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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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未来。
关东大赛青学对六角中学，这场比赛还未开始就已经充满了浓郁的火药气息，更别说比赛之前青学和六角中学碰巧偶遇，虽都顾忌即将要来的比赛但对方部长剑太郎还是和越前龙马比试了一场，同为一年级的他们实力相当，只不过到最后也没能分出胜负。
而今天，则是要决出胜负的时候了。
整场比赛从双打到单打，双方都秉持着互不相让的气势，除过强强相对之外，另外的隐情大概只有当事几人知道，可连输两场之后的六角中学那个一年级的部长葵剑太郎站在越前对面时，身为单打三的选手他没有慌张，反倒是一脸率真地对越前说道，“那天没能分出胜负真是遗憾，今天我们来一场毫无遗憾的比赛吧。”
越前龙马注视着面前这个人，片刻之后弯起了唇角，一双琥珀色的猫眼灵动起来，“好啊，不过你还madamadadane。”
经过那天的比赛，剑太郎这般心性单纯的少年比谁都能从网球中感受出对手的性格——青学这群人，并不是那种会用不光彩手段的家伙，或者他们根本不屑于使用，如果这是他们真正的实力的话，他们输的心服口服。目光扫过自家的部员，刚刚结束两场双打比赛的四人已然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脸严肃，黑羽和天根又开始那令人哭笑不得的冷笑话桥段，他走到后场站定，使尽力气发出一球。
就如同约定，来一场毫无遗憾的比赛吧！
实力相当，比赛变成漫长的拉锯战，然而两人却又都乐在其中，直到暮色四合再也看不清那颗黄色的网球时裁判宣布暂停待到第二天继续比赛。越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白色帽子戴好，抬起头看着已经走回六角队员那边的剑太郎，然后被一只红色头发的大猫扑倒。
“小不点，真厉害啊打这么久。”菊丸英二搂住越前的脖子，也不管他这会儿汗津津的，“是不是很累啊？”
——担心我累你还趴在我身上，越前懒得说什么，待到大石将自家搭档拽下来他才眯起眼睛松了口气，接过乾递上来的水（他特别注意了不是写着乾的瓶子）喝一口，绽出一个和疲惫全然挨不上边的笑容，“呐，明天我会赢的，前辈。”
“小不点太帅了！”菊丸又想扑上去，被大石提前制止扼杀在摇篮里，也拯救了越前所剩无几的体力。青学几人说话间收拾好东西一起离开了，全然没有注意到观众席上的一直都在的某个身影。当然，看比赛的那么多，怎么可能平白注意到某一个人，更何况那人本身也没有任何醒目的地方，以至于本该有所察觉的六角中学都没有发现观众席上坐着一个前几日才横扫了他们网球正选的人。
抿起唇角，坐了一整天的人站起身，活动有些僵硬的腿脚，低着头灰色连帽衫戴起来完全遮住了脸，只是那隐约看得出的修长身形还是异常养眼。待到网球场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才沿着台阶走下去，站在距离网球场最近的栏杆处，近到能看到场地里刚刚经历一场激战的痕迹，被网球高速滑过擦出的，汗水滴下点成的，都带着确实而热烈青春的气息。
总是能让人惊奇啊，那个人，还有那群人。漠然而立的人别开眼去不再去看，拉下帽子转身离开了网球场，所以也没能看到最上面的某处身穿黄色运动服看似闭着眼睛却一直在记录着什么的人，而后者只是在末尾唰唰加上几笔转身跟上不远处等着自己的队友也离开了。
幸村精市的病情没有照最坏的打算恶化下去，相反在每日Ananda的陪伴下恢复平稳而迅速，虽然算算手术的日子没剩几天，却不见该有的焦急。这一日下午幸村正好在摆弄他的那些盆花，这大概算是目前他能做的娱乐中最多的了，因为自从上次发病之后医生就限制了他去天台散心的活动，然后真田他们就这么进来了。
“Surprise！”文太捧着个蛋糕进来，他身后是切原赤也，真田走在最前面，柳走在最后面，仁王还是不正经的搭在柳生的肩上，大家都挂着淡淡的笑意，幸村一下子觉得医院里无时无刻不存在的那难以忍受的消毒水的味道也不见了。
“过三天是决赛，幸村，今天过后我们暂时就不来了，你就安心等着胜利的消息吧。”真田难得一句话说这么长，一边的文太和切原也配合着点头，仁王惯用一声“puri”，全部都落在了他的心上。
幸村的目光落在蛋糕上鲜红果酱挤成的“WIN”，点了点头，笑的真切，“好，等全国大赛，我们一起三连霸。”
“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几支手叠在一起，贯彻着信念，梦想，比什么都重又比什么都轻，落在门外偶然路过的人眼中，那双湛蓝的瞳难得有了深沉而真切的笑意，只是转瞬而逝，就如他毫不犹豫背去远离的身影。
为什么呢，真的好羡慕……打网球，真的可以这么快乐么，承载了那么强烈的信念，真的可以那般单纯么？
Amanda闭上眼睛，似乎很久很久之前，有谁这样问过他，“打网球，快乐吗？”
