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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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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彩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查过我。”
他仍是一脸怒容,听见这话却是笑了,只是那笑没达眼底,反而露出一种嘲讽的感觉,他瞅了她半晌,凉凉的语气:“你觉得你有那个价值?”
溢彩脑袋有一丝混乱。“那你为什么知道他……”
“那么就是承认了,哼,前男友,果然是牵肠挂肚,念念不忘啊……这么紧张,怕我知道……”他说着说着语气不复之前的凌厉,反正透着一股笑意,又从旁边拖了一张椅子过来,摆在她对面,坐下,支着下巴看了她几眼,开口:“我说你一早上的使脾气呢,与旧情人重逢,觉得在我这儿受委屈了,你昨晚上没回来,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你们上床了,重温旧梦的感觉怎么样……睡得好吗,不做恶梦了吧……”
“你神经病。”他每吐一个字就来,就像在她心上加上一把柴,汇聚着就成了熊熊大火,溢彩呼吸急促,只觉得没有词能形容她此刻的愤怒,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刀戳进顾靖宁的脑袋里,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顾靖宁,你真让人恶心。”溢彩站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怒声开口。
顾靖宁也站了起来。“我恶心,他就不恶心,你们跳舞的时候两个人就快粘一块儿了,那不恶心?在我面前和他亲亲抱抱,还指望我给你们拍巴掌呢,许溢彩,你是把我放在眼里呢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呢。”
溢彩别开视线,懒得理他。
“说话。”他的声音却大了起来。
溢彩不知道说什么,只盯着客厅的吊顶,莫名觉得有些委屈,这种委屈和顾靖宁的语气态度无关,他们这样的关系,顾靖宁平日里再趾高气昂、语气恶劣也不应该影响到她,可是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她,这个时候,她却觉得委屈极了。
她仰着头,眼睛里隐约有泪花,衬得她细腻的皮肤,像是一个可怜的洋娃娃,顾靖宁移开视线,使劲踢了椅子一脚,木椅跌倒在地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溢彩怔怔的盯着那只椅子。
三年时间,却在这一刻,溢彩发现顾靖宁成了一个陌生的人,以往他虽然喜怒不形于色,可也是一个正常人,讲理的人,高兴时好好相处,不高兴时她躲远一些了也就是了。
看看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就像是荷尔蒙失调一般让人难以琢磨,不过是跳了一个舞,就被形容得如此不堪,那他呢,昨晚上搂着别的女人又算什么。想到这儿,她倒是平静了下来,和这个人生气,那不是惩罚自己,没必要。
溢彩也就深吸了几口气,道:“你心底有爱的人,我也有我的过去,我们扯平了,顾靖宁。”
“扯平?”他缓慢的惦量着这两个字,眼底似风起云涌却终归归于平静。“你爱他?”
