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一、调查Ｘ交战Ｘ被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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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区交易街上来往的人不少表面似乎一派正常，可我却像站在聚光灯下处处不自在，那是被怀疑打量的感觉。
流星街人警惕性高，本来就会对陌生面孔有所防备，可是这些目光却比其他区的人更不加掩饰──所谓草木皆兵。
在各摊贩前游荡徘徊，我目光扫过很多东西却什么也没看进去，其实正后悔着那时怎么就跟派克大小声耍起脾气来了，明明她也是为我好怕我做错事才讲了几句……
可是，真的很吞不下那一口气啊！虽然我跟神咏一向没有交集连对话都不曾有，但好歹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又是个，境遇堪怜的女孩……唉，我还记得她当初进旅团时那满身的污秽狼狈……那是同为女性能够体会烙印在骨子里的惨痛；现在，她被人抓走了，一个女孩子，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我无法做她的救世主，但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向他人询问也是做得到的，好歹也有一份心意。
但其他人呢？
妈的，连找都不找就直接放弃，也挺不像库洛洛的作风啊……
又不是事关旅团的生死存亡，在他的字典里又怎么会有「放弃」两字？
思绪散发颓废样的走到一个无人暗巷，我突然出声：「喂，你们跟踪的也够久了，出来吧！」
「……知道有人跟踪还故意往这走，妳很自信？」五六个上身满是肌肉看起来很剽悍的大汉出现。
「还好啦，」一群不会念力的家伙来多少我也不怕啊……「那你们一直跟着我，是想打什么主意呢？」
「妳是念能力者吧？敢单独在街上闲晃这么久。」为首的沉稳开口：「我没见过妳，五区现在不欢迎非联合势力的人进入，妳是哪个组织的人？」
知道我是念能力者还这么不惊惧的问话，此人倒也有胆色。「我的确不是本区的人，来这也只是查点事情。」
「你可以跟我说说，五区最近发生的事吗？」
他对我还是有顾忌，不敢直接拒绝：「就这样？说完妳就会走了吗？」
「或许，」伸了个懒腰，我语气轻松：「要看你说得够不够详细，不然，是我不让你们走。」
「……好吧，妳想了解什么。」
「最近被暗杀的人，死法、身分、地点……愈多愈好。」
「死人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过事情最初是从……」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事要从两个礼拜前说起──
有一个五区的小团队被人全体屠戮却不知道是谁做的，本来这在流星街属于司空见惯的小事，可问题就出在之后又有人陆续被暗杀，其中不乏实力不差的却还是死的无声无息，甚至最惨的的状况是上下鸡犬不留无一活口；最重要的是这些家伙身分都是些小势力小团队的首领，有些失去指挥者的组织就这样散了，于是五区的各种势力为了抢地盘抢人才或为自保就这样大打出手乱成一锅粥，弄得局面风声鹤唳每个站在高位的人都在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由于死亡者都是私底下跟莱恩或贝尔走得近的人，有的甚至就是被这两者扶植起来傀儡，所以很多人都在私底下猜测，是凯格露长老看莱恩跟贝尔打得两败俱伤所以想要出来捡便宜了。
放过这些还算识趣的人离开，我没待在原地，继续漫无目的的乱晃着。
真的是凯格露做的吗？这么早出手对她有什么好处？就不担心莱恩和贝尔联手对付她？好吧那两人仇可大了应该不会……
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因为凯格露若把五区弄得一团乱对莱恩和贝尔来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反而会让亲她的人在五区受到仇视──包括跟三大势力无关的人──那些小长老们应该会很不爽被三大长老之间的战争波及吧。