那时候，他是如何回答的呢……早就不记得了。习惯性的头疼起来，他想要找药瓶才发觉自己随身的包在病房里，索性沿着楼梯走上去一路走到了天台，被清凉的风吹散了心思好受许多。他就这么一直呆到了暮色四合才回到病房去，病房里果然已经清静了下来，眼见幸村背卧着的身影，他放轻了脚步，后来才发现对方只是闭目休息，一下子又醒过来看着他笑了。
“你回来了。”
“嗯。”
这样的对话让他恍惚了一下，随即又觉得这几日晃神的时候太多了，他垂下眼点点头，不做声。
“去了哪里今天？”幸村靠坐着，刚才的吵闹让他有些疲倦，不过真田他们走的时候将房间整理干净了，省去了些麻烦。
“……看了比赛。”
“网球赛么，今天真田他们也去了呢，不知道有没有你看到。”
“没有。”Amanda侧过头去望着窗外，“呐，幸村，打网球快乐吗？”
幸村精市楞了一下，仔细观察别开脸去的人的神情，思忖了一下开口道，“我想是的，如果不快乐就不会如此坚持了。”
“那么，输了的话，还会快乐么？”
幸村精市全然没有料到这样的问题，他是上天宠爱的神之子，输这个字眼从未出现在他的人生中过，甚至带领立海大贯彻三连霸也觉得是自然而然的事。沉思了一阵，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幸村君你大概从来没有输过吧？”Amanda忽然笑了，他望着幸村那双鸢尾蓝色的眸子，纵使身着病服，相貌秀美，体格纤细，可只有骨子里透出的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透过这双眸子闪耀着，任谁都没办法忽视他，轻视他，“因为有时候，输，是最难的事。”
“不是输给对手，而是输给自己，输给命运，输给这些无可奈何的东西。”这么说着的人拿起沙发上黑色的大包，像是要告别了，却又忽然问道，“幸村你相信立海大可以完成三连霸？”
幸村精市沉吟一下，然后坚定地说，“是，我相信，这是前提，也是必然会是结局。”然后他认真地注视着那双明亮色泽的眼睛，“难道Amanda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的……”Amanda闭上眼睛低声道，随即又恢复了往常惯有的礼貌和疏离，“今晚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幸村望着对方走到门口的背影，忽而说道，“呐，Amanda，我从不相信命运。”
只是顿了一下动作的人下一秒还是拉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晚安，幸村君。”
病房里就剩下幸村精市一人了，他起身走进盥洗室，捧一泼冷水洗了脸，也浇灭了心头那点不舒服的火苗。那个人就是这样，明明可以帮助他走出障碍，自己却怎么都跨不过去，其中具体缘由他一直一直不得而知。如果这一次他能够在死神的魔爪下幸存，那么，那么……有一个想法在他心里落地生根，悄然发芽。
回到房间躺回床上的幸村打开抽屉将枕头下面的镇定药直接扔进去，微微一笑，念道，“晚安。”
第二日的网球赛，立海大没有全员出现，除过专门留下记录数据的柳莲二其他人昨日就已经神奈川了，而柳站在最高处扫视过全场，发现并没有看到某个身影时，也只是稍稍停顿了动作，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场内的比赛。六角中学和青学的最后一场单打比赛，过于胶着激烈延长到第二天，应该会有不错的数据。他翻开本子到一页最上面标注着越前龙马，他直接写上了6—4的比分，然后才观察比赛记录了。
比赛结束的比预料的快，只经过一天越前龙马似乎改变了什么一般，突破了昨日那种胶着的状态，将比赛结束在6—4上面。柳将结果记在最后，淡淡的有了一丝笑意，收起了东西转身离开。可是能够如此精准预料结果的他，却没能料到此刻远在神奈川的立海大附中，正在上演着多么不可思议的一幕。
待到他回到学校，见到的是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网球部，尤其是切原赤也，很明显经历过红眼状态，却比以往和他打过的任何一个对手都狼狈。就在他愣神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转过头他看到了真田黑到前所未有程度的脸，“莲二，你来一下。”
柳莲二神色凝重了几分，心里有几分猜测，眼见真田连“太松懈了”都不说了，连忙跟了上去。待到拐进无人的网球部器材室时，真田才停下脚步，看着他说道，“那个幸村病房碰到的人，查查他的资料。”
“……Amanda？”
“嗯，那个人，横扫了我们网球部，以6—1击败了红眼状态的赤也。”真田顿了一下，“我觉得很熟悉，以前绝对见过那种打法，莲二你务必查清楚。”
“好。”柳应下来，忽然又想起什么，看向真田，“那除了切原，其他人……”
真田的脸又黑了一分，咬着牙还是说道，“太松懈了。”
柳见状不再追问，当然只是暂时，他已经在考虑怎么从切原海带那里套出真相了——立海大的军师，绝不可小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