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4章 大水围城（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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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强和郭伟伟站在楼梯口等，很快就看到梁燕子沉着脸出来，她看起来不怎么好，于强忙迎了过去，“梁燕子，苏启阳他……”
“别和我提苏启阳！”梁燕子抬头打断了他的话，一双眼通红着，“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愤怒的话让于强带笑的脸冷峻下来，“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苏启阳给你什么东西吃的，你拿出来我们三个人分.”
“哈？”梁燕子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苏启阳会给我东西？你觉得那种薄情寡义的会给我东西？他跟我分手，我们以后再也没关系了！”
“是吗，那你嘴里的肉味哪来的？”于强逼近一步。梁燕子脸色大变。“哪来的，你想知道？好，我告诉你，苏启阳吐在地上我捡起来吃下去的，你要不要，要不要？”
于强拧起眉头。“梁燕子你可真恶心。”他转身走，又突然扑过来撕扯梁燕子的夹克衫，梁燕子奋力挣扎，眼里陡然发亮。
“救命！救命！”
惊乱的叫喊传过来，苏启阳眉心一跳，早在牛叔给了梁燕子一袋鸟肉当分手费时苏启阳就能知道这后果。但真的听到梁燕子喊救命他的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报复地快感。
聂荣生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苏启阳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他，“不准去。你要离开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这话就有趣了。聂荣生看了他两眼。刚才那女孩子说他不是苏启阳时苏启阳回了一句： “对，我早就不是苏启阳了，苏启阳早就死了。”
也许别人会当气话，但空间的事情都有了，死而复生也就不奇怪了。因为苏启阳的表情，他眼睛里的痛苦太真实了——苏启阳可不是个好演员。
他于苏启阳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聂荣生笑了起来，摸摸苏启阳的头，“我不离开你。”
他的声音又轻又温柔，苏启阳陡然眼眶发热。但就这么一瞬间，聂荣生忽然将他拦腰扛在肩上走了出去。“我们一起去看！”
苏启阳心中的好感立马烟消云散，，“王八蛋、骗子，放我下来！”他捶打聂荣生的后背，又叫牛秘书，“牛叔，牛叔！”
聂荣生拍他屁股：“小阳，报复别人你是得不到快感的，真正的聪明人只需要推一把然后站一边看着仇人自己作死就好了。”
苏启阳顿时傻在那儿，聂荣生跟书上的那个正义人士太不同了。
牛秘书叫了声：“聂荣生！”张扬拦住了他，“君威，还没看出来啊？”
牛秘书：“别忘记罗安在楼下。”
“在怎么了，他敢把我们怎么了？”张扬猖狂一笑，“你看看他队伍里还有多少人，十五？二十？放心，他现在不会惹我们。他惹不起。”
“惹不起？可他有异能。”
说到这个张扬就懊恼起来，“妈的，我们怎么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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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荣生带着苏启阳到的时候梁燕子正在地上哭，她的外套落在旁边，身上衬衫扣子掉了一半，被她一只手拢着。于强和郭伟伟也没走，他们被三个男同学堵在了十七十八层的楼道追问，两人说不出话，嘴里鼓鼓地咬着东西，想吞又没吞不，噎得直翻白眼。
地上没有装鸟肉的袋子，一袋子鸟肉也不止这些，苏启阳就知道梁燕子藏起来了。他自嘲地一笑，死了一回才发现自己好单蠢。他还没有梁燕子复杂。
