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6章 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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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荣生！——”
苏启阳惊骇地闭上眼，心底竟闪过一丝绝望：如果连聂荣生都不能信任，这个世界他还能指望谁。
刀锋擦过了他的头发，发出了破空的“咻”的一响，苏启阳只觉得一半灵魂都被劈到了地下。他被一股大力扯进了聂荣生的怀里，耳边连续听到了破空声，跟着啪嗒啪嗒，有东西掉到了地上。
心跳得厉害，耳边传来聂荣生温柔的询问：“没吓到吧？”
尼玛！苏启阳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睁眼回头，原先站着的地方多出了四五段的昆虫尸体。其中两截很明显是头和身体。拼在一起这虫子也就二十来公分，身体椭圆发暗红色。嘴的部位长着一根黑红色的长刺，背上的硬壳一节一节还长了毛。
聂荣生环顾四周，那咔嚓咔嚓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推开苏启阳，“去，把牛君威他们赶紧叫起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我听到附近还有。”
苏启阳也听到了，他哦了一声，因为他想起了这种昆虫是什么。
在滨城大水的那天，他和梁燕子在十八层楼上看到过，它们叮在一个女人身上，直到这个女人变成一具骷髅干瘪下去它们也没有松嘴，最终它们随着滚滚水波一起消失了。
它们怕水，《末日女皇》里生物学家说过它的特征——蚤目类昆虫，体小，无翅、善跳，触角粗短，口器锐利，腹部九节，背有倒毛，腿有六条。它和蚊子一样长着刺吸式口器，外壳能承受体重九十倍的东西，发达粗壮的后腿更能让它们跳过体长350倍的距离，它们是天生的寄生吸血鬼，它叫……
“它是跳蚤。”
他脱口而出，随即难受地捂住头。聂荣生两指入口已经发出了尖锐的口哨声，那哨声逼成一线，好似次声波一样直逼人的脑神经。
咔嚓咔嚓声突然中断，几只肥硕的老鼠从大巴的车底盘处吱吱叫着惊惶逃窜，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响了，数十道红色的影子飞过药厂的墙头。远方有鸟惊飞起来，翅膀发出呼啦哗啦的动静，好像海浪一样。
无数人惊醒过来，一个女人难受得甚至发出尖利地叫喊：“哪个有毛病的混蛋给我滚出来！”
被骂混蛋的那个淡定地从口中拿出手指，跟着看看苏启阳，把手指上的口水擦在了他衣服上。苏启阳目瞪口呆，魂淡啊亲，就见亲微微一笑，“刚才你说什么，跳蚤？”
他的额头有大滴的汗水打湿了鬓角顺着脸庞流下，他的眼睛黑亮得惊人。这一刻的聂荣生帅得丢天使。苏启阳一时愣了，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是——你为什么……”刚才的做法肯定极其消耗内力。在所有人都没表露出异能时，聂荣生成了出头草。然而末日让苏启阳看得很明白，大多数人只为了自己，像顾鹏那样时刻想着吕凰，但如果不是吕凰有异能、人又漂亮、会自己捕猎，顾鹏还会那么爱她吗？绝对不会。
他的话没问完就自己收了口，聂荣生却明白了，“小阳，你觉得现在的环境，一百个人能活几个？”
苏启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总归是人类，总归是同胞，救了他们也是为了将来。但他回答不出也不想回答，谁能知道，从今天开始，每天都是屠宰场。如果他们离开滨城，如果他们不离开滨城……根本没有一个好方法，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末日，是让人无法生存的地狱，譬如前世活得生不如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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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厂后方，被军队立为自己人范围的房间里，一个面色苍白的美貌女人从昏睡中醒来就听到了那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她皱起眉头，闭上眼调试气息，跟着老僧入定采取古武静坐法。二十分钟后，身体舒服多了，卧室的门同时也被人敲了两声，军队此次带领的营长罗安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是沉痛的，但眼里却晶亮无比透着浓浓的喜悦。
看到吕凰斜靠着被子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忙关切地问道：“小凤凰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吕凰摇摇头，“我的身体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姐夫你的异能怎么样？”
说到这个，罗安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小凤凰你真是太神了，昨天你说自己有预言能力我还不太信，今天你看。”他走到墙边，用力一戳，坚硬的墙壁就被捅出一个洞来。吕凰惊喜地拍手，“表姐夫你真是太厉害了，这是不是力能？”
罗安没笑，反而叹起气来，随即沉着脸数落吕凰，“小凤凰，赶紧起来，我们今天先回市区，你爸妈还担心你呢。你说你也是，被人刺杀逃开了，当晚回来一声不吭留个纸条就走了。说什么有事调查，你能查出什么，今天回去你爸妈要问你也不说吗？还有，你哥哥留给你的两个保镖去哪里了，三个陪护，你们家园子里被炸掉半边是谁干的？”
