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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话音落下,他已经衔住了她的唇,男人的呼吸急促,纠缠之间,发狠的咬她。嘴里很快传来铁锈味,溢彩使劲挣扎,却觉得每反抗一次,他搂着她的手就会更紧上一些,胸腔的空气被他吸走,眼条的余光是他泛光冷光的牙齿,森森然的给人一种冷意。

      他稍微松开了她一些,看着她狼狈的呼吸,溢彩用手抹了抹嘴,他并没阻止,只淡淡的声音。

      “许溢彩,你当初答应了我的条件,就该做好不会轻易结束的心理准备。”

      溢彩抬眼看着他,却无言以对,是啊,当初没有人逼她的,选择怎么做,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垂下眼,溢彩转身,只是没走两步,却又被他勾了回去,他的吻落在她的颈间,却突然温柔了许多。

      除开偶尔脾气阴晴不定之外,顾靖宁其实算是一个好情人,他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动作并不粗鲁,甚至称得上温柔,在她没有情动的时候,还相当的有耐心。

      只是今天晚上的顾靖宁实在是有些奇怪,溢彩已经尽量配合他了,可他有时的动作还是把她弄疼了,他看见她的神情时又会温柔许多,只是偶尔又会凶狠的看着她,溢彩搞不明白,只好闭上眼睛不被他左右。

      可是下一秒他又逼着她睁开。“我是谁。”起伏之间,他盯着她的眼睛,重重的问。
      “顾靖宁。”
      “再叫一遍。”
      “顾靖宁。”
      他忽然低下头,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

      结束之后他并未起身,男人庞大沉重的身体让人并不好受,溢彩推了推他,他不给她反应,溢彩加了一点劲儿,他摁住她的手,呢喃的道:“别出声,让我靠一会儿。”

      只好不再动弹,顾靖宁许久都没有起身,溢彩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怎么又开始做梦,初秋的季节,满地的黄叶,她就是一个秋风瑟瑟的早晨,走向了顾靖宁,然后开始了所谓的五年之约。

      溢彩今时今日还能记住当初的每一个细节。

      两个月的时间,她处理好正嘉的大部分麻烦,但是,正嘉却仍然不能松掉那一口气,因为所有索偿客户加起来的影响力,也敌不过一个顾靖宁。

      甚至所有事情着手的时候,安叔就告诉过她:“其他客户都可以商量,顾靖宁,大概是想置正嘉于死地,他才是最大的麻烦。小彩,顾靖宁不松口,正嘉仍然会垮。”

      她在心底描绘出顾靖宁的形象,一个铁血冷漠的商人。

      溢彩开始收集顾靖宁的资料,了解他这个人的脾气,其实顾靖宁这个人相当的低调,不玩车,不玩女人,能力卓绝,做事认真。

      可也栽在这个“认真”上,他决定了的事,就要做到底,他决定要告正嘉,就一定要告正嘉。

      顾氏的民事诉讼是在许父自杀前开始的,也许正是知道无法承担这场民事诉讼的后果,许父才选择一死了之。

      如果许父还活着,溢彩也许会问一句,爸,早知如此,何必呢。

      还记得她给顾靖宁打电话,一个月的时间,每天三通,每一通都被转到他的助理那里,然后她就去他的公司守株待兔,同样一个月的时间,前台小姐甚至已经熟悉了她的口味,往往笑盈盈的递一杯茶给她。“武夷红茶……对吧……”

      她一天一天的等,一天一天的守,那时也真是年轻,竟也这么没脸没皮的耗下去了,后来顾靖宁终于肯见她了,她甚至意外得打翻了手里的茶杯。

      带她进去的是顾靖宁的助理周衍,她跟在他身后,双条腿紧张得快到走不了路。从实质上说,她也和普通的才毕业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不知道该怎么和人谈判,不知道怎么和上位者说话,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舒缓心里有紧张。

      “许小姐,请。”

      白色的办公室大门划开一道弧,她怯怯的往里看,看见那个男人穿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子挽起,立在落地窗边,神情有些寂寥的往向这个城市的远方,那时正是下午的时间,办公室没有开灯,整个空间被一种阴影包围,他那样站在那儿,不知怎么就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但当时溢彩只顾着紧张,自然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她是在后来无数次的想起那天的情形,才发觉那天的顾靖宁,透着孤单。

