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六、巧遇Ｘ谈话Ｘ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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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
「我也不想这样啊！经理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照他的要求出差？」
「亲爱的，人家脚站得好酸哦！不管啦～人家不要排了～」
「妳有买到下半年修利斯演唱会的票吗？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手的唷！」
……待会要吃什么？
「──喂喂？你再说一次！我听不到你说话啊！喂！」
「宝贝～不然妳先去逛，我买好船票再过去找妳？」
「什么！妳买到了修的世界巡回？妳是怎么做到的？有多的票吗？」
盘在胸前的手指轻弹，左一言右一语的聊天声很多，整个大厅吵杂得令人厌烦，几乎是大排长龙，我耐着性子随着队伍缓缓前进。
「一张往埃珍南大陆的经济舱船票。」
终于轮到自己了，我抽出钱包里所有的纸钞。
「好的，这是您的船票，祝您旅途愉快。」
才拿到票，身后的人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几乎是被挤出柜台，我瞪了一眼那个不懂礼貌的家伙，他却浑然不觉。远处，排队的人只增不减，海运大厦里依旧人山人海。
见那人没有意识到什么的样子，懒得计较我走向出口通道。电动门唰地打开又唰地关上，刚踏出气派的大楼，又差点被一群蜂拥而至的旅客给撞了回去。
快速闪到一边，入目所见除了人还是人，脚步匆匆、川流不息。无数的高楼建筑遮蔽了天空，大量的精品店、服饰店、高级私人会所和五星饭店进驻，各种颜色绚丽的霓虹灯交织、闪烁出一种虚幻感。
繁荣、空洞、热闹、寂寞。我的脑中瞬间闪过很多形容词，似乎想要有什么大道理和体悟，但最后都是空白的……
无感。
墨菲斯海港是优路比安大陆东部最大的转运港口，著名的墨菲斯商业城市也坐落于此，总面积多达两千五百平方公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让它拥有庞大的运输网，分秒皆有无数的飞船、渡轮、商船和货舱前往世界各地，是大陆有数的重要交通枢纽之一。
几个月前我一路向东，然后到了这座城市，而感应却还是在遥远的东方──
心虚地从一座独立式住宅溜出来。先探测再进屋搜刮、俗称闯空门的行为是我目前的职业。算算这次的收获一样只有几万块戒尼，因为正常人是不会在家里放太多现金的……
看来赚钱最多最快还是要去天空竞技场，但又不想遇到西索……不对！这种感觉！
停下脚步，眼睛扫了周围一圈。附近有使用绝的高手！具现化出小白我准备找出那人──
「缇亚。」
咦？很耳熟的声音。
依旧隐匿气息的紫发少女从视线死角里走出，一身剪裁简单俐落的白色道服在她身上赏心悦目。确定来者是谁后我收了念。「嗨！玛奇，好久不见。」
「嗯。」她微微点头，一开口就毫不客气：「妳退步了，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我。」
「呃，这个……外面很和平，妳懂得，没什么战斗嘛～哈哈！」话说得微窘，我承认自己反应变慢。「对了，妳怎么会在这？真巧……」
「我──」
「咕噜噜──」
玛奇的回答被一串响亮的抗议声给打断，我赶紧用手按住肚子。
「……」
我只能笑得非常尴尬：「呃……玛奇，要一起吃个饭吗？」
※
「什么？侠客失踪了？」我手上的牛排刀差点用力过猛，把盘子也给切了。「多久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至少半年，侠客曾经对团长说过他要去埃珍南大陆，所以团长让我先从那里找起。」玛奇虽然语气说得冰冷，但还是能察觉出一丝烦恼。「至于妳，电话再不通，派克也要来找妳了。」
