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聂荣生（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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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阳马上离开了聂荣生的怀抱。“这是哪里，有灯吗，几点？你怎么样，我怎么觉得血腥……你受伤重不重？谢谢你啊。阿乐他们，吕凰……”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揪紧了身上的毛毯，十分得没有安全感。
一个声音在黑暗里轻笑一声。“别急，我伤得不重。”
说话间灯光亮起，一个穿白色细纹衬衫，褐色休闲裤的男人拿起床边的衣服转过身来。他目测一米八多，五官硬朗，皮肤白皙，眼睛黑亮有神。整个人十分俊美。他的右胳膊受了伤，绑着绷带。他用左手递过了衣服，笑笑说：“认识一下，聂荣生，你爸爸第三个老婆的儿子。你可以叫我荣生也可以叫我哥哥，我今年二十八岁。”
苏启阳惊愕地接过明显是自己衣服的服装，“你好，我，苏启阳，你妈第二个老公的儿子，十八……大哥，你，衣服哪来的？”
“张扬的人送的。那时候你晕着，张扬说你晕血，让我和你待一起等他消息。”
“等？张扬……”苏启阳的脸白了白，他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却茫然地转向四周。聂荣生补充道：“这我房间，我妈的别墅，没用过，他们结婚那天钥匙给了我——你先去洗个澡，卫生间有热水。洗完了到楼下餐厅来。”
苏启阳点点头卷着毛毯进了卫生间。门一锁，他的心就落到了海底。牛叔出事了，要不然他早就来了。就是不知道事情严重到什么程度。吕凰，吕凰！他刻骨仇恨地丢开毛毯，又惊愕地发现身上到处是血流过的痕迹。
不愧是聂荣生，流那么多血在他身上居然还说伤得不重。他想着，打开水龙头放出热水，又脱了底裤，吸了口气把手探向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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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荣生在厨房烧方便面，突然听到楼上尖锐的一声叫喊。他连忙冲了上去。结果却是苏启阳紧闭厕所门。
“我没事，没事！”他在里面暴躁地吼叫，听起来绝望极了。
聂荣生皱皱眉转回厨房，把面从汤里掏出来，打上四个鸡蛋。
苏启阳身上有秘密。早上去医院时苏启阳躺在地上，衣服丢了一地，脸上身上到处是血，那个女人把他翻了个身脱他内裤，是他声东击西引开了人，把苏启阳救了出来，但那女人实在厉害，双枪连发，速度够快，饶是他练武多年也没经历这样的险境。等到真正摆脱危险把苏启阳带到这里后他就发现苏启阳身上的刀口浅了。这种愈合速度他前所未见。他打张扬电话，怎么都打不通，然后，他看到了新闻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个小时前他才联系到张扬。那时候苏启阳身上只有浅浅的痕迹了，他忽冷忽热，嘴里喊着妈，毛毯丢到一边，他才抱住了他。他没有把这事告诉张扬。十二个小时，从苏启阳被救到苏醒，所有的伤口全部愈合，皮肤似乎还亮了许多。
那个杀手找的东西显然在苏启阳身上起效果了，那会是什么呢？
聂荣生把两大碗的方便面拿到了餐厅，跟着打电话给了张扬。他以为要很久才接通，但马上张扬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什么事？”
“牛秘书怎么样？”
“苏启阳醒了？”
聂荣生嗯了声，就听后面有奔跑声，他回过头来，手里的手机被苏启阳一把夺了过去，他面色苍白，整个人不停颤抖，情绪相当激动，“张扬，我牛叔怎么样……你说什么？”他摇摇欲坠，拳头几乎要捏碎。早上他遇到袭击的同时，那一声轰隆响动就是苏氏别墅发出的，死了六个人，牛秘书躲得快，却还是被冲击波搞到昏迷，至今没有苏醒。和谐医院里，他的四个保镖也无一幸免。
聂荣生在一边说：“我本想吃完饭再跟你说的。”
苏启阳突然吼叫起来，“是吕凰做的，听我的张扬，医院里杀我的也是她，马上杀了她杀了她，不然以后牛叔，我和你都要死，我在梦里看到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他怎么也想不到，千辛万苦还是逃不了命运，他身体里的石头没有了。是聂荣生还是吕凰。毫无疑问是吕凰。只有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
聂荣生脸色微变，一把夺过了手机，“苏启阳，有一百种方法能致人死地，但千万别以身犯法。不值得。”
他把手机贴近耳边，只听到张扬一句：“……查她。”手机就“嗤嗤”，“嗤嗤”，断了联系。
再打过去两次都不通。聂荣生只有把苏启阳带到餐桌边吃饭，他本以为苏启阳心情难受吃不下面，谁知道苏启阳吃了满满两大碗，一副化悲痛为食欲的样子。