我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说起来以前的流星街也不是三大长老的天下啊……第四势力其实也是人才辈出，只是那些小长老们总爱你斗我我斗你的各种被人收买分化才会弄到现在这种情形──
三家独大，这是最近十几年的事吧？
如果……如果有心者能把五区内部不和谐的声音除掉再整合，那就可以打破现在的局面了。
可如果是我猜得那样，那为什么还要留下凯格露的人？
──好像在掩饰什么。
对！就是掩饰！人若全除掉的话太明显了！如果凯格露成为靶子那倒是可以转移目标……目标，他们的目标真的是统一五区？不会吧……谁这么大手笔啊……
甩甩头把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丢掉，五区龙蛇混杂的，统一之类的野心根本吃力不讨好，我看那藏镜人只是单纯得想把水弄混吧……让事不关己的凯格露无法置身事外被人猜疑。
但这乱七八糟的局面谁都有可能得利！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没有既得利益者就没有嫌疑人，也就无法锁定幕后指使，到底现在这种情况是对谁最有利呢？
那个人，到底想要什么？
『要是破坏了团长的计画……』
想起派克那时说溜嘴的，库洛洛，跟五区这事有关吗？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贝尔……蠢蠢欲动……』
会议上是这样说的，代表贝尔有卸磨杀驴的意思……
水……弄混……
我懂了！对库洛洛来说让贝尔没心思对付旅团才是他的目的！
但依他的行事风格，搞这么大一出绝不只这么简单，库洛洛一定还有其他的……算计。
突然觉得背后湿黏，手往脸上一抹都是汗，原来旅团有这么大的计画！难怪他不愿意分神去救神咏、难怪派克会那么生气我跟泰勒斯的接触……要是不小心泄漏了什么我就变成了……
叛、徒。
喔不完了……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真希望库洛洛还不知道此事啊！我拿出小白准备定位回基地，却意外的又扫到那种奇怪区域──
在距离很近的情况下这次念波直接透进然后反馈……里面有人！
惊愕瞬间那像障眼法的结界突地破开！
「铿锵──」
兵刃相交，我挡下了那人暴起的攻击：「……就算不小心识破了你的老鼠洞你也不必那么想杀我吧？」
须臾之间互过好几招，一个音爆我中断缠斗双方拉开。「哼哼，若没猜错，神咏是你抓的吧？有这能力难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掳人。」眼前这个脸上有国际换日线的家伙是五区的人吗？怎么会潜伏在这……
「猜中又如何？今天，妳就会死在这里。」他冷声说完立刻又发动攻击。
「嘿，我也想要把你抓回去呢……」一正一反的手持双刀，我弓身然后迎击。「送给吾家团长大人当礼物！」
架住了袭来的太刀抬脚侧踢却被一个旋身闪过，我改踢为踏跟上挥刀下砍，他不慌不忙硬梆梆的脸竟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
惊诧间左手边的空气突然扭曲，一道黑影如烟如雾般的出现，手一伸尖利的五爪就向我抓来──
「嗤──」
反应极快的甩刀逼退对方，但左手臂还是被划了五道长长的口子，流出的鲜血随着断了的手环珠子叮叮当当滚落一地。
「咯咯，还带着链子啊……」
这个声音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家伙刚是想挑断我的手筋？好险好险……「以一对二？哎呀我好荣幸。」
轻挑说话装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心中却苦哈哈的看着那两个家伙对我形成夹击之势。
这两天我是走什么霉运啊？好心却险些办坏事、想回去竟遇到拦路狗、要抓人又杀出程咬金……靠！
「嘻，幻影旅团的缇亚，以妳来说觉得荣幸是应该的。」
国际换日线依旧板着脸然后再次冲出：「琼斯，速战速决。」
「好吧好吧，你真心急吶。」叫琼斯的收起娇柔做作人妖样紧跟着欺身而上，可恶，不给拖延时间的机会！
我绷紧身体的每一根肌肉每一条神经，如临大敌的迎来那两个实力应与我不相上下的两人──
该死，拚了！
※
