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2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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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仁王身后踏进Continue的井上下意识地左顾右盼，却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堪堪止住，安静地坐到吧台前的座位上。
仁王知道她想找什么，同时也清楚佐伯今天并不会出现。
轻絮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像是辨认出面容一般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答应了仁王提出帮忙调制饮品的请求，然后笑容温文，动作轻柔，却不留余地地把仁王推进侧间切水果。
仁王心中囧着别人的红尘账与他何干，手下却飞快地切着水果。
待他端着果盘出来时，轻絮正陆续取过几瓶酒倒入摇壶中。
并不太复杂的制法，仁王认出那是Blue Lagoon。然而轻絮却将Vodka替换成了一款较为绵和的Irish Whiskey，带着漫不经心的神色将酒摇匀。冰块碰触的咛叮响声回荡于壶内的小空间中，化为有些沉闷的叹息。
轻絮发觉井上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平静地转向女生的方向，笑着问道，“怎么？”
井上恍然觉得有些失礼，移开目光，轻声回道，“没有，只是想起江原提起你看着有些面熟。”
轻絮依旧微笑着，没有追问少女口中的人名是谁，只是不置可否地微耸了下肩膀。
由于底酒被替换，倒出来的酒不再是湛蓝色，而成了有些瑰丽的紫色。
做好装饰，轻絮将酒递予井上。片刻后，又递了一杯给仁王。
仁王挑了挑眉，没有接。
“正好两杯的量罢了。”像是解释般的陈述语句。
“你请？”
轻絮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我请。”
仁王伸手接过，随意啜饮了一口。
在仿若什么都不上心地外表下，轻絮调酒很有分寸，约莫见饮者是名女生，便将酒精度调淡了。
入口是冰凉的柔滑触感，依稀泛着浅淡的凤梨香。片刻后，隐于绵润口感下的浓烈方自喉咙深处一路灼烧着蜿蜒开来。截然不同的感受，却交融得分外自然。
“释。”轻絮对着指定单开始工作，没有望向他们的方向，只是淡然开口，“这杯酒的名字。”
井上沉默着，仿佛正在微微出神，许久才应道，“是么。”轻轻晃着玻璃杯，而后以不计后果的急切姿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途中被呛了一下，少女低咳几声，极力将不适抑制下来。
轻絮笑了，不含嘲讽意味，只是低声道，“这样喝酒可不行哟。”
井上亦笑了，对他说，“谢谢。”
闲下来时，轻絮自顾自地说起这杯酒其实并不是自己配置的，之前的兼职中，是共事的人为他调配的。论起以往的同事，轻絮叹息着抱怨起来：看似严谨的人，穿衣永是一丝不苟的，待人有礼，言辞温和。看着像个绅士，但若主动说起什么却是为了吐槽打击共事者。
然而，说起的时候却是笑着的，有些无奈却怀念的神色，显然他认为相处的过程亦是愉快的。
被问起为什么对方会为他调制这么一杯酒的时候，轻絮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感叹道因为失恋需要安慰嘛。之后便被前来取酒的几位侍应生团团围住，类似于“你也会失恋”“我以为没有女生会拒绝你”“突然又觉得世界公平了”的调侃声不绝于耳。
轻絮不以为意，依旧是微笑的神情，游刃有余地应对着。
井上起身，对着吧台几个略微熟识的人做了简单的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轻絮看着女生的背影，只是对吧台边的Ken道，“护花使者这份好差事交给你了。”
Ken顺着他的视线，很快明白他说什么，却很干脆地拒绝道，“不去。”
轻絮缓缓笑了起来，唇角微扬，仿若可以看见唇边一点点变化的弧度。然后他开口，说话的语速也很慢，“嗯，我定然不会告诉桐你之前没请假就早退的事。”轻缓的语调伴着微笑的神色看起来再善解人意不过，却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威胁。
Ken一时语塞，终究是认命般地步出Continue。
余光瞥见仁王注视着他，轻絮侧头看向仁王的方向，唇边的笑容并不见有什么变化，却已经恢复成一贯略有些故作无辜的神色。
——意外的，细心又敏锐的一个人。
仁王想着，低头去看面前那杯只啜饮一口的酒。
杯上已经泛起一片水雾，仁王抬手把那片冰凉的雾气慢慢拭去。
一杯名唤「释」的酒。
然而，这世间无疾而终的感情那么多，如何轻易释怀？
——并非不曾迟疑。
待到交班时间，仁王将吧台上陈列的酒具归位，然后看着轻絮擦拭吧台，有些出神地想着。
最初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放任一切发展，却早已越来越不确定，自己的界限在哪，又希冀看见怎样的结果。
那人不是全部。
仁王在心中悄然下着定义。
他们曾经分离那么多年，他相信岁月的消磨足够给予一切平静的机会，亦曾认为，自己终将会有掌控心绪的能力。
然而，日益加深的想维护其平静生活的愿望与想不顾一切将所有毁灭的心情交替着掺杂，覆灭了界线的划分，混沌地将一切融在一起。
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仁王仰起头，眯着眼观察了一下，发现这角度所能看见的范围内，那间屋子还亮着灯。
转了方向，便在公寓附近绕了起来，直至片刻后，那房间的灯终于暗下。
仁王有些想笑，但勾起唇角，却寻不到任何可笑的理由。
实践操作日愈临近，柳生待在实验室的时间逐渐多了起来。
实验台上，手术刀下。
兔子，白鼠……各式各样的动物。
或许，应当在有些时候变得冷漠。唯有镇静，才能够逐步掌握挽救生命这般可以温暖人心的能力。
柳生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联系江原，而学生会举办的文艺活动则多是加藤前来通知沢井——教授在实践期间很是放任，最初的几次过后便也不再监场。这不是外人能够帮上忙的事情，除却技术指导上经验的积累与心理素质的提升。
加藤多是估算了时间，约莫是结束的时分前来。每当她前来，沢井都迅速迎过去，然后将人带远。
后来，在一次谈话间，沢井提起过此事。“女生嘛……这么重的腥气有时我都不是很受得了，有一次，她推门进来，后续工作还没处理好，不知是她是被乱七八糟的实验台吓着了，还是被血腥味熏到了，我看她奔到洗手池干呕了许久。”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32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