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十二章 ...
-
十二
玄飞给二少敷鸡蛋,二少顶着个龇牙咧嘴的脸生不如死。
轻点轻点...
二少这是怎么弄的?
嘶——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
玄飞有些怔,不明所以。
二少摸了摸脸颊,发现这么多天了肿依然没消,还疼得厉害,立马又哀嚎上了,疼死我了。
玄飞虽然想问个清楚,一见二少这幅惨样,暂时就没开口,将敷凉了的鸡蛋搁到一旁,从药箱里找了些消肿的药粉,兑点水拌成泥要给二少敷。
二少上着药嘴还不消停,说,玄飞,你的马有着落了。
恩?
我、我给你诶轻点,我给你物色马的时候遇到匹野马,我爹说那是难得的良驹,我就去把它嘶——抓来了。
良驹?玄飞消化着这蹩脚的来路,问,不知二少,在哪遇到的?
黑龙沼你听过吗?
玄飞一听,点了点头,莫说听过,就是在那打仗都是有过的。
那就行了,你不知道为了抓那马我费了多大功夫。
......
玄飞眯着眼睛盯了二少一会,不轻不重给二少涂着泥,说起来,二少怎么会去黑龙沼?
啊?
二少不是说去物色马匹,黑龙沼常年征战,异族颇多,就是寻常商人都鲜少在此地营生,怎么二少会去那里?
二少一怔,他记得老爹是这么说的没错啊,说查了资料,乌骓后裔长居黑龙沼一带,因此地凶险故极少有人去,他没记错啊。
不过玄飞这问题倒问得挺有深度的,自个儿都答不上来。
呃...这个嘛,因为我有一卖马的朋友正好在那,所以...所以就......
噢——玄飞拉了个轻细的尾音,作了然状,原来是这样。
玄飞心想二少可能还有件事儿不知道,那就是去黑龙沼这地方,快则十天,慢则半月,二少这一去也不过二十来天,打个来回都不够。
二少见他面上相信,眼神却不大对,越发有些紧张,他不会这么快就把话给说砸了吧?
你干什么这么看我?你有话想跟我说吗?
玄飞估摸着药上得差不多了,将药品收好,回过头来盯着二少瞧,二少要我说实话吗?
啊?呃、恩。
玄飞想了想,轻声一笑,那二少不如先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好马?
二少一听问到了正题,又骄傲又高兴,叽叽喳喳说起来没完,将踏炎上上下下给夸了个遍,就差直接将马拎玄飞面前了。
玄飞是越听越明白,二少真不是撒谎的料。
二少,你同我说实话,这马真是你自己遇上的?
二少心想玄飞莫不是这么快就识破了,当然是了,骗你做甚?
玄飞却是一个劲盯着二少的眼睛,不说话也不表态,二少给看得心里发虚,支支吾吾半天还是说了,唔...也不算、不算我自己遇上的。
恩?
二少那个慌,忙不迭在脑子里组织起应对的法子,其实是这样,我本来是要去给你找马的。
恩。
然后我在路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一个落难的人,然后他为了谢我,就把这马给我了。
......
玄飞觉着二少以后要不当少爷了,当当教书先生还是可以的,小孩儿就喜欢听这种故事。
玄飞换了个表情,深信不疑,摸着二少额头的乌青道,二少这些伤想必就是救人的时候受的吧?
二少闻言,心中大喜,玄飞信了,他的临场反应真是太机智了,对对,我为了救他身受重伤,所以这谢礼我收的理所应得,对吧。
玄飞点点头,一本正经要二少既是受伤就多休息,一会派人来接他回将军府。
二少可高兴了,嘿嘿嘿笑得跟傻子似的。
玄飞提了药箱要走,临走冷不丁回身一问,二少这马花了多少钱啊?
二少兴头上,顺口就答,嘿不多也就一百......
二少呆了。
玄飞目不转睛看着他,二少张着嘴没再往下说。
这个...我是说啊,我找人把马送过来,我总得花钱请人的嘛,是吧。
噢...
