娘娘的脸色并不好看。
　　看到冲进来的我，娘娘为之一愣，又看到我风尘仆仆，没有规矩可言，脸色更加不好，但可能念在我大病未愈，并没有多加斥责。倒是一旁十阿哥的轻视和九阿哥饶有兴致的打量，让我怒上心头，却也无法说出口。
　　向娘娘微微福身，在她让我起身后，退在了一边。几次，看着九阿哥和十阿哥，就想要不顾一切，为兰旌报仇。
　　“景庶妃娘娘，这次我是十弟前来，是为了了却十弟的一桩心事。十弟他自从上次见到你这儿的一个小宫女后，一直想向你讨来，不知道可不可以了了他这个心愿。”九阿哥胤禟在一旁优雅从容的开口，端着上好的碧螺春慢慢品茗。眼神深邃，却让人寒战心惊。
　　“我不知道九阿哥你说的是哪一个宫女，昨日，今日你们一个个的来流芳殿向我讨人，只怕过不了几天，这流芳殿就只有我一人了。”娘娘语含深意，婉转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我不知道昨天谁来讨人。只是今日，实在是十弟难得的求我，所以景庶妃，就做个人情，了了十弟的心愿吧！”听明白了娘娘的深意，他也不怒，嘴角反而愈发的上扬。
　　“不知九阿哥说的是哪一个？”娘娘眼神闪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口了。
　　“应该是叫兰旌吧！”他不太确定的开口。
　　“是叫兰旌，怎么不见她人？”一直未开口的十阿哥确认到，带着些急迫。
　　兰旌，兰旌不是你们害死的吗，这次又要做什么？心湖翻滚不息，难以平静。
　　我向娘娘请示，有话要说，娘娘颚首同意，我取来了纸，颤抖着手，压着怒意，上书：“九阿哥，难到真的不知道昨日兰旌的事？”
　　写完讲书交给了他身边的小太监，递给他的手上。
　　“不知你何意？”看完后，他不见怒意，道。
　　我继续写：“兰旌昨日去了，因为她难以忍辱偷生，苟活于世。道是优雅君子，却是带着虚伪，有如人面兽心。”我知道我的话，说的犯上，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兰旌实在是太冤了，本来她可以和她的心上人相守的，如果不是他们一切都不会发生。
　　果然，他看完后，面色大骇，怒视着我。茶杯“啪——”的一声落在桌子上。
　　“大胆——”他用低沉的声音，喊道。
　　“你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居然如此无礼，以下犯上。”十阿哥也在旁叫嚣着。
　　娘娘见他如此生气，命小路子将那张纸捡起，看着，也脸色大变，和善也改为震惊，不赞同的看着我，虽有怜惜之情，但也相当无奈，然后镇定下来道：“九阿哥，息怒，这小丫头不知轻重，冒犯了，我定多加管教。来人，小路子，小怜子，将清儿压下，重罚二十大板。”
　　“娘娘，清儿她身子未愈，请您开恩啊！”在堂外的曦月听到动静，匆忙跑进来跪下，为我求情，还将我一同拉下。
　　“这里容不得你说话，退下。”第一次见娘娘她露出威严的样子，只不过恐怕我也难过这一惩罚。
　　我拉了曦月的衣袖，摇了摇头，向娘娘福身，领了这罚，随着小路子一同下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是和我们无关。”他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淡淡的回应道。
　　无关，你说无关就真的无关了吗？我的心里还是不住的怀疑。
　　趴在凳子上，闭上眼睛，咬着嘴唇，等待着小路子他们行刑。一下一下的板子落在身上，很痛，但我紧咬牙关，不要自己痛呼出声，苦苦的捱着。
　　小路子他们，也一下一下的数着，“一，二，三……”，手下并没有慢下。
　　曦月在一旁看的揪心，十分担忧着我，焦急之色不是没有看见，但我只能虚弱的朝她笑笑，想要告诉她，我没事的。
　　身体早已失去了知觉，麻木了。腥味也涌上了喉头，一直让我压着。快到二十了，也许也到了我的极限了，耳边传来了天籁之音。
　　“住手，发生了什么事？”看不清来人，只能看见蓝色的袍子，人影开始模糊。
　　难道是落轩，可是想要唤出声，但声音卡在喉间，无论怎样也说不出话。
　　板子再也没有落下，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闻到“嗡嗡——”的声响。
　　曦月过来扶我，无礼的靠在她的身上，想要走出一步，但还没有跨出，便软了下来，向前跌去，一双手臂接住了我，将我打横抱起，抬头想要看清来人，只是好像没有机会了，嘴角溢出血，眼神开始涣散，我的身体还不是一般的差，意识也开始混淆了。果然还是捱不过昏了过去。
　　这是第二次了，挨了打，让这孱弱的身子变得越来越糟。上一次，奶奶因为君恒的关系而大动肝火，这一次娘娘是因为我犯上而大肆惩戒。
