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四一、接近Ｘ猎人试验Ｘ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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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豆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时近午夜，店里仍有许多对情侣比肩而坐，轻声调笑。
「库洛洛先生，方便请问您是哪方面的猎人吗？」
放下手中的咖啡，洁伊小声向同桌的青年问道。也许是紧张的缘故，她的声音甚至快被店里拨放的水晶音乐盖过。
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侠客加深微笑掩饰道：「妳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嘛，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是第一次使用别人的名字呢，要不是──
「我是网路猎人，专门在网上提供资讯与情报。不过我刚考到执照不久，跟其他猎人比起来还算不上什么。」眨了眨眼，侠客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
「这样啊……」缩到桌面下的双手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长裙，洁伊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问出口：「那个……我这样问或许很冒昧，但还是想要请问……库洛洛您有弟弟吗？」
他们长得真的好像……不知道侠客那个孩子现在过得如何？怎么突然就离开了呢？想到这，洁伊的眉毛轻轻蹙起。
「这个嘛，并没有哦！」这就是他要借团长名字一用的原因啊……如果让洁伊知道他是「侠客」，那对她就需要解释很多呢。「洁伊怎么会这么问呢？」
「嗯……因为……」洁伊偷觑了侠客一眼，「我曾经遇过一个小男孩，他的五官……跟您很相似呢。」
「是嘛？」捕捉到洁伊的小动作，侠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真像小白兔呢，羞涩、胆怯、循规蹈矩，流星街没有的生物。「但应该是巧合吧，我并没有弟弟喔！」
「是这样啊……」小声呢喃着，洁伊的神情有些丧气。所以是她想错了呢……他们没有关系……把心中最在意的问题问出口后，洁伊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安静，一时间没有对话的两人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
啊咧，自己的魅力有这么差吗？他一直被忽略啊……身体微倾、侠客好笑地看着洁伊的头随着时间愈来愈低。「洁伊现在在想什么呢？」
「我……」她说得吞吞吐吐，可惜依旧没有看他。「我在想，时间──」
侠客不着痕迹地打断她的话，「妳的头发快要喝到咖啡了哦！」
「啊？」愣了一下，洁伊赶紧抬头，却发现两人间的距离好近，在清澄透彻的绿眸中，她几乎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的眼睛，好漂亮……
「嗯？怎么啦？」小白兔终于愿意与自己对视了呀。笑咪咪地看着洁伊柔嫩的小脸开始泛起红晕，侠客故意更往前靠近。「妳别再用敬语了，一直用『您』的话，我会觉得，洁伊好像不想跟我做朋友呢！」
骤然放大的俊脸让洁伊吓了一跳，回过神的她赶紧将椅子往后拉，「怎么会，我、我没有不想跟库洛洛您、呃，你做朋友的意思……」
她怎么会看他看到失神了呢？洁伊在心中小小的责怪自己。
「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朋友啰？」敌退我就进，习惯得寸进尺的侠客毫不客气地作了决定。
还有她刚才竟然挪了椅子……把注意力放在失礼举动上的洁伊慌乱的点了点头。「嗯、嗯，好……」
「那真是太好了，洁伊。」得到想要的答案，侠客满意地拿着帐单起身，「时间这么晚了，我送妳回家吧。」今天就先到这吧，免得把小白兔吓跑了，他们未来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熟悉」。
「咦？可是──」这样不太好吧……婉拒的话来不及说完，洁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叫库洛洛的新朋友自顾走到柜台结账，然后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灿烂笑容站在玻璃门前对她挥手。