“不关你的事。”
“提也提不得,许溢彩,你这么爱他,当初就不该选择爬我的床,既然爬了,就别在我面前和旧情人拉拉扯扯……”
本来不想再理他,可他却逮着一件捕风捉影的事这样的不依不铙,溢彩冷笑了一下,看来今天是要撕破脸了。“那你凭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你是我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除开交易之外,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你管我心里面想着谁。”
“你直接说你后悔了不就得了。”
“行,就当我后悔了,就当我还爱着他,那就怎么样,就当我昨晚是在他的床上,那又怎么样,你要咬我一口吗?”这话其实挺严肃,可溢彩说到最后的时候却是笑了。她甚至抬手拍了拍顾靖宁的脸,有些挑畔的道:“顾靖宁,这么生气干嘛呢,不会是爱上我了吧。那可不好意思了,我还想着旧情人,轮不到你呢。”
顾靖宁目光晦暗,嘴皮抖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脖子上的领带勒得他几乎窒息,他胡乱的扯了扯,扯下之后扔到茶几上,却又在下一秒捡起,迅速套住溢彩的手腕,溢彩刚要张口,他却更迅速的塞住她的嘴巴,抓起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溢彩怎么可能让他如意,手抓脚踢,使出一切手段阻止他,顾靖宁开始还用蛮力压制她,后来索性由得她闹,等她快没劲儿的时候一下压住她,几下扯掉她的身服,却又顿了顿,掰正她的脑袋,让她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冲进了她的身体里。
男人和女人在体力上的差距天生注定了女人在这事上的吃亏,顾靖宁压着她像压着一个鸭子,她的一切反抗、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在他的强势面前像小丑一样惹人笑话,他一次一次的进入她,带着冷笑的声音宣告着这个事实,他能征服她,至少在身体上。
事毕,顾靖宁解开她手上的领带,溢彩耗尽心力已无力挣扎,脑袋昏昏沉沉,几乎就要睡过去,只是身上的顾靖宁像一座山一样压着她,溢彩把脑袋偏到一边,艰难开口。“你爽够了吧,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许久之后才挪开身体,却是把她圈在怀里,指尖一下一下摩挲在她的背上。
溢彩踢了他一脚,裹着床单往床沿移了移。
他的呼吸似乎是重了,一手捞回她,手掌滑到她的颈间,他的指腹摩挲在她的颈动脉,凑近她耳边,几乎呢喃的声音:“许溢彩,我警告你,这两年时间里,你要敢背着我和江渊荣上床,看我不杀了你。”
他的语气让她感觉浑身发冷,溢彩睫毛颤了颤,最终却归于无形。
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能说的。
原本,是两个陌生的人,以后,仍然会是两个陌生的人。
第二天顾靖宁醒的时候溢彩仍然睡得沉,昨夜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退到了床沿边,一双手紧紧的圈着自己,眼角似乎还有眼泪残留的痕迹。顾靖宁就着晨起的阳光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把她捞回来,她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
或许已经醒了,或许还没醒吧。
顾靖宁冲完澡,又刷牙洗漱,做完一切溢彩仍然没醒。他换上运动服,去健身房动了半个小时,一身大汗,冲完澡之后去吃早餐,餐厅这个时间点已没多少客人,位置上稀拉的坐着几个人,不过早点倒是每一样都有剩余,顾靖宁拿了几样溢彩爱吃的,叫侍应给她送上去,这才挑了一些自己要吃的装在碟子里。
视线在餐厅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他沉默了几秒,端着碟子,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才道:“江先生形单影只,想必不会介意多一个人吧。”
江渊荣抬起头来,视线在顾靖宁脸上扫过,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顾靖宁又说:“江先生动也没动,没睡好,没胃口?”
“溢彩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顾靖宁叉了一只水晶饺,蘸了调料,咬了一口才道:“味道不错。对了,江先生,请称呼我的女伴许小姐,她和你,没那么熟。”
“你少在这儿装腔作势。”江渊荣扔掉餐具,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大家都很清楚,你以为你真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拥有她……”
不小心咬到了叉子,顾靖宁疼得皱了皱眉头,端过一旁的水喝了一口,道:“不管我用了什么手段,江先生,有一件事你想必清楚,当年的事,我给了她时间和机会考虑,当时她也完全可以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但她最终选择了我,这是事实。这五年时间,她是属于我的,我不允许自己的所有物受到别人觊觎,这是我的权利。所以,江先生,为了不让大家难堪,请你自重。昨晚的事,我不想再一次发生,否则,我这个人好说话的时候好说话,不好说话的时候,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顾靖宁说完这番话便扔下早餐走了,江渊荣撑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今天早上的阳光,脆生生的让人觉得温暖,他整个人,靠在舒适的椅背上,却从心底觉得冷。
当年,他在圣诞夜等了二十四个小时,却怎么也不愿相信她的失约,他为她编造了种种借口,只求电话一接通她就告诉他原因,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信。
可是那个电话最终也没有打通,他索性买了机票飞回来,却在那天晚上就看到,她和顾靖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