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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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黎研这阵子总是嗅到家里有不一样的味道。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似乎他们3人之间不再是原来的关系了，而李秀成和黎傲霆之间，则开始擦出莫名的火花。
比如说黎傲霆开始喜欢摸李秀成的头，大手来回一掳，头发就整个乱了，之前李秀成只是皱眉躲开，到后来索性一掌拍开黎傲霆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它大有看穿它的意思；比如说即使黎傲霆最近有学校百老汇的音乐剧片段汇报排练，他每天还是回家；比如说李秀成不再加班加点做衣服，而是每天晚上10点一刻到家然后两个人就躲进房里不知道做什么。
直到有一天黎研在学校无意提起，李秀成看了她半晌，才慢慢地说出一句，“我喜欢他。”
黎研盯着李秀成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一仰头两手垫在脑后枕着，“你知道，这路很难走么。”
“……，知道。”
“你知道，黎死人喜欢你么。”
“……，不知道。”
“……”
黎研从来没有想过，李秀成如此坦然地接受了他对黎傲霆的感觉。我喜欢他。简单，却是最真诚的告白。他没有谈过恋爱，却已经确定了对黎傲霆是喜欢。
不是爱。先是喜欢，然后爱。
高二上半学期结束之前，李秀成苦笑地看着面前的6条路不知所措。期末分班考，李秀成对着自己不稳定的成绩犯愁，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迷茫。黎研的目标很清楚，市立艺术学院艺术管理专业，因此她无奈放弃了擅长的理科（其实她什么都擅长）而改选历史，最后在黎研和黎傲霆的威逼利诱下，半强迫地跟着他们发誓说也选历史，而他的目标，市立艺术学院舞美系服装与化妆专业。
其实按照艺术生的高考分，以李秀成二类本科的水平绰绰有余，但按照黎曼承的说法，既然放弃了之前拼一类本科的机会，但也不能管了专业放文化。素描色彩设计很费时，也不能用这个作为借口。
1月下旬分班考刚完，Ray就收到another world举办的冬季rock party通告，黎研顾不上EGS原本的实习，匆忙赶去安排，虽然时间紧迫，而且是拼盘演出，届时another world手下所有的驻唱乐队以及临时乐队都会出席，包括之前与他们有点渊源传说中已经被星点唱片挖走并且马上就要推出首张EP的revolution。
rock party当天，ray作为最后第二支出场的乐队，黎傲霆的兴奋可想而知，他大胆尝试在live house演唱非rock的《opera2》，差点当场让那里的音响破音报废，却给黎傲霆和ray带来无限掌声，没有鼓点，没有guitar与bass，西野静在一边钢琴伴奏，却纯粹地完整地展示了黎傲霆的唱功，高音清亮悠长，整个透露沙哑的气息，不张扬，完全蛊惑人心。观众差点掀翻了屋顶，encore持续不断，直到加唱至9首歌才勉强过关。
西野静照例提前走人，而其余几个灌下整整8瓶佳得乐才勉强恢复了点人样。
黎傲霆因为前一天太high，压根忘了第二天他还有最后一科专业课考试，如果不是那天早上李秀成死拖硬拽无意中提起，按照黎傲霆吃饭睡觉最大的脾气，差点一拳招呼过去。
李秀成和韩桢约了今天去another world拿衣服，昨天黎傲霆和黎研两个人他要照顾，黎傲霆索性半个人挂在他身上，他没办法把衣服拎回家，只好寄放在韩桢那里。
做了午饭，李秀成就出了门，因为黎傲霆的学号靠前，表演考试晚了就可以回家，最后一天考试，小小地庆祝一下，李秀成做了牛排，搭配单面煎的荷包蛋，再有培根面和辣翅中。食材是现成的，难得不忌口，偶尔吃点刺激的也无可厚非。
