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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陶与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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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曲曲折折的长廊,拎着自己的小楼终于在一个房间停了下来。陶与生无限沮丧的埋着头吸了吸鼻子,小楼很轻松的将他放到了床上,“公子先在这里休息着”说罢便转身离开。
陶与生紧紧抓着衣角的手泛白,使劲瞪着小楼的背影,就是被她绑在这里的。一双不勾人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给瞪穿,受了这么大的羞辱,自己要不再说点什么,尊严放哪儿呀?“你绑我来干什么?不管这是哪儿,我也会逃走的我死也不呆在这儿”说着用手嘭的一下砸起床来。
小楼连身都没转,平淡的语气里惊不起一丝波澜“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只要公子能走的出去我们自然也不会拦你,小楼先行告退了”
房屋里只剩下捂着手,疼的直咧嘴的陶与生,啊啊啊啊,这该死的床,我的手好痛,痛死我了。
等手不疼了,陶与生便泄气的躺在装饰华贵的床上,身子被人看了,我还怎么活呀,真是奇耻大辱。气愤的把枕头当做今天那个人,狠命的蹂躏了几下,但发现自己动作太多女气,连忙把枕头扔到了床的另一头。连忙安慰自己,自己又不是女的,看了就看了,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和村长一起还有村里的年轻伙还一起去荷塘里洗过澡呢。看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就当就当是被猪看了。“对,就当是被王阿婆的猪看了”陶与生一下觉得人都舒爽了不少,呼吸也顺畅了,精神头也来了。
于是注意力就被吸引到被撕碎的衣服上“一群禽兽”陶与生一边气愤的说一边把几块还挂在身上的破布给脱下来,又拿着丫鬟给他的衣服穿了起来。
但衣服不是很合体,有点偏大,没办法只有将就穿了。陶与生又将床上壮烈牺牲的衣服破布,撕了一条下来,胡乱的束了束头发。
就在他正要进行下一个步骤时,陶与生肚子不争气的叫了。想着自己晚饭都没吃,还放了那么多血,又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不禁悲从中来,两眼睛很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饿死我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一个柔柔的女声响起“公子稍等,莫儿这就给您去厨房拿点吃的”
本想发泄一下情绪陶与生,不料屋外还有人,还把他刚刚说的话听了去,等等,那之前自己骂那些人的话,她也应该听见了,惨了惨了…
看来自己小命不保呀,当今之计必须早早离开….
不一会儿,丫鬟莫儿便回来了,陶与生忐忑的看着莫儿将食盘放到桌上,朝他微微一笑,然后从容不迫行了个礼,随后离开。
香气扑鼻的食物,无一不撩拨着陶与生的味蕾,要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陶与生这样想着,拿起一只鸡腿完全不顾形象的啃了起来。果然和我做的猪油土豆饭一样好吃。
三下两下解决完一只鸡,一碗莲子羹,一盘青豆,一叠牛肉卤。陶与生几乎幸福的快上天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如果能每天吃就好了。
但幸福往往是短暂,陶与生仿佛从一堆鸡骨头中看见了一张风华如玉的脸。
陶与生一咬牙,拍了拍自己的脸,把正事给忘了,我现在要离开这里。
冬夜的天,依旧纷纷扬扬下着快成结晶的雨。陶与生瞅着外面还是夜晚,逃跑会更容易,也顾不得用睡觉抚慰自己安魂未定的心。便挽了挽有些长的袖子,感觉像是要去打仗一样。门外按理说是有一个叫莫儿的丫鬟守着的,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把她支开。“莫儿姐还能帮我端点吃的来吗?”
