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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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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朱靖英的口供并没有带来多大帮助,他慌乱的一问三不知,不停的辩解自己不可能下毒,以及虽然是养子,却和姚芷珍关系很好。有资格进入他们房间的管家和五个仆人们也证实了这点,在三个孩子中,姚芷珍和朱靖英的关系十分融洽,甚至比亲生子更为亲密。
但所有的不利证据又都指向了朱靖英,虽然是姚芷珍的习作,但三具雕塑的模型全部由他做亲手制作,在姚芷珍做菜的过程中只有他进入厨房陪着对方聊天和摘菜,从他房间中搜出来的小瓶子内残留的毒药和医院出具的报告中的毒药一模一样,昨晚的聚餐也是他提出来要为姚芷珍等人压惊,加上傅白莹被杀的那天晚上,他有足够的时间行凶。
“证据太明显,好像有谁故意摆在哪里,矛头全部指向朱靖英。”包正将一个刚折好的纸鹤放在公孙泽的办公桌上,单手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们一定遗漏了什么。”
公孙泽抬头看着包正,才张嘴,Sherry走进了办公室。递出的报告照例被包正半路劫走,可让Sherry惊讶的是当包正摊开文件夹时,公孙泽修长有力的手指抽走了文件,还得意的对包正扬了扬嘴角。
Sherry一时有些愣神,不能肯定自己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而再看见时到底是高兴多些,还是担忧多些,直到包正的手指在她眼前晃过:“Miss Hu?”
Sherry拍开包正的手掌,又变回了那个专业且从容的女法医,将最新发现婉婉道来:“三具尸体腐化的过于严重,除了能判断大致的死亡时间,以及同样是被重击后脑勺导致死亡之外,查不出其他有用的线索。”
“从三年前开始,每年一个?”翻看报告的公孙泽难以置信的问道,看完后顺手将文件夹递给了包正。
“没错,如果要知道死亡的准确时间,我可以让朋友帮忙,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多久?”接过文件夹的包正对着公孙泽笑了一下,边问边冲着Sherry眨眼。
“两天。”Sherry没好气的白了包正一眼,目光从两人的互动中移开,“由于死亡原因一致,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又化验了一次傅白莹后脑的伤口,发现伤口附近的血液粘度比正常的低,也就是说她的伤口曾经遇到过其他液体,冲淡了血液粘度。”
“什么液体?”
“水。”
“水?”公孙泽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其他三具尸体的伤口也是这种情况?”
“腐化的太过严重,实在无能为力。”Sherry遗憾的摇了摇头。
正在此时电话突然响起,公孙泽冲着Sherry点了点头后拎起了话筒,Sherry则对着又瘫坐在沙发上的包正说了句“我让朋友帮忙化验三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后离开了办公室。
电话是展超打来的,除了报平安和回报朱玮斌那边的情况外同样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整个下午公孙泽和包正都花在了调查三具尸体的身份上,终于在失踪人员名单中找到了她们:焦钰、李元慧、林羽馨。
“年轻、漂亮、都任职于朱玮斌的公司,一个财务、两个秘书,都在自动辞职后一个月内失踪,”包正的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看着照片上一个个生动、笑容甜美的影像,突然凑到公孙泽面前说道,“你说朱靖英有什么理由和这些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们过不去?”
“单纯?”公孙泽横了包正一眼,“她们虽然个个社会关系简单,查不出什么不妥的地方,可你怎么不说另外一个共同点?死亡之气莫名的富有起来,说不定和朱靖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哎~探长哥,”包正完全没有在意公孙泽的抬扛,反而把照片依次树在黑板前,一把抓着公孙泽的手臂将人带到身边,问道,“现在又看出什么共同点没有?”
“不都是长的还不错的女孩子么,还能有什么共同点!”公孙泽不满的瞪了包正一眼,即刻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过近的距离,一瞬间,他都担心自己的心跳声是否过于响亮。
“探长哥,别害羞嘛,再仔细看看。”包正牛皮糖似的粘了过来,抬起手臂揽着公孙泽的肩膀,让他正对着三张照片。
“拉拉扯扯的干嘛!”公孙泽冲着包正吼起来,但当他的视线扫过三个女孩子的眉眼之后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包正,“你是不是觉得她们之间有点像?”
“没错!”包正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当时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包正展开笑容的时候,公孙泽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从脸颊边扫过,若有若无的还有些痒,直到包正鼓励似的捏了捏他的肩头,在三张照片边上放了另外一张照片。那是姚芷珍的照片,不论外貌、神态或者笑容,三个女孩子在不同程度上都和她有些相似。
“这么一想就通了!”公孙泽转头看着包正,大而圆的双眼越发明亮,“朱靖英暗恋自己的养母,专门找和她相似的年轻女孩子,但相处之后发现她们都不是她,愤而将她们杀死,过了几年,这种感情越发无法抑制,可又得不到姚芷珍,所以对她也起了杀心。”
“哇!”包正指了指公孙泽,“我说探长哥,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说的好像你就没遇到过变态的案件一样!”公孙泽拉着包正的手腕往审讯室走去,“要再仔细问问朱靖英!”
包正看着公孙泽疾速奔走而挺拔的背影,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温度,在走廊顶灯的照射下,两人相连的影子在地板上晃晃悠悠却不曾分开。包正知道最近公孙泽的情绪起伏很大,不论从气味、神态、还有眼神都非常不稳定。但是从今天早上开始,他突然感受到了公孙泽的平静,那种感觉像极了他们相处最融洽的时候,却又多了份……纵容。
包正知道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但他找不到其他更为确切的词汇来表达这份情绪。于是他尝试了一下,劫走Sherry递过来的文件、揽着公孙泽的肩膀拉来扯去。结果正如他感受到的那样,公孙泽一如既往的抬杠,却又默许了所有的发生。想着包正微微的抬起了嘴角,暂时还不知道原因,但他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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