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前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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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前猛地一亮，白光刺目，闭着眼睛都被刺得生疼，稍一挣扎，全身的伤口都叫嚣，好痛。
他低下头勉强张开眼，手和脚都被死死绑在椅子上，身上的伤口被处理过。
对面有一束极强的光，直直照过来，四周有三个带着木叶护额的忍者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原来，还活着？
唔，竟然活着，还真不赖。木叶的忍者做事倒是有规矩，不像他身边那帮人，一言不合，动手拔刀。
想到这，他竟然微微露出笑容。
“抬起头来！”
这么强的光，怎么抬头？无视对方的命令，他侧过了脑袋。
身旁的那个忍者抬手就要扇他巴掌，却被刚才出声的那个人制止了，强光也被移开。
可视线里的光斑还未消去，他摇晃着头，猛然看到侧面的监视孔外立着一个人。
银发，面罩遮脸，露着那只眼睛里满是担心。这人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喂，小子，名字？”回过头才发现，拷问官是个满脸伤疤的硬汉，带着头巾一副凶相。
不过他不怕，不知为何对方没有杀气。
“千里，我叫千里。”
*
那是几年前？他还好小，他要把头仰得那么高，才能看到鼬桑的表情。明明都已经长大很多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大鸟桑的粘土白鸟斜斜地朝这边飞来，银发少年蹲下身子又一瞬翻身跃起，几个起落完美避过攻击。
“哟，小子躲得漂亮！”他在半空中腾挪，下面的礼拜桑梳着油亮的背头，倚着他那把红色大镰刀大声叫嚷着，“好好挫挫迪达拉的风头。”
“飞段，你很烦人啊！”迪达拉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块白色粘土，在嘴里嚼几下，“喝”的一声向少年掷去，露在头发外面的那只眼睛闪着兴奋的光，一刻不离他的新艺术品。
“喂，小心！”下面响起粗厚的语音，大鸟桑的白鸟就被傀儡桑的蝎尾刺穿，叫唤着从半空往下落。
他这才发现迪达拉刚才掷出的几个粘土蜘蛛失去了控制，附在白鸟身上爆炸，又引起白鸟自身的连环爆炸。
一时间，整个峡谷都被橙红的火焰映照得彤红。
“小子，快跑！”飞段一声大叫，注意到他用查克拉吸住的这面墙壁也趴着几只粘土蜘蛛。
他瞪着眼睛屏住呼吸，猛地向后跃去，同一时间炸弹蜘蛛也附身而来，近在咫尺。
完了！
他下意识用双手护在头前，蜷起身子，试图将伤害降到最小。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闷响，身子却被人从后面拉开，丝毫没有感觉到爆破之后的热浪。
咦，哑弹么？
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厚厚的水阵壁，才反应过来自己得救了。蕴含了如此大量查克拉的水阵壁，想来也只有鲨鱼桑了。
他放松了精神，仰头看到刚才将他拉开的鼬桑冷着脸对迪达拉说：“看来是个失败的艺术品。”
其实他是跟着鼬和鬼鲛的，很偶尔来见另外这几个黑袍红云的家伙。他们对他的存在不置一词，瞒着他们的老大，那个被称作是佩恩的人。
本来嘛，他们这一群人都是各国的通缉要犯，狂妄散漫称霸一方才是正常状况，现下要听从另一个人的发号施令，难免有些不痛快，倒是乐于搞些小动作。
显然，银发小子就是他们的小动作。
迪达拉撇着嘴走到他跟前，却忽然呲着一口白牙笑得阳光灿烂弯下腰摸着他的头说：“这小子有趣。”
*
忘记是多久的审讯，多少次的催眠，进了暗部的刑讯室，没有吐不出来的事。
