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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冲突X出走X悟 ...

  •   「团长,我想换搭档。」

      在库洛洛的房间,我尽量语气平稳的提出要求。「我不想跟彼德迪克一起行动。」

      第一次跟库洛洛独处一室,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有求于人而心情紧张……

      「是嘛……」库洛洛的目光没有离开手中的书,慢条斯理的翻到下一页。「那缇亚想要跟谁一组。」

      咦?库洛洛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跟谁都可以吗?」

      「可以,但要他们同意。」

      「好,那我问完后再来跟你说。」突然觉得现在的库洛洛是难得的顺眼,虽然他始终都没正眼看我。

      心情愉悦的反手把门轻带上,嗯……要先去找谁呢?

      派克是可以不用问的,虽然很想跟她一组,可是她却跟库洛洛是固定组合──别说挖库洛洛墙角的后果不好,光是坏自家大姐姻缘那一关我就先不好意思。

      决定好对象后我找上了玛奇,可是她却说──

      「跟妳?我还是跟神咏一组。」

      「为什么?」

      「她比妳安静。」

      ……我就是因为她太安静了所以才没找她啊!

      脸上的囧字号+1。

      玛奇嫌我吵所以拒绝了,窝金信长则是默契超好异口同声的大着嗓门说「不行!」,活像我是要拆散他们感情的小三似的。

      我又再一次的被拒绝。

      头上的井字号+2。

      让我算算还有谁……咦?竟然只剩下飞坦和富兰克林那组,有没有搞错啊?旅团人好像很多但其实能让我问的竟然没几个!

      硬着头皮,我决定挖飞坦墙角──

      「富兰克林,我想你应该不排斥跟我一起行动吧?」我十分笃定的说。

      「我没有意见啊缇亚,」富兰克林搔了搔头,「可是妳还是先问飞坦一下比较好。」

      「哎呀,你同意就好了啦,他应该跟谁都──」

      「谁说的。」

      我的话被打断,飞坦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我不要。」

      傻眼的看着双手环臂倚在墙上的飞坦,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

      「为什么啊?反正你又没差……」

      「呵,我还不知道妳这么了解我。」飞坦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语气倏地变冷。「妳忘记我跟妳说过什么了?」

      什么啊……

      我沉默,富兰克林看情况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其实我跟彼徳迪克一组也是可以的,还是你们要一起……」

      「算了,」这次换我抢在飞坦继续拒绝前开口。「富兰克林谢啦,就还是维持原状吧……」

      瞥了飞坦一眼。「反正某人一定也会不同意。」

      而且我也不想跟这个鬼畜男一起。

      「哼。」

      「哼。」就你会冷哼我不会啊?只是气势差了点……

      郁闷的离开,今天实在是被拒绝的太多次了──我说我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呢?穿越女不是应该都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怎么总觉得我走到哪就被人嫌弃到哪啊?

      不解啊不解。

      烦。

      双手抱头,突然觉得有点落寞。

      这种结果我看也不用跟库洛洛报备了,就这样吧……

      人啊,在这世上不是事事顺心的。

      ※

      今天身体不对劲。

      刚一起床,我就有这种感觉──筋骨……好酸,就连小腹都闷闷的……

      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在走廊上思考着,昨天……也没干嘛啊……

      迎面看到彼德迪克走过来,我点个头就算是打招呼──那一晚过后和他还是有一起出过几次任务的,虽然没再发生什么事但当你知道这人在心里对你有成见表面却还可以笑吟吟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人真恶心。

      ──其实是人都是这样,因为连我都在装。

      虽然做了蜘蛛、虽然今世的我行事早已比前生肆无忌惮了好几倍,可还是有些习惯是改不掉的……譬如──爱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哈,也没差,我们的蜘蛛头子也是一个爱装逼的大神级人物啊!

      奇怪,最近自己的情绪好像不太稳……

      然后不甚专心的我就悲剧了,没注意到彼德迪克的小动作──在与他错身的同时突被推了一把,在基地一向放松的我来不及调整,下场就是整个人往前跌──标准的狗吃屎姿势。

      「噗哇哈哈哈,缇亚妳那是什么动作啊……」大笑声从旁边传来,一小撮火苗从心底窜起:「信长,你在那干嘛?」

      「我啊,」信长掏掏耳朵,努努嘴示意在旁边笑得非常开心的彼德迪克。「那家伙说他可以让妳在五秒内跌倒,我不信就跟他赌啦,结果缇亚妳唉……好吧彼德,输了欠你一件事。」信长很无所谓的说。

      但是我很有所谓啊!