哧着气格雷手摀着闷痛的胸口压抑正在肆虐的震荡余波，然后看着那个能识破自己念能力的家伙被琼斯的手刀击中脖颈「砰」的一声倒下
「……怎么没有杀了她？」
发现地上的人还有气，自己的同伴却一副悠闲貌似乎不打算再动手，格雷问道。
「她跟首领认识哦～带回去给首领决定比较好。」看着做事严谨的格雷打算自己补刀的样子，在那一刻琼斯多说了一句，不其然看到他停手。
皱着脸，格雷的疤痕狰狞扭曲的像一条大蜈蚣：「认识就认识，首领杀的认识的人还少了吗？你特地提出来做什么。」
「我只是好心吶～你要杀就杀吧，不过首领若生气别怪我没提醒你。」琼斯比了个兰花指嗲声说，「我猜吶，首领还蛮在乎她的呢～」
「……」琼斯这家伙虽然讲话喜欢装女人让人总起鸡皮疙瘩，可是他的细心却也和他的恶心程度成正比，难不成他真从首领身上观察到什么？
哼，如果琼斯注意力不要常放在这种鸡皮蒜毛的八卦小事上，他的战斗力一定更强。「……那就带她回去吧。」
「嘻，我吗？」
「当然是我，你继续留在五区找出可疑的人！」格雷快被琼斯的装模作样弄得抓狂了，他又不像自己能悄无声息的带走人还要明知故问。
「这样呀……那人家会孤单的～咯。」
装，再装，你再装！你在对首领讲话的时候明明就可以很正常！格雷脸色青白变换，最后变成了个红关公，他快吐了，琼斯这家伙，愈跟他认真他就愈来劲。「你刚刚现出身形了，还要再半小时才能隐形吧，我等你。」
盘腿坐下监视着缇亚，格雷觉得刚刚的战斗真憋屈，这人一看情况对她不利直接就变成乌龟，一直躲一直闪不知道在拖延什么，要不是琼斯的能力使用条件刚好达成，还不知道要打多久呢。
她有同伙吗？格雷抓紧他的太刀，与琼斯心知肚明的互换了一个眼神。
不过直到双方各奔东西时，他们都没有等到他们戒备的人。
※
在格雷和琼斯离开此地没多久后，一道黑影形似鬼魅般的飘然而至。
因为受伤所以费了一番功夫，飞坦这次比预计的晚回基地──在暗杀完库洛洛交代的目标后。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失血过多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恢复回来的，就算如此飞坦的速度还是快得惊人，就像来自地狱黑色不祥的风，刮过之处片草不生。
但突然，这风却停了下来。
犀利无比的的金眸难得划过一丝疑惑，「这东西……」
飞坦望着那些散落一地的彩色珠子，觉得似曾相识──
『派克派克，妳看，这手链漂亮吧？』
『嗯，戴在妳手上还蛮好看的。』
『哇哈哈，侠客还夸我手腕纤细漂亮，那小子嘴真甜～』
『……侠客送的？』
『呃，妳别误会喔，他欠我食物抵债用的啦。』
他记起是什么时候看过这东西了，果然，这种普通珠子，哪都能见到。
……也只有那个白痴会得意洋洋的拿它到处炫耀。
飞坦扫了最后一眼，毫不在意的继续前进。
※
「啪，啪啪──」谁？谁在拍我？脸颊一阵痛楚，从黑暗中唤醒了我的意识，倏地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画面定隔在神咏面无表情的抬手动作中──
「啪──」
这不重不轻的一下让我彻底清醒，翻身张口欲问后颈却传来一阵剧痛，「嘶──」伸出手指在痛处揉捏着，十分庆幸自己脖子没断……不过，对方怎么留我一命？
我看向神咏：「妳知道这里是哪，抓妳的人是谁吗？」但她没有回答的意思，径自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喂，现在不是当哑巴的时候，妳刚不出声用打的叫醒我就算了，但这次，妳总要开口解释一下吧？」
我气急的说，突然，她睁目露出那鲜艳如血的瞳孔，直视着──我身后的方向。
后面有人？反射性的就要召出小黑小白，却发现，念力竟然毫无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神咏？」右手再往大腿处一摸，连备用匕首都被搜走……
「妳是缇亚吧，妳的念被我控制了，当然不能使用。」我发现了，自己的念还是存在的，只是，被固定成「缠」的形态。
转身打量刚刚出声的女孩，她对我充满敌意的的目光不以为意：「首领要我带妳过去，跟我走吧。」
「妳是谁，妳的首领又是谁？」
「我叫琴，至于我们首领……妳见到就会知道了。」
瞥了神咏一眼，她应该一样处于念力被封的状态。「……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琴只是笑了笑，我叹了口气：「好吧，那能先透露一下，我要见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首领，是男性。」
