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晶莹，我的思念》青青筠

14、第十三章

　　“咦？但是小慈怎么无缘无故送你这个？而且还那么宝贝，三天两头往我那里打电话催我。”
　　“亏他还记得。”叶枫微微笑了笑，“去年他不小心弄坏了我颈链上的吊坠，然后就一直说会找到更好的赔我。眼泪汪汪的，我也拒绝不了。”
　　海欣眼神飘到叶枫的脖颈间。她还从来没注意叶枫颈间戴着东西，现在听他一说，才见到上衣下面鼓起了一点。
　　“小慈一直说来不及了，什么意思？”

　　叶枫低着头，默默地把贝壳又放回盒子里，踱到桌子前放下。慢慢喝下一口水后，才幽幽道，“可能小孩子心急吧。”

　　“嗡，嗡”
　　叶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接起，“锐哥……”
　　海欣被晾在一边，现在走又不合适，怎么也得跟叶枫说声才是。所以有些别扭地站在门口，听着叶枫跟程锐说着电话。

　　电话时间不长，其间程锐说了大半，而叶枫只是“嗯”了几声，只是一声比一声轻。最后他连“再见”都没有说，有些发怔地看了看已经断线的电话。
　　半晌他才转过身子，嘴角勉强牵起一丝微笑，“今天有安排么？”
　　海欣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得麻烦你一下。”

　　坐在副驾驶上，海欣看着窗外。
　　一路上，虽然在压抑着，但是叶枫一直咳着，而且脸色也一直不好。车上开着暖气，但是他却裹着大衣，而且还有些畏寒地缩着脖子。
　　“那个…… 上次的病还没有好么？”
　　叶枫却好像心思不在她这，眼睛定定看着前方，一句不吭。海欣觉得叶枫自从接了电话之后就有些不对劲，平时会跟她说上几句的他，现在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而且从眼神里透露出几分不安。

　　最终叶枫在饭店门口停下，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很久没有被人牵手，一瞬间海欣竟然有些紧张，听到自己心跳加快。他的手有些冰凉，把她的手握得很紧，似乎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温暖一样。
　　进到饭店，室内外气温的差度让叶枫一直压抑的咳嗽有些控制不了。
　　海欣被他紧紧拉在手里，想去给他要一杯温水都不行，只有轻轻顺着他的后背，“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也不见好。”
　　叶枫艰难地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只是他被咳嗽憋红的面色，和他有些沉重的呼吸让海欣不禁皱眉。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叶枫挺直了腰身，轻轻握了握海欣的手，“一会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海欣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一会儿回去后要熬点姜汤给你喝。”
　　叶枫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后眉角弯弯，对着海欣笑了笑，“好。”

　　海欣见到程锐礼貌地对他笑了笑，但是见到程锐身边还坐着一个人，转过头看了看叶枫用眼神询问，却只见到叶枫面上适才还挂着柔和地笑容已经淡去之外，并没有介绍的意思。他轻轻唤了句，“锐哥。”牵着海欣坐下，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那人貌似已经习惯了叶枫的态度，只是微微笑着，向海欣伸出手，“你是海欣吧？你好，我叫叶岚。叶枫的哥哥。”
　　海欣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哥哥……？”
　　叶岚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年在外，你们结婚我也没能到场。我听阿锐说了，你很照顾我们枫儿，对此我对你很感谢。”
　　“啊……那个…… 应该的。”

　　叶枫“啪”的一声合起了手中的菜单，抬眼看了看叶岚。程锐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抬了抬眉，手里端着茶杯，莫不出声地看了看叶枫，又看了看海欣，最后垂下了眼帘。
　　叶枫冷冷地盯着叶岚很久，才淡淡吐出一句，“点些清淡的好了。”
　　海欣坐在叶枫旁边，看着他抬手把菜单放回了桌子上后，又低下了头，不再看对面。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叶枫从来都很有礼貌，而且对人也很有分寸，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冷淡。

　　“海小姐从事哪方面的？”
　　“平面设计的。”
　　“老家在G市么？”
　　“爸妈和哥哥都住在A市，逢年过节都会回家一趟看看。”
　　“哦？海小姐也有个哥哥。”

　　海欣与叶岚一个人问，一个人答，谈得倒也是投契。而旁边的程锐和叶枫，一个手肘支在桌子上悠闲地喝着茶，一个侧头看向窗外，都不吭声，只有时不时叶枫压抑的低咳。
　　海欣一边跟叶岚说着话，一边从服务员那里要来了一杯温的蜂蜜水递给了叶枫。

　　“其实，我与海小姐在很久以前有过一面之缘。”
　　“哦？”
　　“叶岚！”
　　突如其来的低吼让海欣跳了一下，她有些诧异地转头看着满脸怒容的叶枫，一手撑在桌沿上，一手紧紧握着被子。这个人怎么回事？对她已经叫她全名，对自己的哥哥原来也这样么…… 她下意识看了看一直没有出声的程锐，那声“锐哥”来的看来相当不易。
　　叶岚微笑着一手撑着额头，有些宠溺地说，“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算了，你不喜欢，我不说了。”
　　叶枫向前倾了倾身子，“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很久没见到你了，想跟你吃顿饭。”
　　“你现在见到了，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我走了。”说完，真的就站了起来，把愣在一旁的海欣也拉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一直没有说话的程锐淡淡说了一句，“坐下。”
　　明明声音不大，而且也没有什么情绪，却让叶枫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锐哥，我不是很舒服，想回去休息了。”
　　程锐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了筷子，“不舒服的也不只你一个人，给我坐下。”
　　“既然不舒服，大家都散了吧。”
　　“你看我们谁动了？我们哥俩还没离席呢，你想上哪儿去。坐下。”

　　程锐一连说了三个“坐下”，低沉的声音连海欣都感觉出了无形的压力，让人不得不屈服。她轻轻拉了拉叶枫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毕竟是兄弟俩，也很久没见了，大不了吃完了这顿饭再走，菜也都上齐了。
　　叶枫低头咳了咳才又转身坐了下来。

　　“枫儿，你前几天生日，阿锐有带你去射击场么？”
　　叶枫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帮海欣夹了菜，自己也吃了一口，才勉强答道，“嗯。”
　　“不如哪天，咱哥俩去比试比试？”
　　叶枫仿佛记起了什么，“是你让锐哥带我去的？”
　　叶岚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没有什么分别。”

　　本来有些郁闷地吃着饭的海欣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他们兄弟之间别扭的对话，但是听到叶岚说叶枫生日的时候，她手中的筷子差点没拿稳。
　　[送到了吗？]
　　[会来不——]
　　[现在肯定来不及了！]
　　前几天……
　　那是几天？前天？大前天？
　　她为什么不记得叶枫曾经与她或是任何人庆祝过自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