      「你们两个竟然拿我打赌……」就因为这样我就活该被整?勉强压抑住怒火我冷声道:「真是吃饱太闲……」

      看到我这样说话,信长也知道他们玩得太过火了。

      「呃……缇亚……」

      「很有趣啊。」有趣?我眼神杀向此时出声的彼德迪克:「我一点都不、觉、得。」

      「哈那是妳的问题,」彼德迪克笑嘻嘻的火上加油,「我也没想到妳会是这种姿势跌倒呢……而且,」他作势用指头算了算,「才花了我三秒钟。」

      听到这种比醋还酸的话,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

      「你、去、死!」

      孰可忍孰不可忍,我红着眼出手,零铎化刀向他砍去。

      彼德迪克略显狼狈的闪躲,却还是被刀风削过了头顶,掉下一大片如枯萎稻草般颜色的头发。

      「喂,缇亚──」信长跳离战圈,对我突然的发飙有些愕然。「妳别发那么大的火啊──」

      「我说过啊……要我死没那么简单的。」彼德迪克具现化出了几个人偶开始反击──他的念能力「忠诚的仆人」──每个仆人都能自行攻击并且实力与他制造出来的数目成反比。

      无视围上来的人偶,我速度极快的冲向彼德迪克,一刀砍向他的脖颈──他的头断了却没喷血,整个人如烟雾般消散,然后有一个人偶却化形成他。

      「可恶,分.身多了不起吗?」我一直找他本尊麻烦,却徒劳无功──这才是他念能力麻烦的地方,有多少人偶就能有多少条命作替换,像小强一样命硬得很。

      战斗陷入胶着──彼德迪克人偶的速度跟不上我,但是我也没办法一口气解决所有人偶。

      僵局。

      ※

      「怎么回事。」

      飞坦倏地出现在信长身边,蒙在面罩下的脸含糊不清的问。

      几秒后玛奇也到了,这么大的动静让有在基地的人都被惊动。

      「喔,事情是这样的……」信长稍微把始末解释了一下,只是他不懂,一向不喜与人动手的缇亚今天怎么这么反常,竟然抢着出手。

      像吃了炸.药一样……好吧,虽然他也觉得彼德讲话是过分了点,但也是实话啊……

      「无聊。」玛奇冷冷的下了这个结论,脚步向前一踩就要出手分开两人──

      「等等,」手臂横举,飞坦却在此时伸手拦下了玛奇。「让他们打。」

      金色猫瞳闪过了一丝疑惑:「……团员间不得内斗。」

      虽这样说,可玛奇也没很积极要干预的意思。

      ──事不关己。

      「我知道,」飞坦依旧平静,像在陈述一件事实。「他们很快就结束了。」

      「……」瞥了眼只露出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飞坦,玛奇沉默,然后旁观。

      ※

      怒气没有随着时间过去而减弱,而是愈发膨胀再膨胀,堵的我几乎要喘不过来──

      胸口好像要爆炸的感觉让我拚命抢攻,可今日身体却特别迟钝……突然,彼德迪克围在我身边的人偶全部融合为一,最终再成为彼德迪克──他急速欺近,攻击近在咫尺!

      一个?

      我心急的发动小白:「精神冲击!」

      可是预想中的头痛却没来,那个彼德迪克不是本尊!反应过来后小黑直觉的往后刺去,却慢了一拍──

      后颈微有刺痛感,真正的彼德迪克拿着尖锥抵着我。「缇亚妳猜错了~」

      靠,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竟然,输了?

      「拿开!」

      「可以呀,但妳要说妳输了。」

      得理不饶人……

      「有种你就刺下去。」

      迟疑了几秒,他选择收回武器。「呿,缇亚妳只会仗着规则……」

      「要不是规则我也不见得会输。」早用音攻爆了你!

      「失败者总是会找借口,我随妳说……」

      「你!」我气极,张了张口却无法反驳,因为我输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亘古不变的道理。

      扫了一圈周遭的人,继续跟他吵下去也只是丢人现眼……我朝外走去。

      「……输了就想逃?」

      什么?闻言停步,我恶狠狠的瞪向出声的人──飞坦。

      「出去走走,而已。」特意强调最后两个字,怎么,连你也要跟我作对吗?

      「到现在妳还嘴硬啊……」狭长的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我,「妳有没有认清过妳现在的位置?」

      「位置?」我愣了一下,不就像侦察兵一样的定位吗?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版本之类的?

      「看来是没有。」

      够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你跟我打哑谜?你没看到彼德迪克还在那边看戏吗?「你说完了没?有话直说,我不想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玩?」明亮的金眸突地黯淡,黑暗渐渐染上他的眼,「……妳以为我在跟妳玩?」

      「少把自己当一回事。」

      现在是怎样?我输了你莫名其妙的跳出来然后再多踩我一脚?

