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挑衅Ｘ杀人Ｘ看热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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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前面挡住我去路的三个人，两男一女。
为首的男孩子约八、九岁，看样子是觉醒了念，可缠的流动还不是很稳定，另外一男一女年龄较小，但也比我大，应该是普通人。
「……有事吗？」我小心戒备。
站中间的男孩子开口，「听说最近，出现了一名实力很强的女孩子，拒绝了所有人的招揽，应该就是妳吧？」
啊不然呢？你都找上门来了。
「应该吧，你堵住我的路是想干嘛？」挑眉，我猜测着对方的来意。
「没什么……看妳很嚣张的样子，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吧，想要跟你借点东西。」另一名小男孩接话。
「借东西？想要抢就直说啊，打劫我不要打架我奉陪。」
脚向后跨了一步，腰微沉，准备随时反应。
「我叫菲尔。」为首的男孩子说。
「虽然妳很强，但妳应该也看出来了吧，妳跟我是同种人。」语未尽，他身上的气势一变，威胁意味浓厚。「我们人也比妳多，妳还是不要这么狂妄比较好。」
「所以是要我束手就擒吗？打不打得过，试试看才知道。」对方会念，这有点棘手，看来这场架是硬仗了。
第一次和会念的人战斗，我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实力的信心，而且心底莫名的有一股蠢蠢欲动，好似在渴望着什么。
「是啊……试试看才知道，但是没有觉悟的妳一定会输。」这感觉……有点危险。
「觉悟？」
「因为，据我们调查，妳……应该还没杀过人吧？」
「！？」
破空之声倏地传来，本能的，我闪过了菲尔突然向我踢来的一脚，他竟趁我惊诧时对我发出进攻。
「妳反应蛮快的嘛！」
菲尔说话时手也没停，继续向我攻来。
我也出手了，开始与他过招。
「砰！」拳对拳，气流卷动间尘土飞扬。
我捕捉到菲尔与我对拳时脸上一白，看来是我略胜一筹。
「嘿，你修炼的还不到家，回去练个几年再来吧。」我嘴上不饶人。
「哼，妳忘了，我可不是一个人！」
眼角瞄到黑影，我赶紧往后退。
另外两人此时也加入战场，那女孩手中竟然还拿着一把水果刀，而菲尔趁我退后时也上前逼进，我顿时被三人包围了。
「等等！我想问你们一件事。」在他们三人还没动手围殴我时，我赶紧开口。
「哈哈，妳怕了吗？」不知名的男孩发出嘲笑声。
我当作没听到。
「你们所谓的觉悟指的是杀人，意思是，你们杀过人了？」真的假的……这么小的孩子……我有点怀疑。
「怎么可能会没有。」小女生终于说话了。
「为什么？」我不敢相信，打架就打架，干嘛一定要致人于死？
「战斗中有死伤很正常不是吗？该到要拚命时怎么可能还会去顾虑敌人会不会死呢？」
「不一定要杀人啊，打到起不了身不就好了？」
菲尔一脸不耐，其他两人也有点不屑的看着我。
「妳太天真了！别理她，我们上！」
战斗开始。
菲尔率先一拳挥向我脸部，我用手隔开，紧接着男孩一个扫腿向我下盘攻击，同时女孩也拿着水果刀朝我后腰刺来，菲尔被我挡住拳头后也没停顿，一个侧踢朝我头部袭来，我陷入到被三人夹攻的境地。
瞬间判断出男孩的攻击我不能避只能挡，可是若想稳住下盘不倒的话菲尔的侧踢对我来说就危险了，还有女孩的刀！
我用念护身挡住了男孩的扫腿，只听到男孩的闷哼还有一声「喀擦！」──男孩的腿骨折了，可是菲尔的攻击也到了。
我朝前弯腰九十度，避开了菲尔那威胁性最大的侧踢，同时左脚脚跟勾起，由下至上的踢向女孩向我刺来的手，把她攻击打断，可菲尔一个冷笑，改侧踢为下压，直往我背部重击。
电光石火间我整个人向下卧倒，并朝一旁滚去，闪过了这一脚。
我快速起身以因应下一波攻击，菲尔也没有再追来，低身查看同伴的伤势。
「呼呼，看来人多也没办法拿我怎样嘛……」我喘着气，不甘示弱的回嘴，但心中却在后怕。
好险，差一点就被夹杀成功了。
菲尔阴沉着脸，「……妳时间差用得很好，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大话少说一点，看我把你们都打趴……什么？」