电话不通？我愣了一下，翻着包包找出被遗忘很久的手机，果然。「前阵子我把充电器弄丢了，但一直都忘记要买新的──」
「……」漂亮的金色猫眼薄凉地瞥了我一眼，没有点餐的她直接把视线投向窗外。
「别这样啦～说说侠客，他应该没事，对吧？妳觉得呢？」不甘心被无视，我换了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妳好像很肯定他还活着，为什么。」
啊，被看穿了！
「也没为什么，他那么聪明狡猾，是那种不管做什么都会留一手的人，要说他死了我还真不相信呢，其他人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其实我对侠客的生死也没有很大把握，如果没什么特殊意外，照理侠客应该可以到蚂蚁出现后都还活得好好的……
「的确，没有人认为他死亡，不过任务他没出现也是事实。」桌上有招待的柠檬水，玛奇替自己倒了一杯，「妳呢，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我也是要去埃珍南大陆，一起吗？我坐明天的船。」叉起最后一块牛肉送到嘴里，虽然是平价牛排馆但我吃得心满意足。「服务生，麻烦上甜点！」
「不了，我今晚的飞船。」放下空杯，玛奇秀气的眉毛微微一皱，「缇亚，妳要不要也坐飞船，这样比较快吧。」
唉唷，旅团的高岭之花难得开口邀我同行耶！
「不要，这样我还要退票，很麻烦，而且飞船票贵多了。」虽然荣幸感油然而生，但我还是选择拒绝。
「……妳的理由还是一样的糟糕。」玛奇身子后靠，双手盘起。「不问妳不坐飞船的真正原因了，但我觉得，妳坐船不会是个好选择。」
准备大快朵颐的我暂停了对布丁的进攻。
「直觉？」
「直觉。」
──呿，顶多我晕船，再怎么样都比在高空中飞要来得好吧！
汤匙挖下，布丁宣告阵亡。
「我还是坚持坐船，不过谢谢妳的忠告啦，我会小心的。」
「随妳，我要走了。」玛奇站起身，紫色的高马尾晃啊晃的，「赶快把妳的手机弄好，派克很担心妳。」
「知道啦～等等就去买。对了，妳的新衣服很好看，很适合妳。」不愧是旅团里难得有审美观的蜘蛛。「下次有机会一起去逛街吧，我喜欢妳的品味！」
看来被赞美让她心情不错，玛奇的嘴角很浅很浅的上扬。「……有空的话，可以。」
※
圆圆的舷窗洒进一片金色，波光粼粼的蓝色闪烁着斑斓的光环……这间外舱房海景不错，但是蓝与金，又让我联想到某人了！可恶，明明都决定不回电了为什么大脑还一直想到他呢？
郁闷的倒回床上，我纠结地瞪着边柜上的手机。
昨晚把手机充好电后开了机，果然有不少来自派克的未接来电，连简讯都有几封；我回电给派克，先被念了一顿后再和她聊些日常、挂掉。在无聊到要清除通话记录时我才发现，飞坦竟然也留有一通电话！
天啊！他打给我做什么？
……
那要不要回拨呢？
……
不要吧，回了干嘛？
……
打给他就会听到他的声音。
男人低低的喘息、女人连连的娇吟。
双方汗水挥洒，身体的热度与肌肤的滑腻触感。
全身僵硬──
拜、他、所、赐，现在我只要一想到他和他的名字那晚的春梦就历历在目啊！
原本梦中那个模糊不清的脸现在都变成他了他了他了混蛋！
叹了口气、翻身，我拉过柔软膨松的棉被把自己罩起来，隔绝自己对手机的关注。
……
唉，现在想想还真是悔恨啊！真不该就那样放过飞坦的──那天早上自己真是吓傻了吧所以才会反应慢半拍那么平静──至少，那时候我应该赏他个几巴掌然后大喊我恨你你离我远一点后再走才对！
……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
呵呵，春梦。
……
呵呵，一夜情。
……
老天爷啊我不过就是在离开流星街的前一晚看了本霸道总裁的火辣言情么祢要这样玩我害我还以为做了春梦不然我肯定可以反应过来当下就给飞坦来个过肩摔啊！
……
啊啊啊求你了别靠近我飞坦你这个混蛋离我远一点啊拜托！
……
……
……
转啊转、转啊转，杂乱的思绪和脑补画面一个个冒出来、无数的草尼马则在心里悲愤地掩面而过；黑暗中，我的意识逐渐朦胧，然后沉沉睡去。
「啊！」
「劈哩啪啦──」
「轰！」
「着火了！着火了！」
「快！灭火器！灭火器！」
「怎么办！火灭不掉啊！啊──」