      我冷冷的看着飞坦。

      「是啊……我一向很把自己当回事。」身体绷紧人微倾,一次两次的言语撩拨,让我的好脾气到达临界点──「所以,你有意见吗?」

      话刚落,飞坦就从视线中消失。

      来了!

      强大的念压袭来,已有准备的我立刻后撤拉开距离──并不意外飞坦会动手,他要是不被这话激怒那他就不是飞坦了。

      对上他,不敢托大的我直接要用音波攻击时,突然一发子弹从远方射入战场──

      「你们两个,别打了。」

      是派克的声音!

      派克的阻止,让我们的战斗节奏停滞了一下,然后双方不约而同选择罢手。

      飞坦冷哼一声,收起他的剑。「缇亚,妳讲话最好小心点。」

      「……」不用小心,以后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彼德迪克却在旁边煽风点火:「缇亚妳在装聋子吗?」

      我忍。

      「爱装聋子的流星街人呢,」彼德迪克继续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好稀有哦。」

      此时飞坦竟然对彼德迪克说了一句:「闭嘴。」

      但我忍不住了。

      「我是不是流星街人那又怎样?你很稀罕当那你就去当啊!成天叽叽歪歪我怎么样我应该怎么样,我告诉你,还有你!」我指着飞坦。「我受够了!老娘不奉陪了!」

      吼完后我转头对刚到身边的派克说:「派克,我去外面晃个几天,帮我跟团长说一下。」然后立刻冲出了基地。

      我需要换个环境,一个人静一静!

      ※

      「你刚制止我就为了现在吧,你早知道她会输……这结果是你要的。」

      「她该觉悟了,不然会被旅团抛下。」

      「没想到你会帮助人。」

      「哼,我不是帮她,只是让她受点教训罢了。」是他带她进旅团的,可不能让她丢他的脸。

      「……」

      那你也是很难得的插手了。

      ※

      流星街人、流星街人?谁稀罕当啊!?

      我、不、稀、罕、啊!

      ──好险最终我还是有理智的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不然肯定变成旅团公敌。

      我漫无目的的飞掠着,只想离基地愈远愈好,最后才发现自己跑到个陌生地方,不过对我这个人型雷达来说没有迷路的问题,很快我就确定这里离十二区很近。

      十二区啊……我的起点,我突然起了兴致,想要回到货柜屋那看它还在不在。

      我是个容易留恋过去的人,只是在旅团待久了,还真的很少想起以前的事,因为他们都是不会停下脚步的蜘蛛,所以多少的我也被影响了吧。

      滞留这个世界已经有十几年了,有时候会觉得以前在地球上生活的事好像是一场梦,记忆随着时间模糊,有时甚至连爸爸妈妈妹妹的脸都记不得了,总是要想很久他们的轮廓才隐约清晰。

      还好我对妹妹的执着没有忘,要找到她、保护她、带她回家。

      应该能吧?我们应该能够回家的吧?

      这一点是我最引以为傲的,我认为我没有迷失自己,我认为我自己还有努力奋斗下去的目标,却也忘了,对这些伙伴们来说这是种隔阂。

      ──因为我没有融入这个世界,彻底的。

      为什么要融入这个世界?不需要,因为最终我还是会回去,不想要离别时伤心,就不要投入太多感情。

      更别说,我讨厌流星街,我讨厌这里,因为没有正常人会喜欢垃圾场。

      是的,我认为我还是个正常人,或者说,我想要当个正常人。

      最好,是能够当个好人。

      我承认,最初我几乎是憎恨着这个地方、这个世界、这些逼我得去杀人双手染上鲜血的环境与人。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以一种玩游戏的心态面对这个世界的人与事;这些剧情人物同伴、取人性命的破事,很简单,不这样当自己在玩RPG我觉得自己会先崩溃。

      杀人,真的没那么容易。
      虽然我已经麻木──
      可是我的麻木是建立在我没有正视现实!
      如果我不再当自己在玩游戏,面对一张张鲜活的脸孔,我能下得了手吗?

      ……

      哈,飞坦看不惯我以玩游戏的心态轻忽怠慢了旅团、过这种放空虚假的日子,但旅团的成立旅团的宗旨就是在玩游戏,玩一种名为「胡作非为」的游戏,只是他们以生命为赌注玩,我不愿意这种差别而已。

      好吧,其实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也弱小的没有资格和别人玩!

      在去货柜屋的路上,我脑袋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观点,本是要厘清思绪却弄得自己更乱。

      终于映入眼帘的是我记忆中的集装箱,我低落的心情稍稍开始雀跃起来,嗯,它看起来好像更旧了!