下意识的想要避开身后不知何时刺来的水果刀，却因慢了一步只躲过了要害，刀刺在了肩上。
嘶……好险骨头没事……
忍着痛，我不顾身上还插着一把刀，一个旋身绕到了女孩身后反手制住了她，厉声问：「妳怎么到我身后的？」
「妳刚在喘气。」女孩冷静的说。
「娅娅擅长隐匿自己，妳太大意了。」菲尔冷笑着解释。
藉由我的喘气声隐匿自己的脚步声吗？好厉害的技巧。
菲尔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快速拉近距离朝我攻击。
一脚踢在娅娅的屁股上，她整个人不稳的向前倒去，我与菲尔又对战了起来。
这次换我落在下风。
因为左肩受伤回防较慢，菲尔攻击一直瞄准着我的防御漏洞，招招直取我左边。
可恶，没时间拔刀。毫不停顿的攻击一招接着一招，我完全没机会去把那影响我行动的刀子拔下，只能忍着每一次动作时刀子牵扯皮肉的痛楚。
幸亏我对念的了解比菲尔多，运用流，我好不容易瞅准了一个机会，趁他被我打退时赶紧切换成硬把他踹飞。
突然我被人从旁抱住，动弹不得。
「娅娅快来！」腿骨折的男孩竟然趁我把注意力都放在菲尔和娅娅身上时悄悄的接近我！
！！
因为气消耗过大，我一时挣脱不开，可娅娅利用此机会到了我的身后，把刀子从我肩上抽出，向我脖颈划来。
娅娅幽幽的声音随着动作传进我耳里，「如果妳刚刚就把我杀死的话现在妳就不会死了……」
我没时间想这么多，双手不能动，那我就用脚！
膝一抬，我狠狠的撞向男孩的鼠蹊部！
男孩终于松手了。
可刀子距离我也只剩几公分。
我伸出双手架住娅娅的手臂，前方菲尔缓过气来正在快速接近，情急之下我不顾方向用力的把她甩了出去。
那边是一片碎玻璃。
其中一片玻璃正锋利的朝上泛着寒光。
「啊──！」娅娅的尖叫声传来后乍然而止，让她永远无法再开口的就是那片矗立着的玻璃，那尖锐的一角因为重力加速度刺穿了她的脖子，还因为惯性把她的皮肉切开，鲜血像不要钱的一样喷洒了出来。
「娅娅！！」
耳边传来的是菲尔和男孩两人同时发出的惊恐声，我僵硬着身体，看着满地的鲜血，脑海一片空白。
菲尔快速的跑到娅娅身边，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头从玻璃碎片中拔出，抱在怀里，「娅娅，娅娅，妳别吓我……娅娅，乖，说话啊……」
「你杀了她……」倒在我脚边的男孩感觉不太对劲，不对，是全身都不对劲，他竟然因为一时的情绪激动开精孔了，只是气没有收拢在身边，而是向外扩散开来。
「你竟然杀了娅娅……」
「我……我……」看着满脸怨恨的小男孩，我说不出话来。
「小木，不要废话，快把气留在身边！」不远处的菲尔注意到这里，也发现名叫小木的男孩不妙处境。
「你才不要废话！娅娅已经死了……快为她报仇啊！！」小木大吼。
菲尔呆在原地，然后缓缓的把娅娅的尸体放下，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充满恨意的眸子瞪着我，像是一桶冰水由头自下浇来，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我往后退了一步。
「我要杀了妳替娅娅偿命！！！」一声低吼，菲尔如一头不要命的野兽加快速度往我这边冲来，本能的，我继续往后退，却无法移动，低头，竟是小木抱住了我的腿。
「快放开！」伸手想要拉开小木，却发现此时的他力气大得吓人，我竟然无法挣脱。
「不放，怎么可能放！妳要一起去陪娅娅才对！」小木对着我森然一笑。
抬头，菲尔已经离我只有几步之遥，手上的拳头散发着比之前还要强烈的气，是硬！他竟然在愤怒之下使用出了硬！
我不能死在这……求生的意志让我从杀人的空白中醒了过来，无暇愧疚害怕，一个膝撞撞向了小木的心口，小木呕出了一口鲜血，眼神变得空洞，禁锢我的力道稍微减弱了些。
挣脱出束缚，菲尔的拳头却近在咫尺，来不及了！
双手交叉在胸前，反射性的我用坚硬挡攻击，顿时双手剧痛发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仰。
菲尔接着在我胸口补上一脚，一种像是被铁锤大力敲击的感觉袭来，「噗！！！」一口鲜血喷出，我飞了出去。
躺在地上，胸口的闷痛让我起不了身，看着菲尔俯身检查小木的情况，那难看的脸色想必他也死了吧？我握紧拳头，暗自蓄力，菲尔一步一步向我走近，离我很近的死神让我没法多想。
「小木死了……妳很厉害，让我损失了两个伙伴，妳说，我要怎么回报妳？」