当然了,这也不是什么大钱,一百...哦对一百文钱而已。
原来如此,那二少先在这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你要去哪?带我去吧。
二少身负重伤,还是好好休息,我只是适才给二少上药的时候发现二少内息不稳,内伤不轻,想去找军医取点内伤药罢了。
二少一听,手一挥不以为然,嗨我当你要干嘛呢,不用了取什么药啊我没事就一点皮外伤。
玄飞正儿八经解释道,二少切莫掉以轻心,歹人手段向来毒辣,二少武艺既已登顶,能伤及二少必然也非等闲之辈,还是谨慎为好。
二少听他说得煞有介事,又自豪又好笑,自豪自个儿谎话说的逼真,好笑玄飞不明真相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滑稽。
都说没事了只是让马踩了几脚还能死人不成。
先人说得好。
得意忘形,乐极生悲。
二少索性把实话都说了。
除了这马的价钱。
玄飞听完之后沉吟良久,伸手一碰二少肿得老高的脸,那二少这伤是......
还不是因为你!
......
你的马!二少被提及伤处,悲从中来,这畜生太可恶了!连我都敢摔,还踩我!一点都不好玩!
说起来字字血泪,踏炎送到家的第二天二少就兴致勃勃开始了驯马大业,一心以为能够顺风顺水,没成想真应了吕长风那句话。
这马,性子烈得不太一般。
二少第一次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还没气馁,抱着马脖子又上去了,立志一定成功,没成想这马劲儿比水牛还大,两三下就把二少掀在了地上,撒开蹄子就要跑。
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呐,二少能不追吗,好家伙一发现二少在追它,调头奔了回来,二少刹不住脚,这畜生直接踩着二少就过去了。
若非二少多少有点功夫底子,躲得快,非得断几根肋骨不可,只是也没落什么好,躲得仓促,撞得头昏眼花。
叶老爷心疼宝贝儿子,请了个驯马师,不出两日驯马师就请辞了,工钱都不要了。
这不二少没辙,只得照原样把马塞兽笼里,直接拉到了洛阳。
玄飞听他说得神乎,兴致大起,问二少将马安置在何处。
二少说他来大营前就去过将军府了,笼子就搁在马厩里呢。
话完二少觉着不对,有些不高兴,你怎么不问问我伤得怎么样,就知道问马。
玄飞一听,心里就笑,我替二少检查过了,都是皮肉伤,不打紧,养段时日就好了。
就算是皮肉伤那也会疼啊。
玄飞无声一笑,有些无奈,上前一捧二少的脸,朝他面上伤处轻轻吹了口气。
二少一怔,这是做什么?
二少喊疼不是吗,给二少吹吹。
是吗?二少摸了摸伤口,药泥已经有些干了,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玄飞原不过是调侃二少脾性幼稚,现一听他正儿八经回答自个儿,浑然不觉话外之音,顿时哭笑不得。
二少听话,先回将军府住着,我处理完军中事务就回。
我不能在这等吗?
那可不行,闲杂人等不能在营里久留。
二少纵然不高兴也不再多说,军规难违,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玄飞见他乖顺,高兴之余却也涌了些许不舍,二十天说长也不是太长,如今短短见个面却像隔了许多年。
二少晚上想吃什么,尽管跟管家说,虽然比不得西湖地道,好歹也能解馋。
二少一听摇摇头,吃不了。
恩?
我想吃醋鱼,可是大夫说我有伤口,叫我别吃鱼。
那二少吃点别的?