「洁伊，走啰！」
「呃……好。」
※
糟糕，快要迟到了！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心急如焚、用尽全力在人流里穿梭。
早上十点塔理斯渡河口开始进行猎人考试，而现在都九点五十七分了我却还在路上！还在罗安市里飞奔！
啊啊啊都怪飞船！都怪火车！都怪自己为什么要睡过头啊啊啊！！！
帝希狄亚联邦和巴托奇亚共和国的地理位置是对角线，从埃珍南大陆出发我不想乘坐飞船也只能选择飞船──结果导致自己在接下来的长途飞行中都处于紧张到无法入睡的状态！
要是发生空难怎么办？要是飞船掉下来怎么办？要是要是……要是我这个念能力者降落失败摔成肉饼那怎么办！？
最后，我终于平安的脚踏实地、成功抵达巴托奇亚共和国；而等坐上开往罗安市的火车时，我已经将近36小时没有睡觉……
然后我睡着了、睡死在坐位上，不仅坐过站！还错过好几站！
冲冲冲、冲冲冲！快快快、快快快！
──我可不想明年还要再付给侠客一大笔钱就为当重考生啊！
「铃铃铃铃铃铃铃──」
我听到考试铃声了！还差几步！前方黑压压一片，在人群中，我揪准最外围那个背着一大袋号码牌、身材矮小脸型像豆子的家伙冲了过去！
「这是妳的编号。」豆面人没有刁难，动作迅速地递过一个圆形牌子。
「谢、谢……」喘着气接过，我是最后一位考生！与此同时──
「报到时间，到此宣告结束！」
「那女孩运气真好。」周围有不少考生在指指点点。
「想当猎人还敢迟到？她等下就会被刷掉了吧！」
「看起来年纪不大啊，真不知天高地厚。」
Yes！安全上垒！没理会身旁的叽叽喳喳，我庆幸无比地做了个拉弓动作。
「第281期猎人测试正式开始，我是负责第一次试验的考官格拉羌。」场中央，突地出现一名戴着竹编草帽的男人，他正收起一个摇铃。「在此因为程序必须先征求各位同意，猎人试验中包含极为严酷的部分，你可能由于运气不佳或缺乏实力而受伤甚至死亡。」
「想放弃的人请回吧，其他不怕死的人跟我来。」
没有一个人退缩。也是，都走到这里了怎么可能临阵脱逃？我看过侠客给的资料，光是要到达会场的机率就只有一万分之一！真是要好好感谢他啊～直接帮我弄到了入场券。
「由塔理斯河、梅克木河、玛纳西里河汇集而成的苏班提斯塔河，是巴托奇亚共和国的一条主要河流，由于地势平坦、河域辽阔，所以沿岸有许多古都和城市……」
格拉羌考官边介绍边在前面带路，我抽空看了下自己的号码，478！咦？好难听啊这个数字──
「……塔理斯河因为中、上游地形崎岖险恶，流水湍急又有无数暗漩，所以将渡河口设立于塔理斯河下游。」
眼前，阳光闪耀在绿色湖水，宽阔河面的另一侧是陡峭山壁，林木蓊郁。而一路啰嗦带领考生们走到这的格拉羌考官终于停步转身道：「第一次的试验内容，我要你们做的就是，溯河而上！」
众人哗然！我也愣了一下，溯河？溯溪？不会吧？这水看起来很深啊！
格拉羌考官不受外界声音影响，继续说他的：「猎人协会已经在沿途河道丢下了五种颜色的塑胶球，红橙黄绿蓝；为了证明考生是走协会规定的路线，请各位考生每种颜色的球都要拥有一颗。而在塔理斯河的上游终点站里，我们会派专人检查，只有五种颜色都搜集齐全的考生才能通过考试！」
……在水里找球？我的天！所以考生不只要会游泳！还要会潜水！
「──各位考生必须在中午一点前抵达终点，逾时不候！补充一点，此次参加第一回考试的考生一共有478人，但河里的球只有150组，所以想要通过的考生们请尽快下水吧！」
「什么？竟还有名额限制！」
「快啊！快冲啊！」
「别跟我抢啊！你这个混账东西！」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接着是不少扑通扑通的落水声，瞬间在岸上的考生少了四分之一，还有不少人挤在那边互相推拉抢着下水或是阻碍他人下水。
碧绿的水面一颗一颗人头冒出，然后像狗像鸭像青蛙一样的手脚卖力划动，我眼尖地发现竟还有人只穿一条裤衩跳水──
唉，黑的白的咖啡的、壮的瘦的圆滚滚、还有一堆的毛茸茸……
我摇头晃脑，不忍直视这或养眼或伤眼的画面，只是，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某一个方向。
哇！美女！
全场四百多名考生里的女性寥寥不到十人，我的眼睛此时黏在那个身着黑色皮衣皮裤的女人身上！她的身形高挑、不仅拥有一双修长美腿，那被紧身衣勾勒出的纤细柳腰和傲人胸部让我不仅咽了咽口水，据我目测，她搞不好胸前比派克还雄伟……
绝代尤物！极品Ｓ形！
哦哦哦我在想什么！？我怎么可以变得跟芬克斯一样！？下流！！我勉强把注意力放在她的颜值上──红如烈焰的大波浪长发、碧美如玉的绿瞳、明艳亮丽的深邃五官──这个散发强大气场的女人简直就像火焰女王嘛！
是的，这女人是个念能力者，身上的号码牌是1。
她好像注意到我「贪婪」的视线，对我大方一笑，艳如骄阳，然后直接跳下河水──
