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同人/罗秦]瓦岗憾》阎摩

5、第5章

　　这天一上朝，忽然就发现丞相和军师都没来，也没告假，李密派人去请，这才发现丞相魏征和军师徐懋功已经收拾东西离开瓦岗，临走还在相府书房的墙上留诗一首，写的是：心中恼恨西魏王，玉玺换来萧美娘，瓦岗山上众将散，一统江山归大唐。

　　李密一听就急了，这二位肯定是奔长安投唐王李渊去了，这俩人要是落到李渊手里，那不得如虎添翼啊？赶紧下令，命单通单雄信带三千兵马，赶紧下山奔长安方向去追，务必得把这二位给追回来。

　　单雄信带着人顺着往长安的路可就追下来了，追出刚三十里就把这俩人看见了，一看俩人把丞相军师的衣服都换了，还做原来的道装打扮，两匹马两个小包袱，悠然自得地那么往前走着呢。

　　单雄信在后边儿可就喊上了，大哥三哥慢走一步，小弟来也。

　　魏徐二人听见后边儿这一叫可就停下来了，勒马停蹄，下了马站在道边儿等着，单雄信马到近前，甩镫离鞍，上前就把二位给抓住了，说大哥三哥你们往哪里去？

　　魏徐二人也不隐瞒，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单老五都说了，这李密不是明主啊，不值得咱们哥们儿扶保，你看看他干的这路事儿，拿到传国玉玺不说号令天下招兵买马，反而去换了个萧妃回来，嘴上说的好听要励精图治，可是打从回来之后天天跟萧妃在一起鬼混。眼前这瓦岗之上人心涣散，这再也不是咱们当年的瓦岗了。正因如此，我们兄弟二人打算去往长安，投奔大唐，我们觉得李渊为人忠厚，算得上一个明主。

　　说完了徐懋功看看单雄信身后带着的兵，说：“老五啊，这是李密让你来追我们哥儿俩的吧？”

　　单通点点头，不过跟俩人说：“大哥，三哥，你们放心，李密是让小弟带兵来追你们的，不过小弟自己可不这么想。既然两位哥哥决心已定，小弟此来乃是为二位哥哥送行来的。”

　　单雄信嘴上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心中感叹，从当年绿林道上，这两位就一直给自己出谋划策，半辈子的交情，今天也就到这儿了，这一投唐，以后跟自己再也不可能是一条道儿上的兄弟了。自己跟李家有杀兄之仇，父兄之仇不共戴天，恐怕日后总有一天再见面，就是各为其主啊。

　　单雄信一回身，往自己的闪电乌龙驹的马鞍袋里一伸手，掏出一个小包袱来，往大哥魏征手里一塞，说小弟出来的匆忙，这里面就是一点儿川资路费，虽然说您二位自己肯定也带了，但是此去山长水远，这么多年下来您们也知道小弟的脾气，也就甭跟我推让了。

　　魏徐二人也不推辞，这么多年兄弟做下来了，都知道单老五的脾气，那是挥金似土，再说男子汉大丈夫，为了点子钱在这儿推来搡去的也没必要，于是就收起来了。

　　这些话都说的差不多了，单雄信虎目含泪抱拳拱手，说两位哥哥你们走吧，小弟在此恭送了。

　　魏徐二人都转过身要上马了，徐懋功忽然又转身回来了，把单雄信的手一拉，说：“五弟，哥哥问你一句话，李密既然让你出来追我们兄弟，那你此番回去如何交代呢？”

　　单雄信一乐，说：“三哥，这要什么紧的？小弟还怕他李密不成吗，我就说追不到不就完了？就算他知道我追到了，把你们俩放走了，又能把我单雄信如何呢？”

　　徐懋功口打唉声，说了一声：“唉，五弟啊，哥哥在这儿劝你一句，回去也跟咱们贾柳楼的众位兄弟说一声，这瓦岗再待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忧啊，要是能有去处，还是趁早走了吧！”

　　单雄信一听就是一愣，虽然说李密并非明主，但是我弟兄如何会有性命之忧啊？

　　徐懋功摇了摇头，说：“五弟你还蒙在鼓里啊，这李密早就和众家弟兄离心离德了，眼下也就是还没机会，如果有了机会，嘿嘿，那小霸王翟让恐怕就是咱们弟兄的前车之鉴啊！”

　　“啊？！”单雄信不听此言还则罢了，闻听此言是二目圆睁，“三哥！您这话怎么讲啊？”

　　“你们以为翟让真是弑主而死吗？”徐懋功微微冷笑，“五弟，我现在空口说白话你也不一定能相信，只要你回去把那蔡建德抓起来严刑拷问，你自然就明白了。”

　　单雄信和翟让那早在山东义军上瓦岗之前就是好朋友，两个人都是直性子人，所以这些年关系素来亲近，此刻一听这话不由得大英雄暴跳如雷，冲着魏徐二人一拱手，说：“两位哥哥，既然如此您们请上路吧。小弟此番回去如果查实此事，定要他李密还翟将军一个公道。”

　　说完了也不等俩人走了，自己翻身上了闪电乌龙驹，带着三千人马一溜烟儿一样直奔瓦岗。

　　看着单雄信的背影，大爷魏征魏元昌叹了口气，转脸跟徐懋功说：“师弟，你又何必如此啊！”心说这瓦岗早晚得散，不过那可和咱们兄弟无关了。可是你徐老三今天和单老五这么一说，单老五回去少不了大闹一场，弄不好他今天就得走啊。单雄信若是一走，贾柳楼结拜的弟兄那些绿林道出身的可就呆不住了，也得跟着走，如此一来这瓦岗山不就变成咱们兄弟给搅和散的了吗？

　　徐懋功微微一笑：“大哥您不必心软，咱们此去投唐，瓦岗若是不散，迟早在战场之上兄弟们兵戎相见，到时候更为不美。虽然说李密已经失德，但是兄弟们还都拘着面子呢。况且叔宝还在瓦岗，我若是不推五弟一把，他哪能舍得走啊？”

　　魏征一听就明白了，心想三弟你做得果然够绝啊，要按照单雄信和秦琼的情分，秦琼不走，单老五也狠不下心走。今天这么一逼，不但逼走了单通单雄信，单雄信一走，秦琼秦叔宝那心还不得凉了啊？今□□走单雄信，他日就能走了秦叔宝。这俩人只要一走，贾柳楼结义的兄弟，官匪两路，那就都散了。

　　徐懋功做的这些事儿都瞒不过魏征的眼去，两人是自小的师兄弟，不过魏征是厚道人，这些事儿虽然看出来了，要他做他可做不出来，但是也知道徐懋功如此行事是最干脆利索的解决办法，所以魏大爷也不拦着。

　　两个人牵过马来二次上马，再往长安方向走，这时候忽然风就起来了，从天上飘飘摇摇就落下几点雪花。二位道爷都是善观天色，抬头看看知道今夜必有一场鹅毛大雪，魏元昌不由得长叹一声：“五弟若是今夜下山，叔宝少不得送他一场，到那时恐怕……”这后半句话他可就不忍说出来了。

　　徐懋功知道大哥担心的是什么，虽说徐三爷看事情透彻，但是毕竟这么多年也有兄弟情分在，想到大哥担心的事情也不由得摇头，说：“时也，命也，大哥不必多想了，您别忘了罗成还在呢。”

　　魏征点点头，师兄弟二人这才扬鞭催马，直奔长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