唔,想吃不用嚼的,说着指了指自个儿的脸颊,那儿肿起的山包延续到了腮帮,你看,我这样还能想吃什么。
玄飞忍不住碰了碰那块包,一想着二少娇贵惯了,带这么身伤不远千里来洛阳,就为了给他送匹马,心窝里暖和得有些发颤,还有点疼痛。
二少倒是一点不愁,还是那股子精气神,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俩眼珠子明亮又灵动,说起话来半点不含糊。
玄飞想想写了张条子,要二少带给老管家。
二少说着好,将条子折好了放怀里,提着自个儿的伞就要走了。
外头依旧淅淅沥沥下着雨,风还挺冷,玄飞送二少出了大营口,交代他路上莫贪玩,直接回将军府。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忙去吧,我自己能回去。
玄飞笑笑,说,元帅要来,照规矩我得在这迎接。
二少深信不疑,那我先走了啊。
路上当心。
二少嘿嘿一笑,转身就进了茫茫烟雨。
玄飞站那用视线送他,看着二少打的那把黄伞渐远,直到瞧不见影了,才挪了位子,回了大营。
二少还是那个二少,单纯又好骗。
老管家照着二少带回来的条子跟厨娘吩咐,一锅清粥,两碟素菜,半只蒸鸡。
二少一听就觉着好,荤素俱全,他就不爱吃太清淡的东西,玄飞真了解他。
玄飞晚上回来吃吗?
将军在军营吃,叶公子不用等他。
啊?就我一个人呀?
老管家笑了,那要不小的在您边上陪着?
二少连连摆手,这个不用了,你忙去吧。
老管家就出去了,二少一个人坐在桌前对着饭菜发愣。
粥是小米粥,熬得十分浓稠,颜色微黄,香气并不明显,二少闻了闻,又瞧了眼菜,一碟翠绿的豌豆粒,一盘胡萝卜丝,红黄绿三色一齐,瞅着还挺赏心悦目。
桌上摆着个小蒸笼,盖得严严实实的,二少轻轻掀开点往里边一看,半只水嫩的滑鸡趴在那,色香俱全。
从杭州赶到洛阳,颠簸了几日,原就有些乏,加上身上的伤处无一不疼,二少这么坐了会就有了倦意。
他本想着能跟玄飞一块吃顿饭,结果却落了空,二少心里那个闷,趴桌上琢磨着一个月都还没过去,他却已经受不了了,玄飞还得忙到八月才有空理他,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玩儿啊。
说来也怪,二少觉得一群知交里还没哪个能让自己这么惦记,常会想他在干什么,也会想以后要跟他去干什么,想来想去,发现面都还见不着,就开始失落,心里有块地方老空着,怪难受的。
二少突然想起个词儿。
叫相见恨晚。
玄飞一回府就打听二少在府里呆得如何,老管家说了句晚饭在房里吃的,还没出来,丫鬟想去收拾东西,敲了门没应声,进去一看发现睡桌上了,没敢惊动他,就先把饭菜收拾到炉子上煨着。
睡桌上了?
玄飞无奈得发笑,二话不说去了二少住的房。
二少趴桌上睡得能打呼,浑然不觉有人进来了,玄飞低下头悄悄一瞅,有些感叹。
二少真能,肿着的那半边脸垫下边都能睡着。
玄飞琢磨把二少弄床上睡,一想二少晚饭还没吃,回头半夜就得饿醒,横竖都得醒一遭,玄飞索性就把二少叫醒了。
二少睡得正酣,冷不丁有人喊他,眼皮子睁了几下才睁开,眼皮都卷一块了。
玄飞?
玄飞把二少扶起来,二少的迷糊劲还没缓过来,开始嘟囔,不好玩,睡得我好疼。
恩?
脸,好疼啊。
玄飞扑哧一乐,他可觉得好玩,二少太好玩了。
二少吃了再睡。
二少起床就有脾气,又赶上伤口疼,那是十二万分的不高兴,我不吃!疼死我了。
玄飞一看他耍小性子,越看越乐呵,玄飞是觉得自个儿所有耐性都给了二少了。
二少听话,吃点东西再睡,我给你弄个鸡蛋敷敷,敷敷就不疼了。
二少发现自打认识玄飞一来,他最常听见的就一句话。
二少听话。
以前亲爹常骂,二少这么个不知好歹自以为是一无是处又不听话的小畜生,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回二少就小声顶一句,我是小畜生,你是什么?完了叶老爹抄扫帚能把他从大门追到后花园,连形象都不要了。
奶奶就不一样了,握着二少的手笑吟吟要二少别高兴得太早,一物降一物,迟早有天会蹦出个人,收了二少。
二少现在想想,他可算明白有句话不是没道理的了。
姜还是老的辣。
丫鬟端着饭菜进来,玄飞亲自给摆了碗筷,吩咐丫鬟煮个鸡蛋进来。
二少捏着筷子不好夹豌豆,玄飞看着给拿了把汤勺。
二少也确实饿,一埋头稀里哗啦就是一碗粥,玄飞默不作声伸手替他将鸡腿拆下来,往他碗里一搁。
你不吃吗玄飞?