吃完没多久，张扬再次来电，让他们待在那儿，“通讯不行了，我马上派人……嗤嗤……”
电话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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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张扬的人来到别墅，载着他们去往滨江一院。牛秘书就在那儿，他伤了头，一院有最好的脑科医生，但牛秘书至今昏迷不醒。
车子开过街头，外面到处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人。超市门前水泄不通。银行ATM机前挤满了排队的人。
“今天下午开始就到处是人了。”
司机说着话，苏启阳开了车窗。灯光下，所有的人都面带紧张，口中议论的也大多是天气和通讯。中央台的消失，网络上层出不穷的“末日论”，还有通讯的范围急剧缩小都让人们不安起来。随着时间流逝，所有的通讯都会中断，所有的，包括收音机、网络，统统都要瘫痪，这是必然的过程。
苏群兰至今联系不上，他跟爷爷的通话也断了。尽管有了《末日女皇》，但重生两天就把所有的剧情翻了天。未来会走向哪里，苏启阳茫然地看着前方，又把视线转向了身边不知道思考什么的聂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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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秘书住在滨江一院宁心楼单间的重症室里。外面走廊上足足二十来位大汉站着，护士医生远远地避开。苏启阳和聂荣生跟着司机进入了病房里。
病房里只有张扬和带着氧气罩昏迷中的牛秘书。
看到他们来，张扬挥手清退了“司机”。这时，如果是个好下属，必定按照原计划商定送苏启阳去省城，但张扬只是询问。“阳少，君威受伤太重，我有一部分人出去了。你是想和君威一起走还是想现在就走？”
苏启阳帮牛秘书掖掖被子，“我等牛叔醒来，医生怎么说？
在他心里，牛秘书是比父亲还重要的人，而对张扬来说，牛秘书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人，他是牛秘书救来的，也是牛秘书带到苏氏并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今年三十二，和牛秘书差了十岁，却对牛秘书有着特殊的感情，苏启阳上辈子见识过他发疯。在牛秘书死后张扬差点打死他，在他后来寥寥的信息中，他甚至听到张扬吃人的消息。疯狂的世界好像正符合张扬的名字和个性。
“医生说最好等他醒来再说，如果今晚……君威就危险了。”张扬的眼神瞬间柔软，看苏启阳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后辈子侄，连称呼都变了，“小阳不用担心，君威也好，物资也好，你……交托的事也好，我都会办妥的。”
张扬的笑容里有着隐藏已久的狰狞。苏启阳知道，只有遇到张扬这样的人，吕凰的事情才有可能去办，如果是牛秘书，他会讲究家世背景，希望用最妥当安全的办法，而张扬，只要危害到牛秘书，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他都会做了再说。
十一点二十，有人敲门，张扬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脸色不怎么好。今晚吕家只有吕凰和她的两个保镖，本以为杀了轻而易举，结果在打中三枪的情况下吕凰竟还逃走了，他的兄弟竟然还受伤了。张扬不禁怀疑给消息的人是不是吕凰的同伙。弱不禁风，八百米就晕了的吕家大小姐真是他知道的这个？
不过，也因为这事，张扬肯定了苏启阳的话，吕凰十有八九是害牛君威的人。
这时候再生气也无济于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吕家也不是吃素的。他没有暴露自己的人本身也是好事了。他再次看向牛秘书。这时候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牛君威的苏醒。
十一点三十八分，千呼万唤中牛秘书终于睁开了眼。医生很快过来，检查后确定他度过了危险期。张扬高兴地手发抖，苏启阳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了。
牛秘书还很虚弱，说了几句后就被张扬按着肩膀让好好休息。张扬坐在床边絮絮叨叨，苏启阳越看越怪，又从那怪异里产生一丝憧憬，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这么对待他吗？他走到了窗边的聂荣生边上。
窗外的星星一闪一闪，天灰中带蓝，远方一轮弯月斜挂。
聂荣生突然说了句，“苏启阳，晚上不对劲。外面一丝风都没有。”
窗子是开着的，聂荣生嘴里的一丝风是真正的一丝风。苏启阳看过书，很明白，聂荣生的感觉比起大多数人灵敏不知多少。