干嘛？想要凌虐报仇吗？
准备回嘴的我在看到那一幅悲伤的表情后，一时说不出话。
「……所以，妳给我悲惨的死去吧！？」悲伤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恐怖，菲尔张牙舞爪径直往我扑来！
一个打滚，暂时避开了菲尔的扑击，还没来的及起身的我竟被菲尔再次扑倒在地！
菲尔跨坐在我身上，蕴含念的拳头直接往我头部挥下来。
咬了咬牙，伸出左掌我拦住了他的拳头。
「喀滋」一声，骨头断了，忍着痛楚，我右手握着刚刚打滚时抓的一块尖锐石头，用周直接往他头部砸去。
菲尔身形一僵，额角上的鲜血汩汩直冒，石头几乎全没了进去，他用充满血丝的眼球与我大眼瞪小眼，瞳孔逐渐涣散，终于，他缓缓的向后倒下。
──带着充满不甘、愤怒、还有一丝解脱的神情。
我喘着粗气，勉强的爬离菲尔的尸体，没有时间去因为杀人而哭，我知道自己伤得很重，得赶快躲起来，免得被人捡了便宜。
努力起身我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几步，忍不住的还是回头看了一下我造成的悲剧，三具了无声息的尸体躺在原处，看着这凄凉的场景，我感觉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离我远去、崩塌，是善良的灵魂吗？还是罪恶的道德感？我不知道，转头，我继续朝「家」的方向跌跌撞撞的前进。
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
一座巨大的垃圾山上，坐着一名黑发紫眼的小女孩，眼神空洞洞的眺望着远方，像是有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配上阴沉沉灰蒙蒙的天空当背景，有种说不出的死气。
好吧，以上那段话是闲得发慌的我给自己下的一小段旁白，在这里待久了若不能自得其乐我想我会被这种枯燥的日子给闷死，更别说我还没有可以交谈的对象了，害我都养成自言自语的坏习惯，呜……好想念我的电脑和电视啊……
除去练功和找食物的时间，我最喜欢坐在垃圾山上发呆，看着不美但却辽阔的天空，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出去后找到妹妹要做什么，想着……很多很多……
然后心情就会慢慢平复、由不好变好，心静了，什么都会舒服的。
距离第一次杀人已经过了半年，逃回家的那晚还以为自己会惊惧到不敢睡，但我却发现，因为伤口疼痛而睡不着比起怕鬼更要命，诡异的是，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梦过那三人来向自己索命……连噩梦都没有做过！时间久了那种负罪感开始慢慢的淡去，好像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杀人，不就只是那么一回事？
尤其在养伤期间自己还是得为活下去而拚命，别人可不会因为妳受伤就对妳手下留情、不抢妳东西什么的……所以现在的我已经不会为了杀人而自责了，杀人或被杀，充斥着我活着的每一天。
我，学会了杀人。
学会了，如何去杀人。
最近我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实力上升了找麻烦的人就少了，难得的我今天有闲情逸致想要欣赏流星街美美的夕阳，但就目前来看应该是不可能了──因为天气一副就是要下雨的样子。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看不到美丽夕阳应该是坏事，但是等等可以接些水来洗澡却应该是好事，算了别想太多了，我可不想淋个落汤鸡。
伸了个懒腰我准备打道回府，却发现远方有打斗声，人，还不少的样子。
按照我的一贯行事，不想招惹麻烦的我应该会事不关己的回家，但此时的我却不知道哪条筋不对了，可能是因为没看到夕阳的关系吧，我竟然改决定去看热闹。
「嗯～偶尔去凑凑热闹好像也不错……」
心情很好的我出发了，但现实告诉我们，热闹是不可以随便看的，否则，妳可能要付出一生的代价。
这是以后一直懊恼着遇人不淑、被人吃得死死的我的结论。
※
哇！这么多人围殴一个？不想把自己也卷进纷争中，我小心翼翼的隐藏在一边，看着场中的围杀戏码。