　　可是，第一次，有落轩在我的身边，那一次我几乎在他的保护下受了轻伤。可这一次呢？我多么希望，即使是我挨打，也可以看见他。那个蓝色的人影，会是他吗？
　　也有所思，日有所梦，但也终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落轩他明明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刚才那人怎么可能是他呢！而且，落轩他比较偏好白色的袍子，终究还是背影有些像啊。
　　身子一动，触碰到了伤口，即使昏倒了，那丝丝的痛意也将我痛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曦月那哭红的双眼，她还真是爱掉眼泪，想要笑着面对她，但是我发觉我怎么也笑不出来，但嘴角还是僵硬的扬了起来。
　　“你不想笑就别笑了，难看死了。”曦月用她那墨黑的眼眸幽怨的看着我。
　　本想回她几句，但她马上接着抢话，不让我出声，让我听她一人讲。
　　“清儿，那九阿哥是何许人也，即使对他有恨，有怨，也不能如此大胆啊。我们只是宫中一介小小的婢女，不是可以和他抗衡的。你那一番话，即使是娘娘也保不住你啊。难道兰旌她会希望你如此吗？清儿，你并不是个冲动的人，这件事实在太莽撞了。况且，兰旌的死，不能就这么下结论，指不定是哪个人做的呢！”曦月越说，她的神色越凝重，最后只是无奈道：“在这宫中，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
　　曦月的话不无道理，的确自己一向冷静，今日怎么会如此鲁莽行事。只是曦月最后的话，保住自己的命吗！可是，再怎么说，兰旌也和我在一起相处多日，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清儿，你可认识八阿哥？和他很熟？”我不明所以的看向曦月，看着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散发着一股梅花的幽香，沁入肺腑。
　　我摇了摇头，纳闷儿的问：“曦月姐姐，为何有此一问？”难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他又做了什么事？上次向娘娘要了我去，到底我那里会让他注意，还是说，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利用的？
　　“是吗？可是我看八阿哥似乎对你上心了，那天他抱着你回了你的屋子，还让人送来了这上好的祛瘀血止疼的膏药。再加上几天前良妃娘娘派人来要你，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曦月有些羡慕的仔细的看着那只精致的白色瓷瓶。
　　可是我该怎么说呢，在这宫中每个人都是复杂的，他对你好，心底不知怀着什么祸心？有一天自己成了他人的棋子也不知道，还一味的沉溺在那甜言蜜语中。
　　这胤禩怎么说也是九龙夺嫡中的一位，就会那么简单的对一个人好？如果我是这里的人，我想我可能会很容易相信，可是我不是这里的人，所以我知道，这绝对没这么简单。
　　我只是随意的笑了一下，看着那个白色的瓷瓶问：“这药很好吗？”
　　“是啊，一般都是主子们用的，那轮得到我们？”曦月打开瓶盖，那梅香在空气中变得浓厚了。
　　“曦月姐姐，帮我送回去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不起。”说完不再看那个瓷瓶。
　　“清儿，你真的要送回去吗，可是这对你的伤口有用啊？”她的眼中泛出那浓浓的不舍。
　　“送回去吧！”我本想说下去，但是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便一下子噤了声，我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嗓子哑了的宫女。
　　曦月本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了不作声，便也静了下来。
　　====================================================================================这篇文文开始按着我所不知道的方向发展，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按原来想好的情节走。更新要慢慢来，不然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