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
阿隆索手中酒杯一滞，再想起身已经来不及，心中暗自后悔不迭方才怎没早早离开。
杯中的液体泛起轻渺涟漪，尚未平息时衣着精致的男人已经走到身前，嘴角微弯，优雅美丽的神情竟让人有咄咄逼人的惶恐。
适时晚上八点，公共场合的娱乐正值高潮时期，循规蹈矩一整个白天之后的生活嘈杂而又鲜活地被一幕一幕分镜演绎。
狂歌，乱舞，夜色，人生。
阿隆索看着托雷斯，觉得这一切无不黯然，除了眼前这个人。
他还在为难该以怎样的神情来面对，身边的同伴们早已认出这整个城市闻名的托雷斯大少，啧啧惊叹，“这是……费尔南多托雷斯？”
按理说托雷斯虽然家底丰厚，经营的却只能算是个中型企业，够不上人尽皆知的程度，更无法与杰拉德相提并论。当地媒体原本并无精力关注这一位算不得豪门的富商少爷，然而得益于他的容貌，便有了例外。
托雷斯直奔主题，“几位先生，我和阿隆索先生有话要聊聊，可否借用一点时间？”
他语气并不谦逊，然而配上不算作伪的阳光大男孩一般的笑容也让人不由得让步。
阿隆索反应极快，托雷斯话语刚完他恰如其分地接口，“这里有些吵闹，不如换个地方。”说罢他向同伴们致以歉意，“失陪。”
托雷斯悠悠然出门，拐进街角的咖啡店，笑道，“真没想到。”
“嗯？没想到什么？”
托雷斯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捡起饮品单一页一页地翻看，“没想到你就这样弃了你的朋友跟我出来，莫不是看上我了？”
阿隆索万万没想到男人会出语调戏他，稍怔之后接招，“我有女友，不久后将要成家，希望托雷斯先生言语间稍加注意。”
“这样啊，”托雷斯装得一脸被浇熄了兴致后的悻悻，“还以为斯蒂文身边的都是同类人。”
阿隆索漫不经心地翻着饮品单，语气认真，“我不喜欢男人，却也不歧视同性恋。”
托雷斯还未接口，服务生出现在两人面前，彬彬有礼，“两位先生，想喝点什么？”
“一杯咖啡不加糖，一杯橙汁加蜂蜜。”
托雷斯说完便收起阿隆索手中的饮品单，和自己手中那份一起给了服务员让他收走。
阿隆索目瞪口呆，“你喝什么？”
“咖啡啊。”
“我为什么要喝橙汁？”
托雷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刚喝过酒，酒和咖啡都伤胃。橙汁蜂蜜解酒，还能加快代谢，防止损伤细胞。”他说得理直气壮，完全不记得自己也是刚从酒吧出来的人。
阿隆索无力与他争辩，只好转移话题，“托雷斯先生是想和我聊什么？”
“哦，”托雷斯这时候竟显得有些嗫嚅了，“你和斯蒂文，究竟是什么关系？”
阿隆索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在确认这是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半晌之后轻轻叹气，“就是这个啊。”
“嗯。”
阿隆索笑，“朋友。”
“朋友”这两字的含义可以重如千钧，也可以是一种巧妙的推脱。无论如何，阿隆索诚挚以告，托雷斯是否愿意相信就不在他的控制能力之内了。
服务生端上咖啡和橙汁，待服务员走后，阿隆索才继续道，“我若是你，我就不会担心。”
“为什么？”
“我只喜欢女人。”
“这样啊，”托雷斯思索，“我还以为你会说，‘托雷斯先生比我年轻，比我美貌，无论是家境还是本身条件我都无法与你相提并论。’”
阿隆索摸着下巴茂密的胡子，苦笑道，“这些也是事实啊。你既然都有如此清晰的认识，又何必着急。”
这些都是气势逼人的伤人话语，也符合托雷斯一贯的说话风格，但在阿隆索道出那句“我只喜欢女人”之后再说这下就显得有些小人之心的自嘲了。
阿隆索也明白自己已经成功消除了些男人的敌意，若不然他也不会有意地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小人的那一面，倒是有些孩子气的可爱了。
其实原本也无妨，托雷斯很年轻，年轻得甚至不该是个成熟的男性，称为男孩可能更合适些。对于男孩，阿隆索一般是不会去锱铢必较的。他略微有些圣母的心态，喜欢看着年轻人因为气盛犯下些无伤大雅的错，然后自我反省，自我纠正，一点点成熟起来，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宽慰。
他原以为今天的对话该到此为止，没料到托雷斯恶劣心性忽然发作，欺身近来，“难道你真的从来没有——和男人上过床？”
这句话竟然让阿隆索竟然浑身一震，还剩大半杯的橙汁都差点倾洒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