我在大营吃过。
二少往嘴里送着鸡肉,没伤的右颊渐渐鼓得和左边一样大。
都这么晚了你不会饿吗,吃点吧,反正我也吃不完这么多。
话完叼着玄飞给他撕的鸡腿,就着自个儿的碗给玄飞盛了一份粥,给你。
玄飞盯着二少刚吃过的碗怔了怔,有些没预料。
他行军打仗多年,特殊时候和兄弟们共用水袋碗筷是家常便饭,但那也是因为情况特殊,平日里还不曾有谁如此随意地就将用过的碗塞给他,玄飞觉着自个儿应该是有些避讳的,只是二少递过来的那么一下,自个儿却没推拒。
玄飞觉着自个儿对着二少,不光耐性顶好,连胸怀都宽广了许多,就没什么事是他介意的。
二少拿筷子起了块鸡肉,放玄飞碗里,这个鸡你别说还真好吃,又嫩又滑,说着又往他碗里拨豌豆,还有这个。
玄飞心想自个儿将军府里的口味还能不知道么,只是见二少高兴,便没说话,低头安静地开始吃饭。
二少要不提,他还真没觉着饿。
二少照着镜子直哼哼,说这药泥颜色真丑,黑乎乎的,贴狗皮膏药都比这好看。
玄飞想起了什么,又让人端了盆温水进来,说要给二少换药。
二少坐床沿问不能涂别的药吗,玄飞搅着药泥就笑,说良药苦口,自然也丑,忍忍就过去了。
说完拧了把汗巾就要给二少,二少自小享受惯了,见他伸着只拿汗巾的手,以为是要替自个儿擦脸,立马就将肿着的左脸送了上去,嘴里还不忘交代轻点擦,别弄疼他。
玄飞索性好人当到底,捏着他下巴大致先将药泥刮下来,又拧了把新的仔仔细细擦了遍。
二少念着舒服,他自个儿洗脸总是很疼,要不是天性爱洁,伤好之前他还真不愿遭洗脸的罪。
二少驯马受苦了,让二少操这份心,实在过意不去。
嗨你客气什么呢我又没什么大事,能跑能跳能吃能睡,不就蹭了点皮肉吗,再说了,我这不就来你这养伤了么,你可得好好伺候我啊。
玄飞低低笑了声,二少总能三不五时在他心口撞上几下,不疼,但很温暖。
二少尽管在这养伤,想住多久住多久。
真的啊?
恩。
这你说的啊,你要有事你就忙,没事儿的时候就得陪我玩。
玄飞往他脸上匀药泥,笑道,任凭差遣。
二少一高兴,咧了嘴就要笑,伤口一动,立马疼得哎哟哎哟。
玄飞心里可也希望二少的伤早点好。
他喜欢看二少笑。
隔几天玄飞真空了一天出来,回府看二少,二少不在,一问说是在马厩,玄飞就想起二少送来的马还搁在那,这就跟去看看。
踏炎依然关在兽笼里,二少抓着马草站在笼外喂它。
玄飞一到就瞧见这大兽笼,愣了愣,上前探个究竟。
诶玄飞你来啦。
这是......