优雅又迅捷如鱼，一眨眼就不见身影，高手啊～
留在岸上的人逐渐变少，我磨磨蹭蹭地移动到河边准备要跳河时，旁边突然有人插话：「喂，等等！看在妳我年纪差不多的份上给个忠告，妳的裤子如果不削短，吸了水会变重！」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裤再转头看了看她，对我说话的是一名粉红色头发的小女孩，扎着几根朝天马尾辫，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对我指使道。
「妳几岁？」我问。
「十五。」她边热身边回答。「妳呢？」
「十九，」哼哼，我决定逗逗这个骄傲少女。「既然我比妳大，来，叫姐姐！」
「谁、谁理你！」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被我也被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妳这身高！谁会以为妳已经十九岁了啊！」
「对啊，反正妳身高也跟我差不多，有什么好得意的啊！」我对她做了个鬼脸，「小丫头片子穿什么热裤小背心啊！」
「随便妳！我不管妳了！」她气呼呼地一个鱼跃龙门的姿势俐落入了水。
「呃……」
这么不禁气啊。想了想，我用匕首把长裤削成了五分裤，其实她说的也没错，牛仔裤这材质，吸了水真的很麻烦啊……
※
待至所有考生都下了水，坐在一颗石头上抽着烟的格拉羌突然开口：「莫老五，你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哈哈，我总要等他们都走了吧？」单手扛着一根巨大的烟斗，来者留着一颗白色中分头，发长至肩，从树林中缓缓走出。「不过你真坏啊，第一回考试就想刷掉超过一半的人。」
从嘴里吐出一口白烟，格拉羌的表情带了丝无奈：「没办法，经费不足，你也知道的。」谁叫会长把这次的猎人试验交给副会长全权处理，也只能怪这届考生倒楣。
「哼，想到这个我就生气，说什么协会没有多余的预算花在考试，副会长这理由你不觉得荒唐么？」
「不管荒不荒唐，我们只能接受。」格拉羌伸手对莫老五比了个数字。「三场结束，你懂得。」
「我知道啦，为了控制通过考试的人数，所以要变相提高考试难度。」身为第二次试验的考官，莫老五实在很不爽这种为了刷而刷的猎人考试。
拿人命开玩笑啊！
但不爽归不爽，他依旧是个拥有责任感的男人。
挽着袖子，莫老五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吧，那下一场就看我的了！」
※
「库洛洛先生，我想你送我到这边就可以了。」
嗯……她需要邀他进来喝杯茶后再走吗？可是时间都这么晚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在阶梯映着不规则的形状，洁伊迟疑地走了几步然后停住，转身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会，我也很高兴能陪妳走这一段路。」
街灯晕黄的光源染在侠客周遭，他轻轻笑着，阴影让五官轮廓显得更深，散发一股魔性魅力。「今天跟妳聊得很开心呢，洁伊。」
「是、是嘛……」被他这样赞美，洁伊悄悄红了脸。
其实……她也没讲什么……
「是啊，妳是个好女孩。」语气满是诚挚。侠客双手插在口袋，明明身在亮处，人却像是融入黑夜。
「呃，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这样的称赞使洁伊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这样啊……」向前踏了一步，侠客拉近了彼此距离。「那么，洁伊，下次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咦？我……」
「别拒绝我哦！我当妳答应了。」他身子微倾，视线与洁伊平行，口气柔和却不容置疑。
「可是──」
「嘘。」食指点上洁伊的唇瓣，侠客微微摇头。
「……」
蓦然睁大的蓝色瞳孔水汪汪的如一池春水，欣赏着洁伊对亲昵举止的呆愣，侠客的嘴角噙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在把她交给团长之前，让她先陪他玩玩吧……
毕竟，她本来就是他的猎物啊──
属于他的。
「夜深了，洁伊回家后好好休息吧。」侠客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磁性。
「晚安。」
说完，他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四一、接近Ｘ猎人试验Ｘ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