被包围的那个小男孩会念，不过身上好像有伤的样子，移动不是非常顺畅，但速度还挺快就是了，虽然被围殴却愣是没有一个攻击能够打到他身上，包围圈反而被他冲的七零八落，啊！那句话怎么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想必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反观人多那方，虽然有二、三十人，其中甚至有会念的家伙，但是就目测来看念量还没有那个被围殴的小男孩多，唔，这场仗悬了。
咦？不对，小男孩的速度开始慢下来了，包围圈收缩，哎呀呀，他还是被围起来了啊！
我有些惋惜，本还想说照刚刚的情况发展下去，小男孩应该还是能够逃脱的，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要被围杀在这了。
奇怪，带头的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见他准备要发话的样子，我赶紧侧耳细听。
「哼哼，你这小子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你逃走？基努死前那一击让你很不好受吧？你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再跑啊！」骂骂咧咧的声音，真是嚣张和欠扁啊！看得我好想冲上去补他一拳加一脚。
不是我偏心，一般情况下任何人通常都是对被围殴的那一方抱以同情的，更别说我也是常常被人围殴的那一个了！感同身受啊！
「少废话，下一个想要送死的是谁？」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小男孩毫不畏惧的挑衅，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好帅啊～真不想让他死在这了，但是对方人多很棘手，若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还真不想惹麻烦。
只有欣赏是不够的，我可不是花痴。
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我可是非常懂得保护自己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想当出头的那个，白痴都知道，车轮战第一个出去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要当就要当最后一个！
看到包围自己的人皆不作声，有的甚至还露出胆怯的神情，男孩不屑的笑了笑：「怎么？没人敢上前吗？真是一群……胆小鬼啊……」
小男孩停顿的语气，真是说不出的嘲讽，会让人气得脑充血，仇恨值无限上升中。
我继续抱着看热闹的轻松心情，直到听到下一句话。
「妈的，谁给我把那小子的头摘下来，我科尔就向我哥推荐他！」
科尔？科尔！我眼前突然浮现小八死前的画面，那一天，我有折返回去打算替小八收尸，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尸首分离的小八，面容模糊骯脏的头颅，几乎让我认不出他就是曾经与我说过话聊过天的人。
后来经过打听，某个组织的老大有把拧下得罪过自己的人的头拿来当球踢的习惯，那人就叫科尔。
甚至，菲尔他们也是被这家伙教唆来的，玩的就是一招借刀杀人，这样算下来科尔这人与我的仇可不小，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找他算账，现下倒好，可自己送上门来了。
眼泛冷光，我思索着要怎么把握住这个机会，毕竟对方人多，直接上去砍他可是很不明智的。
瞅了瞅那个站在场中央，很狂妄霸气的小男孩，此人若活下来必定不是池中物，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救下他以后带给科尔麻烦也好，至少能减轻我一部分的压力。
抿着嘴唇，我思考着救人方案，一个可以救下人却也不提早曝露自己的方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挑衅Ｘ杀人Ｘ看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