他转身就走，梁燕子突然从后面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启阳，我有什么错你说，你说我就改，你不要丢下我，我好害怕，呜呜，我好怕。”
她哭得很凄惨，苏启阳却一脚踢开了她，“怕就去死好了。”
不过他想梁燕子是不会死的，当初她和他说起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我爸爸死了，我真不想活了。”他那时候还真怕她有那个念头，傻傻地陪了她一个晚上。后来她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梁燕子再一次震惊地看向他，嘴唇哆嗦着，抓着地上的外套慢慢站了起来。她像看一个陌生人，好一会儿才发出刺耳的尖叫：“苏启阳我看错你了。”她转身跑了，穿过了正走来的牛秘书的行列，跑向了他们来时的博强艺术中心。
苏启阳就知道她把东西放在他们住着的大会议室的外面走廊上，那儿有很多柜子，都被他们打理过了。
楼梯口几个学生避到一边，四五个士兵提着枪上来了，里面没有吕凰也没有罗安，但苏启阳还是一阵厌烦。上辈子吕凰根本不在这里，她有了空间，就希望自由自在，只有末日的天空才能承载她这只血腥的凤凰，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吕贱人的影子……
想到这里苏启阳突然呆住。重生回来他一直想的是避开苦难，但也许他根本就错了。吕凰寻找刺激，书中把她描写成勇敢无畏。梁燕子跟他说，“苏启阳你别去，太危险了”，“苏启阳你不要这样，我怕。”
吕凰承受了每次来袭的百分之八十危险，余下的才是他们。而他每次又为了保护梁燕子呆在她身边多。吕凰越来越强，他越来越弱，直到最后一个月梁燕子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差他也就拿着刀出去拼了，到临死前，他刚刚发现自己有了精确度方面的异能，跟着就被吕凰搞死了。
梁燕子是害怕的人吗？梁燕子害怕怎么还比他早发展出异能？这么一想，脑子里突然就多了一段文字出来，“吕凰，你这样照顾苏启阳，他这种人怎么会领情。”吕凰温柔地笑起来：“我们是校友，能帮就帮嘛。”
当时看到苏启阳只有恶心，吕凰什么时候帮他了。现在，苏启阳只觉得自己太可笑了，他竟然到现在才看清楚潜在的意思。吕凰好，真好。这大概就是聂荣生说的推仇人一把然后看着他慢慢作死。吕凰一直在看他耍猴戏，直到他发展出异能她才觉得没必要留着他看戏了——因为她感觉到了威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真是爱拼才会赢，他做错了，他一直做错了。
苏启阳似喜似悲，又好像大彻大悟。聂荣生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惊，苏启阳不该这样，他应该生机勃勃，而不是这样如暮悲凉。
“苏启阳！”
他叫了声，苏启阳回头看他。
聂荣生是有史以来最正义的男一号。他在书中一直保持着无敌攻的形象跟吕凰作对，然而这个社会横行霸道才是王道。有权有势才叫真理。于是正义攻不被喜欢，吕凰就是代表妖女消灭他的。到吕凰和三个男人颠鸾倒凤将故事太监时，聂荣生正被吕凰用一条人命引入了文聪蚁群中。结局如何，九死一生。
“你也这样想对吗？”
苏启阳问着，刚才人还死气沉沉，这会儿陡然又怒气勃发，跟着又转成怜悯。聂荣生反而松了口气，跟着就笑了，“想什么？想刚才我说的话吗？别用报复满足自己，人只有幸福才会满足，报复之后只有空虚。”
苏启阳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想太多了！”
几个士兵和牛秘书点点头，顺着走廊往前走，牛秘书朝他招招手回去，苏启阳跟着就走向了他们霸占的博强艺术中心。
聂荣生站在那儿没走，苏启阳也不叫他。接下来七天会发生不少事情，但除了那必要的时候，苏启阳只想让自己的乾阳道更上一层楼。而聂荣生，按着书中管闲事的样，估计不会看着那些学生饿死，但他也不会要求牛秘书拿出食物，结果只有以身作则去水里捞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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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大海浸没视线，短短十几分钟后海水就退到了十四层。在西南方，东北方，还有他们这栋楼的后方四五百米外都有楼房的顶冒了出来。一个小时后，海水回退到了十二层。又半个小时候退到了第十层。此后就一直停留在那儿。而在退到十二层之前，正如苏启阳所料，聂荣生没有放下这帮学生饿死。当然他也没说，学生们，跟着我有饭吃。他只是“无意”地说了句：“水退了点啊，说不定下面有东西可以吃。”
