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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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李秀成中途抱着一点希望弯到海苑的公寓，仍然扑了空。
浑浑噩噩地去便利店买了点面包方便面糊口，回到排练室已经快凌晨了。他打开练团室沉重的卷帘门，猫着腰进去，这里其实是临时借来的，以前的旧仓库，原来的排练室现在装修，不能用，西野静为了应付这次another world冬季rock party临时搞了的排练室。仓库房顶很高，里面发出的响动还可以听得见回音。
现在冰冷冰冷的天气，原先想去西野静那里留宿的李秀成看见他家里有人，只能临时改变主意问西野静要了排练室的钥匙。西野静答应尽力，但自己总不放心，黎傲霆一声不响地走掉，就像是灵魂也抽掉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以前总告诉自己做事要冷静，不慌张。现在呢？全部忘了。记得也做不起来了。
李秀成搓搓手去寒气，对着嘴哈一口气，仓库里只有他一个人，屋顶下垂的仅有的几只灯泡亮着，但照不到他。整个人走不出阴影，越想，就越心慌。越告诫自己不要想，却越忍不住要想。
李秀成环顾仓库，在边上搁着的建筑材料挑了几块木板垫在地上，然后从西野静给的那包衣服里挑出剩下的几件衣服铺在木板上，才勉勉强强做了张床。
他去找西野静是想让他帮忙，西野静是ray的leader，自从去年那场乌龙事件，ray对他的身世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猜测，什么公司的后裔，大亨的儿子，被抛弃的私生子之类之类。韩泽甚至还趁机摸了西野静一把，大声调笑说他为什么平时要戴墨镜长袖不让人看见是因为他是牛郎或者杀手不能让人家看见。那些黑衣人把在场唬得一点声音也没，任谁都不能相信一个电话就能招来这些神兵天降的人是普通人。
李秀成知道，韩泽现在的bass，是韩桢一点一滴从another world那里赚来的。他们的父母在他们10岁的时候不知去向，只丢下他们在最乱的贫民区的一个阁楼里。两兄弟现在即使在穿着上不太寒酸，那也是韩桢一手打拼出来的结果。
只能靠自己。所有的事，只能靠自己。
李秀成躺在木板上呆呆地看天花板，其实最多看得见几条影子，其实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外面的雨还没有停，滴滴答答在仓库的棚顶上，心里根本静不下来。
黎傲霆，黎傲霆，黎，傲，霆……
数羊数到最后变成默念黎傲霆，仔仔细细再把黎傲霆的字再脑子里写一遍，第二次数了一下它的笔画，第三次用拼音拆开念……
辗转反侧，李秀成自嘲地笑笑，自己发疯了。
世界都疯了。
……
睡着再醒来，天已经大亮。李秀成挣扎着撑起身子，浑身不舒服。
外面的雨停了，只是湿嗒嗒的更加阴冷。李秀成裹着羽绒服出了仓库，他把ray的演出服一件件拿出来，发现袋子里还有昨天收到的信，学校寄过来的。
打开，自己被分到历史一班。
离愿望近了一步。
李秀成没有发现自己看见结果的时候嘴角不禁笑了笑，他放下信，锁好仓库出去买东西吃。
平时他没有吃面包的习惯，从来都是早起和黎傲霆黎研轮流做早饭吃。味道不好也没用，填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李秀成嚼下最后一口面包，脑子里却想着黎傲霆做的皮蛋瘦肉粥。热腾腾的，每次他喝之前总习惯把两只手捂在碗的两边，然后才稀里哗啦解决掉，每次起码可以喝三大碗，再加鸡蛋牛奶。
将就吧。
好像昨夜的话自己都忘了，李秀成想想不放心，还是违背自己的理智，跑到海苑的门禁等黎傲霆。
按门禁还是没有人接，李秀成在寒风中站了2小时，才有人从楼里出来，李秀成跟着他进门，乘电梯到8楼的房门前，坐下继续等。
楼道比外面是暖和多了。李秀成坐累了，就起来跺跺脚，活动身子，然后再坐下去继续。
下次黎傲霆出来新歌，再给他们设计什么衣服……黎傲霆烟熏妆最好看，再涂肤色的唇彩……黎傲霆穿黑色漆皮及膝的靴子，方头方根……黎傲霆笑起来阳光开朗，唱歌的时候狂放热情……
李秀成每半小时就起来运动运动，但坐下来的半小时就开始想黎傲霆。
以前视作生命的化妆，现在被丢到马里亚纳大海沟去了。
别人都丢下自己跑了，还在那里心心念念的。
贱货。
孬种。
爱是毒药，自己身陷其中，到处发神经。
人家没你，都活得好好的，跑到外面逍遥快活去了都说不定，自己还担心他。
神经病，脑子被枪开过了。
好几次都狠下决心不等了，刚迈开脚步，又在最后一刻缩回来。如果在自己离开后回来了呢？如果他也没带钥匙所以出去了一下呢？如果——
胡思乱想，还不如等，看见了就好了。
看见黎傲霆平安，就把尚在萌芽里的爱情了断。
他没有父母，一切都要靠自己，他都输不起。
全世界都消失都不管自己的事，何况是一个人。
不许想了。
不准再想他。
今夜以后，该怎样是怎样。他该回来就会回来，回来了就从海苑搬出去。
这种爱情，应该断得干净。
对谁都好，对谁，都好。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的放纵。
……
李秀成醒来的时候，看外面天黑了。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总之居然靠着墙壁就睡着了。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
再看看窗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冷风呼呼灌进来，自己估计是给冷醒的。
李秀成裹紧羽绒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去买东西吃。
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门了。
不去买，忍忍就过去了。
再睡一觉，说不定醒来就好了。
不过，肚子真的很饿。
……
“阿嚏！”摸摸鼻子，李秀成掉下三条黑线。自己身子不会这么弱不禁风吧？
“阿嚏！”只不过灌了点冷风，也不至于——
“阿嚏！”感冒——
哎……
看吧，咎由自取。
沮丧，担心，恐慌，焦急，不安团团围绕，李秀成低低念着黎傲霆的名字，脑子昏昏沉沉。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