      咦?里面有人?

      察觉到有两个小家伙在里面,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敲门进入──天都暗了,不想回基地的我实在是无处可去。

      箱子里头有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儿,男孩闭眼睡得很沉,而女孩正瞪大眼睛看着我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妳是谁?想要做什么?」女孩稚嫩的询问,同时把男孩挡在身后,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样子。唉唷,小男孩受伤了?

      「呃,认真说起来我应该是这箱子曾经的主人之一,不过是前几任我就不知道了。」我笑咪咪地逗着女孩,不知怎地心情好多了。

      「曾经?那妳现在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女孩很警觉,不被我的笑容所动摇,虽然这情况很正常,但还是让我的小心肝稍微受伤了一下。

      「小丫头,注意一下妳的口气喔,虽然没有卑躬屈膝是很好,可是妳也要考虑到妳说话的对象是不是妳所能应付的。」边说着我放出了一点念压,算是给这孩子上一课吧,很不错,这两个小家伙都开精孔了,难怪可以入住这里。

      「……直觉,我有直觉……妳不会伤害……我们。」小丫头很艰难的开口,我晕,又是一个跟我讲直觉的女人,怎么我就没有那种直觉啊!

      「好吧,算妳过关,我叫缇亚,只是暂时来这边窝个几天散散心,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我叫露露,他叫杰米」沉默了一下,露露观察出我没恶意后才回答。

      「他受伤了,需要帮忙吗?」我指了指杰米,随意的说,「就当房租好了。」

      「妳会治疗吗?」露露眼睛带着期待。

      「不会,」我摇了摇头,也不卖关子很干脆的说,「但我有药。」现在的我可不是五年前连药都没有的穷酸,旅团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至少一些难搞的物资我们都可以抢得到。

      我上前要查看杰米的伤势,露露犹豫了一下才让开。

      「他发烧了,伤口发炎。」我递出消炎药,「运气真好,用药就能解决。」如果他是断手断脚的伤那我就没辙了,毕竟我不是玛奇。

      「……谢谢妳。」露露接过东西,很不好意思但又十分感激的对我道谢。

      「没什么,妳忙妳的吧,我想休息一下。」

      窝在角落,看着露露很细心认真的照顾杰米,这个画面怎么总觉得似曾相识……

      突然间我恶寒了一下,这不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我跟飞坦那家伙的相处嘛?连地点都一样!

      不想了不想了,死都不要想他……赶紧摇头把可怕的回忆甩掉,我继续纠结着刚没想完的事。

      「什么时候,我杀人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目的……」

      我还记得──

      第一次杀人,是意外。

      第二次杀人,是生存。

      那接下来的第三次第四次呢?

      「权力使人腐败,力量使人迷失。」

      一个跟你有着杀父杀母之仇的小男孩,倔强的站在你面前不向你求饶,而是信誓旦旦的说着以后会来报仇,你杀或不杀?

      如果是电影小说里的反派,他一定是会瞧不起男主角或者是自认为无敌所以放了,然后结局就是恶人终有恶报,死在那个卧薪尝胆然后长大的男孩手上。

      此时观众读者就会感叹,「活该你要装逼,装逼被雷劈,当初斩草除根不就没事了?」

      ──我也曾是那个嘲笑反派弱智的一员。

      但是以前的我从未认真想过,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真的能丧心病狂吗?

      「理性战胜感性。」

      现在的我,已经腐烂到会把对自己不利的一切因素全部消灭,至多再假惺惺的事后去怜悯自责一段时间。

      伪善!

      对,这是伪善。

      但是是我这种伪善比较恶心还是像库洛洛飞坦那样,杀人完全没有感觉才比较恶心?

      我,不知道。

      本来觉得继续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想的过日子应该也没差,就这样到去外界执行找到妹妹就闪人的计画──

      可是现在,却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心态才导致我的念能力一直无法进步。

      ──拥有一颗坚定的心和永不动摇的信念才是能成为高手的关键。

      懦弱的我连正视这个世界的存在都做不到凭什么谈成为高手?

      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到底是什么?旅团里的人对我而言都是游戏里的NPC都是漫画里的纸人吗?

      但这些未来罪大恶极却可以把后背交付的伙伴在我眼中已经不仅仅是漫画里的人物了,而是活生生的人。

      可每当我有这种感觉时我会赶快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因为我会怕,怕自己跟着他们残杀无辜、怕自己真的永远回不了头。

      但就算未来自己能够置身事外,派克、飞坦、玛奇、窝金、信长……那些人我真的能看他们去死吗?