早在第一个尖叫声发出就睁开眼，我跳了起来，胡乱收拾几件重要东西，旅行包背着就冲出房间。
「发生什么事？」眼疾手快，我拉住一个从面前跑过慌张无比的人问道。
「船、船刚刚爆炸！起火了！要沉了、船要沉了啊！」
「为什么会爆炸？」
「我、我不知道！听说是锅炉出了问题……快放开我！」边回答边挣扎，他神色惊惶地说，我松了手，他继续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该死！沈船？在大海上？我注意到窗外漆黑一片，这一觉应该是睡到了晚上……所以我要摸黑跳海游泳？我、我可是半只旱鸭子啊！救生圈、救生圈在哪？对了！房间里有救生衣！我东张西望，甚至跑回舱房。
才耽误片刻，陆陆续续离开房间的人愈来愈多，然后我闻到了烟的味道，愈来愈浓；而地板已经开始积水、高至脚踝。走廊上人头涌动、摩肩接踵，所有舱内的乘客都跑出房门拚命往甲板方向的通道冲去──他们每个人都想得到生的机会，所以互不相让──最后全在出口前挤作一团，进退不得！
「船要沉了！快逃啊！」
「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呜……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没有急着上前，我顺手拉了几个跌倒差点被踩死的家伙、帮助一个因为人潮而被冲散的小孩找到他的父母；这时黑色浓烟已经漫开，咳嗽声此起彼落，空间里温度升高氧气变少，空气混浊呛烈到有种窒息感。
通道出口消化的速度远没有增加的人数快，渐渐的我被挤了出去；此时水已淹至膝盖，突地船身一个大震荡，地板斜倾、很多人都跌至在地，本来就不绝于耳的哭喊声叫得更响了，而海水则灌得更快，几乎眨眼就过腰。
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淹死在船里吧……摸着壁面，我终于做了决定。其实刚刚一直在犹豫这件事，只是不确定，这样做是会死更多人还是能救更多人。
「让开！」我对在附近的人低喝，但没有一个人理会。
算了，你们的生死由天。左手勾着小黑、我的右手紧握成拳，然后灌注念力，一拳轰下！
船体高强度的铝合金瞬间破开，同时我的左手一晃，音波立刻粉碎所有飞溅而出、可致人于死地的锋利碎片！但还是有人受伤──许多人被那股冲击力撞开然后弹飞。
唰唰唰──
一拳出完再一拳，我连续突破好几面墙，终于在下一秒海水哗啦地冲进──
「嘶！砰──」
忽然身体周遭爆出火焰，氧气剎那地大量供给造成爆燃，我整个人霎时成火球！
「……所以说，火啊什么的最讨厌了！」
再一次想到那个人。用念防护、火焰很快就熄了；穿着救生衣，我跃入海中。
而身后被轰出的庞然大洞，不少人反应过来鱼贯而出、跟着跳下。
──当然，现在的破船沉得更快了！
火光在黑夜里绽放，红澄炽焰灰烟滚滚墨黑背景的画面色彩层次丰富，火烧船的美景没有人去欣赏，就像倒豆子一样，庞大的邮轮一个个黑影或红影惨嚎着落水，噗通、噗通。
我双脚用力打水，完全不想被沈船时的漩涡卷入。
最后，倾斜到几乎翻过来的船，终于完全坠入海里。
在冰冷咸黏的海水里浮沉，我离大部分的人很远──侥幸逃过一劫的他们在那头低泣，为自己、也为死去的人……陈尸海底的或许就是至亲好友。
生命果然很脆弱。
满载量破千的大邮轮，却只有寥寥无几的幸存者，稀稀疏疏缀在辽阔的海面。
这次罹难者……不少吧？数百？上千？对我来说只是有惊无险的小意外就这样带走了那么多条人命。
「呜呜……呜呜……」
「为什么你死了……不要、我不要！我要你回来啊！」
「呜……我想回家……」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呜呜……」
眼眶有点酸，随风传来的哽咽让心底那根名为悲伤的弦好似被触动了。
我在海上飘着，等待救援、等待天明。
「吶，玛奇，还真的被妳说中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三六、巧遇Ｘ谈话Ｘ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