二少嘿嘿一笑,说,这就是我送给你的马,踏炎。
玄飞透过兽笼的杆缝往里边一瞅,顿时移不开眼了。
他在马背上行走多年,见过的良驹无数,却从未见过赤目之马,再观马身,竟能同自己所骑的汗血平分秋色,四个马蹄就像点了火一样,着实不太一般。
好马。
二少相当满意玄飞看得入神的面容,嬉笑道,怎么样?这马漂亮吧。
玄飞点点头,道,是匹好马。
二少重点不在此,不光好,最重要的是它漂亮,比你那马漂亮多了,以后就骑这个吧。
玄飞一听,笑了笑,说,这马初来乍到,在城中骑倒可行,若要出征,可还得一段时间。
为什么啊?
出征路途长远艰险,若非训练得当,野性未断的马容易出事。
二少明白了,说的也是,不过玄飞,我觉得当务之急,就是把这马驯服了,要不然别说骑到城里,就是马厩都不敢放它出来。
玄飞道他养过些马,有点驯马的经验,且先试试,如若不行,再想办法,天下之大,总有能人。
二少有些担忧地瞧了笼子一眼,不过这马确实好厉害,你小心点。
玄飞笑笑,要二少把笼门打开。
二少将笼门开了,在杭州时已经给踏炎上了马鞍,虽然给踹得挺惨烈的,但这是二少觉得这也算值了。
踏炎一见笼门大开,有些兴奋,不等玄飞拉它便自个儿走了出来,二少下意识躲到玄飞身后,生怕它一发狂又踩他。
玄飞伸手在马面上轻轻摸了摸,缓缓靠近它,踏炎站那不进不退,嚼着嘴里的草看着玄飞。
玄飞靠近了,踏炎拱着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调头走了开,在马厩里打转。
二少有些奇怪,今天这么乖啊。
恩?
你不知道,在杭州的时候它一从笼子里出来就很凶,碰都不让人碰,一碰就生气。
踏炎在马厩里兜兜转转,鼻子一动一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玄飞也有些好奇,索性也不再和它接触,想看看它到底在干些什么。
踏炎开始靠近角落里一匹没上索的小白马,二少有些紧张,它不会是想打架吧?
玄飞一听,给逗笑了,说眼下踏炎还没什么异状,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俩人站原地静观其变,看着踏炎站在那小白马身旁,低头在小白马脖子上蹭了蹭。
小白马正吃着马槽里的嫩草,抬起头看了它一眼。
玄飞,你那是什么马?
只是普通马,是我那死去的马生下来的,腿脚不太好。
那、那它不会欺负它吧?
正说话间,踏炎开始鼻子撒气,不停地蹭小白马,甚至低下头从小白马嘴里叼草。
玄飞就明白了,天助他也。
诶它怎么还抢吃的呢,我又不是没喂它。
玄飞笑了笑,小声跟二少说了几句,直听的二少不可思议,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
说完玄飞悄声走到小白马面前,先是给小白马喂了草,取刷子给刷了刷毛,踏炎通灵性,一下便知玄飞是这白马主人,扭过头朝玄飞嗅了嗅。
玄飞借此机会到踏炎身侧,抓着马鞍就上去了。
二少看得目瞪口呆,这踏炎竟不怒也不恼,若无其事站在那同小白马嘶鸣,玄飞拽着缰绳在马厩里走了一圈,小白马眼看这找自个儿玩儿的黑马似乎是主人新带来的成员,嚼着饲料就从里边出来,站边上看了好一会。
玄飞溜了圈,发现这马确实好骑,相当稳健,步履轻快,脚力想来必定不差。
玄飞,你、你好厉害啊,都不用做什么它就乖了。
玄飞但笑不语,从马背上下来,将踏炎带到小白马的位置,将它和小白马栓在了一处。
不是我厉害,玄飞说真拍了拍小白马的马背,是它厉害。
二少见踏炎这么给拴着都没反抗,这才不害怕了,跑过来想摸摸踏炎,没想踏炎一瞧见他就跟牛鼻子似的喷气,眼神都变了。
二少是真不愿说他看懂了那是什么眼神。
你这小白马有名字吗?
玄飞一想还真有,出生那会晴空万里,浮云满天,自个儿一时兴起就给起了名儿。
有。
叫什么?
玄飞往马槽里加着草料,说。
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