他留了纸条说下午要出去一下，傍晚回来带花蟹吃。
李秀成在楼下碰到邮递，顺便把今天的报纸和信一起收了。黎研和他都有一封信，学校寄来的。到时候回家带给黎研就ok。
下午的时候开始下雨，天气预报却没有讲，李秀成从another world出来才4点多，但天都快黑了，颜色诡异得很，整个一片灰红色。
这种天气，菜摊肯定都走了，好在冰箱里的东西还很充裕。
问韩桢借了把伞就匆匆往家赶，李秀成一心想保护那些衣服，也没有多顾自己有没有淋湿，想着快点赶回家，不过黎傲霆应该在家了，晾在阳台上的衣服他就不用担心。
1月底本来就冷，雨一下，冷风直灌进衣服里，而李秀成又是怕冷不怕热，现在根本就是瑟瑟发抖，虽然穿了羽绒服，但即使是在等红灯，他还是要不断跺脚才能维持勉强的温暖。
脚上是穿了挺久的运动鞋，雨水在他过马路的时候溅进来，这时候开过的车溅起的水花无一溅在李秀成的裤腿上，鞋子里也灌进了雨水，每走一步都发出“咕咕”的声响，袜子粘在皮肤上面，整个脚冻得像冰棍。
大街上已经开始有工人挂灯笼了，离二月中旬的春节还早，也有商家开始打折酬宾，年货上架，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到底大捞一把的好机会不多，还是要好好把握的。
李秀成一手抱着ray的衣服一手缩进袖子里撑着伞，整个人蜷成一团，好让自己再暖和点。
紧赶慢赶总算回到了海苑的门口，结果突然风一吹，李秀成本能地把伞靠紧一点自己，伞柄居然滑了一下，带动了左手上那包衣服，重心一个不稳，整个包裹掉在了地上。这时候狂风卷过来，折伞原来就容易断，伞面翻了个身，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拉住伞柄，伞就给风卷走了。
被这么一折腾，李秀成的羽绒服湿了，也没有了保暖的作用，里面的羊毛衫好像也冷飕飕的，整个人开始微微发抖。
顾不上这么多，李秀成果断地收起雨伞，一把拎起那包底座已经湿了的塑料袋，冒雨就往公寓里赶。
按下门禁，李秀成趁空档甩下一把水，把衣服拎过头，还好塑料袋没破，韩桢在自己临走前特地多包了几层塑料袋，看来是很管用的。
等了一下，居然还没有人给他开门，李秀成奇怪地再按了按门禁，是不是黎傲霆睡着了？
他把雨伞甩干收好，另一只手重新抱起衣服，站起身等黎傲霆开门。
……
怎么门还是没开？
李秀成急了，黎傲霆说今天中午就能回来的，即使睡觉了门禁也不会听不见。
那就是说，屋里没人……？
李秀成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空的。
自己没有公寓钥匙，以前从来都是家里有人，或者是跟黎傲霆黎研一起回家。
李秀成看了看周围，外面的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像是把冬天积囤的雨水全部下下来。李秀成看了看那一大包衣服，为难地靠在墙壁上。
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他没有手机，周围也没有公用电话，自己身边……才3元钱而已。那三个硬币有些潮，握在手心里，李秀成暂时还没有转过脑子。
每隔一段时间李秀成就会按一下门禁，希望家里可以给他开门，但是没有。黎傲霆没有过来给他开门，黎研也没有回来。
脚底的冷气慢慢渗透上来，袜子粘在皮肤上难受得很，李秀成缩了缩脚，鞋子里又发出那种咕咕声。
身边只有一把快坏了的伞和一大包衣服。
一阵冷风吹过来，李秀成的牙齿嗑得咯咯响，他把两只手凑到嘴边，呼气取暖，但是指尖还是冰冷冰冷的，脸冻得都没有感觉了。
李秀成低头看表，半小时了，黎傲霆还是没有来开门。
他皱了皱眉头，咬咬牙，抱着衣服撑开伞，一头扎进雨幕中。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