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言欢》朝歌笃笃

3、长安调

　　这君长安回了南越，细细一听，方才知道是那小皇帝不安份，想动动君家。君家已有十来人被捕，理由竟然是意图犯上作。君长安听罢，哂笑道：“这小皇帝真是有趣，我君家与他卫家素来不和，犯上作乱？呵，那我君长安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犯上作乱。”一时间，朝堂之上内斗不断，后宫更是人心惶惶，南越皇帝最宠爱的堇妃离奇死亡，更有南越即将易主之说。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君家怕是要反了。这小皇帝也慌了，忙放了君家众人，并赐封了君家，更是赏了良田千亩、黄金万两，这君家小妮子才算是消停了。其实吧，这君长安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只是密探来报，这小皇帝就是受了枕边人吹得床头风，才把主意打到了君家头上。这君家女儿本就非什么良善之辈，你动啊，动啊，我就让你一动不动。这招杀鸡儆猴，也还真是有效，瞧，这不是安宁了嘛？
　　这小皇帝通过这次，更是对君长安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跟君家对着干，于是就想了个点子——立后，来邀其他三国国军同来南越，希望借此联盟，哪怕是十座城池的代价，也要一锅端了这君家，以消心头之恨。
　　这小皇帝要立后，君长安自是不能走的，起码要等到封后大典结束。于是，她百无聊赖地呆了一个月。这是封后的前三天晚上，正巧是灯会。君长安便溜出来，带着君家收养的弃儿们，搭了个台子便开始卖艺了。倒不是君家缺钱，只是她顾及这帮孤儿，想满足下他们的自尊心，也省的在家里听那些君家嬷嬷们啰嗦。这君家虽说在南越人人皆知，但见过这君家小姐的还真是少之又少。所以，这君长安才敢这么抛头露面的，不然，给嬷嬷们知道还得了。
　　看吧看吧，这缘分来了，躲都躲不掉。这楚垣也刚才东储那边赶过来，听侍从说这是南越的灯会，便也出来瞧上一瞧。这瞧一瞧不打紧，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台上带着孩子们跳舞的君长安。真可谓是一眼万年啊，台上的她，一袭白衣胜雪，再叫他移不开眼。他便那般痴痴地望着，直到侍从唤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直直朝她而去。她在唱，孩子们在舞。“城门外，长亭下，君可仍记当时笑言？你的洞房花烛夜，又成了谁的离恨天？......”那样哀婉动人的曲子，似是相似不得的人儿，令他无故心疼。明明是那般难过的话语，自她口中，却少了份牵挂，多了份决然。他便这样瞧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儿，直至结束。
　　“小宝，你们把这些钱拿去分了吧，买些好吃的。老规矩，不准告诉嬷嬷们。”君长安抚着一个男孩的头说道。
　　“恩，谢谢姐姐。”小孩子们便兴冲冲地散了去玩了。
　　君长安正要回君府，一只手拦住了她。“姑娘还欠在下一个名字。”他微微一笑，似是笑语，却又坚定。君长安抬眼细细打量了一番来人，方才忆起这是被她调戏过的漂亮人儿。她忽的想起一个段子，于是就想逗他一逗。她开口：“公子可愿与我打一个赌？你若赢了，我便告知于你。这样，可好？”
　　楚垣未作声，君长安复又开口：“怎的？不敢吗？那便算了吧。我素来不喜强求于人。”
　　“慢着，赌便赌。姑娘倒说说怎样赌法？”
　　“爽快。公子，随我来。”
　　君长安将人带至一处人少的地方，在楚垣身旁画了个圈，道：“公子，从现在开始，你便在这圈中，任我想出如何办法，即便是杀你，也不得离开这圈子半步。否则，便是你输。”
　　“就这样？我应了你便是。开始吧。”胸有成竹的样子。
　　楚垣准备妥当，哪知，君长安竟转身就走。楚垣一急，就要走出圈子，君家女儿突然转身，狡黠道：“哎，公子可要小心了。出了这圈子，可就算公子输了哦。”
　　“你，你耍赖。”楚垣脱口而出，相当肯定的口气，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算不得真君子。”
　　“君子有何好？我此生最不屑就是那些所谓君子。怎的？赖了怎的？赖的正当便算不得赖了。倒是公子，大丈夫一言九鼎的，可不能坏了名声。”说罢，君长安便大摇大摆地走了。那模样，真是有够嚣张。
　　将至不见处，那君家女儿突又转身，双手合拢，朝着楚垣的方向大喊了一句：“望君一世长安。”
　　待其走远，楚垣缓步走出圈外，喃喃道：“望君一世长安，望君一世长安，长安，长安，”，突地便喜形于色，眉眼间具是笑意：“长安，长安，原来，你竟是叫长安吗？呵呵”那时的东储帝王，早已失了国君的样子，只似个傻小子般，笑得连那万树桃花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