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半生蜗牛

87、警察 39

　　你从新闻上得知了张耀阳被提起公诉。看到新闻时你的心情毫无起伏。
　　打击犯罪是为了什么？
　　张耀阳伏法受诛又如何？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就能够复活吗？
　　曾经很多次你都想，如果那时怎么样会如何。但每次推论到最后，你都明白，根本没有如果。
　　……
　　胡英红约你见面，地点在海港。你之前在安家卧底时你们经常约见面的地方。
　　你赴约。
　　胡英红正在看海，听到脚步声转身看了你一眼。
　　胡英红：好点了吗
　　你：……
　　你没有回答。
　　胡英红转身看海。
　　你沉默片刻，忍不住说：死的是我的队友，她死在我眼前……
　　胡英红沉默片刻，给你讲了个故事。她说：十二年前，我还是个警员，那天接到报警，沙田区有枪击事件，我和一个师姐正在附近巡逻，接到通知后赶了过去。
　　你：……
　　胡英红：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个女人浑身都是血，我们以为她已经死了，正准备call总部的时候，那个女人忽然撑着一口气说，救救她女儿。说的时候一直指着山坡下的方向。
　　你安静听着。
　　胡英红：她只说了这句就断气了。师姐让我留下看现场，她一个人下了山坡搜查。我等着别的同事赶来后下了山坡，再见到师姐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身中四枪，三枪在致命部位。
　　胡英红说完看了你一眼，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习惯就好。
　　你听了沉默，没有说话。
　　海浪拍打在岸边岩石上，而后退下，如此重复，哗啦，哗啦，声音听起来忧伤而沉重。
　　胡英红也沉默着，你们就听着海浪的声音，看着远处船只来往。
　　过了会，胡英红说：上次庭审结束后张耀阳似乎联系了那个内鬼，内鬼把你的信息暴露给了他。
　　你听到声音回过神。
　　胡英红：张耀阳知道你信息后顺着你查出了靖瑶，接着对万靖瑶母亲和阿妹下手，实施了打击报复行为，之后绑架靖瑶并约你见面，是企图将你们两一并杀害。内部现在已经开始调查内鬼。
　　你一向以便衣身份行动，知道你情况的人没有几个，那个内鬼是谁？
　　想着你问胡英红：张耀阳有交代内鬼身份吗？
　　胡英红摇了摇头：没有，他可能还指望着内鬼救他吧。
　　你听了沉默，忽然想到另一件事，问：张耀阳为什么绑架安琪儿？
　　胡英红：为了报复安华桥。
　　你听了看向胡英红。
　　胡英红：刘勇忠去世后，他的家人将部分产业卖给了安华桥，对张耀阳构成了威胁。
　　你沉默。
　　胡英红：如果那天你没有追上张耀阳，那天在大厦里的所有人都要死亡。静妮她们在现场发现了大量炸.弹，张耀阳跑出大厦就会引爆炸.弹。
　　胡英红说着看了你一眼，说：那天的事情你不用太自责，再优秀的警察也只是凡人。
　　胡英红说完看着大海，接着又说：张耀阳被提起公诉了，罪名除了故意杀.人外，还有贩D罪。
　　你听了看向胡英红。贩D案你们查了很久，之前都已经对张耀阳提起公诉都被他逃脱法律制裁，现在再次提起公诉，难道发现了新证据？
　　胡英红接着说：林永泰对张耀阳名下的其他产业早有怀疑。张耀阳在葵青区有家玉石工厂，O记查出这家工厂所用的玉石都很劣质，但它账目却显示盈利颇丰。不久前他们从玉石厂的玉石毛料中发现了端倪。
　　你听了愣了下。这家玉石工厂之前你和阿金也调查过，但没有查到这些，想来是林永泰他们新发现。
　　胡英红：张耀阳派人从云南采买翡翠原石，经过人工加工，将货封存藏匿在玉石内运输到市内，躲过了X光的安检。O记顺藤摸瓜，查出了另一条运输线。
　　现在给张耀阳定罪的证据似乎已经足够充足，但你的心情却十分沉重。
　　胡英红沉默了下，忽然说：靖瑶知道了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
　　你沉默。如果早一些查到这些证据，那方阿姨、阿妹、bb仔和万靖瑶他们……他们是否也就不需要死去……
　　可事已至此，哪有如果……
　　扫毒行动成功后，市里其他犯罪案件也有所减少。万靖瑶真如她当初所说的，将阳光带进了这座城市。
　　胡英红：阿北，还是如我之前说的，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复职，什么时候联系我都可以。
　　胡英红看了你一眼离开。
　　不日，法院对张耀阳案公开审理。庭审前几日法院对全市发布庭审公告。庭审当日，市各大新闻媒体派了记者前往法院追踪报道最新情况，网络关注者数以百万计。
　　电视台同步转播庭审现场。左下的新闻标题一直在随着庭审的进行变换：
　　【H帮大佬张耀阳案今日法院公开审理】
　　……
　　【庭审进行时：张耀阳对公诉方指控一概不予承认】
　　……
　　【庭审进行时：公诉方提供有力证据！】
　　……
　　【庭审进行时：法庭审理结束，合议庭合议中，判决结果随后公布】
　　……
　　张耀阳案当庭宣判。
　　你看着电视。
　　电视里，法庭的背景庄严而肃穆，庭审现场十分肃静，除了法官沉稳平静的声音外没有别的声音。
　　法官神色严肃，在陈述案情后宣读了审判结果……
　　【被告人张耀阳，犯故意杀.人罪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看到这里后你关了电视，走去阳台。你的心情很平静，也许因为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外面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夺目，你一时想到了很多人。
　　为了警察的使命一直努力着的万靖瑶、得到自己喜欢的礼物而开心的囡囡、刚取得一个好成绩而展颜的阿妹、知道女儿不孤单而欣慰的方文静、终于赶着和阿婆见上面的bb仔……
　　阳光似乎洒满了这座城市，但你身为警察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警察剧情结束】

作者有话说

　　完结
写于2019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