叫莫儿的丫鬟听到后,连忙回应“好的,请公子稍等片刻”然后就听见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待脚步声完全消失,陶与生便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探了个头出去,瞧着四周都没人,就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被乌云覆盖的冬夜,没有月亮挂在上头,大地也就少了一层似有似无的光亮。接着从屋外泻出的光线,可以勉强看清房间周围的环境。一片杂草丛生,大有一种草长莺飞之感。黑黝黝的深草丛,像巨蟒张着的血盆大口。也说不准着杂乱无章的草里会不会就是蛇窝,虽然自己逃跑是走走廊,但指不定从哪儿的草丛里冒出一条蛇。陶与生有些畏缩了,村里人都知道陶与生这辈子有两怕,第一怕疼,第二怕蛇。
“算了吧,晚上走也路也不是很安全,就将就住一晚,明天明天再走。恩,反正自己也累了,嗯,太累了”说着便自欺欺人的打了个哈欠。衣袖一甩,转身回到房间,衣服也没脱,就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陶与生醒来时,天早已亮了透了,睡前暗示自己天微亮必须起来的催眠是失败了。陶与生连打了两个哈欠,和往常一样推门。准备稍作活动,随意拉伸了下自己的身体,陶与生猛地一下清醒过来,还有正事没有做——逃走。
环顾四周,陶与生一下就懵了,昨晚上这四周不是还杂草丛生吗?今天草怎么全不见了?草窟窿竟然变成了一个池塘,池塘里还赫然伫立着一座假山,池中鱼儿四周穿梭。难不成自己眼花了。来不及细想,陶与生也不管哪个方向拔腿就跑。
我要逃出这里,这是他现在心里唯一的信念。
说来也奇怪,陶与生逃跑的一路上连一个丫鬟,小厮也没见着。而前面的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完似得。七拐八拐,竟又回到了以前住的房间。陶与生一边唾弃宅子主人财大气粗,一边加快脚程。反正这个房间周围不宜久留。
正当陶与生一边察看四周地形,一边缓慢前进时。耳边猛地响起一个的声音。“笨蛋,你再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的”
陶与生一愣,错愕的看着走廊上突然出现的少年。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眉目舒朗,英气傲骨,眉目虽然没有完全张开,但现在看来以后长大了必定形貌迤逦的美男子。
少年此时也打量着陶与生,平凡,白斩鸡。很快就下了两字结论。
逃走是正事的信念,占着上风,陶与生问道“敢问小哥为什么会走不出呢?”
话音刚落,少年脸一下就沉起来。“居然叫小爷小哥,你也不怕小爷我发怒?小爷告诉你得罪小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位小爷抱歉,小生初到此地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小爷见谅”说着陶与生露出了类似讨好的笑容,别人屋檐下难免不低头,陶与生安慰自己。
眼前这个笑得有点谄媚男子,让自称小爷的伏荣兮觉得他笑起来还是有一点耐看的。“换做是他人我早就把他断手断脚了,看在你及时认错的份儿上,你亲我一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感觉自己贞操不保的陶与生,想也没想,出于自然反应连忙拒绝“不亲”待想着这么回绝有点失礼,又道“小生脸皮薄,小爷还是不要捉弄小生了”
伏荣兮抱臂斜倚在廊柱上,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怎样可以出去”
对于很看重贞操的陶与生来说,贞操和命是一样的。伏荣兮岂料陶与生眉间一皱转过身就走“不说便是,我自己找”
辛得伏荣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陶与生的手。“小爷让你亲是看得起你,叫你亲就亲,还那么多废话”
陶与生有些生气的扯回自己的衣袖,把头别向一方“说了不亲就不亲”说完不理会伏荣兮,便要走。
“真是固执,忤逆小爷的都没有好下场,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陶与生才不管呢,你一个比自己小的青年能把我怎么样,没走几步,陶与生突然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般,越来越沉。最后双腿乃至全身完都没了力气。陶与生便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头吃力的埋着。
伏荣兮此时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蹲在陶与生面前。极亲昵的附在陶与生耳旁说道“不是要走吗?怎么这会儿停下来了?”说着伏荣兮身体向前一倾,一双薄唇便亲到了陶与生敏感的耳朵。
一种莫名的感觉让陶与生周身一颤,连忙把头往后挪了一点,躲开了伏荣兮。而被亲了的耳朵却变得红的可以滴血“你,你,你….”你了半天却你不出来了。
伏荣兮低低的笑出了声,眼前的男子无力的瘫坐在地,与之不合身的衣服,倒显得男子身材更加的较小,一只被自己亲了的耳朵绯红,因为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而一直用眼睛瞪着他。一双不到不小的眼睛,虽是平凡,但仔细看却挺明亮。恩,挺明亮的,不知道哭起来又是什么样子。“你哭一个给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