「……」
人为砧板我为鱼肉，带着七上八下的心跟着琴走──人家给妳面子不把妳架着出去就该放聪明点，不过……我低下了头颅，看着自己勉强还算尖锐的指甲，虽然手无寸铁，但真有人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划花他的脸！
没走很远，前面的琴停下后指着一扇门：「进去吧，首领只要见妳一个人。」
什么！？竟然还要一对一？踌躇半晌，琴依旧不紧不慢的站立在旁，没得选择，我只能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进门、关门。
短短两个动作的时间，我却有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确切的说，恐惧是从失去了念失去自己最大倚仗开始慢慢滋生的，被封印念的无所适从就好比一个坐拥金山银山的大富豪却一夕之间全被剥夺成为穷鬼的噩梦；失落、害怕、担忧，种种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而来，第一次，我是这么的手足无措，就算幼年在收容所还未开念的日子里我也从未如此不安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尝到力量的滋味后再失去，这种弱小无助感，是多么令人憎恶！
深吸口气压下惶恐的情绪，我努力静心观察眼前这个背对而立的「首领」，只是，这身影怎么会给我一种熟悉感──
终于，那家伙转过身来，当目击到他那张笑脸时我睁大眼睛情不自禁的叫喊出声：「是你──」
※
「飞坦，你在五区有没有看到缇亚？」在等了一天后缇亚都没有回来，派克犹豫了很久，终于向飞坦询问。
「没有，她怎么会在五区？」
忙着在五区杀人难得回基地休息的飞坦愣了一下，敏锐的抓住派克话中之意，他一直以为那家伙是跑出去混了，但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派克把缇亚与泰勒斯的接触和负气举止娓娓道来，惹得飞坦冷哼：「调查？真够碍事……」
搅乱五区的计画在幻影旅团里只有计画制定者库洛洛、情报搜集的派克玛奇与负责执行的飞坦知道，为保证其隐密性和迷惑性，其他各有任务的团员皆被蒙在鼓里──除了少数有所察觉却仍作不知的几人。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那团长怎么说。」
「团长说：『别管她，她不会这么不懂事。』……」
「也是，不管最后知道什么，她都没胆子破坏团长的计画。」飞坦话语冷淡，低头继续清理他的武器。
「好吧，只能这样。」见飞坦态度和团长一样，派克决定暂且放下此事。
「等等，」突然飞坦抬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派克。「妳的念能力，除了可以探查人的记忆外，还能不能读取物品。」
「……你问这个做什么？」派克谨慎的反问，虽然是这么久的同伴，但念能力的秘密谁都不会轻易透露给他人知道，旅团中也只有团长知道所有人的念能力。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件事。」飞坦皱起眉头语气沉沉：「妳不想说就算了。」
派克打量了飞坦半晌，干净俐落的吐出一个「能」字后就带上了门。
「啪叽──」
细微的关门声小小在房间里回荡一下后归于平静，随着时间流逝飞坦的武器是保养好了──一把藏着利剑的黑色雨伞；可是他的眉心却没有松开的迹象，反而愈皱愈紧……
「可恶。」飞坦一直想要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可惜效果不彰。
「那家伙，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转瞬间，飞坦连人带伞的从房间中消失，只余半开的窗子还有飕飕刮进的冷风在恭送主人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一、调查Ｘ交战Ｘ被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