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月云霜曙

28、27

　　二十七

　　晚上，慕少艾陪素还真吃过饭，又下了会棋，最终忍不住，跑出去抽了管烟。快抽完的时候，侍女过来，说太上皇让他进去，慕少艾把烟管里的剩余的烟丝倒出来，心疼得要死，问：“他不是要睡了，还有何事？”

　　侍女忍着笑道：“侍寝。”

　　慕少艾的手顿了一顿，脸红骂道：“胡闹。”

　　“上皇便是这般说的，慕太医若有这个胆子就去骂上皇。”侍女丝毫不怕他生气，放肆取笑着。

　　“唉呀呀，吾这张老皮老脸上皇怕是看不上眼。”慕少艾将烟管收好，也不再与她瞎闹，进了屋去。

　　素还真已经洗漱好了，只着一件单衣躺在床上。他外面罩了件浅紫素花小棉袄，坐在床上看书。慕少艾见到他这副模样，原本要走进来的脚步却踌躇了，站得远远的，问：“上皇还有何吩咐？”

　　素还真掀了掀眼皮，好笑地看着他：“少艾今日怎么这般生分，过来。”他将书合起放到一旁，对着走近了几步的慕少艾说：“吾说过，若无外人，少艾直唤吾名便可。”

　　“呃……”慕少艾听他这口吻，本来就心里打鼓，此刻越加不安：“吾怕打扰还真休息。”

　　“刚刚宫人没告诉你，吾要你来做什么？”

　　慕少艾想到侍女说的话，轻轻咳嗽一声：“上皇便不要戏弄臣了。”

　　知道慕少艾定然是误会了，素还真只是忍着笑，也不说破，道：“朕何时有戏弄爱卿，朕便是要爱卿侍寝，爱卿不肯？”

　　“这这这……”慕少艾额头一滴冷汗滴下：“臣哪敢不肯……”

　　“那爱卿还不过来？”素还真继续催促。

　　慕少艾抽动了一下嘴角，硬着头皮走过去，素还真拍了拍自己身边：“坐过来。”

　　乖乖坐了过去，素还真瞧他紧张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慕姑娘难道是初次？这么紧张？”

　　“呃……老人家怕身子骨承受不来……”

　　素还真见他浑身僵硬的样子，终于大笑起来。他拉着慕少艾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倒在床上抹眼泪。慕少艾见他这个样子，才能肯定自己肯定是哪里搞错了，黑着一张脸站在床边，戳了戳素还真的腰：“你起来。”

　　素还真一边笑，一边喘：“做……什么……”

　　“我要睡觉了。”

　　素还真这才忍着笑坐起来，给慕少艾让了个位置：“都说让你来侍寝，睡什么觉。”

　　“戏弄吾这么好玩吗？”

　　素还真居然点了点头：“是的。”

　　慕少艾黑着一张脸，坐到素还真边上，素还真拉了一把他的袖子，慕少艾扯了回去。

　　“怎么，真生气了？素某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素还真本意是要安抚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

　　慕少艾拿他没办法，又不可能真生他的气，便主动问：“到底是什么事？”

　　说到这里，素还真才收敛了笑容，揉了揉额角：“只是最近睡眠不好，昨晚你给吾按得很有用，睡得格外香，今天也帮吾按按吧。”

　　“睡得不好可大可小，还是吾给还真探探脉吧。”原来如此，慕少艾这才松了口气，一边说一边去拉素还真的手腕。

　　“不过是心里有事，睡不安稳罢了。”
　　“你有孕在身，还是不要思虑太多的好。”慕少艾劝道，听了会脉，收回手，凑到素还真耳边：“你是不是……想了？”

　　素还真莫名其妙地看着慕少艾：“想什么想？”

　　“想……青阳将军。将军很快就能回来了，你就忍忍吧……”慕少艾想了想，又说：“你叫将军小心些，别太放纵。虽是久别重逢，到底顾念些你有身孕……”

　　素还真越听越不对劲，拉住慕少艾的一条眉毛将他拽到自己面前：“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少艾又咳嗽一声，声音更小：“这种事又没啥的，年青人气火旺点很正常，你又很久没做，想也是应该的。”

　　素还真一怔，随手抓了个枕头扔慕少艾脸上：“想个屁！”他总算是明白慕少艾误会了什么，又羞又怒，一张脸憋得通红，枕头扔过去还不解气，又一脚把慕少艾踹到地上：“滚回你床上去！”

　　慕少艾却不走了，又爬过来：“臣要侍寝呢。” 说着去拉素还真的被子。

　　素还真红着脸骂道：“胡闹！”倒没再赶他。

　　慕少艾躺到床上，把素还真拉过来，一边按着他头侧的太阳穴，一边问：“青阳子不在这么长时间，你就没弄过？”

　　素还真闭上眼，只装作听不到他的胡言乱语，不料慕少艾越说越起劲了：“不会吧……虽然你没有其他女子，身边也没其他人，总不至于不会自己弄一弄……难道真是不会？”慕少艾说完，特意转到素还真面前去看他的脸，只见玉般的脸上笼了一层淡粉，更是水嫩得叫人想咬一口。素还真睁开眼，推了慕少艾一把：“得寸进尺。”

　　“吾还就是会得寸进尺……要不，吾替你弄一弄？”慕少艾与他调笑，却见素还真居然面露犹豫，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能性。慕少艾心想，不可能吧，素还真明明儿子都那么大了，自己又做了两年魔国的皇后，这种事上居然还这般懵懂。却不知素还真年少时短短的婚姻因妻子的早亡并没有享受到多少鱼水之欢，之后在魔国的两年，也都是被动地承受。兼之又没有同龄的朋友可以交流此事，是以虽于□□上并不生疏，但要他主动去做什么疏解欲望，却是完全不知从何下手。

　　“要怎么弄？”素还真问。

　　素还真真这么问，慕少艾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答了。两人面面相觑一阵，慕少艾意识到素还真这回可不是开玩笑，不由一拍额头，念了一句：“天啊……”慕少艾心想，他莫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素还真还是看着他，慕少艾看着他的眼神又有点无法拒绝，便叫他背过去靠在自己身上，素还真如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