说完他就下去了，肚子饿的学生听到这话全都蠢蠢欲动跟了过去。
楼梯很滑，一个学生尖叫一声差点滑下去，被聂荣生一把提了起来。走到十五层，下面只有地砖表面一层的水，水顺着一个方向流，那是下一层的楼梯。水声哗哗，来前看到的墙壁上大块大块的苔藓都被冲到地上，又被水流带着往下一层的楼梯进发，有点苔藓顺水流就走了，有点却黏在墙边。和苔藓一起的还有水面上一大块一大块的白色漂浮物。聂荣生用武士刀的刀尖挑起一看，全是虫卵。
这时候无疑还是有风险的，但风险也代表机会。
聂荣生把袜子提起来扣住裤脚，当先踩到了水里，很好，水流得很快，等他走出十来米，水就从脚背落到了鞋边。他没回头，用刀锋撬开一扇走廊上的门跟着往后跳开。里面的水轰地倒了出来，聂荣生的身上只落下一点水花，后面还站在楼梯口的学生顿时一片惊叹。
这样连续的，把朝东走廊的房子都挑开房门后，他突然惊喜地叫起来：“哎呀，好大一条！”
好大一条什么，很快有冲动的不顾一切了跑了过去，又哎呀叫起来，哈哈笑，扭头忙招手：“快过来，这里有大鱼！”
一条浑身青黑的两米长的大鱼卡在了破碎的铝合金窗口，血汩汩流着一地，这鱼眼看不行了。
这个学生一遍遍咽口水，又期盼地看聂荣生：“你，这鱼，我们……”
聂荣生笑笑，“这鱼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就变了，又拉着那学生突然往后跳，他们刚跳出那屋子，身后就轰地一声响，一条五六米长的大鱼从窗□□了过来，将两米长的大鱼一把咬在了嘴里，又顺着惯性打破了两堵墙落在了地上不停扭动。大尾巴啪啦啪啦，它把那间屋子里的一切搞得粉粉碎，把两米长的鱼就这么生吞活剥了。
水、苔藓拍得到处都是，墙壁被它“啪”掉了小半边露出了一个洞。这条鱼扭着身子跳起来就要冲回水里，聂荣生冲了过去，刀锋直刺鱼眼，带出一道淡淡的白光。
末日后的鱼自然各方面都不一样了，但是再不一样，眼睛也是弱点。
聂荣生一刀下去，武士刀只戳了半截进去，他咦了一声，大鱼啪嗒啪嗒拍碎了地面，跟着就不动了。
血汩汩流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学生欣喜大叫：“你太厉害了，大侠，剩下的我来，我来杀鱼。”
聂荣生摇摇头，笑着把鱼从屋子里拖到外面长廊，把门给关上，以免血腥气出去再次引发“灾难”。
走廊上的水已经没鞋底了。楼梯口的学生们全都过来了，每张脸上都是欣喜和对食物的渴望，七嘴八舌地……
“张为铭，快杀鱼。”张为铭就是第一个跳出来的男孩子。
“哪里有柴，我们捡起来好烧。”
“刘青，你找找桶有没有去下一层提点水洗洗”
刘青——就是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子清脆地应了声：“好的。”她转身，周围突然多了一个声音，“这里的水一定要烧开才行。”
几张陌生的脸也出现在了他们身后，聂荣生的眼里就多出了点东西，他朝来人点点头，“罗司令……吕小姐。”
吕凰虚弱地点点头，笑容纯洁无辜，她又朝着刘青说：“楼上有桶，这里的水一定要烧三开。我们队里的小吴有火异能，你可以来借个火。”
声音十分温柔，身体就变得更差也异样了点。聂荣生很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上传来的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睁大眼去看，隐隐竟看到吕凰周身一层薄白的气息。
罗安的车队一定发生了什么故事。
他冲吕凰笑了笑，将鱼扛到了走廊中央属于公共休闲区的地方，把鱼丢到了一张大桌子上，桌子发出了吱吱叫声，好在没塌。
“谁来杀鱼？”
他大声地说着看向那帮学生，看向了他们每个人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4章 大水围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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