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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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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卧芙蓉两厢情动
墨家隐秘据点,盖聂已经归来。劫后余生,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问题,消息是如何走露的?
上次诸子百家汇聚机关城,遭流沙和阴阳家袭击,到此次诸子百家汇聚,蒙恬、星魂围攻墨家隐秘据点,绝不是巧合,诸子百家之中,必有内奸。——那么,内奸到底是谁?
众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桌子上幻音宝盒正奏着悠美的乐音。
张良道:“幻律十二,五调非乐。极乐天韵,魔音万千。这是楚国的文字,东皇太一、大司命、少司命、云中君、湘君、湘夫人皆是出自屈原的《楚辞?九歌》,逍遥先生,你也是楚国人,阴阳家又与道家源出一脉,可知这幻音宝盒的来历?”
逍遥子捋着胡须,“老夫曾在先师典籍中见过,幻音宝盒是五百年前,阴阳家从道家分裂出去后,由第一代教主制造,结合天地阴阳之数,集五行、五乐制成,一直是阴阳家至宝。”
张良沉吟,“五百年前,正是天下纷乱之时。既为阴阳家至宝,何以在墨家禁地?”众人皆摇头,班大师说,“连我老头子都只听说墨家禁地有幻音宝盒,至于如何得到……”摇摇头。
张良沉吟了下,“子羽,你说说是如何找到这个盒子的。”
少羽便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张良凝起眉宇,“这世间会看黄道星图的不过寥寥数人,月姑娘是何人,如何识得黄道星图?”
墨家众人对视了眼说:“她是先任巨子的女儿,燕国的高月公主。”见张良摇头,盗跖忍不住问,“摇头是什么意思?”
张良问,“她母亲是何人?”雪女道,“我听蓉姐姐说她只是一个普通商家女子,但……”大铁锤追问,“但是什么?”“我也曾见过她,高贵典雅,那气质绝不是商家女子会有的。”
张良沉吟了片刻,唇角一勾,露出个心有成竹的笑容。转向盖聂,“盖先生,请怒子房冒昧问一句,在先生找到子明之前,他一人是如何从咸阳宫逃出来的?”盖聂摇摇头,“有人暗中保护天明,但盖某也不知是谁。”张良喝一口茶,笑得意味深长。
众人皆知他必有话说,凝神等候,他却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大铁锤等得不耐烦了,“哎!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良说:“我们都遗忘了除齐、楚、燕、赵、韩、魏、秦七国之外,还有一个王朝。”班大师眼睛一睁,“你是说……周王朝?”
“正是。”张良颔首,“那个王朝据今已有一千多年,七国皆是由其分封而来。它的第一任周文王,深谙《易经》,但有所卜,无所不灵。而后姬姓历代皇裔中皆有一人传承占星之术。”
雪女讶然,“你的意思是她是周王室后裔?月儿会占星术?”
盖聂补充道:“燕国第一任国君是周王朝宗室,也是姬姓,月儿身上流着最高贵的血。”张良又道,“周文王平生卜的最后一卦是:五百战乱,十载休戈。七星殒落,天下大合。”
大铁锤摸着脑袋,“什么……意思?”班大师说:“至春秋以来,天下已经战乱了五百年。到现在已经有五年未起兵事。”
盗跖问,“那个‘七星殒落,天下大合’又是什么意思?”张良神色凝重地说,“这便是解开苍龙七宿的目的。”盗跖摸摸脑袋,“我还是搞不懂,苍龙七宿与阴阳家、太子妃、月儿有什么关系?”
逍遥子道:“阴阳家成形与五百年前,正是战乱刚起的时候,阴阳家护法月神也是姬姓,子房的意思是,苍龙七宿,其实是周王室与阴阳家共同守护的秘密,必须有传达室承者的血才能解开?”
张良颔首,“不错!”范增忽然道,“我想到一个问题。”捋着胡须问,“阴阳家既然知道秦国终究会灭,为何帮助赢政?”
张良笑容隐秘,“这么重要的秘密所需的钥匙定然不止一把,五百年,早已时过境迁,要解开它岂是易事?阴阳家的目的很明确,借助赢政的力量,解开苍龙七宿。”高渐离疑问,“苍龙七宿真的能够让天下大合?”张良放下茶盏,仰望星空,“只有解开了它,才能知晓。”
***
这些天颜路一直想找张良问问探查的情况,可他一有闲暇总是陪着英娘,颜路见两人有说有笑的,总觉得不舒服刻意避开二人。
这日他于亭内读书,见张良与英娘信步游园不由深深一叹。忽听身后有人问,“叹什么气?”回头见伏念负手而立,一派严肃,“师兄。”
伏念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张良和英娘,“子房对这女子很特别,他也到慕少艾的年纪了。”“师兄的意思?”他嘴角难得带上一丝笑意,“他若真喜欢,我倒乐见其成。”
颜路心头一刺,“子房他……”却不知该说什么。伏念又道,“子路,你也不小了,前些年因为师父的事耽误了,现如今也该找一门好亲事了,你和子房都成亲了,我也就放心了。”颜路疑惑,“师兄为何……”伏念打断他,“你可有看中的女子?没有的话我来张罗。”
颜路神色微窘,看向张良,两人已不在原处了,黯然道:“一切听凭师兄作主。”
张良将英娘送回荀卿处,便去颜路院中找他,方才他与伏念的谈话他都听到了,想到他要与人成亲,心就像有无数只猫爪在搔。
这时颜路正侧躺在竹椅上休息,秋日的阳光透过绿荫洒下来,衬得他皮肤细腻柔润。竹榻后是一棵三醉芙蓉,是颜路最喜欢的花,这株极为珍品,清晨开白花,中午花转桃红色,傍晚又变成深红色。
此时,桃红色的花正开得娇艳欲滴。硕大的花束压得花枝微弯,垂到他脸上,花色与他唇色几无二致。或是觉得痒,他微微咬了下唇,低“嗯”一声。
张良顿觉呼吸一窒,血液翻涌,鬼使神差的撩开花,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酥麻甜蜜的感觉像火苗在他身体内迅速流窜,几成燎原,探出舌想要探取更多的甜蜜,却听颜路忽然低哼了声,显然要被他吵醒了,忙抬起头,就见颜路睁开睡眼,“子房?你在啊?”原本清润的声线因睡眠而带些沙哑,十分诱人。
“呃……刚到。”张良紧张地声音都在颤抖,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去亲吻师兄?这样的事不是对女子做的么?
颜路揉揉嘴唇,疑惑地问,“刚才是什么东西落在我唇上?”饶是张良定力好,脸也“唰”地通红了,“咳……呃……那个……是这花……”松开花枝,木芙蓉摇晃几下垂到竹榻上。
颜路摇摇头,“不对,那东西是温热的……噫,子房,你脸怎么这么红?”张良脸愈发红,拘促的别开,“咳咳……”见颜路探手试试他的额头,“怎么咳嗽起来了?受了寒?”语带关切,呵气如兰,唇离他的唇只有两寸的距离,一倾身就能吻上去,顿时心猿意马,向前倾了倾,猛然清醒过来,忙退后几步,胡乱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