看吕凰蹙眉咬唇几乎要哭了的样子罗安嗳暧暧连忙投降，“不说了不说了，你的预言很危险啊，如果是真的，我们今天必须举家离开滨城，不然海啸来，我们根本没那么多地方可以躲，会死很多人的。”
吕凰点点头，眼里露着悲戚，“表姐夫，不是我不敢说，是我怕说了你不信。凶手昨天你就见过了，我在刺杀那天晚上也梦到过，他们就是苏氏的那帮人，尤其那聂荣生，武功高强，你就是拿着枪也未必拿下他。他们大概是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先别问他们为什么知道。就今天，我们要进市区怕是也很难了。呜呜，表姐夫，我昨晚又做噩梦了。”
吕凰的噩梦就等于吕凰的预言。
罗安的脸色都变了，“什么噩梦，你别哭，小凤凰，乖！”
吕凰抽抽噎噎把梦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到一半罗安的脸色就变了，还没听完门就被人敲响，一个士兵惊慌的声音传了进来：“营长快开门，营长不好了……”
他妈你才不好。罗安大步过去。
门外士兵嘴里的话吐了一半，“有大批红色的一跳一跳的，还有我们头上……”
“跳蚤！”吕凰补充着，匆忙穿衣下来。
罗安打开了门，昨天出去扫荡了附近的养殖场，把那群变态的鸡鸭都扫干净了，士兵们几乎个个带伤，一晚上他只有到吕凰说的第三次清洗才强迫睡着，之前查看，那些受伤的士兵死了六个，好在剩下的都没事，也许，还有异能的自己也不知道，想不到现在又有意外。
“小胡，情况怎么……”
“刚才有大批的昆虫进来……”
罗安已经听不到小胡的声音，远处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在大喊：“快进去！”那是他的士兵。还有人在喊：“关窗，快关窗！”那是老百姓。
这里和那边隔着一道墙，然而天空没法阻隔，那道滑过地面的黑影是什么？他惊愕地抬起头来，看到了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情景。
一只展开翅膀有七八米长的巨大的鸟类在药厂上空缓缓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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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鸣笛声响起，排长常涛的声音通过喇叭口传来：“所有老百姓赶紧进厂内，所有老百姓……啊——”一声短促的惨叫通过话筒传播出去。
不好！罗安忙回身把士兵和吕凰推进门里，“小胡，保护我家人，我先去看看。小凤凰，好好待在屋子里！”
说着话他人已经远了。
药厂前方，聂荣生的刀光挥舞成一片光影，牛秘书和张扬束手无策，水上漂是武林豪杰的向往，水上漂到看不到那更是武林高手向往的远大目标。恭喜跳蚤先生，你们全做到了。
新鲜到舒服死的空气里，一闪一闪的红影子不断闪现，等停下来就是一只手掌大的虫子刺进了人的身体或停在了人身上。没进车子或没进厂区的人很快遭殃，不断有惨叫发出，而红色的影子越来越浓，几乎达到成群结队。
聂荣生几次想唿哨，以内力将那些昆虫逼退，但是不行，天空巨大的鸟类告诉他情况不妙。
苏启阳更是隔着车窗叫喊：“后面有鸟群，有鸟群。快进来！”
这一幕在《末日女皇》里出现，跳蚤的运动是因为鸟类的追杀，鸟会吃跳蚤吗，虽然这个疑问在看书时不断吐槽，但现在根本没工夫计较，事实是，书里的跳蚤在这种场面下仅仅是过界，现在也是。
天空中的巨鸟就是头头，现在只需一声令下，不仅仅跳蚤成了可口早点，人类就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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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士兵集合，小笼包，叫副排长把特殊装备拿来！”
罗安以最快的速度达到前方，吩咐了他的卫兵，一道红色的影子猛地扑到了他身上，一根尖刺即将插入他的脖子又被罗安果断掐住，跳蚤在他的手里不断扭动挣扎，恶心的同时它那圆滚滚的后背上倒刺的刚毛因为力的作用戳进了罗安的手里。罗安大吼着，瞬间分开了跳蚤的头和身体，血从跳蚤的分离出喷了罗安一身。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惊魂未定又马上扭头喝骂，“还不去！”
士兵惊慌地调头跑去。
特殊装备有两种，一种是火枪，一种是毒气弹。非万不得已罗安不会用毒气弹。士兵拿的就是火枪。
“所有人进厂区，马上！”
宏亮的声音过来，罗安带着自己的队伍拿着火枪掩护人群进厂区。奔腾的火焰中，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厂区里无数双惊恐的眼睛透过玻璃看来。跳蚤的军队在火枪中并没有消退，它们不断跳跃，二十二层的药厂大楼以它光洁的玻璃外表成为了跳蚤们跳跃的极限，一部分红色转向西北边跳过高高的墙头，而这时，天空中的巨鸟发出了一声惊雷似地“嘁嗷”的怪腔。
它扇动翅膀，地面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飓风。
红色的影子更疯狂了，却有大半被扇了回来。
随着动静，北边天空陡然出现了一群鸟，黑压压地扑过来，近了，更近了，足有数十只之多，大大小小，展开翅膀从一米到四五米都有，发着尖锐的叽喳，像一只只轰炸机俯冲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6章 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