不过也许是鼬桑有意无意地遮掩，对于暗部所感兴趣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几天几夜滴水未进，千里嘴唇干得厉害，向外翻着干皮，强撑着从刑讯椅上站起，踉跄着脚步往门的方向撞，不要留在这里，任他们摆布。
却在投进外面阳光的那一霎没了力气，一下子跌进一个怀抱，眼前闪过一撮白毛。
这几天，一步未曾离开过监视孔的那个人把他拥在怀里，朦胧中听到他嘶哑地问：“都结束了吗？”这个人应该也是几天几夜滴水未进。
“是，都结束了，您可以把他带走了。这是程序，请您见谅，卡卡西桑。”
声音和图像离千里越来越远，真的，坚持不住了。
*
“……一直和未央那边拖着不太好吧，卡卡西。她昨天还和我打听你这次任务怎么这么久。”
“千里这个样子，我不想让她太担心。等他再恢复过来一些就回去。”
“唔，怎么样，他还烧吗？”
“昨晚头还是热得厉害，现在倒是好多了。”
眼前有模糊地黑影闪过，不知什么人凑了过来。
千里本能地立刻睁开眼睛，阳光刺眼的晕眩获取后，才看清是个叼着千本系着头巾的木叶忍者。
“喂，卡卡西，他醒了。”他咬着千本含糊声音地叫道。
脚边那个背影猛地转了过来，一头惹人注目的银发下是关切无比的眼神。
他躺在那里淡淡地望着他，陌生地看着那个人几次张口欲言又止，最终对方只是摸着他的额头叫着：“千里，千里。”
这人……是怎么回事？
想拍开他的手却没有力气，想侧过头肩膀却疼得厉害，千里只能冷漠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身旁那个叼着千本的忍者“啧”地一声站起身向外走，却又停在对面那个人身边，拍拍他的肩说：“卡卡西，别太心急。他还活着，就是好的。”
那个卡卡西微微阖下眼，并不回答。
他事后回想起，当时躺在那里装怪小孩一定傻透了，但父亲里刻骨的悲伤让他手足无措。
明明是至亲，却如陌路人。
千里慢慢眨眨眼睛又是一阵困意来袭，昏昏地睡了过去。迷糊中感觉到有人不时摸摸他的头，用低沉温柔的声音一遍遍叫着“千里”，如同招魂地魔咒。
再次醒来时依旧是白天，应该是转天了吧？眼前是刷得雪白的天花板，周围静静地，只偶尔传来一两声黄鹂鸟婉转的叫声。
只有他一个人么？
动动身子想坐起来，感觉床尾有人“嗯”了一声扭过头，依旧是那个白毛。
他还没搞清状况，不太想和那个人说话，只好假装翻个身，面朝墙装睡。
白毛似乎盯着千里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床微颤一下，他换了个姿势，又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看来他不再注意这边了。
他才慢慢放松下来，理理思路。
那天，鼬桑说他弟弟要来了，他们要有个了断。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很糟糕了，不知道他要向他弟弟传达什么，但是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鼬说，他会死，晓不再安全，要他回木叶。
千里问他，木叶难道还有你的亲人？
他说，那里有你的亲人。
千里不明白，但是不得不照做。
鼬摸着他的头说：“永别了，千里。”然后任他一路哭喊，仍然被鬼鲛拦腰抱着，扔下了山崖。
山崖下面有三个忍者，木叶的忍者，千里看着他们张张口想说带我回木叶，他们却盯着他身上黑色红边的小袍子，挥着苦无冲了过来。
他们的实力很差，差到鼬和鬼鲛一招就能把他们撂倒，却成了他的死敌。
然后他们的援军来了，他反而活下来了。
床尾又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不知什么书让人看得这么投入。
说到卡卡西，这个名字隐约有些印象，挺厉害的一个忍者吧？
有些陌生的记忆在脑中一闪而过，那时他年纪小，刚刚记事，窝在鼬怀里，鬼鲛坐在一边眼睛眯得看不到，嘴却咧成弯弯的弧形，呲着一口尖牙，他冲着他反复重复什么，却回忆不起曾经熟悉的声音。
他跟着记忆中的口型试着发声，那好像是“混蛋卡……卡……”西么？再往下想，头猛地一痛。
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