      那我又能做什么?应该说,讨厌这个世界的我不认同他们作为的我为什么要去帮他们?明明我都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还是说……我该跟着他们这样沉沦下去?

      不对,我又有什么立场去判定他们是沉沦?所谓的对与不对都是法律都是道德强加给我们的枷锁,目的是为了不要让世界陷入混乱,让弱者能够平安生存。

      可是强者为什么要与弱者平起平坐?那不是齐头式平等吗?

      不要跟我说人生来就平等的屁话,有钱人的孩子跟没钱人的孩子;先进国家的人民与落后国家的人民;肢体健全与生来就残缺的人……能比吗?他们只是隐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也不对,所以我们要爱护关怀弱势,不能仗势欺人,不能作威作福……可是可是,在流星街的人被世界排除在外有人认同我们吗?我们只是一群没有国籍的国际孤儿国际难民……

      不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我们要做好孩子。

      可是都没人帮助我们了为什么我们要去帮助别人?

      那为什么我们帮助别人时抱持的是希望自己落难时也会有人帮助?

      那如果自己自食其力是不是就可以不受束缚?对,旅团他们就是这样的,生死听天命,我做我的,我开心就好,我死了我受难了也不需要别人来同情来帮忙。

      所以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自然界中的生物链是肉弱强食,人类之所以不同是用尽各种手段各种思想教育各种法律各种道德价值来教导人类不能与动物一样。

      但再怎么教育再怎么分类再怎么帮忙,还是有上等人和下等人的分别,还是有上司和下属的区别,还是有为了活得更好而卑躬屈膝的作为。

      都是表面上的假平等啊……

      这世界因为不公的事情爆发冲突还少了吗?走后门的人照样走后门,有钱的人会想尽办法的逃漏税然后更有钱,穷人只能鞠躬尽瘁的做到死就为了生存。

      国家战争是因为争夺资源,人与人吵架是因为看不顺眼或个性不合,呵呵,人真有趣。

      所以这世界追根究柢除掉人类自己制造的规范,根本没有对与错,只有胜与败,综观古今,皆是如此。

      现实是什么?明明不喜欢却还要为了保有工作保护自己而低声下气,这就是现实。

      现实是什么?明明教室里的家伙就是小霸王,做的就是校园霸凌,但还是只能选择不关己事的视若无睹,因为他家里有钱,因为他身后有一群不良分子。

      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我拳头没比人大,所以我就只能忍气吞声的退让,这不是现实是什么?

      ……该死的我头好痛,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又应该怎么做?

      ※

      我是被饿醒的。

      昨天被一堆理不清剪还乱的破事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想着想着最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连饭都没吃一顿。

      整整空腹一整天啊!

      这流星街人忍饿的功夫可真是一大绝学。

      拍拍屁股起身,睡了一觉后心中终于有了答案:「随心所欲。」

      我不想掠夺别人的,但也不想被人掠夺;如果我相信自己的选择,就不会后悔。

      ──我不能后悔。

      是啊,别想那么多,我做自己就好,至于其他的──

      既然「想要」,那就去做吧……

      突然,我发现我的手掌黏黏的,竟是沾了血!

      奇怪,我没受伤啊……

      然后下一秒我就找出了原因──

      天啊!我大姨妈来了!

      ※

      「喀滋──喀滋──」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有一具上半身赤.裸的女尸平躺在地上,她的胸前被挖出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心脏不翼而飞。

      一抹黑影静静的坐在角落,手上拿着一团血淋淋的肉块直往嘴边送──先是细细咀嚼发出令人牙酸的进食声然后再行吞咽──动作从容不迫一气呵成,完全没有食人的心理负担。

      细嚼慢咽却速度不慢的吃完了手中的「食物」后,他慢吞吞的起身、随意捡起一块碎布擦拭手里的血迹边踱步到尸体前。

      接着,女尸身下竟缓缓的出现了一个黑洞,像是有吸力般,使尸体沉沉的向下没入,直至不见。

      而后黑洞消散,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漆黑如夜的蓝眸继续注视着,之后又是一个黑洞形成,而消失的女尸则再徐徐升起。

      「空间能力啊……虽然实用,却无法成为攻击手段……」他喃喃自语着,随手一挥,一条细如长蛇的黑色雾气直射而出,把尸体溶为了一摊尸水。

      他走出了房间。

      「你们……调查得如何?」

      「很抱歉,没有新的人选。」

      「算了,特质系的人本就稀少……」而且我只需要女性……「那就决定下一个狩猎目标吧,半年后,我要幻影旅团的那个女孩──」

      「神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冲突X出走X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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