      当时顾靖宁只是回过神来,招呼她坐下。

      溢彩讷讷的坐下,手不知道该怎么放,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充补:“顾总,你好。我是许天华的女儿许溢彩,很冒昧来打扰你。”

      他只是沉默的点点头,整个人靠在黑色的椅背上,顿了两秒钟才道:“许小姐,我知道你是来找我谈正嘉的事,我也知道你给我打了一个月电话,又在大堂守了一个月,老实说,我喜欢执着的人,也敬佩执着的人。”说到这儿时他顿了顿,眼神忽然有些涣然,但很快又调整过来。“但是你要知道,你父亲做的事,实在是让我没法不发火……”

      溢彩垂下头道歉。“对不起。”
      “你学什么的,了解工业设计吗?”他问。
      溢彩摇摇头。
      “那你知道特种设备偷工减料的后果吗?”
      溢彩仍然摇头。

      顾靖宁顿了顿,道:“你知道上个月有一条输油管线爆炸,死了十二个人,你也知道上半年,有一家化工单位原料泄漏,死了二十五个人……你父亲……”他顿了顿,怒气未消。“设计图上三十厚的容器用钢板,他竟然给给我用二十的拼板代替,其中竟然还混了一些普板,他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也明知道这样的设备,一旦出事,会有多少人伤亡……,说句不好听的,你父亲自杀,完全是死不足惜……”

      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溢彩一时想不出其它的词。“我知道正嘉有不可卸的责任,但关于赔偿数额,我们可不可以再商量,顾氏起诉书上的金额,实在是……”

      “很多?”
      溢彩不敢点头。

      顾靖宁却笑了。“好吧,许小姐,看你一个女孩子,我也不好让别人说我欺负你,这样吧,设备那三百万,就当我花钱买个教训,不用你们赔。”

      溢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谢谢你。”
      “许小姐,我话还没有说完。设备我可以算了,但你得陪我原料的钱……”
      溢彩应得很快。“这个没问题。”

      “你确定。”顾靖宁挑挑眉。“我放进设备的原料,价值三千万,反应在中途停止,相当于三千万完全报废……”

      她怔住了,那天还说了些什么已经记不太清楚,顾靖宁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她完全答不上来,最后她好像是哭了,人在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哭,眼泪叭叭的往下掉,怎么也停不下来……

      顾靖宁没有阻止她,也没有赶她走,甚至还递给她了一个纸巾盒子,溢彩接过来哽咽着说了谢谢,却发现顾靖宁视线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她脸上,他的眼神甚至有几分专注,溢彩不解的看着他,他回过神来,却在许久之后抛了一个提议出来。

      “你陪我五年,这笔帐就清了,怎么样?”

      梦做到这儿就醒了,旁边的位置是凉的,溢彩打开壁灯,披了一件睡袍坐起来。地上还散着之前撕扯下来的衣服内衣,顾靖宁却并不在卧室。

      穿上拖鞋去客厅,落地窗边隐约一道身影,溢彩不小心碰到了腿边的凳子,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明显,窗边的人回过身,似乎是仔细的看了看她,随即快步朝她走来,溢彩怕他撞到东西,赶紧把客厅的灯打开。

      顾靖宁的脚步一下停住了,脸上似有失望的神情,溢彩不解的看着他,他穿过她的身边,却并未停顿,顾靖宁是不是把她……当成别人了。

      身后很快又有脚步声传来,顾靖宁已经换好了衣服,右手上还挂着车钥匙。溢彩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才凌晨一点。

      “你去哪儿?”她有些担心。

      “我去哪儿用不着你管,你不是巴不得早点离开我吗,也许我这半夜出去一个车祸,你就解脱了呢。”

      溢彩看着他,想辩驳,却又觉得没有必要,顾靖宁心情不好,她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她和他之间,原本不过是两个陌生人罢了。顾靖宁要什么时候离开,要去什么地方,轮得到她管吗?他是她的谁,她又是他的谁。

      除了欲-望之外,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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