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真实》墨荒颜

4、第 4 章

　　[肆]
　　——我知道，你恋眷的是天边的云，你在他周围环绕，他在你怀抱中浮荡。而我只是一个跟他颜色相近的白色气球，始终不能承受高空的气压，不能踏入你们的世界里，我是附属品，可有可无。
　　——只是，有一天，你重新回到地面，看见角落里我的碎片，会不会，想起，曾经还有一个，如你迷恋他般，爱慕着你的我。
　　会不会呢。
　　怎么可能会呢。

　　进入房门的时候，土方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听见他进来的声音转过头看他，还是平静的眼神，他开口说话，他手里的蛋糕掉在地上。

　　“这么早就来了？天还没亮呢。”

　　他使劲捂住嘴，克制着，努力平稳声线开口：
　　“有点…想见你…就来了….”

　　土方摇头：“说谎不像你的风格，这种时候你要诚实的告诉我，我，失明了。”

　　“土方……”
　　“我看不见了……看不见你的脸，看不见你的眼睛，看不见你生气的样子，高兴地样子，悲伤的样子……啊，我从来没见过你悲伤的样子，你一直没心没肺的看见我就咧开嘴一脸贱笑。”

　　他忍不住跑过去，他像是知道一样的张开手臂，任他扑进怀里，抱紧。
　　“银时，我大概，快要死了。”
　　“不会的……”
　　“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多愚蠢，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好好接受治疗，我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再说了……”

　　“现在因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土方十四郎，变得怕死了。”
　　“土方……”

　　“你从不叫我土方的，为什么现在老叫这个名字，我也不是喜欢以前那个，只是听这个不舒服。”
　　“……”
　　“你叫叫看啊。”
　　“十四……”
　　“不对，不是这个。”
　　“多……串……君……”
　　“果然还是这个，最舒服了。”

　　他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打湿他的衣领。土方把他抱得更紧。
　　但是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从始至终都是干燥的，土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

　　如果是坂田银时的话，他也不会哭吧，他那么固执又别扭的一个人，一定不会在你面前哭吧，就像我面前的你一样，即使再害怕，也不会表现出来。
　　可是，我不是他，我是坂田金时，我做不到那样。

　　我想，我远不如他爱你爱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