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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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的手机开始有一部分时间被仁王占有。
理由是“要有音乐才能激发作画的灵感”。
“为何不用电脑音响？”
“puri。”欺诈师打了个哈欠，回答，“电脑不是在柳生你的房间么。”
于是柳生的手机被用来播放钢琴曲，Totentanz。
不大的音量，一遍遍地循环反复。琴音覆盖了原本需要其他乐器配合的部分，纯粹而剔透。如此名字的乐章，却有着如流水般的轻盈灵动。
仁王在一片乐声中，缓缓地，在纸上勾勒出灰白的轮廓。
傍晚时分，江原拎着东西前来。
一些是整理得当的文件，一些是食物。
为她开门的是柳生，他们的厅中交谈，断续的单词传入欺诈师耳中。
不是通过电磁波传递，单单离着七八米的距离，破碎地传来。
同一个人。
和那天代替柳生叫他起床的，是同一个人。
手中的碳笔一顿，画上线条的末尾蓦地多了色泽暗沉的钝点。
女生走至门口的时候，仁王正把画从架上取下。
“仁王君？”女生笑着唤道，“我带了一些食物，如不嫌弃，一起吃？”
将取下的画放入床边的小柜中收好，仁王没有回头。“多谢邀请，那就不客气了。”带有笑意的声音，但江原所处的位置，并看不见他的表情。
当他关上抽屉终于转身的时候，出于礼貌，江原在等在一侧。
的确是笑着的。
未扎的银发错落，江原微侧着头，道，“初次见面，仁王君。”
仁王没有看她，唯有唇角扬起些许弧度。他答道，“初次见面。”
柳生正坐在厅中看书，见仁王出来，便将书放回了房间。
食物是江原分配的。她自取了一份，剩下的均分。
进食期间格外安静。
仁王迅速解决了自己的那一份，起身时，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我吃饱了，两位随意。”
不久，仁王听见厨房方向传来的水声，而柳生则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口。
“有事？”画具收拾得差不多，仁王坐在床上笑望着他。
“我只是来收回我的手机。”柳生答道，径直越过他，自床内侧的小柜上将手机拿起。
“画可还没完成呢~”仁王双手交叠着向后倒，却也不曾阻止。
“明天再说。”
同一般作画的人一样，仁王有着奇怪的癖好，若无感想时，干脆地扔下笔，数天不添一笔或直接弃画，若是想画，则可连续画上许久直至完成。
柳生偶尔会督促他的饮食起居。
被批判为“这是断了艺术家的生路”，回答是“等哪日不因胃痛与失眠在我面前抱怨时可以考虑你的意见”。
“HAI~”仁王应着，缓慢地闭上眼。
暗下的屏幕上隐约可见“Totentanz”的字样，在循环了一定的次数后停止，画面定格在继续或退出的选项上。
柳生将手机打开，切换自待机画面，收起。
片刻后，柳生开口：“柳发来信息，切原会在学园祭的时候前来。”
仁王打了个哈欠，无所谓地应道：“反正有柳陪着。”
“柳不会来。”
“……不会是学生会压榨了吧。”
躺在床上的欺诈师想起之前同校的时候，有大型活动时，柳往往是首当其冲的受压榨对象，偶尔因为活动规划还会影响到网球部的训练。
每当这时候真田都会想办法去学生会要人，奈何他自己也算学生会干部，一不小心会把自己和柳生一起搭进去。没有了面瘫型上司，那几日的部活就连空气都格外清新。
“似乎是。”顿了顿，柳生补充道，“周五下午3：20，你得去接他。”
“唉，看样子我们的绅士大人也被压榨了。”仁王将手自头下抽出，摊手道，“我就勉为其难吧。”
柳生望着那双手摊开后急速落回床上，没有答话。
厨房的水声停止，一会后，传来女生的声音，“比吕士，我先走了哦。”
柳生回头，“我送你。”
“不必了，今晚还要去购买些布置会场用的东西，让叔叔早点来接我了，现在应该就在楼下。”
听到动静，仁王起身，走至房门口，对着女生遥遥挥了挥手，作为道别。
江原也朝他挥了挥手，“JIA，仁王君。”
柳生上前，仁王看见他们的身影靠近，隐约可见柳生抬起的手，却碍于角度，只能望见其背影，看不清具体动作。
大概又是临别吻吧。
仁王倚着门，有些嘲讽地猜测着。
学园祭那天，有着良好的天气和忙碌的人群。
将画具暂时寄放在江原的部长室，仁王准备到校门口去等某只爱迷路的小鬼。
“我和你一起去。”
于是仁王站在江原的办公室外，等着刚刚转身又进了部长室的柳生。
出来的时候，柳生手上多了一把折叠伞。
看起来很像多年前他扮成真田模样检查他随身用品的那一把，但显然已经换过了。
“Puri。”仁王偏偏头示意他望向楼下，“柳生，你不会打算撑着这把伞和我招摇过市吧~？”
柳生顺着他的话向下望去。已经有摊位陆续支起，带着各种工具与资料穿梭的人更如过江之鲫。
柳生没有回答，沉默地将伞收起。
通往校门的路走得有些曲折，不时得避开突兀的摊位和来往的人群。
临近门口的时候，遥遥可见探头探脑的熟悉身影。
走近了，对方依旧不曾注意。在刚刚的探头查看后，便安分地站在原地。
“——Puri。居然提前到了，真难得。”
切原回头，看见两位前辈，撇了撇嘴，没有搭话。
直到仁王问柳为何没有前来，切原才有些气闷地给出仁王预料中的答案。
“我们的军师大人无论何时都是如此之忙——”正想继续打击几句，柳生却突然开口。
“雅治。”
顺着对方的意思将手摊开，略有些长的衣袖覆着手指。
柳生将仁王的衣袖往上叠起一点，道，“一会不是还画画么。”末了，转了方向，伸手揉了揉切原的头发，领着他走了。
仁王摊了摊手，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