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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起身行礼道:“今日听伏念先生所言,获益匪浅,来日定当登门再请教。”天明插话道:“过几天就是三师公的加冠之日了,你也去吧?”“扶苏定不负约!”
天明闻言一笑,悄悄地向韩信眨眨眼,听伏念道:“如此,伏念恭候公子,夜色已深,我等告辞。”扶苏亲送他们出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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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念他们离开小圣贤庄后,张良也在为颜路和季浅荷的婚事谋划,一切准备妥当后,第三天他就带着桑海著名的卦象师刘老先生来到季府。见礼过后对季大夫说:“掌门师兄事物繁忙,遂命我带刘老先生来为二师兄和季姑娘合一下八字,挑个黄道吉日好成亲。”
季大夫闻言喜笑颜开,“好好!两位请上座!来人,去把小姐的生辰八字拿过来。”
不一刻,丫环就拿着红色的帛卷过来,张良亦将颜路的生辰八字递给刘老先生,并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刘老先生接过之后,两指不停的掐动,嘴里时不时念出几句《易经》里的句子,最后面色沉重地盯着颜路的生辰八字。
季大夫见他脸色心里不由一紧,问,“老先生,何日是吉时?”见他摇摇头,愈发急了,张良也问道:“老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刘老先生捋捋自己的胡须,看了眼张良,长叹口气说:“老夫一生给人算卦无数,还未见过这种八字。”
季大夫急问,“如何?”“恕老夫直言,”刘老先生指着颜路的八字说,“此人命格太硬,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是天煞孤星!”
季大夫一听脸都白了,屏风后传来一声惊呼,连张良脸色都有些不郁,心想:我只让他说师兄和八字与季浅荷不合,竟弄出天煞孤星来,说得也太得了吧!“刘老先生,二师兄怎么可能是天煞孤星?”
刘老先生神色郑重地道:“此人八字太重,幼时父母因之惨遭横祸,今后注定无妻无妾,无老无幼!”
季浅荷从屏风走出来,“一派胡言!生死无常岂是因为克?”那时候卦象师是一种很神圣的职业,她此言是大逆不道,季大夫忙斥道,“浅荷,不得无礼,老先生请恕罪。来人!带小姐下去!”
季浅荷坚决地道:“就算他真克妻克子,我也嫁定他!”
季大夫怒道:“你给我冷静点!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次我绝对不允许!”季浅荷绝决地道:“死与不嫁他,我宁愿死!”
季大夫脸都气青了,抬手就给她一个耳光,顿时打得她脸颊出血,她却倔强的丝毫不肯服输。转向张良,咄咄逼人,“你是何居心?你真想让他成为天煞孤星?”她只道张良为了破坏他与颜路的婚事而出此下策,却不知道最后一句话刺中了张良的心:我这样破坏师兄的婚事,不正是让他成为天煞孤星么?无妻无妾、无老无幼,我……我真的忍心让他如此么?
“就算,他真的克你,你也愿意嫁给他?”他声音悲伤而茫然。
“是!”季浅荷不顾父亲的反对果决道。
“好……好……”他讷讷地道,神思恍惚地回去。到荀卿的竹林时,伏念并不在,也没有人阻拦他来到颜路的房间。他正在睡觉,脸色苍白,整个人看着极为憔悴,往日舒缓的眉紧蹙着,手放在胸口上很痛苦的样子。
张良知道他刚服完药睡得很沉,放心地捧着他的脸,不停地亲吻着他的额头、脸颊,而后覆上他的唇,辗转吮吸,沉醉在他唇舌的甜美中,痛楚愈发的浓。抑制了这么些时日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下来,如雨点般落在他脸上,他将头埋在他脖颈边,无声哽咽。
这一次,是真的下定决心放手了,成全你的幸福。
他却没发现身边的人也在无声的流泪,他进来时颜路就已经醒了,只是无法面对他所以装睡。不然还能怎么样呢?纵使知道他的爱又怎么能回应?怎么能自私的破坏他的大好前途?
***
虽然请动了扶苏公子,伏念仍然忧心难眠,夜半到前院漫步,忽见一道剑光蓬起,极为古拙端凝,他不由寻去,寒冬腊月前院的湖水结了一层冰,那人在冰上舞剑,身影倏起倏落,剑招急切缭乱,隐隐带着一股戾气。
他不由忧心,识出舞剑之人正是韩信,摇摇头,纵身跃到冰面上,并指为剑向他攻击。韩信忽觉有人偷袭,举剑便挡,却被他双指夹住剑,顺势一绕,韩信竟差点拿不稳剑,愕然地看着伏念。
“宁神静气!”伏念声音严厉地道,“练剑切忌心绪不宁,否则容易走火入魔。”手上亦不停歇牵引着韩信出招,又引导他内息,“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若存……”挫去自己的锋芒,化解自己的纷扰,调和自己的光辉,把自己混同尘俗,依然深邃,好像永远存在。
韩信顺着他的手势出剑,心中烦燥亦随之平静下来,伏念见此松开手指,韩信看了看他,将刚才他牵引着自己使出的招式又使了一遍。以往他的剑招便很沉缓大气,使出伏念的招式更有一股凛然正义,那股戾气竟已被化解尽。他惊喜地收起剑,“多谢伏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