他探出手去，果然感觉不到一丝风。但上辈子他是明天早上醒的，而《末日女皇》那个贱人也是早上发现不对的。难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其实末日早发生了？小说毕竟是小说，尤其年大小姐的小说，她的时间概念非常模糊。
苏启阳忽然不确定了。而聂荣生这时突然扣住了他的胳膊，声音略带发抖：“快看！”
医院的灯光在他的惊叫声中突然熄灭。黑暗里，牛秘书问，“几点了？”张扬说：“快十二点了吧，诶，手机关机了。”
苏启阳看着了从未见到的情景，远方的天际拉过一抹极致的黑，就像画笔，带出一抹清晰的痕迹，从天地那头，把蓝中带灰的天，星星，云，弯弯的朦胧的月……一路涂到眼前，又涂过视线，最终，整个世界漆黑一团。
伸手不见五指，哪怕最偏远的农村都不可能看到这样的天。
BUG，绝对是BUG，第一次世界清洗怎么可能就这样开始？
苏启阳心跳得厉害，聂荣生却还在问：“苏启阳，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
“银色的，从天上掉下来。你没看到？”
“我……”苏启阳睁大眼睛也没看到聂荣生描绘的情景，他只闻到清冽的空气，好比夏日清晨的风吹到了他的鼻下。这空气开始闻着很舒服，接着就让他难受了。小腹发烫、灼热，继而这种热度以光速扩散全身，燃烧脑海，意识一片刺痛，眼前一片模糊。
“关窗，空气，有……毒！”
他往后倒去，聂荣生一把抱住了他，随手关了窗。
不仅苏启阳不舒服，聂荣生也不舒服，房间里只有张扬还在叫，“君威你怎么了，君威，君威……”
那惊恐的叫声一声声放大，在苏启阳耳边不断盘旋，直到他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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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走过千山万水，他来到了一个绿草如茵的世界，天是湛蓝的，地是翡翠的，一排排果树士兵一样，果树下是陈年的肥沃土地，枝头上挂满果实。顺着果树边的一口清泉过去是一间简单的木屋，屋子里一床一桌一个书架。书架上摆着三个玉匣，打开看，一个里面放着根玉笛，一个里面摆着两个金灿灿的果子，还有一个放着一本书。他拿起来一看，书名《乾阳道》。
苏启阳倒抽冷气。《乾阳道》正是吕凰练过的石头空间里的修真书，因为练了这本书，吕凰越发强悍，也越发暴露出本性里的好色□□，无男不好。
难道石头空间根本没被吕凰拿走，它融化在自己身体里了？
苏启阳又惊又喜，随手翻了翻书就发现自己需要补课——书中有无数经脉穴道名词，不理解根本没法进行。而且，这本书的半本还是空白的。这个空白注定是谜团，因为《末日女皇》里没有提到这点就太监了。
苏启阳也不急，他放下书马上拿起了玉匣里一个金灿灿的果子。洗髓果，顾名思义洗经伐髓增强体质。吕凰迫切地抢夺空间一大半也是为了这个。
这种果实一人只能吃一个，在《乾阳道》末尾就有提到。苏启阳也就不去再看了，拿起金灿灿的果子擦了擦就塞到了嘴里。
当痛苦从四肢八脉里渗透过来，他才想起，可以去泉水里减轻痛苦。
该说神仙产物不同凡响，还是该说吕凰设定地极品？苏启阳胡思乱想，又痛苦呻/吟……
聂荣生就在身边人的呻/吟和磨蹭中苏醒过来。身体到处酸痛，头晕，他们躺在地上。外面好像早上的五六点，在他的视线里，世界笼罩着一层薄色的白，外面起雾了？
空气中和纯氧有的一拼。苏启阳还在他身上扭来扭去，聂荣生倒抽了口气，是男人都要晨勃啊亲。他将缠在身上的苏启阳一把推开，就见视线可见之处，苏启阳的身体慢慢渗出一层灰，然后黑色，最后如油漆般涂满全身。
聂荣生赶紧看向床上。张扬整个扑在床头，牛君威闭着眼。
他嘘了口气，使劲摇晃苏启阳，空间里的苏启阳只是灵魂形式，眨眼就出来了，看到自己身上这一层他惊呆了，再回想空间，人倏地回到了空间。这下好，连身体都带进去了，等他发觉意识太快再次现身，一切已经露馅了。
怎么解释都不对，苏启阳干脆就不解释了。《末日女皇》里聂荣生就是白道人士，吕凰就是魔道妖女。加上和谐医院的救命之恩，苏启阳对聂荣生的信任指数是相当得高。
他拿了牛君威的两件衣服去了卫生间，出来后，聂荣生果然什么都不问，只是指指外面，“苏启阳，草坪变草原了。”
不仅仅楼底没鞋底的柔软草坪变成齐膝高的草原。昨天窗口处干干净净一览无遗，此刻看远方就像看到了原始森林。窗口边更有粗老的枝桠交错伸展，苏启阳记得，住院部门口有棵吉祥树，据说有八百年历史了。可它离牛秘书的病房至少二三十米远。
床上的牛君威额头滚烫，趴着的张扬只是睡着了。
苏启阳不禁后怕。末日第一次清洗什么最强，是植物和微生物啊。别看发烧，再迟些时候牛君威就完了。他果断想起空间里的泉水和书中所说的功效。
“聂荣生，你出去看看外面那些保镖怎么样了？”
聂荣生好像早有所料笑着出去了。苏启阳赶紧把空间里的泉水导到矿泉水瓶里喂给了牛君威。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聂荣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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